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顛覆


    倒是楚恆語,蹙眉看著那張羊皮一樣的東西,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那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才漸漸浮現在了腦海中。


    玄清子下意識地將那樣東西接了過來,發現這其實並不是羊皮,而是一張從大氅上撕下來了一片布料。


    這個料子總是給玄清子一個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間竟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沒有再思量這些,而是將這塊碎片打開,看著裏麵所寫的內容。


    其實內容也不多,隻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就能看完,可是玄清子足足花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自己的視線從這上麵移開。


    讓玄清子這樣異樣的並不是信中的內容,而且寫信的筆跡,是他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筆跡。


    塵緣見他已經看完了,臉上也早就失去了那抹對什麽都無所謂的笑意。


    這其實是他很早之前就得到的東西。


    之前他被楚恆語派出去找關於玄清子當時全家被滅門的真相。


    他兜兜轉轉,找迴了京城中,發現了當年的辛密,順藤摸瓜,又在當年玄清子廢舊的老宅中的牆角處,找到了這個東西。


    塵緣自然是不認識這上麵的筆跡的,隻是這個布料十分特別,是北漠使臣前來拜訪之時所送的東西,每年朝廷也不過得十匹而已。


    所以若不是皇族中人,是萬萬不能得到這樣珍貴的東西的。


    隻是這樣名貴的東西被人撕扯了下來,還埋在了牆角,若不是當時恰好下了一陣暴雨,將泥土衝刷了開來,就算是塵緣也是發現不了的。


    上麵的字跡娟秀,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女子所寫,而能夠穿這樣料子所做的大氅的女子,想必在當時整個宅院中,也就隻有玄清子的母妃能夠做到了。


    所以塵緣便將這東西收了起來,一直都想要找個機會和楚恆語說明情況。


    可是當他將事情都調查了清楚之後,再迴來便剛好是白蘇蘇離開楚恆語,季非煙在皇宮中的那些日子。


    當時的楚恆語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隻是吩咐塵緣去盡快找到白蘇蘇的下落。


    塵緣也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對於那個時候的楚恆語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麽比白蘇蘇更重要的了。


    所以他便將這件事先放了起來,想著之後有機會再說。


    卻沒想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了之後楚恆語直接昏睡了,那就更沒有機會說了。


    倒是也可以直接告訴白蘇蘇,隻是這段時間以來白蘇蘇的情況他們也都看在眼裏,廿十二叮囑最多的話就是讓白蘇蘇好好休息。


    塵緣又隻能可能拿這樣的事情出來,再讓白蘇蘇操勞。


    所以這事情一拖倒是拖到了現在。


    塵緣現在都忍不住地想,若是當時他早點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將實情說明,那廿十二是不是現在還有看安安穩穩地待在他的藥廬裏,照看他的寶貝藥材。


    隻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對於塵緣來說是這樣,對於玄清子亦是如此。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是他母妃的字跡,所以也想起來了,這大氅的布料為何如此熟悉。


    這是當時的皇上賞下來了,卻因為月牙白的顏色,他的父親說男人不適合穿成這樣,便給母妃做了一件大氅。


    最後多出來的布料,原本是打算給他做一件小襖的,卻沒想到剛量好了尺寸沒多久,抄家的消息便傳了下來。


    人都自身難保了,又有誰還記得那一件小襖呢?


    上麵不過寥寥數句,可是除去這個筆跡,玄清子卻不敢相信這個是他母妃寫出來的東西。


    塵緣見他看完之後還久久不說話,甚至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便主動地開口解釋道:“你既然都看出來了筆跡,又何必不相信呢?”


    玄清子卻不管塵緣說什麽,隻是一直搖頭,口口聲聲說道:“不可能的!不會是這樣的!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其他人看見玄清子這幅瘋狂否認的樣子,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連楚恆語也隻能猜測是和當年那件事有關,其他更多的消息也都是一概不知的。


    塵緣作為唯一的知情人,並不給玄清子任何逃避的機會,直接解開了所有人的疑惑,道:“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是你的母親將你們一家所害的,和先皇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此話一出,就連白蘇蘇和楚恆語都是大吃一驚。


    他們設想了很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事情卡在丁狀元這件事上之後,便沒有了絲毫進展。


    好像前後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地中斷了一般。


    之後楚恆語也因為白蘇蘇的離開和其他種種事情,沒有再關係事情的發展,竟從未過問過當時塵緣到底找到了什麽。


    隻是沒想到他找到了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


    眾人聽了這件事也隻是驚訝而已,隻有玄清子隻是緊緊攥著手上的東西,卻還是一個勁地喃喃自語,拒絕解釋他看到和聽到的一切。


    其實這上麵的內容很簡單也清晰,是一封懺悔書。


    或許是因為當時寫得著急,所以才會從自己的大氅上直接撕扯下來了一片當做紙,著急寫了那麽幾句話。


    並不是寫給玄清子的,也不是給她的丈夫,而是給她已經仙逝的父母


    上麵寫道:女兒不孝,竟愛上了仇人,如今他大勢已去,父親大仇以報,兩位若泉下有知,還請安息,女定會將仇人親自帶到二位麵前謝罪。


    這雖然寫得沒頭沒尾,不過唯一能夠得到的信息便是,玄清子的雙親原本就是有舊怨的。


    這所謂的皇權之爭,到頭來也不過就是家仇愛恨罷了。


    他的母親說愛上了仇人,卻還是要將玄清子的父親親自帶到他們麵前謝罪,自然是要親手了結了他。


    最後他們三人也確實隻有玄清子一人活了下來,這個結果和上麵所說如出一轍,至於那所謂的馬匪不過是事情的催化劑罷了。


    而塵緣受傷還掌握著更加清晰的真相,能夠讓玄清子徹底相信,這才是讓他痛苦的半生的真正的仇恨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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