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有什麽東西墜落,四分五裂,東方玄澤和若溪同時驚詫的迴目,發覺一瓷瓶從天而降砸落在了地上,鋒利的瓷片放射出一種耀目的冷光,兩人同時看到了陳錦瞳。


    陳錦瞳打聽到東方玄澤在花廳內,原本是過來聊天卻無意中聽到了這一切,她慌不擇路準備逃離,卻打碎了博古架上一瓷瓶,看到這裏,東方玄澤唯恐陳錦瞳一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急吼吼過去保護在了她麵前。


    “我,我什麽都沒聽到。”陳錦瞳迴身,卻發覺有熱淚不可遏止的從眼眶內滑落了出來,臉頰上頓時濕漉漉的。


    “王妃,事情也未必就這麽糟糕,任何事到了一定的低穀都會迴彈,不是嗎?”若溪連心靈雞湯都派上用場了,陳錦瞳聞聲,牽了牽嘴角,算是露出了個笑。


    實際上,她身體的創痛無論是東方玄澤還是若溪都感同身受。


    他們怕陳錦瞳會傷感,更怕看到陳錦瞳落淚,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熒光,欣慰道:“有王爺和若溪你不離不棄伺候我,我已開心極了,還夫複何求呢?”


    迴後院,她盡可能不將自己的悲傷釋放給他看,手握了茶杯為他沏茶,東方玄澤多麽希望她不要這麽倔強啊,眼前茶煙嫋嫋,她那白玉蘭一般的手指靈活而美,茶壺在她手中竟是魔術道具一般自如,也不知道這是修習了多久才有的成績。


    看她自如地將茶壺放在了之前的位置,東方玄澤的心卻比剛剛都難受了。


    喝了茶水,陳錦瞳起身湊近東方玄澤,“府上無聊得很,我想要你帶我出去走走,我已許久沒到街上去了。”


    陳錦瞳也有自己流連忘返的東西,她喜歡喧囂的人潮,喜歡聽市井之間討價還價的聲音,甚至於也和三姑六婆一般喜歡八卦世間百態,芸芸眾生。


    但自陳錦瞳眼睛看不到東西後,她就杜門謝客,閉門不出,因此許久都沒到外麵去過了,此刻這麽一說,東方玄澤急忙道:“此刻就帶你去。”


    兩人到外麵去了,東方玄澤牽馬,陳錦瞳騎在馬背上,她笑靨如花,在聽各種蜩螗沸羹之聲,她雖什麽都不能看到,但卻似乎可以想象到那一份獨到的熱鬧與快活,東方玄澤買了糖瓜給陳錦瞳。


    “吃吧,你喜歡吃得我都記得。”出了喧嚷的朱雀大街,他攙了她下馬,陳錦瞳小心翼翼跟在東方玄澤背後,兩人到前麵去,陳錦瞳忽而聽到一道兒熟悉的聲音。


    “如今誰還做這個買賣,依照我看你還不如到南國去弄一些不了過來賣,此乃投機取巧一本萬利之事。”這聲音好生熟悉啊,陳錦瞳頓住了腳步。


    “王爺!”她的手微微用力,扼住了東方玄澤的手腕,從陳錦瞳這突兀的動作裏,東方玄澤已嗅到了什麽,他也頓住了腳步。


    “但從南國到北國,又是翻山越嶺又是要做防備措施,且布料也有成色和花色,有的人喜歡“連開並蒂”有的人呢喜歡“五子登科”,不一而足,怎麽才能保證穩賺呢?”那人請教。


    之前那熟悉的聲音再一次登場,“我的好兄台,我們采買了布料過來直接丟給綢緞莊就好,我們吃中間的差價就好了,至於他們是賺錢還是賠錢,我們不理會。”


    “做生意要有難同當啊。”很顯然,此人沒被那滑頭鬼說服,但那滑頭鬼又道:“生意場上沒父兄,可不存在什麽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我們多動一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們就好。”那人總結陳詞,說完後兩人笑嘻嘻遠去了,陳錦瞳忽而冷靜道:“王爺,我在這裏等你,你快去看看那是誰?”


    “怎麽?”


    “快去!”陳錦瞳已有點焦急,這聲音和那一晚自己被圍攻時對方首領的聲音一模一樣,陳錦瞳前世乃是雇傭兵,她對聲音的分辨與記憶比一般人敏銳十來倍,也就是說,那聲音是陳錦瞳過耳不忘的證據。


    此刻來不及說清楚,東方玄澤追趕上去,早下一個糊胡同口將兩人給截住了,那兩人看去路被封閉,倒是驚詫。


    “是王爺?”一人急忙行禮,“王爺萬福,王爺千歲。”


    陳錦瞳已從背後趕過去。


    “陳煜?怎麽是你?”東方玄澤看向陳煜,陳煜點點頭,因料東方玄澤跟蹤了自己,因此急忙道:“我們在聊生意經,如今準備做綢緞的生意。”


    “哦。”東方玄澤不置可否點點頭,看陳錦瞳蹣跚過來,東方玄澤立即去攙扶,而陳煜呢,卻陰惻惻的笑了笑,對陳錦瞳的遭遇,他是那樣幸災樂禍。


    “陳煜?”陳錦瞳邁步靠近,陳煜畢恭畢敬行禮,“王妃。”陳錦瞳點點頭,表情組合件輕鬆,“你準備做生意?”


    實際上,就陳錦瞳之前的調查早知陳煜是喜歡做生意的,但他做生意不過“買空賣空”“黑吃黑”罷了,他認為投資人脈才是一本萬利的哲學,這和陳錦瞳不同,陳錦瞳的生意做的遍地開花,人脈固然也是生意經內不可或缺的部分,但真正想要旗開得勝,就要知如何投放如何收捎,除運氣外,更重要的是人品。


    一個大生意人,憑借的往往不是小聰明而是大智慧,陳錦瞳深諳其道,但沉鬱就反其道而行之。


    “綢緞生意我也在做,目前行情不怎麽好嗎,如哥哥要選擇,還是炒地皮來得快。”陳錦瞳給出的建議的確不錯,奈何這最為炙手可熱的生意,卻是陳煜不能去操作的,為何?隻因為多財善賈,然陳煜囊空如洗,如何做這等生意?


    陳百現過繼了陳煜做螟蛉之子,原以為陳煜可製衡陳錦瞳,哪裏知道陳煜人物猥瑣,心腸歹毒,唯利是圖。他看陳錦瞳智勇雙全,知自己不是個對手,也不過冷眼旁觀,從不去正麵挑釁。


    看陳煜不去和陳錦瞳交鋒,陳百現怎麽可能開心得起來?陳煜在侯府地位一落千丈,說他是富家子弟,但顯然名不副實,說他不是,偏巧又是。他的處境和身份一般的尷尬,這一切陳錦瞳都盡收眼底,然而這也是陳煜為何自出機杼做生意的主要原因了。


    “侯爺之子”不過是雞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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