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已經對公主說了,別的不提,好歹不能自己先食言。”沈卿晚原本就有這種想法的。


    “那奴婢和尋菡就在後麵吧,小姐和阿木不用管我們,等累了我們就在山下等小姐,不過,那公主真的不會對小姐怎麽樣嗎?”慕桃有些擔心。


    “這麽多人,公主的臉還要不要了?”沈卿晚挑眉,沒有說的是,這主峰人才是最多的,其他山峰人少,那幽靜之地很容易遇見,就是昭陽公主出手的時候了,就看她要做什麽?


    阿木木然的說道:“公主真要出手,你們倆也不起作用,還會成為小姐的把柄。”


    “阿木?”沈卿晚哭笑不得,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尋菡和慕桃一曬,也不再堅持。


    沈卿晚和阿木輕裝上路,速度就不慢,但是也沒有太過離譜,看起來就是別人體力全盛之時的速度


    從第二座山峰到第三座,一路平平安安的,沈卿晚都有些意外:“阿木,你說是不是我們速度太快了?公主追不上?”


    阿木嘴角抽了抽:“小姐想多了,公主身邊有高手。”


    這意思就是,公主未必需要自己爬山。


    果然,阿木說完這個沒多久,專門挑幽靜之路走的沈卿晚碰見了攔路的人。


    除了坐在竹椅上被人抬著走的昭陽公主,還有六個身著白衣,持劍而立的人。


    沈卿晚掃了一眼這陣仗,還是挺能唬人的:“沒想到公主的速度還這麽快,對其他山峰的情況也很有心嗎?”


    昭陽公主冷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坐著矮人一等,就站了起來,高傲的看沈卿晚一眼。


    “你不是很囂張?連本公主都敢拒絕?現在不如跑一個給本公主看看?”昭陽公主不以為然的說道。


    沈卿晚有點無語,她不是囂張好不好?剛才那是不能妥協,昭陽公主腦補過頭了。


    “走了一大圈,臣女的腿都軟了,跑不動了怎麽辦?”沈卿晚好整以暇,公主要玩她就奉陪,反正沒什麽事情。


    萬菊山的這幾座山峰都沒有什麽高大的數目,為了不遮住陽光,除了菊花,就沒有更多的遮攔視線之地。


    而菊花方便觀賞,都修整得不錯,最高的也不會超過一人視線,所以說,從遠處看的,還是能看到兩隊人的僵持。


    不過,或許人家不覺得是僵持,應該是在花叢中聊天,暢想人生比較妥當。


    昭陽公主眼神一利:“嘴皮子倒是厲害,別的本公主也不跟你廢話,顧辭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本公主。”


    之所以要找沈卿晚就是為了這個,昭陽公主從一開始就沒準備來軟的。


    確切的說,她沒有想過要跟沈卿晚示弱。


    沈卿晚也看出來了,昭陽公主一開始就沒準備跟她拉關係,不過是命令而已,所以才沒有留什麽餘地,直接打臉。


    “不知道公主找表哥有何事?”沈卿晚雲淡風輕的說道,仿佛昭陽公主是什麽態度都不能影響到她。


    昭陽憤然的看著沈卿晚,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反應,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顧辭的事情,與你何幹?你還沒資格插手。”


    沈卿晚“哦”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昭陽愣了一下:“站住,本公主的命令你竟然敢無視?讓顧辭來見本公主。”


    沈卿晚迴頭,似笑非笑:“不是公主說表哥的事情臣女沒資格插手嗎?那我怎麽叫表哥過來?最重要的是,我怎麽知道表哥在哪裏?我這不是沒資格知道?”


    一直都知道昭陽是個被寵壞的公主,沒想到脾氣能壞成這樣?


    沒有經曆被送去和親的痛苦,就還不知道懂事的主。


    昭陽一噎,麵色很難看,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一聲說道:“你知道,通常不聽話的人,落到本公主手裏是什麽下場嗎?”


    沈卿晚淡定如斯:“臣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樣的態度徹底將昭陽惹火了,再也不維持表麵的賢淑,揮手讓身邊的人上:“很簡單,本公主會打到她聽話為止。”


    昭陽說話有些陰沉,第一次遇見這麽不馴服的人,看見沈卿晚那挺直的背脊,她內心暴虐的就想壓彎了去。


    沈卿晚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六個白衣人,四個上前,兩個留守公主身邊。


    阿木就一個人迎上前,卻將四個人給纏住了。


    阿木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動作瀟灑帥氣的迎上四個白衣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路上飄零的花瓣,開放在路邊的美麗花朵,被五人的勁氣衝擊,無數花瓣被卷入天空,再輕輕柔柔的飄下,讓肅殺的場麵多了一絲唯美。


    沈卿晚還有閑心欣賞著,昭陽則死死的盯著阿木,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和貪婪。


    “本公主改變主意了,你讓顧辭來見本公主,這個丫頭本公主要了。”昭陽倒不是真的這麽腦殘,而是從小到大沒經曆過挫折。


    她身份讓她可以無視一切,可以活得這麽傲氣。


    說實話,沈卿晚還挺羨慕的,誰都想活得這麽恣意。


    所以說,昭陽比沈卿晚大好幾歲,看起來反而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隻能說,良妃將這個女兒保護得太好了,別人縱著她,沈卿晚未必會。


    “不知道還有什麽是公主能看上的?”沈卿晚諷笑了一聲,地位決定處事,公主會是這樣的,她一點不意外。


    昭陽黑臉,總覺得沈卿晚在嘲笑她:“這麽說你是不同意了?”


