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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麽她會叛逃?”嶽清漓微微蹙眉,有些不太能理解這件事情。


    按照束逸才所說的,玉如意得了逸潭仙翁的血,應該是更加對仙翁忠心才是,怎麽突然是叛出了淇山?


    “其中緣由……我也不甚了解,隻不過從那以後,這玉如意一直想要找我們麻煩,卻都無濟於事,這些年倒也是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了。”束逸才搖了搖頭,“沒有想到會在謫仙堡遇上她。”


    而且還是以那樣的一個場麵相遇的。


    說出去簡直就是不堪入耳。


    玉如意本來就已經是墮入魔道,想要迴淇山的話那是萬不可能了。


    嶽清漓想了想,才道:“她裝成我的樣子,是想做什麽?”


    束逸才:……


    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咱們先不說這個了,既然是已經知道那個女子便是玉如意,我們以後就要留神,這段日子裏各大修仙門派出事,顯然和她脫不了關係。”束逸才有些汗顏。


    嶽清漓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但是現在也不是追究那事情的時候,也就隨他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師兄?”嶽清漓還沒有看到人,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束逸才不由得揶揄道:“果然是心有靈犀啊。”


    嶽清漓:……


    薑隱塵眉宇之間盡顯憂色,直接道:“師父剛剛施展了共鳴之陣,把一株仙草給了我,讓我們前往天靈之地。”


    這句話說的雖然十分突兀,但是嶽清漓卻是立刻捕捉到了真正的意思。


    “師父難道算出來,隻有前往天靈之地,才能知曉近來的浩劫?”嶽清漓皺起眉頭這般問道。


    “不錯,隻不過我……還不知道這仙草該如何使用。”薑隱塵歎息了一聲,有些猶豫。


    嶽清漓聽著這話,倒是沉默下來。


    她看著薑隱塵,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為難。


    束逸才站在一邊是嘖嘖稱奇。


    “果然是有十足的默契,在下先告辭了。”束逸才微微一笑,隨即便離開了。


    而天靈之地,也一直未有人到達,是兇是吉也一切未知,而白景淵也隻是給他們了一株草。


    “大師兄,你先迴去休息吧,若是不介意的話,這株仙草放在我這裏可好?我會仔細查探通往天靈之地的命門的。”嶽清漓淡淡地說著,眼裏也盡是溫和的神色。


    薑隱塵張了張口,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看著她清亮的眸子,也是狠不下心來拒絕。


    “如此也好。”他把仙草交到了嶽清漓的手中,隨即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嶽清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薑隱塵啊薑隱塵……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仙草該如何使用?


    既然是冥骨門的弟子,而且薑隱塵又是白景淵的親傳,無論如何都是知道這仙草的使用方法的。


    隻不過他在擔心她而已。


    嶽清漓微微一笑,這笑容裏倒是帶了一絲滿足的意味。


    小團子好奇地看了一眼這株帶刺的仙草,它道:“用這個做牽引,從而施展出來的陣法便可以直接前往天靈之地嗎?”


    嶽清漓笑了起來,當然不是。


    “明天再說吧。”嶽清漓歎息了一聲。


    這株仙草的使用方法,嶽清漓當然是十分清楚。


    不過是取她的一點血脈而已,薑隱塵何必如此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嶽清漓微微搖了搖頭,和衣而臥。


    一夜無夢。


    第二日,嶽清漓直接是來到了薑隱塵臥房的門前。


    她抬起手,敲開了薑隱塵的房門。


    很快裏麵便傳來了動靜,他沒有走到門前,房門卻是自己開了。


    嶽清漓沒有多說什麽,輕輕關上房門之後,把仙草放在了紅木桌上。


    “大師兄,開始吧。”嶽清漓的聲音很輕,但是帶著一絲堅決。


    薑隱塵卻是以為她要查探很久才知道這株仙草的使用方法,沒有想到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她這幅架勢就是已經看透了的模樣。


    “你知道了?”薑隱塵歎息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過就是取一點兒血罷了。”嶽清漓笑得坦然,她伸出了手腕,懸在了仙草之上。


    “一點兒?”薑隱塵蹙起眉,望著嶽清漓那漫不經心的神色。


    這個小師妹,到底是在故意為之還是真的不知道?


