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快一絲不掛的美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吳筱白的身後,她的酥胸有意無意蹭著吳筱白的背,故意探頭湊到吳筱白耳側嗬氣如蘭:


    “你剛才以為什麽,莫不是誤把那扇子當成是世子了吧?”


    這女子說話間還故意伸手朝著吳筱白下身探去,卻在快要觸碰到吳筱白的時候,被一雙大手緊緊禁錮住了手腕。


    那手如同鐵的鎖銬,勒得那美人當場變了臉色。


    她嬌唿一聲,不過還是強忍著痛意沒有掙紮著跑開。


    輕咬朱唇,貝齒在唇上留下了細密的齒痕,再加上她蒼白的臉色,好一副我見猶憐的美人含淚圖,隻可惜她麵對的是吳筱白。


    吳筱白不動聲色的看著美人靜靜表演,縱使那美人泫然欲泣,身子更是因為疼痛微微顫抖,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如此僵持了小一會,最先拿著扇子的大眼美人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不過也隻是反應了過來罷了。


    她拿著那骨扇,放也不是,拿著也覺得不妥。


    原本溫潤的骨扇,現在在她的手上如同一塊燙手山芋。


    偏得吳筱白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他隻是靜靜望著身後被他拽住手的另一個美人。


    至於除了她們倆之外的那些,早就看著形勢不對跪到了地上。


    沒有人敢出聲,就連求饒都是不敢的。


    眾人極其有默契的息了聲,就連喘氣聲都極為小心,就怕再引起吳筱白的注意。


    她們倒也不是有多了解吳筱白,隻是在來之前有專人叮囑過幾句:


    “世子喜靜,遇事不要鬧,千萬不要頂撞世子。”


    凝固了的空氣中,不知是誰先嗚咽了一聲。


    那聲音很短很急促,卻是清晰的啜泣,誰也無法忽略了去。


    吳筱白自是如此。


    不過他不像提醒這些女子的那個管事婆婆說的那樣,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輕笑一聲,露出了和剛才一樣的笑容。


    不對,也有些許不同。


    剛才的笑容不過是星星點點,現在這個笑容更加深邃,像是藏著一汪清泉,竟然襯得他那張臉格外俊俏,有種出塵脫俗的少年感。


    吳筱白年紀本就不大,不過往日裏眾人都懼怕他那狠厲的手段,一時間竟都忽略了他的年齡。


    這麽一看,這世子也不過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少年罷了,哪裏有那麽大的震懾力啊。


    就連被拽住手的美人都被吳筱白的笑容吸引了去,那原本都快緊張到皺到一起的心髒也放鬆了不少。


    大眼美人更是一下子癱軟倒到了吳筱白懷裏,她舉起骨扇佯裝生氣的打了一下麵前人的胸膛:


    “世子真壞,剛才都嚇壞我啦。”


    “是嗎?”


    吳筱白意味深長的反問著,手也鬆開了身後的美人,就勢朝著大眼美人的胸前摸去。


    “嚇到美人哪裏了?是這裏嗎?還是這裏?”


    他嘴裏調笑著,那隻手更是不安分的亂動,逗得那大眼美人咯咯直笑,臉上一片紅雲。


    “是這裏嗎?”


    吳筱白溫柔的聲音還在發問,大眼美人卻猛地沒了聲音,原本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斷了什麽東西的開關一樣,大眼美人的嘴巴微張著,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卻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詭異。


    一直到她嘴裏的血一滴滴順著嘴角滴落,滴到她的衣裳上,迅速蔓延開。


    一直在吳筱白身後的美人察覺出不對來,抬頭正對上大眼美人那雙無神的雙眼。


    “啊!”——


    劇烈的尖叫在吳筱白耳邊炸開,卻也是頃刻間戛然而止。


    吳筱白看都沒看轟然倒下的女子,他神色淡漠的將還倒在他懷裏的大眼美人也推到地上,沉聲道:


    “聒噪。”


    地上還跪著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瑟瑟發抖著,最先哭出來的那個女人此時顫得最為明顯。


    不過這次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拚命捂緊了自己的嘴巴,低著頭盡可能的保持安靜。


    吳筱白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看她們,隻是自顧自撿起地上大眼美人還握在手上的骨扇。


    那骨扇上不知何時也沾染了一點血跡,小小的一片,在柔白的扇骨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沒有往日裏的嫌棄,而是寶貝的從懷裏掏出一塊月牙色的錦帕,極為耐心的將那點血跡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隻是血跡是擦掉了,卻仍留下了點點淡淡的粉色痕跡。


    那痕跡無論他怎麽用錦帕,都沒有辦法將最後這一點去除。


    無端的從眼底伸起一片怒意,吳筱白反而笑出了聲音。


    他把手中的錦帕厭惡的丟到了大眼美人的臉上,那美人的眼睛還死死盯著吳筱白不肯閉上,胸口卻早就沒了起伏。


    已經拿著骨扇起了身,吳筱白的笑容更盛,看向地上匍匐著的那一小片婀娜身影,眼裏嗜血的光芒大漲。


    “你們都退下。”


