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和高永幸大致製定了計劃。


    那個男人叫李成,二十一歲,無業遊民,和高永幸有共同認識的好友,高永幸讓那個好友在中間牽線搭橋,約出來以後,高永幸好朋友借故離開,高永幸開著車帶著李成和季君,來到郊區一棟事先租好的別墅裏,把他綁起來,然後武力恐嚇,迫使他屈服,跟淩媛媛重歸於好,最起碼要陪淩媛媛度過這一艱難的時期後再同她提分手。


    “我們這算不算綁架?”季君有些擔憂道。


    “誰知道呢,幹就完事了!”高永幸一臉興奮道。


    “我去,你冷靜點!”季君說。


    “對待那樣的混混你跟他好好談好好說是沒有用的,必須得用點手段,讓他害怕你才行。”高永幸淡淡道。


    “那別墅和車怎麽辦?你會開車?”季君問。


    “我會開車啊!我是留級生,比你大快兩歲呢,早就拿到駕照了。”高永幸說。


    “那別墅呢?怎麽租?我們倆個窮學生哪有那麽多錢。”季君問。


    “我家在郊區正好有一棟沒裝修過的別墅,至今沒人住,帶到那去就好啦!”高永幸嬉皮笑臉的說。


    “ok,你最棒了,事情你都安排好了,還要我去幹啥?”季君無奈道。


    “一個唱白臉,你一個紅臉啊!你就是唱紅臉那個,我是白臉。”高永幸說。


    “ok,啥時候行動?”


    “現在!”


    “現在?”季君坐在學校外的早飯鋪裏,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又看看坐在對麵的高永幸,“你確定?我們翹課去?你這速度也太快了?”


    “夜長夢多,你也說了淩媛媛情況不好,隨時可能自殺,我們當然越快越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道不?”高永幸說完突然對著季君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站了起來,迎麵走過來兩個花臂的男人,一個斜劉海,一個是板寸頭,季君認出了那個斜劉海左臂花臂的就是李成。


    季君仔細打量著:“是比照片上帥許多,怪不得能泡到淩媛媛那樣的美女。作孽啊!得到了不好好珍惜,娶迴家做老婆難道不香嗎?”季君又想到,自己命中注定之人啥時候才能出現,哦!應該是出現不了了,不論他完得成完不成任務,等到到年底自己都會死,哎,真好,季君一想到到年底自己就能解脫了,一點都不覺得悲傷甚至還有點想笑,季君一想笑就想罵高永幸是沙比。於是季君開始在心裏罵了高永幸無數次沙比。


    “走吧!”高永幸拍了拍季君的肩膀然後衝那個兩個人說:“這是我好兄弟,我們一起的。”


    那兩個人點頭向季君示意,季君也點頭迴應,接著四人走出早飯鋪,高永幸拿出車鑰匙,不遠處一輛白色瑪莎拉蒂ghibli閃了閃車燈,然後四人走過去準備上車,這時其中一個人電話突然響了,然後掛了電話說有急事等一會再去,然後高永幸季君和李成三人上了車,往高永幸家郊區的別墅開去,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沒有什麽墨菲定律,感謝愛德華·墨菲!


    “兄弟,你這麽帥,有女朋友嗎?”高永幸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裏的李成。


    “沒啊,咋啦兄弟,想給我介紹一個嗎?哈哈!”李成厚著臉皮說道。


    “我自己都沒女朋友,怎麽給你介紹!”高永幸打趣道。


    “兄弟,別跟哥們開玩笑了,你這瑪莎拉蒂都開上了,人長得又不醜,怎麽會缺女人!”李成說著摸了摸座椅的皮革說道:“是真皮的吧?”


    “那必須是真皮的!”高永幸說,“我說兄弟,我怎麽聽說我們學校有你的女朋友啊?”


    “誰說的?”李成語氣突然凝重起來,然後又迴到那無所謂的樣子:“肯定謠傳啊,你要信的話,你們這邊每個學校都有我女朋友了!”