    “臣女可什麽都沒有說。”沈卿晚笑容中帶著一點冷。


    “很好,你們兩個,將人抓過來。”昭陽揮手,剩下的兩個白衣人就衝沈卿晚躍過去。


    沈卿晚右腳後退了小半步,已經擺出了防禦。


    不過,不等沈卿晚出手,身後就射來兩隻羽箭,同時間發出,卻從沈卿晚的兩邊掠過,衝向奔來的兩個白衣人。


    沈卿晚挑眉,暗中扣住的兩枚針沒發出去。


    她都讓顧幻不出手了,就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比前世最盛的時候厲害多少?


    誰知道計劃沒有變化,竟然會出現她意料之外的人物。


    那兩白衣人拔劍擋住箭隻,上麵的力道讓兩人汗顏,虎口一麻,均是後退了兩步,才將箭隻撥開,射入花叢中不見。


    合著飄散的花瓣,一人從天而降,長發飛舞,芝蘭玉樹,器宇軒昂的擋在了沈卿晚麵前,肩上背著一張大弓,背上還有一筒箭隻。


    沈卿晚看著顧辭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出場這麽帥,是要昭陽認定了他,纏著皇帝下旨將他綁定了麽?


    意氣風發的顧辭沒有說話,緊抿著唇瓣,抽出兩隻箭,搭上弓弦就拉開了,眯眼隔著花瓣雨瞄準了剛站穩的兩個白衣人。


    昭陽眼中果然有了驚豔和癡迷,似乎都忘記了沈卿晚,隻看著顧辭柔聲說道:“你是誰?”


    顧辭麵聖時沒多少人見過,哪怕就是三年前的顧辭也沒多少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更加不說現在了。


    當初能夠救下他,就是因為顧辭在同輩中是不起眼的。


    太過驚才豔豔,當時忌憚顧家的皇帝肯定不同意的。


    沈卿晚捂臉,她就知道會知道,顧辭還不如直接乞丐出場呢!


    “表哥,看你給我惹的麻煩,這女人你自己解決。”沈卿晚似笑非笑的說道,後退了幾步準備看好戲。


    昭陽從來不是蠢,這會兒眼睛一亮:“你就是顧辭?”


    昭陽隻覺心口砰砰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頓時就不再猶豫,這個駙馬,她要定了。


    之所以想要親眼見顧辭一次,昭陽也怕顧辭長得太不入眼。


    如今就算良妃和皇帝讓她換,昭陽也不願意了。


    顧辭淡淡的掃了那公主一眼,矢在弦上,卻沒有鬆手。


    似乎被這麽一眼給擊中,昭陽捂住胸口,有點唿吸苦難的錯覺:“我不為難沈卿晚,你跟我迴宮求賜婚聖旨。”


    沈卿晚錯愕,都沒有說“本公主”了?不過這話聽得稀奇,好像抓壓寨夫人迴去的山大王。


    顧辭倒也不動怒:“我不會給晚兒娶個這麽高高在上,不知道寵表妹的表嫂迴家,公主請自便。”


    昭陽皺著眉頭看了看沈卿晚,突然溫柔了下來:“我以後不欺負她就是了。”


    沈卿晚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頓生。


    顧辭嘴角勾起一抹諷笑,唇瓣輕吐:“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不是真心的話不要隨便承諾。”


    沈卿晚:“……”她終於相信顧辭和楚王是一起長大的好基友了,瞧瞧這嘴,實力不分上下啊!


    “你罵我是狗?”昭陽公主臉色大變,雖然癡迷顧辭,可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駙馬。


    顧辭輕笑:“公主還長了腦子出門的啊!”


    沈卿晚都快忍不住給自家表哥鼓掌了,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昭陽正要發作,就見顧辭突然一鬆手,兩隻箭就唿嘯著衝向了白衣人。


    本來還在說話,突然就出手了,白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倉促應招的結果就是,兩隻箭都插在了白衣人的手臂上,一個左手,一個右手,白衣瞬間染紅。


    顧辭沒有停歇,“錚”的抽出一把長劍,輕身而出,劍尖直指昭陽的眉心。


    沈卿晚皺眉,不知道顧辭是在幹什麽?隻是為了嚇唬一下公主嗎?至少她還不信顧辭會蠢到在這裏對昭陽公主下殺手。


    視野如此開闊之地,難保對麵山上沒人看到。


    何況,一個公主完全不礙事兒,殺了反而麻煩。


    “你……你敢……”昭陽一驚,後退了好幾步,後腳磕在竹椅的竹竿上,身體往後一仰,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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