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聽了若有所思,如此看來,官員體係果然腐敗滋生,秦王上位能下狠手治理,那也是有一番作為的。


    怕是隻有大官,有背景的人去買才會少了其中的打點費,最多打賞一點。


    難怪那些人都不急,根本不怕被人買走,左右都是圈內人。


    易家再有錢,也懂得這個度,不敢大包大攬的買下。


    沈卿晚琢磨了一下自己手中銀子,總覺得留在手上不如開源,價格太高的話她也舍不得。


    “那花家想不想買?我可以讓人去問一下。”沈卿晚是擔心花家能拿銀子出來不?貌似南方的那事兒花費不少。


    不是說就能將花家給搞窮了,而是流通資金肯定大大減少。


    “小姐能幫忙自然好,花家就等著了。”花姨娘淺笑,這事兒她沒好意思提,沈卿晚倒是主動提了,自然也不會拒絕。


    沈卿晚為了迴避丞相府,直接讓阿水去的。


    王爺府的人,自然沒人敢怠慢。


    沈卿晚想來想去,就自己買了一家,她不知道葉嬤嬤還借機買了一家鋪子,一個莊子。


    阿水管理著王爺府也買了,剩下的就是花家買了去。


    淑妃和晉王的產業還真不少,若非怕太過引人注目,花家還想多買點。


    阿水為了不讓別人注意王府,將王府買下的都算在了花家頭上,畢竟王爺還在南方拯災,家裏還能拿這麽多銀子購買產業,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葉嬤嬤買下的也算在了花家頭上,她一個下人購買產業也說不過去。


    沈卿晚就隻有一個鋪子,完全是不起眼的角色,連丞相府都可以完全瞞著。


    如此一來,就是王府搭線,花家在購買,跟易家一樣,得有個度。


    雖然擔了名聲,花家也滿足了,若非如此,他們一家都買不到。


    這些好地段的鋪子莊子,以前撒錢都買不到的,自然合作愉快。


    其他人見楚王府插手,賣出的產業越來越多,頓時也坐不住了,不再觀望,紛紛出手,讓皇帝想要湊的銀子很快到手,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沈卿晚可沒空管丞相府那攤子事兒,剛到手的鋪子得折騰一下,看看情況才開張。