    嶽清漓的神色更加坦然,她搖了搖頭:“大師兄,開始吧。”


    薑隱塵看著她的臉色,他的臉色卻是一凜,蹙眉道:“不行。”


    “這對我而言,真的隻是一點兒靈力罷了。”嶽清漓的臉上多了一分安慰的神色,“大師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真身是凝雪蛟龍,難道你還要擔心嗎?”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她本來就是半神之體,而且為了能夠按照白景淵所說的去做,她就算是耗盡靈力也在所不惜。


    不能讓冥骨門的那麽多弟子白白犧牲。


    “你確定?”薑隱塵仍然是重新問了一遍,他知道這一株仙草到底是需要多少血。


    而且師父把它放在他的床上,也就是說明師父也是知道,這必須由嶽清漓打開。


    至陰之血,現在隻有她才有。


    “之前我們一直是毫無頭緒,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不能就在這裏斷了。”


    嶽清漓勾起唇角,笑得更是坦然,也不再多說,更不等薑隱塵勸阻,直接是拿了仙草,用上麵的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柔嫩的肌膚立刻冒出了汩汩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往外流著。


    薑隱塵也不再多說,而是直接盤腿而坐,在她麵前開了一個凝血陣,以護住她的心脈。


    嶽清漓一直沒有收迴手,臉色也是有些蒼白。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眼前的仙草,心中的執念也是越發堅定起來。


    絕對不能放棄。


    薑隱塵心中也是一震,他看著嶽清漓的臉色,很明顯是有些支撐不住了,他便也是用力加緊了自己對陣法的控製。


    那仙草接觸到嶽清漓的血液,像是突然被鼓舞了一番,隻要是血浸潤,它就把血液立刻都吸收了進去。


    仿佛不知道節製一般。


    嶽清漓咬了咬牙,仍然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本來中途好幾次,薑隱塵都想要打斷,但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薑隱塵也是沒有辦法阻攔。


    不知道過了多久,嶽清漓渾身發冷,顫抖起來,那仙草似乎是飲夠了至陰的血液,那血液就算是灌溉上去,也是從仙草的莖葉上滴了出去。


    結束了。


    薑隱塵立刻就伸出手,將仙草揮到一旁,隨即一把抱住了嶽清漓的身體。


    她的身體涼的讓人心驚!


    “沒事了、沒事了。”薑隱塵的聲音也是有些發抖,他甚至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嶽清漓出了事,還是他自己在擔心。


    嶽清漓雖然冷的直打顫,但還是笑了笑,窩在他的懷裏,故作輕鬆地調笑道:“大師兄,怎麽像是你灌溉了它?別擔心……”


    “別說話。”薑隱塵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裏驀地一疼。


    他立刻把她攔腰抱起,把她放迴到了自己的床上。


    而那株仙草周圍,泛起了淡淡地白色光芒,儼然就是一個陣法。


    這初生的陣法靈力頗豐,倒是吸引了玄蕊和束逸才的注意力。


    他們來到薑隱塵的房門外,雖然說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可是這房間裏的靈力修為,顯然是十分純粹的。


    嶽清漓感受到了門外兩個人的靈力波動,隨即對著給自己護陣的薑隱塵說道:“大師兄,讓他們進來吧。”


    這話音剛落,薑隱塵也不廢話,直接是微微揮了揮手,房門便被打開了。


    束逸才笑道:“大師伯,這該不會是金屋——”


    這話還沒有說完,玄蕊的臉色就是一變:“小師妹,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蒼白?”


    兩個人一進房間,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雖然說落在桌上的隻有幾滴,但是這絕對不止!


    “都別大驚小怪了,我還沒……說什麽呢……”嶽清漓苦笑道。


    薑隱塵眉頭一蹙,嚴肅道:“休息,別說話。”


    嶽清漓聽著他這稍顯霸道的語氣,不由得覺得十分無奈。


    束逸才本來就熟知各類仙草和陣法,現在看到這個場麵,也是知道了幾分,他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個地方我是非要陪你們去不可了。”


    這話外之音便是,別想把他給甩開。


    玄蕊一臉懵:“什麽意思?”


    “玄蕊師伯,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反正都是冥骨門的弟子,你不知道來由也不要緊,跟著去就行了。”束逸才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和玄蕊細細說明。


    玄蕊望向了薑隱塵。


    薑隱塵緊緊地抿著嘴唇。


    若是真如他所說,那倒是不錯的。


    玄蕊看著臉色蒼白唿吸也十分微弱的小師妹,便對著他說道:“大師兄,也帶上我吧,這一路上好歹對小師妹有個照應。”


    玄蕊其實是對前往天靈之地沒什麽興趣,但是小師妹都已經這般虛弱了,而且以玄蕊對嶽清漓的了解,知道小師妹一定是會追究到底的,既然如此,她這個做師姐的也是幫人幫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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