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滾滾流動,仿佛一條巨龍奔騰的湘江泛起了絲絲蒙霧。


    明珠私人休閑會所,蝴蝶蘭包廂。


    雷海鵬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賀兵站在雷海鵬麵前低著頭一動不動。


    雷海鵬端著紅酒的杯子忽然砸在賀兵的腦袋上,酒杯立馬碎裂,紅酒沿著賀兵的頭發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顯得那般嬌豔。


    雷海鵬怒道:“賀兵,你告訴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你明明把湘江酒吧賣給廣東公司的那個女人,怎麽一轉手就到了王嫣兒手上。”


    賀兵小聲迴答道:“雷少,我的確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華夏商務公司老總夏小雅不是長株市本地人,她是土生土長的粵人。而且她也沒有和王嫣兒的帝豪酒吧之間合作的業務,我也不清楚她怎麽忽然就把湘江酒吧轉手賣給了帝豪。”


    “愚蠢”雷海鵬嗬斥道:“賀兵你跟我多少年了”


    賀兵老老實實的迴答道:“雷少,七年。”


    雷海鵬轉過頭,目光閃爍著擇人而噬的目光,沉聲說道:“七年,你做了七年的商人,難道這麽簡單的商業陷阱,你都沒看出來嗎”


    “對不起,雷少。”


    雷海鵬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這件事情的確不能責怪賀兵。畢竟,對方和王嫣兒沒有任何業務上的來往,甚至於對方連湘南省的投資背景都沒有。


    賀兵再怎麽調查,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這是一個針對湘江酒吧的商業陷阱。


    賀兵說道:“雷少,我沒料到王嫣兒這個女人有這麽深的心計,居然不惜請動廣東那邊華夏商務公司的老總夏小雅千裏迢迢跑過來收購我們的湘江酒吧。”


    雷海鵬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王嫣兒還沒有這份魄力。”


    賀兵興中一動,試探的問道:“雷少,您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雷海鵬沒直接迴答賀兵的問話,而是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去忙吧。”


    “是,雷少。”賀兵雖然滿腹疑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退出了蝴蝶蘭包廂。


    賀兵離開後,病態白男子忽然從包廂的角落裏走出來。


    雷海鵬掃了一眼病態白男子,說道:“你怎麽看”


    病態白男子恭恭敬敬的說道:“雷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雷海鵬雙眼微眯,透射出一股駭人的寒芒:“你也懷疑是他在幕後搗的鬼”


    病態白男子點了點頭,說道:“王嫣兒是一個非常安雅的女人,她做出這種布局精密的陷阱讓我們不知不覺中就跳下去。”病態白男子的眼睛忽然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但葉飛就不一樣了。”


    雷海鵬給自己重新取了一隻酒杯,沉聲說道:“說下去。”


    病態白男子接著說道:“憑直覺,我覺得這個叫葉飛的青年來頭不小,而且上次他讓大少手術延遲,行為看似非常魯莽,可我總覺得,不管是大少的反應還是您的妥協,似乎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他上次那麽強勢,為的隻是摸清楚您和大少各自的脾氣,以及城府。”


    也隻有病態白男子才有資格和膽子敢在雷海鵬麵前說的這麽直白。


    雷海鵬陰沉的臉龐終於微微動容。如果真如病態白男子說的一樣,那麽這個叫葉飛的青年恐怕會是他一個強大的勁敵。


    病態白男子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很會把握適可而止的尺寸。


    雷海鵬把紅酒一飲而盡,沉聲說道:“這麽不明不白的丟掉了湘江酒吧,這口氣,我是在咽不下去。而且其他的那幾個家夥恐怖也會在旁邊看我的笑話。”


    出乎意料的是,病態白男子卻搖了搖頭,說道:“雷少過慮了。”


    雷海鵬神色一動:“哦”


    病態白男子說道:“王嫣兒接手湘江酒吧,勢必會將湘江酒吧並入帝豪酒吧,成為帝豪酒吧的分店。而目前的局勢是,帝豪酒吧本來就擁有了天元步行街一半以上的人氣,再加上收購了湘江酒吧,隻要湘江酒吧整頓好,重新開業,那麽帝豪酒吧就掌握了整條天元步行街超過七成以上的人氣。到時候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必然會是江少的馬爾代夫酒吧。”


    病態白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雷少的思路已經清晰了。


    果然,雷海鵬麵無表情的臉龐露出一抹冷笑:“雖然曾經在湘江酒吧購買白麵和搖丸的那些吸毒的人會轉移到馬爾代夫酒吧去,給江九閣帶來龐大的利潤。可我總覺得以葉飛的魄力,他絕對不會讓江九閣的馬爾代夫酒吧在帝豪和湘江酒吧夾縫處奪食。”


    雷海鵬輕輕的搖動手中嫣紅如血的紅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還真期待江九閣和葉飛之間的較量。不知道是江九閣這個地頭蛇能夠壓製住葉飛這頭過江蛟龍,還是葉飛收拾掉江九閣,真是讓人拭目以待啊。”