    聞言季君在心中暗暗罵著渣男。


    車上高永幸有一搭沒一搭地找李成聊天,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到了一處別墅區,僻靜的很,門口的門衛對著高永幸敬了個禮,然後把車放了進來,在裏麵大概又開了十分鍾的樣子,才到高永幸家的一棟四層獨棟別墅,高永幸下車開門,是一扇古銅色的金屬門,門沿上各自蹲著一隻坐著的獅子,看上去威風的很。門打開,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沒什麽雜草,大概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緣故。三個人在院子裏下車,高永幸又去開別墅的門,是指紋鎖,進去以後到處都灰蒙蒙的,就像高永幸所說的那樣,確實沒裝修。“全他媽是灰!”季君心裏罵道。


    “你就在這開party?兄弟你搞笑呢吧?”李成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滿道。


    這時高永幸從後麵拖著拖把棍一棍打在李成後腦勺上,拖把棍瞬間斷成了兩截,李成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高永幸惡狠狠地說道:“廢話!就是在這開party,審判party!”然後轉過頭,一臉高興地看著季君:“我的重錘火花怎麽樣?得勁不得勁?”


    季君一巴掌拍在高永幸頭頂上:“你他媽的給人打死了怎麽辦?”


    高永幸傻笑著:“嘿嘿,不會的,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夜!”


    二人拿來椅子和繩子,將他綁在椅子上,高永幸綁人手法很熟練,看來是頭天晚上研究過。不過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季君終於看出了點端倪:“你這是sm才會用的綁法吧?”


    “嘿嘿,被你發現了,昨天晚上看了一夜視頻呢!”高永幸壞笑道,“走抽煙去,等他醒吧,我車後備箱還有兩根鋼管,待會拿出來嚇唬嚇唬他。”


    “我啥都不擔心,我就擔心曠課,今天我美術生還要月考,我怕老師打電話給我哥和嫂子,不想讓他們擔心。”季君說。


    高永幸給季君點上煙,自己也點上一根說:“原來你跟你哥哥嫂子生活在一起啊!父親呢?”


    “父親一個人生活在安徽老家,母親過世了。”季君說。


    “真遺憾,還想去拜訪兩位老人家呢。”高永幸深吸一口煙說。


    “喂,雖然我爸才五十六歲,但也算不上老人家吧?”季君說。


    “差不多差不多。”高永幸接著問:“你抑鬱症幾年了?”


    “從十三歲開始算起的話,到現在已經四年了。”


    “她也有抑鬱症。”


    “誰?”季君問。


    “我喜歡的女孩。”高永幸語氣低沉道。


    “在一起了麽?”


    “沒有。”


    “那去追啊!”


    “來不及了。”


    “跟別人在一起了哇?那挺遺憾的,隻能等她分手咯!”季君勸解高永幸道。


    “對啊!”高永幸抬頭看向天空淡淡道:“隻能慢慢等了!”


    “咳咳咳……”突然屋子裏傳來李成的咳嗽聲,高永幸和季君將手中的煙頭丟了後折迴屋內,將門鎖好,打開照明燈,來到李成麵前。


    “我問你什麽你老實迴答。”高永幸說著將手中的鋼管在地上戳了戳。


    “你他嗎的陰老子?你他嗎究竟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陰老子?”李成咆哮著,隻見高永幸心狠手辣的一棒子打在李成背上,李成被打的在椅子上蜷縮著身子直咳嗽。


    “我問什麽,你迴答什麽,再多廢話,砍一隻手信不信?”高永幸兇狠道。


    m!聽清楚沒有m!”李成咆哮著,像一條瘋狗。


    這時候高永幸又是一棒子,直接在把李成打翻在地,這棒子看起來是用勁了,打的李成半天沒緩過神來。這時季君蹲在地上,拍了拍李成肩膀說道:“兄弟,何必呢,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何必鬧那麽大呢,問完我們就放你走,乖乖配合一下不好嗎?”


