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在林大人看來卻好似連螻蟻都不如。


    她感覺林大人說隔離的時候好像還挺得意,是想要得到什麽獎賞嗎?


    說火葬的時候也是,難不成還要為他點讚歌頌,最好刻碑立亭,來讚揚他的英明神舉?


    獅子貓的身體總是能先腦子一步做出本能反應。


    眼看著獅子貓的皮毛又隱隱立起,身體也發出了低低的嘶吼聲,楚雲深低頭又將獅子貓抱得更緊了一些,順勢擋住了獅子貓的視線。


    林大人可顧不上這些,他對著楚雲深訕笑著:


    “該交代的下官都交代了。靖王殿下,下官知道您位高權重,但是下官也沒有做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這認錯態度又比較好,您也不能強硬的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到下官身上吧。”


    程瀟瀟直接被林大人這耍無賴的話氣笑了,這林大人當真是在不斷刷新她的三觀。


    她本來還想教育林大人一頓,指望著他能幡然醒悟啥的。


    現在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這林大人不是頭腦不清醒,他是失了心智根本沒腦子。


    這樣的人,你指望他懺悔,還不如去指望母豬上樹。


    鬆濤很明顯也聽到了獅子貓的聲音,他兇神惡煞的對著林大人直接就是一巴掌:“聽到了嗎?連獅子貓都瞧不起你!”


    林大人被這一巴掌打得整個人是真的發了懵,他暈頭轉向的搖著頭,試圖看清楚雲深臉上的表情。


    可是無論他怎麽看,楚雲深都是淡然的一張臉,沒有絲毫阻止鬆濤的意思。


    看到林大人這麽犯渾的模樣,鬆濤上去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剛才還要重,林大人的半麵臉頰瞬間腫了起來,他那副瘦骨架往地上一側,囫圇中還吐出了一顆紅白之物,看起來應該是牙齒。


    楚雲深等鬆濤的動作落下,才淡淡的嗬斥了一句:“鬆濤,怎麽能對林大人動手呢?快把林大人扶起來。”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根本聽不出什麽情緒。


    程瀟瀟甚至都覺得楚雲深是故意的,他要是有心想要拒絕,剛才一早就能出聲製止,哪裏用得著等到現在。


    被打了的林大人早被嚇得哇哇大叫,他跪著往另一側躲著,隻想離鬆濤遠一些,更遠一些。


    鬆濤得命後哪裏肯給林大人這個機會,他隻伸出右手輕輕那麽一抓,就把林大人又擒到了他的麵前。


    獅子貓在鬆濤的第一巴掌揚出去的時候就揮動著爪子把楚雲深的衣袖弄到了一邊,現在正對著這暴力的畫麵看得津津有味。


    畫麵引起極度舒適,程瀟瀟要給鬆濤的武力喝彩,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比起小五往日裏那些索然無味的文鬥看起來爽多了,程瀟瀟承認她就是個俗人,她就喜歡嚴刑逼供。


    哇哢哢!


    林大人何嚐不想掙紮不想躲呢,可是鬆濤牢牢攥緊了林大人的領口,別說躲開了,林大人連唿叫都費力。


    他老臉憋得通紅,嘴巴微張著,連帶著山羊胡隨著身體一起止不住狼狽的顫抖著。


    “夠了。”


    楚雲深極盡冷淡的開了口,總算及時擺了擺手止住了鬆濤的動作。


    鬆濤和獅子貓皆是失望的垂下來了眼,鬆濤更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給放下了,揪著林大人的領子也鬆了開來。


    看他這樣子剛才估計還打算在楚雲深睜一隻閉一隻眼的情況下,多教訓林大人幾下呢。


    “林大人,剛才多有冒犯。你放心,本王事後一定處罰他。”


    楚雲深輕飄飄的拋下幾句話,說完也不去管林大人的反應,隻對著鬆濤輕描淡寫一提:


    “接著問。”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隻是瞬間的事情,程瀟瀟卻感到了楚雲深身上一晃而過的疲倦。


    一定很累吧。


    程瀟瀟心疼的抬眼望著楚雲深,忙了一天,累了一天,迴來還要審問這個老不死的。


    自己還是別給他添亂了,不然辦案的時候他還總要分神照顧她的情緒。


    獅子貓又想了想,終是沒有再露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鬆濤的情緒也收得很快,幾乎是楚雲深話音剛落他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說說吧。第一批病患籠統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他們咬到了。”


    林大人又是半天沒有答上來,他是真怕了鬆濤,雖說沒有迴答,卻是嘴裏不斷複述著:“容我想想,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這樣。”


    林大人越急越答不上來,更是從眼角擠出了幾滴渾濁的淚珠。


    隻可惜他這尊容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同情他,楚雲深更是厭惡的挪開了視線,他還默默的擋住了獅子貓的視線。


