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子的一眾嬪妃已經急慌了。


    “太後娘娘,您就去勸勸皇上吧,這個時候去打獵,還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可危險得很。”德妃非常憂心的看了看皇後,結果皇後跟太後一樣,老僧坐禪,穩得很。


    太後掐了幾顆手中的佛珠,睜開眼睛:“怎麽勸?德妃就會嘴巴上下皮子一磕,你怎麽不去勸?”


    德妃啞然:“臣妾說的話,皇上都不聽。”


    太後重新閉上了眼睛:“那是哀家的兒子,這個時候他誰的話都不聽,哀家去了也沒用。皇上這是不痛快,需要發泄……”


    聞言,眾嬪妃都閉上了嘴巴,皇帝為什麽不痛快?隻要長了腦子的都能想到。


    皇帝可以不為淑妃的死傷心,但是兒子還是放在心上的。


    沈卿晚梳洗完畢也沒有出屋子,而是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小姐,皇上帶著人上山了。”阿木及時的迴饋信息。


    “嗯!”沈卿晚坐到一邊,拿起書也沒有心思看下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得看顧辭的了,她恐怕幫不上什麽忙。


    太後不耐煩看一群女人哭喪的臉,將人轟走了之後,跪在了佛前念經。


    出了太後的屋子,德妃看了一眼皇後:“皇上平日裏那麽疼愛皇後娘娘,如今皇上有危險,皇後娘娘怎麽好像一點不著急?”


    皇後笑得無比得體:“德妃請慎言,你這是在咒皇上嗎?還是說皇上平日裏就不寵愛德妃?若是皇上知道德妃竟然是這麽想的,一定會很傷心……”


    德妃眼睛冒火:“臣妾哪裏在咒皇上了?”


    皇後輕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攏:“那就好好說話,陰陽怪氣的說給誰聽?皇上身邊有護衛,禁衛軍,這還沒出門呢,你就說皇上有危險都什麽意思?你就那麽希望皇上出事嗎?皇上的安危,不是德妃娘娘這麽急切表現才叫關心。”


    說完,冷冷看了德妃一眼,皇後走過迴廊,迴到了自己屋子。


    德妃氣得胸口一堵,她一定要告訴皇上……


    那廂,皇帝騎著馬,一馬當先的飛奔上山,嚇得後麵一群護衛的魂兒都掉了。


    地上那麽滑,皇帝還這麽跑馬,可是很容易出事的,萬一馬蹄打滑,傷了馬還好說,若是傷了皇帝,他們這一群人都別想好過。


    “皇上……”


    後麵一群人在叫喚,皇帝充耳不聞,麵上毫無表情,眼眶卻有些發紅。


    連日來發生的一件一件事情,終於讓皇帝有些難以承受了,這次真有被兩個兒子傷心到。


    可是,他已經無法保住老十,難道還能將秦王也給搭進去嗎?


    所以,隻能憋著。


    跑馬掠過的速度讓人視野有些模糊,皇帝的心情慢慢得到緩解。


    因為是在圍場內,皇帝將護衛都甩了也不那麽擔心,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靜,在外麵跟關在屋裏的確不一樣。


    在屋裏關著,越想越想不通,鬱氣反而更多。


    現在看到山下的鬱鬱蔥蔥,煙雨朦朧,立刻有些心曠神怡。


    皇帝一邊看風景,一邊尋找獵物,也不管準心問題,上弓就射,仿佛不是為了獵物,而僅僅隻是發泄。


    可偏偏無心插柳柳成蔭,皇帝獵殺到的動物,比平日都更多。


    每一箭射出都仿佛揮灑了一分戾氣,皇帝感覺更輕鬆,便獵得興起,不再管身後的人,一路鑽進了山脈。


    有收獲就有激情,皇帝根本不辨方向。


    皇帝的馬自然是萬裏挑一的,後麵的人馬術再厲害也跟不上皇帝坐騎的全力飛奔。


    在這過程中,已經有人因為馬蹄打滑而墜馬了。


    好在護衛多少有點功夫,又有心裏準備,墜馬也沒有傷到。


    可是跟丟了皇上,護衛們更想哭了,不帶這麽折騰人的好麽?