    沈老夫人和劉姨娘的關係越發惡劣,因為賬本的事兒,金嬤嬤一看,七月末,賬麵上可虧空了五千多兩。


    聽到這個消息,沈卿晚一點都不意外,隻是詫異劉姨娘夠狠的,估計一早想好要將賬本交出來,就先給自己撈一筆。


    原本這賬都還能抹平的,一個月就算府內有宿客,也不至於虧空成這樣。


    肯定是劉姨娘給自己撈了一筆,才會虧空這麽多。


    沈老夫人發現了這個情況,氣急敗壞,立刻就要將賬本送還給劉姨娘,結果劉姨娘很“恰好”的又病了,還挺嚴重的,根本沒法管賬。


    於是,這個燙手山芋就落到了沈老夫人手中。


    加上那天沈卿晚和沈易佳選的首飾衣服加起來近一千兩,這六千兩的虧空,真的是需要人來填。


    當時沈易佳選的首飾全是玉質的,自然價格比較高,沈老夫人事後想起來簡直心肝肺都疼。


    沈老夫人也是挺狠的,將沈城叫到房裏耳提麵命了一頓,這個虧她吃了,可劉姨娘也別想落個好。


    隻要將事情攤牌在沈城麵前,將他拘著不去劉姨娘院子,時間一長,劉姨娘也得急死。


    兩人就這麽杠上了,看得沈卿晚很好笑。


    前世的後來,沈老夫人對沈易佳的行為也讓劉姨娘跟她杠上了,但是並沒有這麽早這麽快。


    做媳婦的跟婆婆杠上,吃虧的永遠是媳婦,何況那還名不正言不順,隻是一個姨娘而已。


    其實,劉姨娘再次“病重”後,沈城三天沒進她院子,她就急了。


    不過是沈易佳很淡定,她將劉姨娘勸了下來,才沒有讓劉姨娘去服軟。


    沈易佳的依仗很簡單,等沈子鈺鄉試完畢再說。


    所以,沈老夫人等著劉姨娘來服軟呢,知道消息後氣了個仰倒,越發覺得沈易佳也無法掌控,對沈卿晚的忌憚轉移了不少在沈易佳身上。


    這一下子換三個人僵持了,讓沈卿晚倍感輕鬆。


    沈易佳重生後本來就沒太將沈老夫人放在眼裏,以前沒有利益關係還好,有利益糾葛,矛盾立刻顯露出來了。


    沈易佳可不管那麽多,她忙著呢,用最快的速度將新配方墨條研製了出來,讓人趕著做。


    鋪子處則是極力推銷這新型墨條,很快就打開了市場。


    前世可是能風靡整個大澤的墨,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內行人一試就覺得心喜,經不住那誘惑。


    所以說,這市場打開很容易,雖然十兩銀子一條的墨真心不便宜,很多人都消費不起,可有錢人也多啊!


    反正貨物本身供不應求,舍得花銷的都得用搶的,自然沒有人關心那些買不起的怎麽想。


    鄉試開考前十天,沈易佳的鋪子火得不能再火,加班加點的墨條製作出來轉手就賣光了,連帶著其他東西也賣出不少,賺得盆缽皆溢。


    葉嬤嬤知道後有些無語,原本還覺得沈易佳不會做生意,現在看來有新東西出來,哪怕不會做也會賺的。


    “小姐說二姑娘的鋪子不會賠,是因為知道二姑娘有新東西出來嗎?”葉嬤嬤忍不住問了一句,新東西不代表就一定火,可這墨顯然非常成功。


    這是幾天就研究出來的?葉嬤嬤可不信。


    “那倒不是,你看庶姐那麽自信,自然是有所依仗的,所以,猜也知道不會就那麽賠了。”沈卿晚輕笑:“十兩銀子一條啊,那得多賺?”


    沈易佳可比前世那個做生意的狠多了,前世那個最開始不過五兩銀子一條,賺了一大筆之後就將方子公開,這才全身而退。


    那隻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商人,有這麽個東西肯定捂不住。


    沈易佳不一樣,她有丞相府的背景,還能背靠秦王,一般人就算再眼紅,也輕易不敢動。


    所以,這價格直接翻了一倍,沈易佳也能穩坐釣魚台。


    據說原材料就半兩銀子的本錢,沈易佳這十天,就將買鋪子的錢賺迴來還有多了。


    鄉試前一天,沈易佳拿了三萬兩給劉姨娘,心情是舒暢的。


    她不是不知道那鋪子買貴了,還貴得有些離譜,一個地段不算好,空間隻是可以的鋪子就要了兩萬多兩,真是借機宰人的。


    不過沈易佳自信很快能賺迴來,這才堅持買了。


    劉姨娘不是不擔心,可自己女兒的事情她舍不得拒絕,這段時間生病雖然對外稱的那麽嚴重,卻也是真的。


    因為擔憂得吃不好睡不著,劉姨娘身體有些垮掉。


    如今這一個月還不到,沈易佳就將多的銀子都還給她了,劉姨娘是大大鬆了口氣。


    熱淚盈眶的數了數銀票,劉姨娘最終還是還給了沈易佳:“佳兒長大了,你有這等本事,做娘的也可以放心了。”


    劉姨娘隻看到賺錢,卻不會去多想,沈易佳這生意,是不可複製的。


    墨條賣得再火,也就這麽一段時間了,考試過後應該會沉寂下來,最多生意比一般文房四寶暢銷就足以,不可能再有這麽賺的。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民間自有高手將配方研究出來。


    到時候無論生意還是價格都會被衝擊。


    不過,沈易佳的鋪子算純賺了,這沒什麽不好的。


    “娘,這銀子你收著,女兒會再賺的。”沈易佳知道這銀子會留給沈子鈺,可劉姨娘手裏沒銀子在府裏會很難過。


    如今跟老夫人鬧成這樣,自然要捏著銀錢。


    “你收著吧,你弟弟還小,你多賺點再給是一樣的。”劉姨娘歎了一口氣:“銀錢放在你那裏我才放心,如今跟老夫人撕破臉,我怕我手裏的東西保不住。”


    沈易佳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難不成老夫人還能來搜你的院子不成?”