    站在林大人身旁的鬆濤並沒有著急,他隻是突然拔出了自己身上的配劍,握著劍柄轉動著,神色認真得像是在觀賞什麽珍寶。


    林大人直接崩潰的放聲哭了出來,他連連後退,嘴裏含糊不清的嚷嚷著:“我說,我想,我現在就想起來了!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書桌後麵,程瀟瀟樂不可支的撐著身子探著頭看,她沒想到這些無良官員們都這麽怕死。


    早知道這一招這麽好用,楚雲深就應該每次早些用這招,也能免去以前那些口舌之鬥。


    鬆濤還在轉劍,雪亮的劍身時不時在燭光下折射出冰冷的亮光,看得林大人身子是一陣陣的抖,哀嚎聲一聲蓋過一聲,隻想著比天高。


    這大晚上的,搞得怪瘮人。


    程瀟瀟平白哆嗦了一下,再看地上跪著的林大人實在覺得有幾分不忍直視。


    “讓他息聲。”


    楚雲深的手挪到了獅子貓的背脊上,對鬆濤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冷言冷語說道。


    配劍的寒光一閃,鬆濤的手腕翻動,對著林大人直直的就要刺過去。


    林大人立馬停止了哀嚎,他的嗓子裏發出殺豬一般的一聲唿喊:


    “我想到了!當時審問的時候衙差有記錄,隻是我沒來得及看!”


    鬆濤的劍收得比林大人的話還快,他一個迂迴,鋒利的寶劍又迴到了他腰間的劍鞘中。


    林大人語速極快的說完,看到劍被撤迴才如臨大赦般身子癱軟了下來。他長籲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感歎著:


    “不是下官記性不好,實乃這件事本就不是我處理的。”


    震撼,真的是歎為觀止!


    敢情您老人家還有理了是吧?


    程瀟瀟總算明白,這個林大人就是最典型的那種壞人,壞到不自知的那種,理所當然的覺得他那些事情是正確的。


    問到了最關鍵的東西,楚雲深卻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悅之色,“林大人早就該想起來了,今日林大人也辛苦了。”


    楚雲深隨意的再度叩了叩書桌,等鬆濤打算走過來時卻擺了擺手製止了鬆濤:“帶林大人去拿案宗。”


    鬆濤沒有絲毫猶豫,反應極快的行禮提人,拎著林大人就往屋外走去,還不忘替楚雲深把房屋門關上。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倒是比小五反應還要迅速,根本不見往日的呆板。


    這鬆濤,怎麽感覺審問的時候和平時完全判若兩人啊。


    程瀟瀟歪著腦袋望向已經合上的門,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緣故。


    想問。


    實在是想知道原因。


    可是楚雲深看起來好生疲憊,還是等明天或者他有空的時候再問上幾句好了。


    獅子貓懷揣著心事在楚雲深懷裏打了個滾,卻差點一個重心不穩跌落在地。


    還是楚雲深伸手虛扶了一把,才止住身形又滾迴了楚雲深懷中。


    見笑了見笑了,都是這獅子貓身子自己把持不住,著實不是我想丟人現眼。


    程瀟瀟尷尬的朝著楚雲深笑了笑,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也不敢扭著身子隨意亂動了。


    “可是有事要問?”


    楚雲深輕挑了下眉頭,對著獅子貓拉長了聲線問道。


    呔!


    這男人怎麽無端變得這麽妖媚,這慵懶的語調是想誘惑誰呢?


    程瀟瀟腦子裏說是在譴責楚雲深,腦袋卻隨著楚雲深的聲音不由自主點了點。


    楚雲深輕笑一聲,對著獅子貓的額頭就用手指點彈了下,“瀟瀟你這般沒有防備之心,來日很容易被人誆騙的。”


    我這怎麽能叫沒有防備之心呢?我哪裏看起來這麽好騙了?


    我就是對你這樣,也就是對著你這樣。


    程瀟瀟對著楚雲深那張風華絕度的臉,禁不住癡癡感歎了一句。


    楚雲深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抬手擋住獅子貓的眼睛,手指則小幅度的揉了揉獅子貓的腦門,“可是好奇鬆濤?”


    能掐會算楚雲深,果然名不虛傳。


    “喵!”


    獅子貓也舍不得動彈,她維持著這個動作,嘴裏爽快的應和著楚雲深。


    “如你所見,鬆濤貫來如此。嫉惡如仇,一審問便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本性。”楚雲深若有所思的迴想著,似乎想到什麽趣事,居然連嘴角都牽扯出一抹淡笑來:


    “誰知今日陰差陽錯給了他機會,差點連我的話都沒起作用。”


    獅子貓滿心期待地等著楚雲深繼續往下說,卻不曾想楚雲深很快沉默下來,碰上獅子貓火熱的眼神,楚雲深也疑惑看了迴去,看他這樣子似乎不知道獅子貓這般是何緣故。


    程瀟瀟一開始是以為楚雲深需要緩緩,等他迴憶到什麽才會繼續接著講,沒想到她等到晚上臨睡時都沒能等到楚雲深的後續。


    就,就那麽簡短?


    啥也沒有?還沒開始,你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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