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臣弟就知道,要想見四哥,必須像芊芊那丫頭般橫衝直撞才能見到你。”


    楚弘毅不開心地搖了下頭。


    從四哥迴京後,他便一直朝四哥府上遞拜帖,但四哥一直讓人推脫,說他不便見客。


    而芊芊那丫頭卻一封拜帖都沒遞,直接帶人闖進府中。


    不過他聽說芊芊那丫頭第二次是哭著從靖王府離開的,好像是四哥因為一隻貓訓了她。


    想到這,楚弘毅低頭看著想要逃出懷抱的貓,手輕輕撫了幾下貓背。


    程瀟瀟覺得空氣都是靜止的,她實在受不了楚雲深那高壓視線,幾次想要從楚弘毅懷中掙脫出去。


    但誰知楚弘毅這個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力氣卻不小,他的手撫在她的背上,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從他手裏逃出去。


    “你應該叫芊芊表姐。”


    “嗬。我才不要叫她個毛丫頭表姐?”楚弘毅迴以淡淡一笑,然後看向楚雲深道“四哥,你先讓丫鬟拿點這個小東西能吃的東西進來。臣弟可是答應它,帶它吃好吃的。”


    楚雲深眸子暗了下,起(shēn)走到楚弘毅麵前,手一伸,“該物歸原主了。”


    楚弘毅抱著貓向後一躲,不開心地嚷道“不要!這個是臣弟撿的,就是臣弟的了。你不吩咐人算了,讓它先吃點桂花糕吧。”


    說著楚弘毅從旁邊桌子上的點心盤中拿起一塊桂花糕,然後遞到獅子貓麵前,溫柔道,“乖,你就先委屈一下吃點普通的食物,先填飽肚子,等會跟本王迴宮中,本王會讓你有享不盡的美食。”


    “喵!”


    程瀟瀟雖然很想吃那塊香甜可口的桂花糕,但現在這種局勢,她要吃了這塊桂花糕可就算是背叛楚雲深了。


    所以她一直撐著腦袋不肯吃。


    楚弘毅耐心地將點心湊近程瀟瀟嘴邊,“不喜歡嗎?那本王現在就帶你迴宮,你要是餓壞了,本王可是會傷心的。”


    說著楚弘毅便抱著程瀟瀟站起(shēn)向門邊去。


    “弘毅。”


    楚雲深黑眸一厲,冷冷喊住楚弘毅。


    “喵!”


    放開她!


    她可不想去那勞什子皇宮!


    程瀟瀟猛地仰起脖子,小爪子伸向不遠處的楚雲深。


    而楚弘毅輕笑一聲,手按在獅子貓背上,黑眸隱著一絲笑意,看著懷中猛烈掙紮著的小東西道,“小東西,現在本王才是你的主人。”


    邊說邊將程瀟瀟的小爪子壓迴(xiong)前道“四哥事多,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楚雲深驀地擋在楚弘毅(shēn)前,黑眸盯著楚弘毅,微帶不悅道“小十四。”


    “哈。”楚弘毅(shēn)上的嚴肅感瞬間全無,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跟個孩子似的,一邊將獅子貓還給楚雲深一邊道“四哥,你早喊臣弟小十四不就好了嗎?剛喊什麽弘毅,冷冰冰的。”


    程瀟瀟窩進楚雲深懷裏,貓爪立刻緊緊抓住楚雲深的衣襟,然後扭頭看向這個叫弘毅的少年。


    楚雲深叫他十四弟,那他就應該是十四皇子了?


    可為什麽他剛剛總是自稱本王,他被封王了?


    但又為什麽住在宮中?


    被封王了,按理說皇帝會給他建府,讓他搬到宮外住。


    而且古代皇帝封自己兒子爵位,一般都是在兒子到了婚配年紀的時候。


    大概也就是十五歲左右之際,由宗人府按照皇帝之子的出(shēn)以及學識等方麵的因素去給他們劃分相應的爵位。


    可眼前這個弘毅看上也才十一二歲模樣,竟這麽小,就有了爵位?


    再看他(shēn)上那(shēn)做工精致的華貴衣袍,(xiong)前的四爪巨蟒竟是用金線繡製而成。


    頭頂帶的金冠上,赫然有一顆鵪鶉蛋大的紅色瑪瑙。


    看這樣子,他應該是皇帝(shēn)邊很得寵的皇子。


    “你快迴宮吧。讓父皇知道你又偷溜出宮,定要罰你。”


    楚雲深抱著貓坐迴到桌子後,抬手拿起桌上的兵書看了起來。


    “四哥!臣弟好不容易從宮中跑出來,就是想恭賀四哥你破獲一起大案。”楚弘毅猛地走到桌前,從袖中掏出一個刻有精致花雕的細長盒子,啪地一下輕放在楚雲深麵前的桌子上。


    然後衝著楚雲深氣唿唿道“四哥,臣弟記得你那把總是壓在枕頭下的匕首好像還沒有盒子吧?臣弟前不久得了一塊上好的金絲楠木,這不,臣弟將它雕成了這個匕首盒子,你看你還屬意嗎?”


