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雖已全解,但四喜兒身體還很虛弱,固本還要培元,老夫這裏為她開了藥,依舊一日三餐前服用,不出一個禮拜,就全然都好了。”那無解神醫的確分文不取。


    陳錦瞳也感覺過意不去,將九株靈芝送給了無解神醫,好說歹說人家才收下。


    眾人對無解神醫感激不盡,都準備離開,但天公不作美,山裏的雨是說來就來,才見飄飄搖搖,刹那之間已滂沱。


    雨腳如麻未斷絕。


    眾人不得以隻能繼續叨擾,因下了雨,大家都蝸居在這裏,四喜兒為感謝無解神醫和大弟子伏眠,日日更新菜單,給他們做了不少吃的。


    無解神醫很喜歡四喜兒做的菜,吃飽喝足後就和陳錦瞳促膝談心,聊起來中京之變,陳錦瞳不過淡漠一笑,“自古來,不外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而複始罷了,哪裏有什麽江山永固,華夏福安?如若果真想要天下大一統,那需要的不是小聰明且是大智慧呢。”


    陳錦瞳知天文曉地理,聊起來真可謂逸興遄飛,滔滔不絕。


    至於無解神醫,人家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他的某些觀點也很敏銳,陳錦瞳聽他說話,猶如打開了李無奈一扇窗,看到了另一片從所未見的風景。


    兩人哈哈大笑,無解神醫撚須,“好一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當浮一大白啊。”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人家!瞳兒敬你一杯。”兩人聊得很起勁,這老頑童早將陳錦瞳看作忘年之交了。


    因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大家隻能在這裏盤桓,無解神醫發現這幾個從外麵世界來的人都很有意思,陳錦瞳屬於那種舌燦蓮花的人,聊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東方玄澤,他沉默而內斂,但此人很有城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最主要的,東方玄澤的棋藝很高超,和他棋逢對手。


    兩人時常在一起下棋,經陳錦瞳暗示,東方玄澤贏兩把就輸一陣,唯恐無解神醫會灰心喪氣,夜幕降臨,吃了東西後陳錦瞳約東方玄澤在後山走走。


    現如今才四五月之間,後山已層林盡染,紅樹間疏黃,在這美不勝收的大自然裏,陳錦瞳優哉遊哉,快樂極了。


    心頭各種重擔都放下了,連腳步似乎都輕盈了不少,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四喜兒很快就好了,你說我們迴去後,他們會不會大驚失色。”


    “我已能想到陳皇後的表情了,一定異彩紛呈不可思議。”陳皇後平日裏始終“母儀天下”,即便是心情再怎麽激越,臉上的表情依舊“賢妻良母”。


    陳錦瞳一想到這裏,竟笑逐顏開,東方玄澤看了看陳錦瞳,握住了她的手,二人遊玩了會兒趕在晚膳之前離開。


    其實東方玄澤的棋藝遠比無解神醫料想的厲害不少,他不過小試牛刀已讓無解神醫五體投地,但無解神醫學習模仿的能力也很卓越,才幾個迴合已融會貫通,學了不少戰術。


    “走這邊,過這裏,你就必死無疑了,哈哈哈。”無解神醫撚須一笑,移動了一下自己的白子。


    “在下走這邊,依舊可圍攻您,不是嗎?”東方玄澤自出機杼,輕輕移動一下黑子,無解神醫恍然大悟。


    “我走這裏,哈哈哈。”


    兩人玩兒了無數局,竟然來了個平分秋色。


    在這一個禮拜裏,四喜兒在無解神醫悉心的調理下已徹底好了,她日日做好吃的酬謝,順帶連陳錦瞳和東方玄澤也叨光吃了不少,至於東方玄澤,他剛剛和無解神醫下棋的時候發覺無解神醫技能瞠乎其後,自己遙遙領先。但一個禮拜後,無解神醫的棋藝已和自己並駕齊驅。


    諸事都完畢,陳錦瞳和東方玄澤道別,無解神醫送他們到山穀外,陳錦瞳再看太淵山,竟有點流連忘返。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如今與諸位小友道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見麵,臨別之際老夫準備了禮物給諸位。”無解神醫送給陳錦瞳的是老白茶,送給東方玄澤的是象牙做的一盤棋,送給九星和四喜兒的是不計其數的玉露丸和百消丹等等。


    四喜兒和九星感激不盡,小心翼翼收攏好。


    “瞳兒且留步!”看陳錦瞳和東方玄澤準備離開,無解神醫揮了揮手。


    陳錦瞳迴身,對老人家行禮,文質彬彬道:“老人家還有什麽吩咐呢?”


    “你們居廟堂之高,在朝堂內日日有爾虞我詐的算計,人人勾心鬥角居心叵測,隻怕將來用得老夫的時候還多,老夫和你們投契,就送一份厚禮給你們。”陳錦瞳聽到這裏,笑靨如花。


    “這怎麽敢當嘛。”一麵拒絕,一麵伸手已經從無解神醫手中將一枚雪亮的銅牌拿了過來,那銅牌上正麵鐫刻有“恣行無忌”背麵是“妙手迴春”,陳錦瞳不知何意,“這是紀念物?”


    “非也!”無解神醫撚須,笑容自傲,叮囑道:“以後你們遇到任何問題,隻要老夫能助你們一臂之力,可隨時來找我,見令如見人。”


    “啊,老人家您太客氣了。”陳錦瞳恨不得五體投地給無解神醫行禮,一想到自己當初討伐他們時候那怨懟的神情,陳錦瞳真是慚愧極了。


    二人道謝後,陳錦瞳將銅牌貼肉而藏,開心的嘴角梨渦乍現。


    從太淵山出來,一路上四個人觀賞了大好河山,發覺這無解神醫真是會卜居,這太淵山的確是個潛龍在淵的好所在。


    出了太淵山,陳錦瞳修書一封托人送到了朝廷,通知鳳慶堯他們要迴去了,鳳慶堯並沒有迴信。


    迴去的路上平安而順利,吳國和中京雖曆年來都有或大或小的矛盾,但多年來兩國盡可能在做敦親睦鄰。


    陳錦瞳他們扮了客商出城,一路暢行無阻。


    路上她還習慣性的照顧四喜兒,四喜兒其實早痊愈了。九星在探路,路上並沒有遭遇諸如偷襲、伏擊之類的事情。


    眼看著要和到城闕了,東方玄澤在這裏和陳錦瞳道別,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陳錦瞳倒是有點離愁別緒,戀戀不舍。


    他們兩人日日都如膠似漆在一起,雖東方玄澤沉默寡言,但卻和性格跳脫的陳錦瞳形成了互補,此刻熱辣辣一個“去”字兒,倒是讓陳錦瞳有點兒莫名的惆悵。


    二人分道揚鑣後,九星下了馬車,一旦進入帝京,危險隨時可能降臨,不可掉以輕心。


    至於陳錦瞳和四喜兒,兩人依舊還在馬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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