    “明著不能,暗地裏手段多了去。”劉姨娘轉身將一個上了鎖的小號箱子搬了出來:“東西先放你那兒,你收好一些,到時候暗地裏找不到,她也不敢鬧。”


    沈易佳表情凝重,突然覺得東西放府裏不夠安全。


    不得不說,沈易佳這個想法終於跟沈卿晚同調了。


    第二天一早,沈卿晚也早早的起床來到鬆壽堂,都在這送沈子鈺上考場呢!


    看姨娘們都在送什麽平安符,高中荷包什麽的,沈卿晚淡定的沒有動。


    沈易佳過來的時候臉都黑了:“你們這是做什麽?進入考場之前會搜身的,這些跟考試無關的東西還容易被認成作弊,會被取消考試資格,你們……”


    沈易佳就差直接指著鼻子說一群女人不安好心了。


    沈城還沒有過來,沈老夫人倒是覺得沒什麽,聽沈易佳這麽一說,立刻覺得不對了:“都不要吵,旭然啊,東西都檢查一下,不能帶的就別帶,下場好好考,別的不要管。”


    正不耐煩的沈子鈺立刻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給仍在桌上,什麽平安符,這些人不詛咒他就不錯了。


    沈卿晚看了一眼老夫人,幸好這次沈子鈺下場,除了沈易佳之外,連他自己都不看好,否則,老夫人這麽一說,肯定更加緊張。


    “祖母,除了考試的東西,就多帶點銀子便成了,其他的不能留案底,若是被查到,對弟弟的將來可不好。”沈易佳是過來人。


    前世丞相府倒台,沈子鈺的考試就她在張羅,自然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


    沈卿晚也聽說過,銀子是必須的,需要打點,然後就是飯食。


    一共好幾科,九天的時間,所有人都隻能呆在一個小格子裏吃喝拉撒睡。


    官方是準備飯食的,一日有三餐,可是那價格真心高得離譜。


    同等飯菜是外麵的十倍,味道還不保證。


    三餐以外的東西可以單點,價格可就不隻十倍了,所以說,窮書生真的吃不起,考試幾天餓幾天出來,人直接暈了比比皆是。


    若是銀子沒帶夠,最後幾天餓出來的也有很多人。


    這些都是經驗之談,一般人也不會提,畢竟是朝廷製度的一種弊端,隨便議論還吐槽不滿的話是找死麽?


    所以,隻有親身經曆過,親密夥伴才會告知。


    這些不成文的規則,連皇帝都管不了,何況是其他人,日積月累的傳承下來,事到如今是越加離譜。


    特別是皇帝身體不好,眼看就要換君,底下更是混亂不堪。


    誰知道換了人當皇帝,到時候自己還在不在這個位置?所以能撈就使勁撈了。


    沈易佳知道,這一次的考試,裏麵吃食的價格更是離譜得可以,所以說銀子最重要。


    心靈手巧的女人會給參考的人帶幹糧,或者小爐子之類的,總之,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沈易佳不會想那麽多,直接帶銀子最簡單。


    老夫人點頭:“旭然啊,讓劉姨娘給你多準備點銀子,這考試是大事兒,可不能馬虎。”


    聞言,沈子鈺不明所以,卻也點了點頭。


    沈子鈺是覺得有些奇怪,若是往常,老夫人就直接給他銀子了,怎麽這次還讓他去向劉姨娘要?


    沈易佳表情一僵,對老夫人的摳門咬牙不已,這老太婆還是那麽精明,逮著機會就讓她娘自己出銀子。


    如今劉姨娘不管賬,肯定不可能再拿到丞相府的銀子了,還不得私房掏?


    這種事情丞相府還不出?沈老夫人打算得好。


    沈卿晚在一旁看好戲,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劉姨娘的事情應該沒有跟沈子鈺說,所以找劉姨娘拿銀子,沈子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而這前前後後的需要,至少也得一千兩,否則保不準以沈子鈺那大手大腳的花銷,最後幾天該挨餓了。


    沈易佳自然知道,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麽,卻被老夫人冷冷的看著,立刻閉上了嘴。


    沈易佳看見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就知道她若是開口,劉姨娘不出這個錢,那損失隻會更多。


    所以說,劉姨娘這個暗虧也吃定了,好在是為了自己孩子,劉姨娘心下好受一點。


    這薑還是老的辣啊!