    李成轉動著雙眼看了看站著的高永幸,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季君,思考了片刻才說:“好,你們問吧。”


    “有女朋友嗎?”高永幸問。


    “有。”


    “是誰?”


    “陳佳。”


    “我再問你一邊,有女朋友嗎?你仔細想,想清楚在迴答我。”高永幸說著開始問道:“有女朋友麽?”


    李成一臉怨氣,看著高永幸仔細思考著,然後突然想通了什麽又咆哮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是淩媛媛那個婊子叫來的人!!!淩媛媛那個臭婊子還是不肯放過我!!!臭婊子!!!”


    這時高永幸一巴掌抽了上去了,直接給李成抽懵了然後說:“現在能繼續談話了?”


    李成現在兇狠的像一匹餓狼,怒目圓瞪著高永幸和季君。


    “淩媛媛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季君開口道。


    “是我的,怎麽樣?”李成很拽道。


    “是你的?那你為什麽強迫她打掉?”季君接著問。


    “老子還沒玩夠!還有那麽多女人我沒去嚐過,我怎麽可能現在就在她那一棵樹上吊死。”李成說道。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當初不想過後果,安全措施知道嗎?”季君說。


    “不戴套爽啊!你和女人做過愛沒有?”李成反問道。


    高永幸上去一腳給李成差點踢吐了,說:“誰讓你說多餘的話了?”


    “你知道生命的可貴嗎?恐怕你不知道,你有什麽權利決定一個未出世孩子的生死?”季君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讓淩媛媛把她生下來會出現什麽情況?”李成冷笑著說:“首先他的父母會炸了鍋,淩媛媛的前途已經沒了,而且我一個混混,社會無業遊民又有什麽能力養活起這個孩子,難道讓這個孩子長大了跟我一起混社會度日嗎?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就在那裏大放厥詞,憑什麽?”


    季君緘默了。


    “我也希望生命是自由的,可是事實是殘酷,你知道我帶淩媛媛去打胎的時候,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女孩也在那裏等著打胎?你想當救世主?別開玩笑了,地球不是圍著你轉的!”李成譏笑著說


    “你說的很對,我辦法反駁你,但是你為什麽要讓這種事情發生?你既然不愛淩媛媛為什麽讓人家懷孕,你這就是在犯罪,沒有任何人有權利決定一個未出世生命的存在與否,如果有那麽它就是原罪!因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上帝耶和華,你這種人也不會相信什麽上帝,甚至會向他的照片吐口水,罵他一句瘋子,正因為是這樣,世界上沒人能阻止這樣的事發生,那麽你就一定會從別的途徑獲得懲罰,至少我這麽堅信。”季君說。


    “管你屁事?跟我上床也是淩媛媛自願的,她怎麽不和你上床?”李成大聲說道。


    高永幸覺得簡直是在對驢彈琴,決定上去痛打他一頓,結果被季君攔下來了。


    “我不強求你什麽,你也別再找什麽理由,你現在去負起你男人應該負起的責任,最起碼要陪伴她度過這一艱難的時期,不要讓我認為你隻是個長著陰經的渣滓!”季君憤慨道。


    “說完了?”李成冷笑著。


    季君頓時怒從中來,拽著李成的衣領把他揪了起來,怒喝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跟她和好如初,負起你男人該負的責任,她現在產後抑鬱,隨時可能自殺,第二個選擇就是假裝和好,等她情緒穩定了,你再跟她分手,當然要用正當理由分手,比如出去打工,父母反對,等等,別耍花招,懂我意思嗎?你選吧。”


    “第二個。”李成說。


    “很好。”季君發狠道:“記住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食言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說這句話時,季君是認真的,反正他是一個遲早要死的人,他不介意他死之前帶走一個社會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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