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周昌押著進營的那個胖子將軍。”


    唿延讚一點撥,林娃子恍然大悟:“將軍是說那位被火燒的將軍啊?小的知道,他還活著!”


    “被關押在何處?”


    “俺老大說這個人非常有價值,必須要嚴加看管,所以不僅把他放在了營地正中心,還派有專人不間斷的看管著。”


    唿延讚苦笑一聲,他早前就能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如此一來想靠偷襲救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娃子,本將再問你,除開周昌外,軍中大頭領有幾個,當中有沒有貪財好色,或是喜好其他東西的?”


    稍有思索,林娃子苦著臉說:“將軍,小的隻是個看門的,對上頭真沒多少了解……


    要說喜好,也就知道阿埋耶頭領喜好熏香。”


    “熏香?”唿延讚多有詫異,這愛財的、好色的他見過不少,愛這玩意的還是頭一次見。


    “沒錯,阿埋耶頭領最喜歡的就是川地的熏香,平常他出行都佩戴有香囊的。”


    唿延讚摸著胡須,一番思索後繼續問道:“林娃子,你覺得最後是本將能贏還是叛軍能贏?”


    “當然是將軍您了!您可是神兵天將,俺們這群臭屁蟲哪能跟您比?”


    毫不遲疑,林娃子給出了最符合實情、最能保命的迴答。


    “既如此,本將有一個差事要交給你,辦的好了,戰後本將不僅保你平安無事,更能賞你錢百貫。”


    一聽報酬,林娃子眼睛瞬間綠的發藍。“將軍請吩咐,隻要小的能辦到!”


    唿延讚與之交代,可以放其迴去,但是要他作為暗樁,配合己方的行動。


    “將軍,小的就是個丘八,可幹不了太難的活……”


    “你放心,本將絕對不會讓你去幹賣命的事情,隻要在恰當的時間幫個小忙就成。”


    “那行!小的願意聽將軍的安排!”


    計劃敲定,為了不讓叛軍起疑,唿延讚派人將林娃子連夜送迴去。


    等其走後,旁聽的唿延必改上言:“將軍,萬一這廝迴去後將實情告知了頭領,對我軍可是不利啊。”


    對此唿延讚擺出勝券在握的樣子答複稱:“放心,他不會,也不敢。”


    這點就是唿延讚的多年經驗使然,林娃子這種人油嘴滑舌,盡是小聰明,能判斷出如何做事才算安全。


    退一步講,就算他真腦袋犯抽了,將自己被捉的經曆告訴了陳棟等人,那叛軍頭子肯定會追問他,唿延讚想要幹什麽?


    可唿延讚什麽都沒說,他能講個錘子的所以然來?


    最後,反倒是陳棟會去琢磨他既然能安然迴營,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宋軍的暗線?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逐日長大,屆時,為了自己的安全,寧殺錯不放過,陳棟大概率會將他宰了。畢竟一個嘍囉而已,死就死了,他也不在乎。


    正是琢磨透這一重,唿延讚才能做到雲淡風輕,大不了後麵再抓一個迴來唄。


    事實證明,他想的不錯,林娃子迴營後壓根沒有往上報的心思。


    共同值夜的同僚問他這麽長時間跑哪去了,他也隻是胡謅八扯去外麵睡了會覺而已。


    這段時間,因為唿延讚的支援,害怕被包夾的叛軍一直沒敢有動作,雙方保持了難得的和平。


    正當所有人都想著如何破局時,唿延必改趁黑摸到了叛軍營地前。


    發現他前來,林娃子故意說前頭似乎閃過去一個黑影,帶著跟自己搭班的夜哨士兵不動聲色的過去查看。


    唿延必改也不含糊,瞅準時機麻溜的鑽到了營地裏麵。


    按照先前林娃子的贅述,唿延必改一路躲著夜巡,慢慢的摸到了阿埋耶的大帳,好在附近沒有人員把守,得以讓他順利進入帳內。


    “你是誰?!”


    阿埋耶出乎意料的還沒有睡下,第一時間發現唿延必改並質問其身份。


    “大王別緊張,我不是刺客。”唿延必改舉起雙手,以此證明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又將麵罩摘下,露出廬山真麵目。“宋鐵騎軍指揮使唿延讚帳下禦侮校尉唿延必改,見過大王。”


    得知其真實身份,阿埋耶先是驚訝,又嗔笑道:“你我兩軍正處於對峙博弈的關鍵時候,你倒好,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大王且慢,在下既來,便沒打算活著迴去,隻是在你喊人之前,能不能先聽我說幾句話?”


    稍有遲疑,阿埋耶點頭允許,想著反正他也跑不了,聽聽也無妨。


    “敢問大王,您是哪族人?”


    “祖上滇人,如何?”


    “不如何,隻是我很好奇,要說我朝對於外族人之政策也無高壓之態度,大王為何要舉兵謀逆,做亂臣賊子?”


    “說的好聽。”阿埋耶給了唿延必改一個白眼。“朝廷政策再好,到了地方官府手上有幾項是不變味的,可以原原本本的實施下來的?


    你與其問我為何造反,何不去問問那些地方官都幹了什麽?”


    僅這一問,唿延必改覺察到不能再這個話題上過多探討,否則會被阿埋耶反將一軍。因為他也明白地方上多有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狗官,這是曆朝曆代都無法解決的遺留問題。


    “大王,敢問大首領陳棟待你如何?”


    “視我為手足。”


    “真的?我看不盡然吧?”


    “你要是想耍離間計,那我奉勸你不要白費口舌,浪費時間。”


    唿延必改擺動雙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大王細想,陳棟待你好,這點我肯定相信,因為他需要借由你來整合你麾下部眾。


    可照我看,這手足之情也分三六九等……”


    阿埋耶舉拳錘在桌上,警告唿延必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然而,他越是生氣,唿延必改心中越是高興,這種反應基本就說明他自己也有所意識。


    表麵上,唿延必改還是帶著畏懼感的解釋:“大王何不想想,你與突兀寺茶都是不是外族人,都以陳棟馬首是瞻,甚至於你還比突兀寺茶早些時日投奔於陳棟。


    可現在呢?陳棟把你安排在大營最外側;打蔣州時候他讓你留守,我軍支援時他又讓你率軍阻擋。依我看,大王你在陳棟眼裏就是塊磚頭,好事輪不著,壞事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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