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她和劉姨娘的確沒將沈卿晚當迴事兒,不過是她們往上爬的墊腳石。


    沈卿晚沒怎麽反抗,她們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反正老夫人和相爺也沒怎麽在乎沈卿晚的,若是真要查,還真是瞞不住。


    沈易佳沒想到顧辭會直接斯皮臉,將這些事情擺在明麵上來說。


    秦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沈易佳,轉眸瞧向沈卿晚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和憐惜。


    沈易佳暗道不好,立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沈卿晚說道:“妹妹,以前是姐姐不對,那時候不懂事,還請妹妹不要計較。”


    說著,自己先喝了一杯,先幹為敬,看你喝不喝?


    沈卿晚眼神一閃,看了沈易佳一眼,一杯酒就想泯滅恩仇?她自己都不會這麽想吧!從她想嫁給秦王開始,從她想要當皇後開始,沈易佳就已經在想怎麽把她踩在泥土裏了。


    這會兒,不過是做給顧辭看的。


    沈卿晚壓根兒就不接沈易佳的話,敬酒什麽的也當沒看到,想下台,還要看她願不願意搭梯子。


    緩緩的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喝完,沈卿晚似笑非笑:“二姐若是知道錯,何必在今天,在這個時候才來道歉?這杯酒,在丞相府難道還敬不出來?”


    沈卿晚站了起來:“二姐慢慢喝,妹妹不勝酒力,就先告辭了。”


    走了兩步,沈卿晚突然迴頭,笑靨如花:“姐妹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二姐好酒呢?不過,秦王府有個好酒的侍妾,到時候跟二姐肯定有共同語言,到時候秦王可就要忙了,多看著點,別喝高了就什麽不知道了。”


    聞言,秦王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死死的盯著沈卿晚飄然離開,握拳忍耐,才能不跳過去將沈卿晚抓迴來揍一頓。


    沈卿晚說話才戳心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那話分明就是在提林知予。


    兩個月過去了,林知予的那點子事兒,秦王也查得很清楚,自然知道林知予是好酒的,還就因為酒才出了問題。


    沈卿晚那暗示簡直不要太明顯,將秦王的傷疤再次揭開,顯得血淋淋的。


    沈易佳還不知道林知予和秦王的事情,畢竟當初皇帝也沒說就要將林知予賜給秦王,讓這女人進秦王府,如今還在皇宮某個地方關著呢!


    不過,看秦王的臉色,沈易佳也心驚肉跳的了,不敢開口再說什麽。


    秦王低氣壓非常恐怖,沈易佳更加感覺腿軟,連坐都坐不穩了。


    顧辭笑了一聲,也不在這兒討人嫌,轉身跟著沈卿晚離開。


    秦王氣得連續灌了好幾杯酒才生生將心底的戾氣壓下,原本還有些欣賞沈易佳的落落大方和勇於承擔責任,敬沈卿晚一杯也揭過了。


    被沈卿晚點破之後,秦王才驚覺那話說得對,真要道歉,何必等到現在?


    大家都在丞相府呆著,還能沒有道歉的時候?所以,一切都是裝的。


    瞧這沈易佳一副委屈的樣子,秦王忍不住來氣:“你一個庶女,都對嫡妹做了什麽?想要求得原諒,早幹嘛去了?”


    一聽秦王的話,沈易佳是真覺得委屈了,她也想成為嫡女的好不好?並且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很明顯,沈易佳的關注點歪了,秦王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她庶女嫡女的問題,而是她幹嘛欺負妹妹?


    顧辭芥蒂很深,表示沈易佳欺負沈卿晚很厲害,要不然,用得著做到這地步也不給麵子原諒麽?


    昭陽公主一直在一旁咳,很難受的剛緩過氣來,氣氛就不對了。


    昭陽倒是乖覺,躲在一旁沒有趕過來,等顧辭離開的時候路過她身邊,昭陽一把將顧辭拉住:“我有話跟你說。”


    顧辭一頓,光天化日之下的確不能對公主出手:“卑職沒話跟你說。”


    昭陽狠狠的看了沈卿晚背影一眼,挑了挑眉,有種無聲的威脅,不讓她好好說,她就去騷擾沈卿晚,一直到顧辭跟她談話為止。


    顧辭沉默,也覺得自己特別冤枉,這招誰惹誰了?


