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權利


    楚恆語話音剛落,便又一人站出來,道:“陛下,臣等有要事相商,還請陛下屏退所有。”


    他這話顯然是另有所指。


    塵緣幾人平日裏也時常和楚恆語一起商談戰事,自然是能夠在場的。


    唯有昨日才迴來的白蘇蘇,在這些人的眼裏,怕也不過就是一介女流,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塵緣等人知道白蘇蘇的身份和她與楚恆語的關係,立即就為這個說話的人捏一把冷汗。


    果然,就見楚恆語道:“你若是有什麽話便直接說,朕並不覺得你說的話,這裏有誰是聽不得的。”


    楚恆語此話一出,那人的臉色大變,連忙道:“陛下!戰場上的事情並非女子能夠置喙。議和一事臣等本就心存疑慮,陛下此舉更是讓人無法理解。”


    說話這人徐之孟倒是了解,是出了名的頑固。


    已經是接近古稀的年紀,雖然經驗豐富,是個值得敬佩的將軍。


    可唯有一點,讓人不敢恭維。


    那便是迂腐至極,信奉那套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教條。


    即便是麵對玉心,他也從來沒給過什麽好臉色。


    而現在他直接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以為是大膽諫言,實則卻是正中楚恆語的逆鱗。


    隻見楚恆語冷著一張臉,道:“朕的所作所為並非為了讓爾等理解,從今日開始,她所說的話便如同軍令,若是有人敢對她有如何不敬,軍法處置。”


    楚恆語的意思顯而易見,便是要徹頭徹尾地袒護白蘇蘇。


    眾人都一副驚訝駭然的模樣,唯有塵緣幾人早就處變不驚,完全不為所動。


    白蘇蘇也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權利,知道楚恆語這樣做是為了她好,自然不會矯情地在這種時候提出拒絕。


    所以其他人還等著白蘇蘇謙虛幾句,卻發現她隻是溫柔地看著楚恆語,好像這件事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最為惱怒的,還是要數方才開口說話的尉遲相。


    他沒想到楚恆語會做到這一步,便又道:“陛下!請您三思啊!”


    楚恆語抬眸看向一臉不服的尉遲相,冷聲道:“想來你們也知道,朕曾經頒過立後的旨意,而如今站在你們眼前的,便是當今國母,所以,尉遲將軍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要說什麽吧。”


    白蘇蘇沒想到楚恆語會直接這樣說,她甚至都不知道楚恆語曾經有立後的聖旨。


    她看著楚恆語一臉正色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過來。


    想來是因為當初自己因為立後的事情生他的氣,結果楚恆語便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不感動那到當然是假的,隻不過白蘇蘇現在更在意的是楚恆語的傷勢。


    而一旁被職責的尉遲相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他身旁的人卻示意他不要衝動。


    他們都看得出來楚恆語對這個女子的重視,如今又知道了這人便是皇後白蘇蘇,如今若是他們貿然說這些話,難免會遭受處罰,甚至惹來皇上的厭惡。


    雖然之前有過關於白蘇蘇的傳聞,可是他們也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的調查結果,更是不敢輕視白蘇蘇了。


    可尉遲相如何能忍得下這一口氣。


    即便這女子是國母,那也還是女子,就是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的。


    他還是出聲道:“國母本就該母儀天下,如今陛下這樣做,定會讓眾將士寒心的!”


    白蘇蘇算著時間,又看了一眼楚恆語的臉色,雖然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白蘇蘇知道他隻是在強撐著。


    如今尉遲相再糾纏下去,免不了會讓楚恆語的傷口惡化,所以白蘇蘇隻能出聲道:“尉遲將軍,您說女子不該出現在戰場上?”


    尉遲相本來不欲與白蘇蘇交談,可他現在已經是憤怒的狀態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便迴道:“沒錯!女子本就柔弱,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戰場上隻會是拖累!”


    楚恆語一聽這話,也無法忍受有人這樣詆毀白蘇蘇。


    他強忍著傷口的疼痛,起身喝道:“來人!尉遲相以下犯上,依照軍法,仗責二十軍棍!即刻行刑!”


    白蘇蘇一看楚恆語站起身來了,恨不得直接將人按迴到床上,讓他乖乖躺著。


    可是現在著實不太方麵,她隻能將怒火轉移到尉遲相身上。


    楚恆語這責罰的話說出口,又是讓眾人一驚。


    他們沒想到楚恆語會為了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改變原則。


    明明之前他們所知的楚恆語是個鐵血冷情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便是烽火戲諸侯的做法也與楚恆語不遑多讓。


    倒是塵緣早就料想到了尉遲相這般口無遮攔必定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尉遲相也相當不服氣,道:“陛下!您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子處罰臣?”


    白蘇蘇看著楚恆語的臉色逐漸變差,心中更是生氣,便也顧不得什麽法度了,直接開口道:“我說,你怕是真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方才陛下已經說了,若是有人對我不敬,軍法處置。”


    尉遲相更是沒想到白蘇蘇會直接這樣對自己說話。


    他從軍數十載,對女子的感觀早就根深蒂固。


    別說是白蘇蘇了,就算是徐之孟他們,平日裏也不敢這樣對他說話。


    可是白蘇蘇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了。


    繼續道:“既然陛下都已經吩咐過了,那你們還愣著作甚?該有的軍紀難道忘了嗎?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該明白這不是玩笑。”


    尉遲相半晌都沒能開口,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與他一起前來的幾個人看著白蘇蘇這個模樣,也都有些不服。


    隻是礙於方才楚恆語的責罰,也都大氣不敢出。


    白蘇蘇見他們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便對著徐之孟吩咐道:“徐將軍,這二十軍棍就交由你監刑,萬萬不可馬虎。”


    徐之孟都還沒反應過來,酒杯點了名,還有什麽愣神。


    一邊的塵緣用手肘杵了杵他,他才迴道:“啊?是,臣,臣領命。”


    白蘇蘇滿意地點了點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楚恆語,繼續道:“好了,今日便到這裏吧,你們要是沒什麽別的事,就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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