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咬牙切齒,“竟又是陳錦瞳,她瘋了不成,日日和我們作對,老爺!”


    發生了此事後,陳夫人再一次對陳錦瞳有了殺意,竟伸出手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其實,陳百現也不是沒有想過,“不可,不可啊!”


    “為何?”


    “你可知那陳錦瞳為何要選擇住在這裏,這裏可是老夫的眼皮下啊!這第一,我們這裏不能發生命案,一旦發生,皇上勢必會追查個一清二楚!二來,那陳錦瞳現如今已是興宜縣主,在朝廷也算獨當一麵身兼數職,一旦有了三長兩短,皇上怎麽可能不調查個水落石出?”


    “夫人啊!”陳百現握著拳頭:“有的事情哪裏是你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皇上從來就不放心我啊,畢竟我是個侯爵。”


    陳百現還要說什麽,但卻心知肚明,自己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那陳夫人氣壞了,“等會兒她迴來了,我定要找她說道兩句去。”


    “夫人,現在和她計較什麽,來日方長!且看看彩禮一事該當如何?”


    這麽一說,陳夫人立即道:“他們不讓我們好,我們也不讓他們好,這彩禮勢必不能以正室之禮來,就用納妾的禮金!老爺,此事交給妾身就好,老爺也不需耿耿於懷。”


    那陳夫人才不希望柳芸香做兒媳婦呢,索性送了最寒酸的彩禮過去,這個姻緣是朝廷準允的,因此即便是柳老爺看彩禮不對勁,也不敢過來鬧騰。


    倒是陳玉瑩,她等了許久了,看陳錦瞳一迴來,急急忙忙就湊近。


    “陳錦瞳,你今日真是太過分了,你如此落井下石對你自己有什麽好?我們武安侯府一旦有什麽問題,你也一損俱損,你還高興呢?”


    “那是你們武安侯的事,和我興宜縣主有什麽關係?”陳錦瞳冷漠一笑。


    “我哥哥才不喜歡柳芸香呢。”陳玉瑩閑閑的一笑,似乎很歡迎柳芸香的到來。


    “等她柳芸香下嫁到我們家啊,”陳玉瑩從衣袖中拿出一枚準備了許久的桂花糕,用力的蹂躪,將之捏成了粉末,“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治愈者孩子,我才不會讓這孽種出生呢,哈哈哈哈哈哈。”


    “陳錦瞳啊陳錦瞳,你現如今可知什麽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哈哈哈,哈哈哈。”陳玉瑩笑的不可收拾。


    “那柳芸香是可憐人!”陳錦瞳湊近陳玉瑩,厲眸中閃爍過一抹冷光,那冷光好像籠罩在雪山上的極光一般,“你要果真亂來,我也要你陳玉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陳錦瞳這幾句話說的雲淡風輕,但平靜的背後卻是洶湧暗潮,讓人惶遽,那陳玉瑩本就懼怕陳錦瞳,看陳錦瞳這不慌不忙處變不驚的模樣,頓時目瞪口呆。


    陳錦瞳轉身就走。


    另一邊,大家都圍觀陳榮安去了,金吾衛押了陳榮安,讓陳榮安跪在了伯安府的府門口,大家指指點點,麵麵相覷。


    “說!快說啊!”有人痛打落水狗,嘬牙花子指了指陳榮安,吃瓜群眾已經圍攏了過來,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小婿陳榮安拜見嶽父大人,如今負荊請罪,還請嶽父,大人不記小人過。”陳榮安皺眉,表情看起來很懊惱。


    “放開心點兒,不要愁眉苦臉的,此乃雙喜臨門之事。”旁邊的吃瓜群眾顯然不滿足一張苦瓜臉的求饒,他們希望看到的是陳榮安“樂淘淘”的接受了帝王的任命,心甘情願來迎娶自己的下堂妻柳芸香。


    “聲音,聲音也不對,大點兒聲音,讓大家都聽到嘛!”有人說了一聲。


    那陳榮安哪裏遭遇過這等奇恥大辱,他憤怒極了,但因礙於朝廷的金吾衛,並不敢發泄自己的情緒,緩慢拉長了語聲,“小婿陳榮安拜見嶽父大人,如今負荊請罪,還請嶽父,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婿陳榮安拜見嶽父大人,如今負荊請罪,還請嶽父,大人不記小人過。”


    過了許久,柳老爺才從屋子出來,他的表情看起來尷尬極了,從陳榮安手中將荊條拿走。


    “打他,打這登徒子啊。”


    “狗賊玷汙了柳老爺的女兒,唧唧複唧唧,少女變大嫂!一個好好兒的黃花閨女冰清玉潔的,硬生生給作踐成了殘花敗柳,老也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嘖嘖嘖,還沒成婚呢,老爺!您快大義滅親吧。”


    眾人一麵參觀,一麵添枝加葉胡言亂語,按照皇上的意思,這可不是一場別開生麵的作秀,所以在眾人沸反盈天的聲音裏,柳老爺的手逐漸的抬起來,沉痛的落下。


    雖那動作的確是雷聲大雨點小,但帶給陳榮安的欺辱卻是一輩子都洗刷不幹淨的。


    一切眼瞅著結束了,陳榮安頹敗的起身,在金吾衛的押解之下離開。接著就是朝廷那邊的意思了,皇上已找了欽天監,欽天監道:“本月的月末乃是良辰吉日,是婚喪嫁娶的黃道吉日,皇上您看?”


    那欽天監將玉匣記送了過去,皇上握著看了看,點點頭,已開始寫聖旨。


    朝廷的命令很快就下來了,司禮監已握著明黃的絹帛低著頭你進入了武安侯府和伯安府,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接到了帝王的飭令。


    一切再也不能更改了,陳百現隻能強顏歡笑,苦哈哈的接旨。


    至於柳老爺,自柳芸香從朝廷迴來後,日日以淚洗麵愁眉不展,他也心如刀絞,人人都明白這不是好的婚姻,不是正確的搭配,但有了朝廷的意思,真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切隻能如此。


    那夫人痛哭流涕,進入柳芸香的臥房,說了不少推心置腹的話,“芸香啊,你要覺得委屈或者他們給你下絆子了,你就找縣主大人,為娘看她是個好人,在武安侯府上你隻能指望她了。”


    另一邊,武安侯府,那聖旨下來後,陳榮安氣的咬牙切齒,等司禮監前腳一離開,後腳關門閉戶,破口大罵。


    “今日真是丟人啊,我何嚐有過這等奇恥大辱,老天啊!真是氣煞我了。”那陳榮安用力的拍胸脯,好像一隻隨時準備進攻對手的黑猩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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