    沈卿晚心有所感,迴頭就看到顧辭被昭陽強行拉走,忍不住搖了搖頭:“是我不懂現在的女人啊,一個比一個厲害。”


    當初霍思雨追著楚王跑,現在昭陽公主似乎不準備放過顧辭。


    說好聽點是敢愛敢恨,可好歹要兩廂情願吧!


    說難聽了就是不要臉,拿女子名聲在賭,如果成功了還好說,指不定被流傳為一段佳話。


    若是不成功,那流言蜚語就難聽了。


    不管起因是什麽,真正吃虧的還是故事中的女人。


    “顧公子沒問題的。”阿木安慰的說道。


    沈卿晚輕笑一聲:“我倒是不擔心表哥會吃虧,而是擔心表哥被算計,公主的背後畢竟有皇上撐腰。”


    而顧辭的背後,可就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有聖旨下來,他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能夠還債,又能圈養顧家這唯一的血脈,皇帝還迫不及待呢!


    “顧公子肯定心中有數的。”


    沈卿晚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顧家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希望,她也算患得患失了。


    沈卿晚獨自一個人走在幽靜的路上,沒有不爽的人在身邊,可以好好的欣賞風景。


    如此歲月靜好也不錯,可惜這種日子難得。


    沈卿晚站在路邊往下看去,依舊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耳邊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音也沒有理會,隻是讓自己站得更邊一點,方便馬匹在身後路過。


    這樣的路是可以行馬的,不過今天騎馬上山的人比較少,特意來登高的,騎馬就沒有意思了。


    不過,很快沈卿晚就發現不對勁了,那行馬之人路過背後,有什麽衝著她腰部襲過來,沈卿晚一驚,正要反應,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就騰空了。


    沈卿晚隻感覺屁股一落實,就側坐到了馬背上,條件反射的去攀來人的脖頸,裝著怕掉下去的樣子。


    正準備攻擊的手腕一緊,就被握住了,耳邊傳來一絲輕笑:“怎麽,一見麵你就要謀殺親夫啊!”


    沈卿晚整個人一僵,詫異的抬頭一看,有點怔鬆的沒反應過來:“阿遠?”


    楚王怎麽會在這裏?沈卿晚整個人淩亂著,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段鈺遠低低一笑,右手握住韁繩,還維持住沈卿晚的身形,讓馬匹緩下來。


    左手將沈卿晚攀在他脖頸的手捏下來,低頭垂眸一看,那指間泛著一根發寒的銀針。


    段鈺遠嘴角抽了抽:“玩這麽危險的東西,真是不可愛,上麵有什麽?”


    說著,左手往下,環抱在沈卿晚腰際,一點不想去提她剛才本能的反擊,隻是有點心疼她總是那麽沒有安全感。


    阿木在她身後,沈卿晚第一反應不是抬頭看人,而是先反擊。


    聞言,沈卿晚迴神有點訕訕的,將那銀針給收了,整個人也不再那麽僵硬:“麻醉劑而已,沒有毒的。”


    想想她的確有些反應過激,阿木就在身後,若非是安全的人,怎麽會不出手?


    能夠無聲無息的瞬間放到阿木,還能對她出手的,估計她師父白夜來了也辦不到吧!


    瞥了一眼沈卿晚的手,段鈺遠皮膚上還能感覺到那份森冷,那瞬間出來的雞皮疙瘩現在還沒有平複。


    若非他反應夠快,隻怕這會兒已經動彈不得。


    沈卿晚反應過來,忍不住抬眼看了段鈺遠好幾眼:“你怎麽就迴來了?”


    段鈺遠現在的形象不算太好,估計趕路趕得急,連頭發都有些淩亂,滿麵風霜全是疲憊的痕跡。


    段鈺遠抬眼看了看繁花似錦,嘴角微勾,雲淡風輕的道:“想你了。”


    沈卿晚:“……”臉一紅,卻找不到迴答的話。


    突然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那種暖暖的感覺在心口流動,都舍不得破壞。


    沈卿晚動了動,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再看那滿山的菊花,似乎又美不勝收了一分。


    馬蹄踏踏的緩步走著,在這種幽靜中述說歲月的美好。


    似乎過了很久,段鈺遠緊了緊手臂,讓沈卿晚更多的靠在他身上,低聲說道:“還得多謝你,讓阿風將那個謀士給送過來,不然我暫時還沒這麽快脫身。”


    一見有人能夠撐得住場子,指不定還比他更加麵麵俱到,段鈺遠立刻就移交了工作,趕路迴來了。


    若是以往,段鈺遠找理由都不迴來,這一次卻有些迫不及待。


    本來是直接迴京的,卻接到消息沈卿晚在萬菊山,甚至秦王還在,段鈺遠就想不到其他,直直的衝了過來。


    沈卿晚抬頭:“那個謀士來找你了?”