    皇帝可聽不到他們的心聲,鑽進了林子獵殺得興起,因為雨停了,天上飛的也出了來,追擊著獵物,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深處,最重要的是,已經過了圍場的邊緣警戒線都沒有發現。


    皇帝正盯著一頭將他當成獵物的禿鷹,抬弓瞄準了那在盤旋的禿鷹:“不過是一隻禿鷹,竟然敢窺視朕,真是不想活了。”


    不得不說,皇帝放鬆心情的辦法有點幼稚,可這地方沒有別人,可以任性一點。


    一箭衝天而起,看似去勢洶洶,可後繼無力。


    並沒有勾著鷹就達到最高點降落,跌進了林中。


    “切……”皇帝再次搭劍,準備繼續進攻。


    誰知道,林中突然傳來一陣唿嘯,立刻將皇帝手中的箭都嚇掉了。


    “遭了。”皇帝立刻扯了馬的韁繩,馬匹帶著人立刻往旁邊竄去。


    一直花紋老虎從林中撲了出來,剛好落到皇帝先前站的位置,屁股上還插了一隻箭,這當真是夠狗血的。


    皇帝也不管後麵,騎著馬繼續狂奔,不斷在林間穿梭。


    皇帝的馬非同凡響,在這林間也速度極快,靈活自如。


    加上皇帝的騎術還算不錯,緊緊伏在馬背上,這才沒有被胡亂生長的樹枝給攔下馬。


    皇帝不敢往後看,隻敢不斷變向的奔走,直到又開始下雨,淋到了他臉上,才將人驚醒,迴頭一看,老虎早已經被甩掉了。


    可是,皇帝也徹底迷路了,根本不知道行宮的方向在哪裏……


    根據箭隻和獵物來尋找皇帝的眾護衛陡然聽到一聲震山虎嘯,集體傻眼了。


    “不好,來人,迴去多帶點人來,皇上隻怕已經出了圍獵場。”那護衛長立刻吩咐,麵色凝重。


    圍獵場內是沒有老虎的,不過倒是有鹿。


    都說鹿是江山的象征,不能獵。


    別人不能獵,可皇帝能獵啊!所以,圍獵場內有鹿群,山脈裏的老虎為了食物,偶爾是會過界的。


    不過,皇帝要來行宮,早已經派人清理過的,老虎也知道趨利避害,最近應該會很安分的不過界。


    所以說,護衛長判斷皇帝已經出了圍獵場的境界線。


    那裏麵可就寬了,要找個人可是很難的。


    而一群人沒有尋找多久,更可怕的事來了,又開始下雨了,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至於行宮裏,得到消息後已經一團亂了,最後還是皇後看得頭疼,嗬斥了人都迴自己房間呆著,沒事兒不能出來,免得總是添亂。


    德妃倒是想諷刺皇後幾句,結果被皇後一句話給堵在喉嚨裏:“德妃若是真的擔心皇上就陪著太後多念念經吧!若非你剛開始總說皇上有危險,這詛咒能應驗嗎?”


    德妃嚇死了,她不過是擔心皇上有危險,怎麽到皇後嘴裏就成詛咒了?她還要命呢!


    太後看了德妃一眼:“德妃來陪哀家念經,為皇上祈福,其他人都迴屋裏,皇後你安排人去尋找。”


    眾人訕訕的,不管有什麽想法都不敢說話。


    德妃有滿肚子委屈都隻能憋著,這個時候誰敢鬧,肯定會被群起而攻之,再則,若是皇帝真出了事情,她們這些嬪妃的日子也不要好過了。


    沈卿晚迴到屋裏,蔣以檸卻跟了過來,有些焦急:“皇上不知道上哪兒了,我爹也去找了,這樣的路怎麽騎馬?”