    意外之中的命令,卻根本不容那些女人們多做考慮。


    一個兩個爭先恐後朝著門口趕去,這整個過程中這些女人的身子都在發抖,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一種響聲。


    就連走路,都是悄無聲息的那種,生怕再驚動吳筱白,惹得對方不快改了想法。


    這些人跪在地上,所以可能沒能看仔細吳筱白剛才的動作。但是吳筱白麵無表情一口氣連殺兩人,已經足以驚得她們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更別說要是真看清楚吳筱白的動作,估計這會已然嚇得連路都走不了。


    房間內開了又合,最後一個離開的女人倒是還算冷靜,還知道幫吳筱白把門給關好。


    吳筱白沒有特意去看,隻是用眼睛餘光瞥了一眼門口。


    是那個哭出來的女人。


    倒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剛才哭哭啼啼,現在反而有了幾分膽色。


    不過也隻是隨意一瞥罷了,吳筱白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他手中的骨扇上麵。


    厭惡的踢開大眼美人的屍體,他獨自一人朝著房間內室走去。


    那裏沒有這麽濃鬱的血腥味,也沒有令人作嘔的屍體,有的隻是他片刻的寧靜。


    也唯獨在那裏,他才能跟骨扇相處,不用擔心其他人會打擾。


    “盈兒,我給你擦幹淨,絕對不讓這些垢漬玷汙你。”


    吳筱白對著骨扇溫柔撫摸著,當他無意碰到那塊淡粉色時,眼中又劃過一抹狠色。


    那股戾氣衝天,就連這房間內的陰冷都要退避三舍。


    那些陰冷一直躲到了外間,這才又肆無忌憚的蔓延擴散開。


    外間的地上隻剩下兩具了無生氣的美人屍體,要是有人在,定能看到那大眼美人的後背腰眼處還留著一個血窟窶。


    地上是已經冰冷涼透了的血,從她身下延伸到另一個美人身側。


    那個美人的脖頸處有一道細細的紅線,那一點痕跡便是她的致命傷,她是被吳筱白反手一劃,直接刺破氣管而亡的。


    這也正是為什麽當時她的尖叫聲中途戛然而止,可不就是硬生生被吳筱白掐斷了聲音麽。


    空洞的眼神中還帶著怨恨,一如以前的那些萬千少女。


    不過很明顯她們不是第一個死在這個房間內的女人,顯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很快,吳應便接到了吳筱白的命令。


    又是要血。


    那些個逃出來的女子有的還在央求管事婆婆大發慈悲放了她們,隻可惜人還沒見到,就先被吳應帶人一口氣帶走了。


    也有例外。


    那個哭得眼睛都腫了的那位就留了下來,吳應臨走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說不上是讚歎還是可憐,反正說不上多好看。


    至於其他的那些,下場不容多說。


    一排玉碗盛著同樣溫熱的紅色液體,吳應帶著人,小碎步平穩的送到了吳筱白房間。


    房間內吳筱白對著那已經恢複象牙白的骨扇,心情甚好的又在一個人細細觀賞著。


    吳應捉摸不透陰晴不定的吳筱白,隻是麻利的將碗挨個放到了桌上,又低聲提醒道:


    “世子,按照您的吩咐,都在這裏了。”


    “還有一個人?”


    吳筱白的聲音有些慵懶,聽得人骨子裏都覺得癢癢的。


    吳應不敢動彈,隻是垂著頭繼續一五一十作答:


    “那位姑娘還在趙管事處住著的。”


    吳筱白淡淡‘嗯’了一聲,又將骨扇翻過去端詳起來:


    “給她換到沁月閣去,讓趙管事過去服侍著。”


    吳應心中有些詫異,不過還是不疑有他迅速應了,並且再次退下赴命。


    “等等,先別去那邊。楚雲深那兒,你先去派人時刻盯著。你自己也要去一趟,摸清楚情況趕緊迴來向我稟告。”


    吳筱白的聲音在吳應身後再次響起,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一如往日裏的那些命令。


    這樣的吳筱白反而讓吳應放鬆了一些心情,畢竟比起那些女人的事情,他還是更習慣這些。


    更加沉穩的應下,吳應離開的速度和昨晚一樣快。


    楚雲深從地宮逃了出來,還毫發無傷的要來吳國了,這個消息是昨夜才到吳筱白手上的。


    也難怪吳筱白從昨夜開始就格外的情緒不穩定,今日更是一口氣親手殺了兩個女人,更是讓取了人血來。


    楚雲深來了吳國,但是屍傀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筱白留在還陽荒漠的人昨夜連夜搜尋了好幾遍,可是地宮那裏除了一片空地,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就算有現在也確實找不到了。


    楚雲深過來吳國還花了幾天時間,這幾日裏風吹日曬的,再加上當時楚雲深他們刻意的隱藏,這會幾層風沙流逝,哪裏還能尋到什麽蛛絲馬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隻喵妃出牆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下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下眠並收藏一隻喵妃出牆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