    原來如此,她就說為什麽前世年關才迴來的人,居然提前了這麽多?是有人可用了?


    “是啊,你的計策很好,他就算知道你在算計他,他也沒忍住。”段鈺遠本來是沒抱希望的,畢竟這人被淑妃和十皇子害得很慘。


    “哪是我算計他?是你屬下舍不得浪費了時間卻什麽都沒得到,我就隨便出了個主意罷了。”沈卿晚輕笑:“也沒有想到會成功的。”


    段鈺遠低嗯了一聲:“你沒有見過人?”


    “沒有,你覺得人怎麽樣?”沈卿晚搖了搖頭,當時也沒想到要見,因為沒覺得能收服。


    或者說,是沒有在意能不能收服,前世的楚王沒有這麽個謀士依舊逍遙自在,這輩子相信不會太差的。


    這是楚王的能力,沈卿晚一直相信著。


    段鈺遠沉吟了一下說道:“有謀士的通病,高傲了點,不過能力是有的,剛好讓我解脫了。”


    沈卿晚眼神閃過意外:“被淑妃和晉王磋磨成那樣還能高傲得起來?看來除了自由之外,應該也沒受什麽苦吧!”


    “應該是,我倒是覺得,他心中還有仇和雄心壯誌,我這裏廟小,未必容得下他。”段鈺遠輕笑,對那謀士的評價不低。


    “嗯,隻要不被別人收買就成了。”沈卿晚有些擔心,還有雄心壯誌,在楚王這裏不能施展的話,就很容易被人收買。


    “不容易,很顯然的,淑妃和晉王對他造成的傷害很深,他不是那麽容易相信人的,我能脫身,那是他還心係百姓。”段鈺遠不以為然,並沒有特別在意。


    “若非心係天下,我那計策也不一定能成功了。”沈卿晚輕笑,才發現段鈺遠已經驅馬下山,一路上的風景盡收眼底。


    抬眼看了看段鈺遠的疲憊,沈卿晚倒是沒說什麽,知道他現在特別需要休息。


    到了山腳,看見阿水已經駕著馬車在等了,沈卿晚便讓阿木和兩個丫鬟自行玩去,跟著段鈺遠迴到了京城王府。


    馬車雖然簡陋不起眼,可是比較大,內部很寬。


    段鈺遠進去之後,拉著沈卿晚的手剛躺下,唿吸就均勻起來。


    沈卿晚就那麽坐著沒動,微微有些咋舌,這是多麽快的趕路,才能累成這樣?


    沈卿晚看著段鈺遠的睡顏,沒有盯著不放,就怕他防備本能讓他無法好好休息。


    突然想起仙子廟後院的許願池,果然是心誠則靈啊!


    悄悄給段鈺遠把了把脈,沈卿晚終於放心了許多,早點迴來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像前世傳聞的那麽身受重傷。


    不過,有點失血過多?為什麽?


    沈卿晚一邊皺眉想到,一邊對那個謀士的感觀好了一點,好歹能辦事兒。


    馬車進入王府,段鈺遠就睜開了眼睛,眸色清澈,哪裏有一點睡眼朦朧的樣子?


    沈卿晚無語的跟著他跳下馬車:“你到底睡了還是沒睡?”


    段鈺遠輕笑:“睡了,不然會有現在這麽精神?”


    沈卿晚啞然,這還叫精神?眼睛都充血了有沒有?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剛醒的人有這麽清明的。


    拉著沈卿晚進屋,讓她先自己玩,段鈺遠急吼吼的去沐浴了,全身帶著塵土的感覺特別不舒服。


    沈卿晚看了看段鈺遠的屋子,明顯就沒準備待客的,進門的大廳,左邊是書房,右邊是休息的地方,布置得很簡約,而且越少人氣。


    想來也對,這王府剛搬進來段鈺遠就離開了,還來不及有人氣。


    沈卿晚在書房拱門處看了看,沒準備進去,男人的書房比女人的閨房還重要,不是隨便能進的。


    寢殿在後麵,右邊休息的地方沒有床,隻有一張榻,還有博弈品茗的地方。


    沈卿晚剛在窗口的榻上坐下,阿水就端了茶上來,用菊花泡的,正好應了今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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