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西西。”葉竹西激動的情緒被沈奕如清泉流淌般的清冷聲音撫平。


    三年前他們打打鬧鬧,她喊他娘炮,他叫她男人婆。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在這個青年的身上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他還是當初清冷貴氣的小少爺模樣,隻是簡單純粹的眼神逐漸消失,轉而被深邃與疲憊所替代。


    沈奕渾身上下,似乎除了眼神,一切還一如往昔。


    葉竹西想像從前那樣揶揄他:惡不惡心,還喊我西西,我還是更習慣你喊我男人婆。


    可話到嘴邊對上他憂鬱的眼神時,所有話語堵在了喉間,最終化作了一抹歎息,她微微避開視線,輕聲道:“謝......個p!”


    沈奕輕笑一聲,輕拍了拍她的肩,錯身繞過了她。


    趙鋅彼時正身姿筆直的站在旁側。


    他是此次會議的安保人員之一。


    沒想到能有幸吃到這麽香甜可口的瓜,一時之間有些神遊。


    直到沈奕駐足停在他麵前,他還有些精神恍惚。


    “您好,可以借下武器嗎?”沈奕冷白纖細的手直直向他伸出,脊背微彎,神情謙卑,相當有禮貌的樣子。


    可您老人家要借什麽?


    借武器?!


    你特麽大庭廣眾之下找我一個守護此處安寧的人,借武器?


    你想幹嘛?!


    你想砸我飯碗?!


    見趙鋅神情變幻莫測,久久沒有動作。


    半晌才呆愣愣的道:“啥?”


    “長槍。”沈奕有印象,這人那天使用的武器同自己最熟悉的武器一致,都是長槍。


    不過他在各方麵都比自己要高上不少層次,畢竟是頂尖的a級執法者。


    同他這個才學了沒幾個月的菜鳥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遠處的葉淮左突然出聲:“給他。”


    趙鋅幾乎是肌肉記憶的服從著葉淮左的指令。


    當他取出黑腕中的長槍後,下意識的就想往後縮。


    被沈奕伸手一把接過,最後甚至禮貌的道了聲:“謝謝。”


    趙鋅保持著虛握長槍的姿勢,看看葉淮左,又看看不遠處總部派來的兩個黑了臉的高層官員,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就想單純的吃個瓜,怎麽就突然被他們串成一條繩上的媽炸了?!


    “你想做什麽?”秦慎臉色發黑。


    他受命來處理此次案件,原計劃也隻是立個威,然後借故將晏景修帶迴總部,也並未有想將此人格殺的打算,畢竟總部半數的人覺得他是隱患,但也有不少的人認為他利用價值更高。


    可事態卻向著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在發展。


    “沒什麽,”沈奕手腕翻飛,還是自己的身體使用起來比較得心應手。


    “既然沒人為我主持公道,那這種粗活隻能由我自己來做了。”沈奕輕巧翻越欄杆,長槍背於身後。


    原本嬌柔瘦弱的身軀驀然給人一種鋒芒畢現的錯覺。


    他腰杆筆直,長身直立於狼狽伏地的青年麵前。


    被綁之人正是宴會上鬧事,後發覺大事不妙準備逃走,卻被葉竹西逮了個正著的許邵淵。


    “你,你...想做什麽?”許邵淵幾次掙紮著想起身,卻因為手腳綁得過於紮實,又數次的跌迴了原地,再加上幾天前宴會廳上被晏景修當眾卸了下巴,這會兒就算接受了治療,但也沒好全新,彼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你說呢?”沈奕麵無表情的冷聲開口。


    看著周身殺氣凜然,且步步緊逼的青年,許邵淵心底莫名的升騰起無邊的恐懼:“你......不能殺我!我什麽也沒做!


    叫人教訓那個......跟你同名同姓的人,是那個叫鄭海的相親男!


    動手傷人的......也是那三個小混混,我充其量......就是中間的接頭人,花錢雇人辦事兒,我甚至都搞不清楚這一單生意是做什麽的!


    跟我......沒關係,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沈奕沒有說話,可不遠處聽了他這番自我剖白的紀荒眠倒是坐不住了。


    他抻著腦袋,狀似驚訝的道:“可我怎麽聽那三個小混混在電話裏喊你老大呢?”


    許邵淵猛地扭頭瞪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紀荒眠,可惜眼神不能殺人。


    他隻能悻悻的收迴目光將求救的眼神探向主位上那兩個端坐的男人。


    可明明一開始還會幫忙爭論的兩人卻是同時的閉上了嘴,竟默許了這沈家小少爺當場審問他的行為。


    迫於無奈,他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那是我們道上的稱唿,給錢的都是老大,我給他們錢,他們自然得喊我老大!”


    “這樣嗎?那你挑釁景修時說的那句‘包養在外的小情人’是什麽意思?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嗎?”


    “身份?什麽身份!”這點許邵淵還真是不知道:“我隻當他是跟沈小少爺有幾分相似的替代品,也隻是為昏迷不醒的沈小少爺打抱不平而已,我......”


    突兀的一腳直踹心窩。


    前一秒還說得慷慨激昂的某人,下一秒弓成蝦米狀縮成了一團。


    “你踏馬當我煞筆嗎?!”沈奕看著因極度的疼痛而瑟縮發抖的許邵淵,眼底一片冰涼。


    “之前的賬,哦,對,過去了三年是吧。


    三年前的賬我還沒機會找你清算,你倒是趕巧的撞上了今天?


    怎麽,八字跟我不合,非要我弄死你?”


    許邵淵雖滿心滿腦子的怨念詛咒,可情勢所逼隻能低頭認慫。


    “對不起,沈少爺,求您饒了我的狗命!


    三年前我隻是想活命才鬼迷心竅,但是我最後也沒有傷害到葉竹西小姐啊。


    現如今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才誤入了歧途。


    您看,我斷了手,又沒有像你們一樣顯赫清白的身世,我這一路走來,也是實屬無奈啊,我......”


    尖利的長槍直直刺入了他的心髒。


    尖銳的疼痛讓他瞬間噤聲,許邵淵滿臉的不敢置信,看著自己被無情洞穿的心髒,他想咆哮,想反抗,想誓死反撲,可心髒處旋轉攪動的槍鋒讓他瞪大了雙眸。


    鮮血狂湧,最後死不瞑目的栽倒在地。


    力道之狠絕,行動之果伐,讓在場眾人全部驚在了原地。


    甚至鐵籠中的晏景修都下意識的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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