    蔣尚書的騎術隻是一般,就是在平坦路和官道上能夠飛奔,這在山林裏,騎術不好卻騎馬,那是很危險的。


    沈卿晚安慰的說道:“別擔心,那麽多人一起,不是每個人的騎術都很好的。所以,到了山上肯定需要徒步,你爹跟著大家一起徒步就安全多了。”


    蔣以檸想想也是,正要開口說話,就看見易蓉蓉偷偷摸摸的開門進來,還不斷往外張望。


    沈卿晚哭笑不得:“你在幹什麽呢?”


    易蓉蓉食指豎在唇邊:“噓……皇後說了,要大家呆在自己屋子裏,我無聊,跑過來怕被人看到。”


    沈卿晚和蔣以檸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


    蔣以檸調侃的說道:“果然你以前沒怎麽出門,也沒怎麽進過皇宮,皇後娘娘的意思就是不要讓大家出去添亂,要串門子倒是不為難,你不用這麽鬼鬼祟祟的,其實肯定有人看到的。”


    易蓉蓉臉一紅:“是這樣嗎?我以前也很難進宮啊,易家不過是四品皇商,沒事兒不會給我們家帖子,然後,我覺得那些貴女不好相處,我大多也不會去。”


    蔣以檸和沈卿晚都理解的點了點頭,以前好多人給易蓉蓉好臉色,都當她是錢袋子,冤大頭的。


    蔣以檸拉著她坐下:“那你現在要多學一點了,將來成了翼安侯夫人,一些應酬是必不可少的。”


    易蓉蓉點了點頭:“我會的,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你們可要好好說我。”


    沈卿晚笑著說道:“八月十五之前,宮裏會放一批人出來,你讓家裏請一個好點的嬤嬤,多學點真本事。我看你選秀之前學的那些規矩,都是表象,你們家請的嬤嬤明顯是為了錢,卻沒有怎麽教你有用的。”


    不過,易蓉蓉那個嬤嬤比前世蘭嬤嬤教她可好多了,沒學到實用的就算了,有些還故意曲解,讓她在禮儀上沒少吃虧。


    “這樣?”易蓉蓉點頭:“那就拜托思涵幫忙打聽了,我們家那情況,打聽到的都不是什麽好的,信息有些偏頗。”


    蔣以檸點頭:“這個可以,其實你現在有聖旨婚約在身,板上釘釘的是侯府夫人,那些勢利眼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不起易家,再加上你們給價高,自然能請到有本事的。”


    “哎,身份啊!即便還大澤王朝商人地位提高了,還是不如其他。”易蓉蓉歎氣的說道,明明所有人都愛錢,卻又將商放在了最後一位,難不成這樣就顯得很高潔?


    蔣以檸挑眉:“你啊,就別抱怨了,‘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抬高了,好歹還能排上位置,總比一些賤業來得好,還不是得有人去做。”


    “是啊,誰敢說自己不要銀子?”沈卿晚輕笑,皇子們奪嫡,不也得先找好儲備糧了?錢袋子是關鍵。


    “就是吧!”易蓉蓉終於感覺被認同,立刻點頭說道。


    “算了,有些人就是這樣,生怕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假清高。”蔣以檸也在吐槽,真要不愛錢,那誰敢說出嫁不要嫁妝的?不都說嫁妝越多越好麽?


    三女吐槽了一陣,又覺得沒什麽意思,也就不再提。


    整個世界的觀念,不是她們三個就能改變的。


    易蓉蓉其實也是擔心翼安侯,基本上在這裏的臣子都上山去找皇帝了,外麵就算在下雨也不能不去。


    蔣以檸擔心的人有點多,她爹,還有齊王世子。


    對於齊王世子,蔣以檸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兩人沒有機會詳細攀談,蔣以檸並不清楚齊鈺的情況具體是怎樣的。


    盡管知道他不像外麵表現出來的那樣渣,可實際如何也沒有底,跟在一起的那麽多外人,該裝的時候依舊得裝,以他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那麽廢材,肯定會吃很大的虧。


