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陳錦瞳迫問,那人終於緩慢啟唇,“說隻要三天五天,你們就死在了這裏,但如你們要闖出去,他就下手消滅了你們,屆時朝廷再下來什麽人調查你們的線索,那時候你們早和這村裏人一起死了,誰會知道這個?”


    陳錦瞳聽到這裏,氣急敗壞,東方玄澤卻靠近了醫官,對那老人行禮,“醫者仁心,本大人希望您能懸壺濟世給他們看看,這是流芳百世的好機會。”那醫官自一腳進入村子他就明白,他再也不能迴去了。


    即便是他沒被傳染,但依縣太爺的安排,隻要是這村子內離開的幸存者都要被拒之門外,因此他隻能和陳錦瞳等捆綁在一起,之前已聽說過這瘟疫十分厲害,此刻算是身臨其境,他去聽了眾人之脈,發覺憑自己的醫術竟無濟於事。


    最恐怖的是,他從未經曆過這等奇異的瘟疫,想要解除簡直難於上青天,看這醫官愁眉苦臉,陳錦瞳著急了,“怎麽?您老人家竟沒辦法嗎?”


    “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和爹爹學習給人看病了,這三十個年頭我學了不計其數的本領,救助了成百上千之人,見識過奇形怪狀的病,但如這個一般的還是第一次遇到,大人,我隻能開一點治標不治本的藥,我才疏學淺,汗顏汗顏啊。”


    那也沒什麽辦法。


    陳錦瞳無計可施,隻能聽命,開的藥大家吃了,這等藥隻能遏製病情的反複,卻不能治療,陳錦瞳準備給若溪寫信,哪裏知道村子外已被一群皂隸包圍了個水泄不通,以至於她的信壓根沒辦法送出去,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去殺了那狗官!”東方玄澤氣昂昂的握著寶劍,作勢就要出門,陳錦瞳看到這裏急忙勸阻,“王爺迴來,切不可和他們置氣。”


    三個人苦苦思索,能想的辦法都向了,但情況卻依舊不容樂觀。何江已存逃離之心,這一晚和陳錦瞳等商量如何安然無恙的離開,陳錦瞳聽了後頓時火冒三丈,“怎麽?這危難關頭你就要走了嗎?為何不能與我們休戚與共?”


    陳錦瞳最討厭道貌岸然之人,此刻何江有臨陣脫逃之意,陳錦瞳聽了後嫌惡的皺眉。


    “瞳兒姐姐,你不知道瘟疫的厲害,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實際上那知府大人也有自己的難處,此間的瘟疫肆虐,已死了上千條人命,他如奏報朝廷,朝廷勢必追究,他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如若自己處理,不是螳臂當車又是什麽呢?”


    實際上,連陳錦瞳也知他們岌岌可危自身難保,但一想到那些受苦的民眾,那無數雙懇求的痛苦眼神,陳錦瞳頓時心如刀割,說什麽都要救他們一把,此刻她非但不讚同何江的話,還開始討厭起了何江。


    “你要走就一個人走吧,這裏的事留給我和東方玄澤。”她看向東方玄澤,此刻的陳錦瞳竟也有點畏首畏尾,她怕東方玄澤也會離她而去。


    畢竟,他們已經坐困愁城。


    外麵是不計其數的隨時可能攻殺進來的官兵,村子裏是厲害的瘟疫,一旦瘟疫蔓延,勢必鋪天蓋地,陳錦瞳想都不敢想。


    好在東方玄澤和陳錦瞳始終投契,聽了何江的話,他也沒責備何江,“如若你想要離開,你走就好,我和瞳兒決定留下來!”


    這一刻,陳錦瞳感動極了,一雙癡迷的眼戀戀不舍的盯著東方玄澤,夫複何求呢?在最危難的關頭,他舍己為人,拚了命都要去幫助其餘人的高尚品德,這已足夠感動陳錦瞳的了。


    她對他死心塌地,果真他也從未讓她失落過。


    何江看他們不聽,隻能多次描述瘟疫的危害與厲害,這日陳錦瞳依舊到外麵去觀察,發覺瘟疫又開始了。


    按照現代的醫學理論和理念,陳錦瞳猜想,一旦沒傳染過或傳染過已康複之人,身體內勢必已形成了堅不可摧的抗體,也就是說,他們一定不會二次感染。


    但讓陳錦瞳始料未及的是,這群被傳染過的人竟再一次被傳染了,並且看起來依舊岌岌可危,症狀是從一場大麵積的猩紅熱開始的,人一旦發燒過三天就開始上吐下瀉,再過五六天四肢百骸酸軟無力,再過幾天,命喪黃泉。


    基本上每五個人裏頭有兩個人會死於非命,也就是說,這絕症的死亡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之上,就在陳錦瞳著急束手無策的時候,那生病了奄奄一息的人竟莫名其妙好了,這可讓人詫異極了。


    不但陳錦瞳,連東方玄澤和何江都感覺奇怪。陳錦瞳找了那老郎中過去看病,眾人在這村子裏被圍困了一段時間,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老郎中也心知肚明,他如今隻能選擇和陳錦瞳站隊,既然如此,何不做點豐功偉績出來,隻要陳錦瞳和東方玄澤這邊有召喚,他就過去幫忙,一來二去的,竟看出了點兒非比尋常的狀況。


    “好生奇怪,他們竟全好了。”老郎中撚須思考。


    陳錦瞳讓他仔細看,他認真看並且詢問了不少的情況,發覺這患病之人最後都一一的好了,也就是說這碩果僅存的一群人竟可逃離病魔,陳錦瞳又感覺奇怪。


    接下來陸陸續續還發生了一些被傳染然後不藥而愈的情況,看不少人都可起死迴生,陳錦瞳更感詫異。


    這一次沉默了許久的何江開始描述娘親的狀況,陳錦瞳想,作為借鑒的曆史很有聽一聽的必要,因此立即過去聽,何江娓娓道來:“我娘從發燒到上吐下瀉不過三天,第四天開始就人事不省開始胡言亂語了……”


    “接著說。”陳錦瞳幾乎在催促,她太想知道發病時人會有什麽變化了,何江也知陳錦瞳需要這個線索,他口齒清晰,講述的很慢很慢,務求讓每一個在場者都能聽明白,誰有疑惑或問題立即問出來。


    在瘟疫這件事上,何江最有發言權,或許他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君子,但何江卻是一個出了名的大孝子,何江陪伴在娘親身邊,日日伺候照顧,已是竭盡全力的了。所以對瘟疫既是恐怖又是清楚,聽何江這麽一說,陳錦瞳和東方玄澤麵麵相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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