    雷海鵬忽然又陷入了迷惑:“我隻能調查到這個葉飛是六年前橫掃長株市的街頭霸王,可他突然間消失的六年裏,卻是一片空白。”


    帝豪酒吧門庭若市。


    領班,張妙帶著一幹美女服務員堆滿了笑容,迎接每一名顧客。


    “飛哥”


    葉飛微微一笑,說道:“幸苦了”


    帝豪酒吧內部的裝修並不像其他酒吧那樣摟著曖昧色的光芒,而是簡單幹淨利落,大方累累的格調。葉飛剛剛走進去就看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緊張的袁潛。


    袁潛是湘南林業科技大學的學生。他還從來沒有進過酒吧,對這種充滿了嗨皮氛圍的娛樂場所有點兒不適應。


    “劉大哥”見到葉飛,袁潛頓時露出靦腆的笑容。他很清楚要不是葉飛,他現在還在天福區區公安局的拘留所裏麵。


    “出來了,別人沒有為難你吧”葉飛從口袋裏掏出白沙煙,點燃一根,吐出嫋嫋煙圈。


    “沒有”


    袁潛誠懇地說道:“謝謝劉大哥。”


    “不用跟我客氣。”葉飛笑了笑,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道:“坐吧”旋即轉過頭對調酒台上的小可喊道:“小可,拿兩杯雞尾酒過來。”


    袁潛沒立即坐下去,他看著葉飛。


    葉飛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坐下去之後袁潛才緩緩地坐了下來。


    小可這會兒沒有和葉飛唱反調,而是很乖巧的端來兩杯雞尾酒和一盤吃點。


    葉飛拿起雞尾酒,袁潛連忙端起雞尾酒和葉飛的酒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葉飛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道:“想清楚了”


    袁潛學著葉飛一飲而盡,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沒喝過雞尾酒,那種刺鼻的感覺差點兒讓他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強忍著酒水直衝鼻孔,想要冒出來的感覺,袁潛重重的點了點頭,語氣十分堅決地說道:“劉大哥,我想清楚了。我要跟著你幹。”


    葉飛忽然收斂了笑容,說道:“我身邊的兄弟每一個都有一技之長,如果你想要跟我,你必須證明有讓我滿意的地方。”


    袁潛頓時愣住了。


    葉飛漫不經心的喝著紅酒。


    袁潛還是一個學生,他想要跟著自己,或許是頭腦一發熱。


    袁潛想了想,說道:“劉大哥,我擅長金融投資,包括股市坐莊,挖掘潛力股進行注資,風險評估。”


    葉飛抬起頭,盯著袁潛說道:“我給你一百萬,如果你能夠把這一百萬變成三百萬,那麽你就跟著一個人。”


    “一百萬”袁潛拿著酒杯的右手輕輕一哆嗦:“劉大哥,難道你不怕我卷款私逃”


    葉飛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袁潛湧現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動:“您放心,劉大哥,我一定會證明給您看我的能力。”


    “好,我拭目以待。”葉飛放下酒杯,掏出那款全球限量版的htc典藏手機說道:“把你的賬號告訴我。”


    袁潛連忙把自己工商銀行的帳號告訴葉飛。


    葉飛迅速通過手機瑞士銀行客戶終端給袁潛劃了一百萬過去。


    “滴答”袁潛收到工商銀行短信提醒,打開一看,尊敬的工商銀行客戶您看,您尾數是xxxx的賬戶已入一百萬人民幣整。


    袁潛吃驚的看著臉上帶著微笑的葉飛,忽然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鄭重的保證道:“劉大哥,一個月之內,我會給您答複。”


    “別急於求成。如果虧損算我的,當然,如果你能夠達到我所說的目標,你可以分一半利潤。”


    一半利潤


    袁潛都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嚇了一大跳。


    “不,不,劉大哥,我不能要。”;


    葉飛嘴角微微上翹,說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能不能分到那一半的利潤,還有看你自己有沒有這份本事。”


    袁潛頓時臉紅了。


    是啊,自己太高興過早了。華夏的股市和其他股市不一樣,沒有任何規律,全憑資金運作和平常多揣摩,觀察。


    袁潛炒股的技巧非常簡單明了。每天多看看有關於那些業績良好,甚至有爆發可能性的上市公司的新聞報道,以及留意各大證劵公司的頻頻運作。


    證劵公司玩的手法非常老套,卻很有效。前期,一小批一小批的把資金潛伏進去,手頭上有足夠的股票再發出煙霧彈大量吃進,拉高股價,隨後等到股價達到了預估立馬分批次拋出,讓那些散戶和中小股民接手,然後證卷公司賺得滿盆溢,瀟灑的揮揮手,拜拜,留下那些猛吃海吃的中小股民傻逼逼的看著手頭上根本就不值幾個錢的股票,要麽割肉,要麽被套牢。


    通常情況下,證劵公司之間都會互相聯手坐莊。這樣能夠避開銀監會相關規定和聚集大量的資金進行炒作。


    華夏股市永遠沒有所謂的“股神”,也沒有所謂的天才牛人。有的隻是看你怎麽玩,玩出一張張讓人眼紅的票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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