    沈卿晚雖然憂心顧辭的舉動,可心中有數,並沒有這麽忐忑,隻能陪著兩位小姐妹等待。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皇後皺了皺眉,不是不擔心。


    現在的皇帝可不能出事,否則大澤會很亂。


    而皇帝在尋找避雨的地方,此刻被淋成了落湯雞,心下也是有些後悔的。


    終於被雨水給洗刷得清醒了,皇帝像沒頭蒼蠅一樣在林中到處亂竄,突然看到了一個山洞,就想進去避雨,便下了馬,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


    此刻皇帝也顧不得了,雖然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麽狼狽過。


    皇帝隻覺得全身泛冷,他也清楚,若是再不避雨,他會得風寒的。


    終於進入了山洞,皇帝鬆了口氣,立刻脫下厚厚的鎧甲,讓身子輕鬆一些。


    剛才被老虎追,一直騎在馬上,根本沒時間減負。


    沒有登上那個位置之前,皇帝的日子也不算好過,出過幾次遠門,也懂得一些野外生存知識。


    所以,皇帝撿了一些洞裏的幹柴來準備生火,可沒有撿多少,立刻感覺氣氛不對了,抬頭一看,差點被嚇尿。


    好多雙綠油油的眼睛從洞裏看著他,甚至還能聽到口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啊……”皇帝一驚,立刻拋掉了手中的幹柴,一旁的鎧甲也顧不上了,連滾帶爬的跑出山洞,不辨方向的亂跑,根本沒有想到要去找馬。


    看這就知道,皇帝知道的一些生存知識其實一知半解,一般來說,下大雨的天氣碰見山洞,是不能隨便進的。


    大部分裏麵不是有狼群就是有熊瞎子,或者其他厲害的動物。


    就算這些不知道,那進入山洞也該第一時間查看環境,瞧瞧有沒有危險吧?怎麽會鬆一口氣,還想著撿樹枝?


    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皇帝根本沒有了警惕心。


    狼群雖然也畏懼這樣的雷雨天氣,特別是打雷,才會躲在這山洞裏,可獵物都送上門了,沒道理放過。


    所以,狼群立刻出了山洞,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忍不住有些疑惑,此刻一個驚天雷劈下,又將狼群給劈了迴去。


    皇帝選了一個方向,並沒有走多遠,就腳下一滑,滾落了一個山坡。


    而那馬早已經嗅到危險,在狼群出來之前,就往迴跑了。


    所以說,狼群剛出洞,就失去了獵物的蹤跡。


    皇帝滾下一個很高的山坡,竟然沒有暈過去,還怕狼群追上來,又被驚天雷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已經滾下了第三個很高的山坡,全身傷痕累累,終於撐不住,躺在雨中暈了過去。


    殊不知,此刻他的位置已經離行宮有了好遠的距離,讓一群護衛和大臣冒著風雨找死了都不見人,而且,大雨很快掩蓋了所有痕跡,讓人追蹤都無比困難。


    而且,護衛們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在下雨之前,他們還碰見了那隻帶著皇帝箭隻的老虎,群攻之下還惡戰了一陣才宰殺掉。


    一群人邊找邊喊,老虎正好跟丟了皇帝,就被吸引了過來,突然撲出,讓好幾個護衛都掛了彩。


    所幸護衛長反應快,立刻抗住了老虎,給了大家宰殺的時間。


    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尋找,所有人都陷入了焦慮中。


    如此到了晚上還沒有消息,太後也坐不住了,根本沒心思念經,便坐到了屋內等著。


    瞧著那些哭喪著臉的女人,太後又覺得晦氣,便不讓別人陪她一起等,隻留下了皇後,特別是德妃那沒把門的,直接命令她在自己屋呆著。


    沈卿晚送走了蔣以檸和易蓉蓉,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大雨還沒有停,院子裏的人都還開著門沒有休息,怕也是想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沈小姐,皇後娘娘讓你過去一趟。”依心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沈卿晚正要迴屋。


    沈卿晚也不迴屋了,讓尋菡看著,領著阿木去了隔壁院子。


    也就是院子與院子之間需要撐傘,飄了一些雨,院子內都有迴廊,下雨天行動也很方便。


    皇後見了沈卿晚,目光柔和:“快換身衣服,這雨也太大了,羅裙都濕了。”


    太後也點了點頭:“小心著涼,趕緊換吧!”


