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臾客棧一事是皇帝楚鴻禎下旨要查的,楚雲深縱使再想幫程瀟瀟和李含梔,也不存在放著那邊的事不顧,專門去查李清讓的案子。


    所以隻能盡快啟程,一路探尋看看那些人會不會留下什麽線索。


    隻要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對於楚雲深他們而言就能節約不少時間。


    耽擱得越久,道上人來人往,到時候就算暗衛網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調查出什麽。


    不過這些事楚雲深就沒有跟程瀟瀟說了,他隻告訴程瀟瀟縣衙那邊還有事沒有解決。


    楚雲深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從前至今包括後來,他都在程瀟瀟背後默默做著這一切。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程瀟瀟才逐漸知曉了大概。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她開始不斷通過各種其他方式來彌補楚雲深,好讓楚雲深原諒此時她動不動還鬧些小性子的日常。


    不作不鬧怎麽還能是程瀟瀟呢。


    於是很上道的她次日離開蘇城時就給了楚雲深一個‘大驚喜’。


    程瀟瀟一大早就摸了下玉佩,就在她被楚雲深進來換衣服的動靜吵醒後,隨後的事情就十分的順理成章啦。


    她成功變迴人身,楚雲深也在她的預測下掀開被窩時看到一襲藍衣的大眼蘿莉。


    這一波操作聽起來很是可以,不過淡然如楚雲深又怎會有什麽過多的反應呢。


    楚雲深不過也隻是掀被子的手頓了頓,下一秒便像沒事人一樣又將被子蓋了迴去。


    隻不過他沒有像適才程瀟瀟那樣,將程瀟瀟整個人都蓋在被子下麵,他將被子拉到程瀟瀟脖子以下,隨後淡聲對程瀟瀟招唿了一聲:


    “既然你醒了那就快些過來用早膳吧,我讓廚房給你換別的吃食。”


    行,你很可以。


    又是這麵無表情的冷態度,一點樂趣都沒有。


    還以為楚雲深看到她突然變成人,又是以這種方式出現,會被嚇一跳或是開心一下呢,沒想到連句話都沒有。


    哦,人家也說了。


    讓她趕緊起床去吃飯。


    真是不浪漫。


    不應該給早起的她一個纏綿的早安吻嗎?好歹也確定心意了,昨夜沒迴來,今日還不得來點不一樣的?


    程瀟瀟喪氣的乖乖從床上爬了起來,故意磨磨蹭蹭的就是半天不去桌子邊坐下。


    隻是在程瀟瀟眼中‘不懂風情’的楚雲深又怎會‘開竅’一次,她不過來楚雲深也不催促,就坐在桌邊等著她。


    這樣的僵持又有什麽意思,最後程瀟瀟隻能乖乖妥協。


    直到早膳用畢,楚雲深和程瀟瀟坐到了啟程的馬車上,直至馬車在蘇城城外寬敞的大道上揚起灰塵,程瀟瀟都沒能等到她想要的膩歪生活。


    馬車上,程瀟瀟不知道是第幾百次偷看楚雲深,換來的隻是楚雲深風輕雲淡的翻弄書頁。


    這樣的相處跟之前有什麽區別嘛!


    而且她今天變成人了,也不好再像之前獅子貓那樣縮在楚雲深的懷裏。


    這會兩人之間的距離和朋友搭夥拚車的距離一模一樣,還是最最普通的朋友那樣。


    越想越心塞,程瀟瀟又佯裝打哈欠偷瞄了楚雲深一眼。


    “你究竟要看我到何時?”楚雲深總算有了聲音。


    隻見他薄唇輕啟,手上翻書的動作卻不減,仍是目不轉睛的掃視著眼前的書頁。


    看起來確是如此,實則楚雲深眼角的餘光從上馬車後,就一直落在程瀟瀟身上,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準確無誤的指出程瀟瀟的偷窺。


    還有楚雲深那書,說是一直都在翻閱,實則這根本不是楚雲深平日裏看書的速度。


    怕是看書之人心思根本就不在書上,書中的內容也沒能讀進心中去。


    也怪程瀟瀟這會正處於慌亂中,不然定能看出此時麵不改色的楚雲深這些不一樣的地方。


    自亂陣腳的程瀟瀟隻能嘴硬之下死不承認,並且在被楚雲深點破後倔強的將頭扭向另一邊。


    “我沒有啊!你別瞎說,小心我到時候告你誹謗!”


    程瀟瀟撅著嘴死死盯著馬車一角那繁瑣的花紋,說什麽也不肯再挪眼。


    楚雲深看起來好似毫不在意,他繼續翻著書,動作倒比適才閑悠悠了許多:“你說沒有便不是罷。”


    原本這話也沒什麽,偏得楚雲深要配上一聲輕笑。


    正是這一聲輕笑,令原本慌亂還想再說幾句話搪塞過去的程瀟瀟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笑我?是在笑話我對吧?


    程瀟瀟下一秒恨不得擼起袖子就是幹,試問這麽明顯的挑釁誰能忍。


    她是偷看了人家楚雲深沒錯,可這還不是因為她,她想著要跟楚雲深更近一步嘛!


    哪有互表心意的兩個人這麽奇怪的,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就是不對,她就是找不到感覺啊。


    所以程瀟瀟才會想探探楚雲深反應,誰知道這個死冰塊臉,純鋼鐵直男,上來就毀她自尊。


    試問她葬愛家族·程·菱紗·瀟瀟,何時被如此這般打臉。


    殺馬特非主流傷痛少女也是需要麵子的好嗎?