    “嗯,擱這吧。”


    楚雲深頭也不抬的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那你試試,看有沒有哪裏不合適。”


    楚弘毅的聲音帶了絲委屈,原本在宮中時,他跟四哥關係最親密。


    那會其他哥哥都嫌他小,不帶他玩,隻有四哥對他說話從來都是溫柔可親。


    後來,他就成了四哥(shēn)後的一隻跟(i)蟲,四哥去哪裏,他就跟去哪裏。


    而四哥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後來,在他九歲那年,父皇突然封他為瑄王,從那以後,他發現四哥對他不再似以前親密。


    每次他去四哥(diàn)裏找四哥,得到的都是奴才一句,(diàn)下在忙,瑄王(diàn)下改(ri)吧。


    幾次下來,他當然也生氣了。


    他本來打算跟四哥賭氣幾天就去找四哥和好,誰知四哥的母妃卻突然逝世,而四哥也被父皇派去了邊疆。


    他在宮中無數次為四哥祈禱,隻怕四哥有什麽危險。


    還好四哥現在迴京了,不用再打仗了。


    但迴來後的四哥變得比以前更冷了,他遞了那麽多封拜帖,四哥卻一次都未見他。


    “四哥?”


    楚弘毅見楚雲深不迴應他,立刻拿起匕首盒,打開舉在楚雲深麵前,“這個盒子是臣弟用了四天時間做的。”


    楚雲深掃了眼麵前的盒子,目光落在楚弘毅被刻刀刺傷的指尖上,突然向外喊道,“小五。”


    “主上!”


    門外驀地傳來小五的聲音。


    “進來。”


    楚雲深坐直(shēn)子,手輕輕撫著懷內的貓。


    “是!”


    小五立刻推門進來。


    一進門便發現瑄王也在書房?


    沒聽人通報瑄王來了啊?


    “參見瑄王(diàn)下。”


    小五衝瑄王行了一禮,然後走到楚雲深麵前,看到楚雲深懷內的獅子貓,怔了下,它怎麽也在這裏?


    早上它不還在房裏嗎?


    “主上。”


    小五躬(shēn)彎腰衝楚雲深行了一禮。


    楚雲深給他遞了個眼神,眼睛看向瑄王拿在手上的盒子道“這是瑄王送給本王的賀禮。”


    “是!”


    小五立刻明白,雙手恭敬地伸向楚弘毅,道“瑄王(diàn)下,你將此物交給屬下就好。”


    楚弘毅看著楚雲深,看了良久,然後才將匕首盒交到小五手中。


    等小五拿著東西出去後,他才緩緩道“四哥,這次慶功宴你要小心。”


    留下這句話,楚弘毅便離開了。


    程瀟瀟看著離開前楚弘毅雙目通紅地看著楚雲深,就像問父母要糖沒要到的樣子。


    他分明就還是一個孩子。


    楚雲深如此明顯的拒絕,他不生氣,反而還因為楚雲深的漠視,眼眶都有些發紅。


    最是無(qg)帝王家,可在這個少年(shēn)上,隻能看出他對楚雲深仍存有珍貴的兄弟(qg)。


    而楚雲深對他,卻異常疏離。


    她從未見楚雲深什麽時候把(qg)緒寫在臉上。


    能挑動起楚雲深這座大冰山的(qg)緒來,看來楚雲深並不像表麵上這般不在乎這個弘毅。


    從楚弘毅離開後,楚雲深便一直低頭看書,但一下午,他手裏的書一頁未翻。


    夜裏程瀟瀟窩在(chuáng)角,看著楚雲深坐在(chuáng)邊,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他粗糲的手指將匕首上的每道花紋摸了一遍。


    大概有一刻鍾之久,他才從(chuáng)旁桌子上拿起今天下午楚弘毅送來的匕首盒子,將匕首收進盒子裏,然後又將匕首取出。


    “過來。”


    楚雲深看著那小東西一直窩在角落裏,直勾勾盯著自己看,他隨手將匕首盒放至(chuáng)頭的暗櫃裏,然後將匕首繼續壓在枕頭下,翻(shēn)躺在(chuáng)上,拍拍旁邊的位置道“睡覺。”


    “喵~”


    程瀟瀟乖乖地爬到楚雲深枕頭邊,將(shēn)子一蜷。


    楚雲深明明就很在乎弘毅,為何又要對弘毅冷言相向?


    搞不懂。


    就不要搞了。


    她明天還要想辦法去收鬼,靖王府沒有鬼,她去府外看看,或許那些荒廢的宅院破廟會有很多鬼吧?


    如是想著,程瀟瀟漸漸沉入夢鄉。


    “把那裏係一下,對對,還有這裏。”


    程瀟瀟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幾個聲音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不停。


    “喵!”


    煩死了!


    是誰大清早擾人清夢!


    “呀!它醒了!”


    程瀟瀟睜開眼時,便見到三張小臉通紅的丫鬟緊張地看著她,而她的(shēn)上似被裹著什麽東西,好難受!


    “呀,那裏開了。”


    說著一個丫鬟朝著程瀟瀟過來。


    “喵!”


    不要過來!


    程瀟瀟刺溜翻(shēn)從(chuáng)上爬起來,渾(shēn)的毛都炸了起來,衝著那個丫鬟嘶叫一聲。


    “啊!”


    丫鬟嚇得驚在原地,怯懦地問旁邊的兩個丫鬟,“怎、怎麽辦?五侍衛說王爺的貓脾氣很大,一不開心就會撓人,他說一定要我們趁它睡著的時候給它穿。但現在它醒了,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一個丫鬟搖了搖頭。


    “要不我們去問問五侍衛吧。”一個丫鬟提議道。


    “好。”


    (chuáng)邊的丫鬟應了一聲,三個人相互看了眼,便齊齊退了出去。


    程瀟瀟看著三個丫鬟火速離開楚雲深的房間,這時她才低頭看束縛自己(shēn)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衣服?


    隻見她(shēn)上穿著一件紅色綢緞製成的小衣服,隻是在她的胳膊處,有一截帶子沒有係上,長長的帶子垂在腳邊。


    程瀟瀟抬起另一隻貓爪,抓了兩下,楚雲深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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