    見皇後連衣服都準備好了,沈卿晚也不再矯情,撐傘也不能完全遮雨,裙子至少濕了一半。


    寒從腳起,女人的確該保護好腳,何況她身體本來就還在養。


    隻是換衣服並不費事兒,沈卿晚一身幹爽覺得舒服多了。


    “母妃,皇祖母,那些護衛和朝臣都還沒有迴來嗎?”這裏沒有外人,沈卿晚就改了親昵的稱唿。


    說起正事兒,皇後和太後都掩飾不住擔心。


    原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皇帝卻是現在都沒消息。


    皇帝沒有消息,護衛和朝臣也不敢迴來啊,誰敢說不找了?


    時間拖得越久,危險越大,皇後和太後這會兒也睡不著。


    其他人在屋裏呆著,那是想睡也不敢睡的。


    “一個白天過去了,雨這麽大,有點痕跡都給衝沒了,你可有什麽想法?我們在這等著也是幹著急。”皇後讓依心給沈卿晚上了一杯熱茶,已經無計可施。


    “也就那蠢貨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個兒不痛快就沒了腦子,現在倒是搞得大家都不痛快。”這話,也就隻有太後敢說了。


    別人隻能在心裏想想。


    沈卿晚喝了一口熱茶:“這太醫那身板怕是不能上山吧,母妃可讓太醫開了方子,先熬一些藥備用才是,這麽多人淋了雨,隻怕會有不少人得風寒,若是有人迴來就先喝兩碗,好歹預防一下。”


    皇後拍了一下額頭:“說得對,我都全忘了,就在這幹著急。”


    太後點了點頭:“悠然,你和依心一起去辦這事兒,順便看廚房有沒有吃的,給瀾丫頭端一點過來,也讓廚房弄一些吃的,一群大老爺們中午都在山上,這會兒肯定是餓著肚子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


    悠然和依心應諾的出去了,的確應該好好辦這事兒。


    “謝謝皇祖母。”沈卿晚可不客氣,說到吃,她倒是高興。


    太後和皇後笑嗬嗬的看她一眼,能吃確實不錯。


    想了想,沈卿晚再次說道:“皇祖母,母妃,這行宮可還有其他人手?圍場外麵不遠處就是村子,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躲進村子裏去?萬一皇上在村子,一群人卻在山裏,也都錯過了。”


    沈卿晚沒說的是,圍獵場在山上,一般人是不會過來的。


    村子都在山下,皇帝若是在村裏,那下去的姿勢絕對不會太好看,肯定不會全須全尾的進村。


    當然,這些不好的事情現在不能提,否則皇後和太後又要更加擔心了。


    “此事不宜聲張,讓人去暗訪一下就成,看村子裏有沒有來陌生人?”太後想了一下說道。


    本來這事兒就是皇帝自己非要上山,傳出去肯定不好聽。


    近幾年皇帝幹了不少蠢事兒,若是再這麽傳得難聽,肯定又要被人質疑了,如今的大澤皇朝形勢不容樂觀,容不得太折騰。


    雖然皇後和太後都不相信皇帝就這麽把自己給折騰了進去,可暗地裏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皇帝沒有立儲,到時候肯定就是各憑手段,誰上位都是正統。


    沈卿晚倒是不擔心,前世皇帝都能沒事兒,這輩子還不至於就這樣沒了。


    不過,沈卿晚不知道的是,這輩子的皇帝,比前世更加嚴重。


    前世是僅憑任性,所以並沒有跑多遠,在天沒黑之前就被那獵戶給找到並帶了迴去。


    而這輩子是心中有氣,所以一口氣跑了很遠,跌落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一般下這麽大的雨,農家人隻要不是特殊情況都不會出門,自然沒空發現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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