    程瀟瀟原本都決定45°角仰望天空,哦不,是車頂,以此來表達她此時心中的憤懣和幽怨了。


    結果呢?


    結果人家楚雲深不但要戳穿她的小動作,還要來對著她‘點評’一聲,那這不就是把程瀟瀟的自尊狠狠放在地上摩擦嘛。


    程瀟瀟能忍嗎?


    程瀟瀟不能。


    事態當真如此嚴重,程瀟瀟非得憤然而起?


    怎麽可能!


    她還不就是刻意搞出點事情,好跟楚雲深互動一下嘛。


    你說這男人怎麽這麽無趣,總坐在這裏看書也不怕坐到腰間盤突出,還是要起來活動下才是吧。


    她這都是為了楚雲深的身體健康著想,不然她也不可能這麽愛搞事。


    說來就來。


    程瀟瀟猛然迴頭,對著楚雲深就是一個惡狠狠的瞪眼。


    她的身子也隨之‘騰’得一聲從馬車坐凳上離開,急不可迫的朝著楚雲深而去。


    說來也是湊巧,程瀟瀟不過邁開小半步,馬車就是一個顛簸。


    這不就怪事了,先前一直都是如履平地,隻有這會一個驟停,而且還是極為猝不及防的那種。


    程瀟瀟還未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馬車的慣性連帶著甩了出去。


    尷尬。


    帥不過三秒的程瀟瀟以一個狗啃泥的動作,向下撲倒在楚雲深懷裏。


    且如此巧妙的,她的手肘正抵在楚雲深的兩腿之間。


    這麽晴天霹靂的一下子,程瀟瀟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她這手肘可是清楚感受到了,這麽奇特的位置,好像快到楚雲深脆弱的大腿根部了吧。


    那她,要不還是維持這個動作等楚雲深自己想辦法?


    可是她要堅持不住了啊,她現在整個人的重心都在楚雲深身上,偏得又不敢用力,不然再碰到什麽不該碰的地方,那豈不是尷尬得緊。


    兩人如此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楚雲深木著一張臉終是將程瀟瀟提溜了起來。


    至於程瀟瀟全程隻敢跟個鵪鶉般縮著,任由楚雲深動作都隻是麵帶微笑不為所動。


    她心裏想動,那也要敢啊。


    還是讓楚雲深自己來吧,她吃癟不要緊,傷到楚雲深才是最為致命的。


    那種地方,傷了多疼啊。


    程瀟瀟稀裏糊塗想著這些,卻在還沒能完全起身的時候被嚇得身子一抖,隨後完全歪倒在了楚雲深身上。


    這個姿勢著實曖昧,特別是程瀟瀟現在維持著人形,楚雲深原本就摟著她要扶她起來。


    而嚇到程瀟瀟的始作俑者也驚呆在馬車車門處,看起來似乎也被馬車內這頗為親密的男女給震得夠嗆。


    慕白那句未說完的話還堵在嗓子口,剛叫出口的尊稱尾音都還未落。


    時間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三個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更沒有人動彈。


    氣氛陡然冷到極致,許是程瀟瀟終究心大了些。


    她的屁股無意間小動作蹭了蹭,楚雲深放在她肩頭的手幾乎在同時收緊,勒得程瀟瀟肩膀生生作疼,哪裏還敢繼續瞎動彈。


    楚雲深警告的眼神也隨之而來,程瀟瀟還是那副一臉無辜的懵懂樣。


    幾秒後楚雲深隻好深吸一口氣,對著慕白神色不愉的開了口:


    “何事?”


    慕白簡直就是個人精,看到楚雲深的臉色變化,他也極快的反應了過來。


    “觀天象目測暴雨將至,我們不若先去前方避避雨,等到雨停了再繼續向前。”


    說話間慕白又去打量程瀟瀟的表情,眼神裏閃過促狹的笑意,受到楚雲深的警告後還是維持著自己麵上的正經:


    “夜幕將至,暴雨也會亂了視線。不過這荒郊野嶺的,確實也沒個客棧能落腳,隻有小五剛剛探查出不遠方有個破廟可供容身。”


    慕白從頭至尾是沒有說什麽,可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慕白無非就是誤會了她跟楚雲深在你儂我儂嘛。


    沒事,且誤會著吧。


    程瀟瀟可不在乎這些虛的,就是心裏又有些蠢蠢欲動。


    這要是她跟楚雲深真有些內容,現在被人撞破還好些,最可怕就是啥也沒有啊。


    那平白被誤會多吃虧!


    不如等慕白走了再發展一下?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肯定趁此機會多吃點豆腐才是硬道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迴事,程瀟瀟用期許的眼神偷偷示意著慕白,隻想著慕白下一秒就能消失。


    最好再幫她和楚雲深把門簾放好,要是能跟那些個其他人通個氣不要過來打擾,那就更棒了。


    楚雲深已經點頭稱好,隻要慕白接下來無事稟告,那她就又能和楚雲深獨處一室。


    如此‘樂於助人’的好事情,慕·好事·白立馬心領神會的眨了眨眼。


    他意味深長迴給這兩人一個眼神,迅速遂了程瀟瀟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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