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不是看在莫老的麵子上才這麽說的,而是他擔心池穀這一根筋的腦袋到時候說急了說出點什麽。


    此刻的方晴一改之前的嫵媚,很端雅的坐了下來,但還是選擇坐到了程旭的旁邊。


    梁立國父子兩也按序就座,這次的排場顯然要比上次在京都吃飯的時候要小很多,但程旭可不會相信前者和後者相比背後的勢力會相對的弱一點。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梁立國對莫老的謙卑,或許說是恭敬,連一句粗話都不敢說出口。


    梁立國也不含糊,直接上了一桌最好的酒菜,當問到點酒的時候,莫老開口對池穀說道:來吧小夥子,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能喝十箱。”


    池穀剛想說話,但被程旭輕微的敲了一下桌子給打斷了,跟了程旭這麽多年,隻要是程旭的一個代表性的動作他都能明白,不然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被提成手下統領。


    見池穀焉了的莫老一臉得意的哼聲道:“年輕人,做人要實事求是,不要老裝逼,這下裝大了吧。”


    對於莫老的這一席話,池穀也隻能瞪著牛眼看著他,要不是有程旭在場,估計他都能衝上去給這老頭子一巴掌。


    實在是太欠揍了。


    以至於程旭都有些懷疑這個老者到底是不是所謂的‘達官顯貴’,菜品上來後,莫老每樣菜隻是稍稍挑了一點咀嚼下肚。


    再觀程旭,今天十分反常的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梁立國心中有些納悶的說道:“程旭吃那,怎麽,菜不符合你的胃口?”


    問完後,梁立國自己心中就有了迴複:不應該啊,這小子不是啥都能吃得下嗎。


    麵具下的程旭別提有多心酸了,他原本以為今天來到這會大餐一頓。


    可到了地方準備動筷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臉上戴著麵具,這要是摘下來絕對會被身為古武者的莫老發現異常。


    就像找了一個黃花大閨女,別人都洗好了在床上等著了,結果自己陽痿了一樣。


    不過該做的樣子程旭還是要做的:“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


    方晴咦了一聲:“真的嗎?”


    程旭無奈的點了點頭。


    起先是莫老和梁立國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聊了起來,隨後方晴也跟著程旭聊了起來,盡管程旭的迴答都很單一,但方晴也心滿意足了。


    再然後就是池穀和梁玉龍,他們兩人可不是正常的聊天,而是鬥起嘴來,期間兩人險些打了起來。


    這時莫老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轉過頭朝程旭正色道:“你臉上怎麽戴著個麵具呢?”


    “長得比較寒蟬,摘下來影響你們的食欲。”程旭編了一個謊言道,他可不會認為自己真的長得寒蟬。


    梁立國等見過程旭麵容的人本想插話的,但看到現在莫老在問話便沒怎麽好開口。


    莫老隨口的說了一句:“成年人戴麵具屬於違法的哦。”


    他本來想用喝酒來套程旭的話,這可好,程旭根本不摘下麵具,連酒都沒法喝。


    程旭用鼻子發出“嗯”的一聲,顯然對莫老的這個提醒滿不在意。


    莫老也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你父母呢?”


    聽到這話的程旭頓了頓,“我是孤兒。”


    梁立國父子和方晴之前就猜想過程旭到底會不會是孤兒,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池穀聽到這四個字後虎軀一震,放在桌下的手不經意之間握成了拳頭,饒是他這個‘虎’將也忍不住感慨萬千,真的是世道變了,時代變了。


    玄冥殿的時代早已過去,這四個字可以說是程旭的一個大忌,可這老頭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問了出來,要是放在以前,隻要聽到程旭說出這四個字的人,都活不過下一秒。


    不過還好的是莫老雖然年邁但應有的規矩還是有的,連忙謙聲道:“不好意思。”


    麵具下的程旭冷笑了一番道:“沒事,反正都過去了。”


    自己戶口身份證都是別人代辦的,梁立國都能查到自己的信息,更別說看似比其更高一等莫老怎麽又會查不到?


    要是他估計一瓶直接喝下去後就有些受不了了,他點的可是高品質的五liang液,參考度數在五十九度左右,其真實度數比這個隻高不低。


    程旭看到池穀喝得也差不多了,示意讓他好好吃點飯。


    等池穀吃起來的時候,梁立國才知道什麽叫大胃王,程旭和前者比起來肚量就小多了。


    整整一桌的菜,在座的人幾乎沒怎麽動,一籮筐全收池穀肚子裏去了,饒是年老的莫老也忍不住問道:“小夥子你還吃得下嗎?”


    池穀眼下口中的飯說道:“那就再來一桌吧。”


    聽到這話的梁立國臉色一下就變了,這擺明的就是要坑我啊,人家高檔飯店哪有這麽吃飯的,你要吃改天我帶你去大排檔,管你吃夠都行。


    隨後向程旭投去詢問的眼神,現在能夠攔住池穀的也就隻有程旭了,看到梁立國眼神的程旭微微的搖了搖頭,沒有答應,任由著池穀一頓海吃。


    此刻梁立國想拍桌子的心都有了,他算看出來了,今天這頓飯局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個套。


    這時莫老開口了:“小梁啊,不就一桌子飯錢嗎,咱可不能丟了臉,給這位小夥子再來一桌吧。”


    此時的池穀發現自己麵前的這個死老頭子也不是那麽討厭了。


    之後梁立國隻好按照莫老的吩咐在一臉肉痛的表情中再加了一桌,隻不過這次要的是中等價位的菜品,用的他的現在的心裏話就是:好菜不能喂了豬。


    莫老說是給池穀加一桌,實則也是為了自己常常西南區的菜品,在京都的他很少有機會吃到正宗的西南區食物,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不過吃相並沒有池穀那麽驚人,和之前一樣隻是每個菜吃幾筷子就不吃了。


    莫老吃的差不多後,緩緩放下了筷子,程旭也知道這個老家夥要進入正題了,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幅度。


    “你在這邊工作的怎麽樣?”莫老先是跟程旭套近乎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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