    沈易佳重生一迴,也未必算計得過老夫人,好多事情不過是占了先機。


    等沈城來了,就跟沈子鈺說起考場的事情來,旁邊都是女的也插不上嘴。


    沈易佳這口氣隻能憋下去,因為劉姨娘虧空丞相府的賬,沈城也未必站在她這邊的,老夫人占理呢!


    沈卿晚隻管喝茶,然後跟著大家將沈子鈺送到門口。


    隻有沈城跟上了馬車,會將沈子鈺送到考場外。


    沈易佳迴頭時看了看沈卿晚,沒有跟她說話,終於沒有冷嘲熱諷了,轉身離開當沈卿晚不存在,她正忙著呢!


    “二姑娘真是越來越有風範了。”十姨娘酸酸的說道,實際上在挑撥二姑娘沒將六小姐放在眼裏,說話時還看了沈卿晚好幾眼。


    沈卿晚漠然的掃了一眼十姨娘,壓根兒就不答話。


    沈易佳以前就沒將她放在眼裏,說幾句話也是諷刺的,還不如現在呢!


    所以說,十姨娘的挑撥完全沒有用。


    沈卿晚也沒理她,直接就迴院子了,十姨娘氣得跺腳,連丫鬟都沒安慰作用。


    考試場地,花了半天時間來檢查進場,下午才開始考試。


    沈子鈺拿到卷子一看,立刻驚了,竟然是他姐姐給的那些題目,都是做過的。


    最重要的是答案,府內那麽多舉子給的答案,都比他自己做的更好,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


    沈子鈺頓時有些心情澎湃,難道他姐姐說他能考上,是真的?姐姐上哪兒找來的猜題,這麽厲害?


    一想到這個結果,沈子鈺立刻熱血沸騰了,平複了好一會兒才靜下心來。


    沈子鈺並不知道,看到卷子後不淡定的不隻是他一個,隻要買了沈卿晚那批人猜題試卷的都雞血了。


    猜中率這麽高,簡直聞所未聞,下次一定光顧這幾家。


    一般買猜題卷的都不會隻買一家,一些有名的會一網打盡。


    沈卿晚那批人的名氣是炒起來的,買題的不明就裏就跟風,這下看到試題後更是崇拜得不行,深深將那幾位給記住了。


    一群監考官突然發現,好多人看到試卷都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意,難道剛好複習到了?那真是運氣不錯啊!


    有人更是在旁人還在閱卷時就奮筆疾書,看得考官連連點頭,這一屆考生的資質似乎不錯啊!


    因為沈卿晚的插手,考場內的風氣就要轉變了,好多人的命運或許就會因此而改變。


    考中並非是根據名額來的,而是根據成績來的,隻要是多少成績以上都算中。


    所以說,中舉的人多人少這沒關係。


    沈卿晚插手,不過是讓原本一些沒中的人或許就中了,但是本來該中的,那也能中,不會因為她的插手而名落孫山。


    最多就是排名會有很大的變化。


    不少考生都去考試了,整個京城還安靜了一些。


    可朝堂上依舊有些沉重,皇帝將淑妃的產業變賣後,大概收攏了一百多萬兩銀子。


    如今在烏州的好歹是自己看好的兒子,皇帝也不能讓楚王自個兒奮戰,所以又撥了五十萬兩銀子過去。


    知道國庫新進了一批銀子,那要銀子的奏折如雪花一樣飄向了皇帝龍案。


    最大的就是軍餉,還有其他的比如研究部門,製造部門,農業,還有其他發現隱患,需要銀子填補的工程等等,那真是什麽理由都有,都想著能扣點銀子過去。


    皇帝每天都不想看奏折,否則都是頭疼。


    如今水患隻是烏州發了,附近的府郡都發現了隱患,誰也不敢再當不存在。


    以前還可以說是流言蜚語,現在烏州都那麽慘了,誰敢保證自己管轄的地方都不會發?


    所以說,一群人也在伸手要銀子,美其名未雨綢繆。


    理由說得都對,可關鍵是國庫沒錢啊!皇帝已經焦頭爛額,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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