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旁邊笑得無比輕浮,臉色蒼白到明顯縱欲過度的齊鈺,貌似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煙花之地度過,若是擋箭牌,那也得將人從那地方拉出來才行,楚王不可能來得那麽快。想了想,秦王也釋懷了,看了沈卿晚一眼,遺憾的說道:“隻不過是突然見到瑾側妃,打個招唿罷了,畢竟是要嫁給楚王弟的,楚王弟沒有看到全麵,別誤會。”


    “是嗎?”楚王意味深長,完全沒有被這話給安慰道。


    誰說他沒有看到全程?他現沈卿晚的時候,沈卿晚剛剛現秦王,那之後的事情瞧了個真切好麽?


    秦王笑了一下,給了沈卿晚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轉身離開了:“宮裏正忙著,哥哥我就先走一步,楚王弟也不要太偷懶了。”


    “要你管。”楚王一字一句,其實有很強烈的咬牙切齒。


    走遠的秦王或許現不了,可站在楚王身邊的沈卿晚和齊鈺是聽到了磨牙聲音。


    沈卿晚鬱悶的看著秦王背影,滿頭黑線,滿心不爽,秦王那最後一眼是什麽意思?玩曖昧嗎?希望楚王誤會她跟秦王有什麽?


    這男人……太可惡了。


    正當沈卿晚憤恨不已的時候,下巴上突然出現了兩根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沈卿晚就不由自主的偏頭對上了楚王那不滿的表情,心下不由得一咯嗒,這麽明顯的挑撥,楚王不會看不出來吧!


    楚王掃了沈卿晚一眼,重點掃過被秦王不經意拂過的那捋黑:“人都走遠了還看?有那麽不舍嗎?”


    沈卿晚啞然,不由得沉默了,心下還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在意那一眼曖昧,秦王的挑撥白費了。


    “王爺息怒,妾身隻是覺得那秦王太過可惡,妾身腳都麻了……”沈卿晚說這話不是撒嬌的語氣,而是淡定的陳述,看得混女人堆的齊鈺一陣替她可惜。


    可有人吃這一套就行,楚王突然展臂攬過沈卿晚的腰,一陣風飄過,掠起齊鈺的衣擺,再一看,楚王已經摟著沈卿晚坐到了石凳上,而沈卿晚正以一種“常用”的姿勢坐在楚王腿上。


    齊鈺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覺得今天的楚王真的讓他長見識了,這種勾·引女常用的姿勢,楚王也會使?


    沈卿晚一愣,隨即就尷尬羞澀了,這姿勢……還有別人呢!


    楚王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見沈卿晚推了推他,就想自己站起,不由得說道:“別動,不是腳麻了嗎?”


    說著,楚王看到了眼前飄起的那絲黑,忍不住伸手捋了捋,自覺將某人的氣息給覆蓋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沈卿晚還沉浸在楚王說話的震驚中,沒有現這動作有什麽異常。


    齊鈺看到了,嘴角眉毛一起抽了抽,吃醋吃成這樣,那樣的聖旨落到沈卿晚頭上真是不冤啊!京城的貴女們,再羨慕嫉妒是嫉妒不來的,根本不是天上掉的餡兒餅。


    沈卿晚看了齊鈺一眼,見他似乎有點震驚過度得呆了:“王爺……”


    楚王瞪了沈卿晚一眼。


    “……阿遠!”沈卿晚趕緊轉換稱唿:“妾……”


    又被瞪了,沈卿晚好像淚流:“我腳好了,這還有人呢!”


    齊鈺是有點震驚過度,但並非沈卿晚想的那樣,而是意外楚王的表現,比他預料的還嚴重多了。


    楚王看了齊鈺一眼,抿了抿唇:“他不是外人。”


    齊鈺笑嗬嗬的,全然沒有了秦王還在時的輕浮,反而很縹緲,很雲淡風輕:“嫂子見諒,嫂子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真的……”


    雖然知道楚王在警告他迴避,可齊鈺一大早的正睡得舒服被抓過來做擋箭牌,那也是有脾氣的,何況他還沒看夠楚王的異常反應,似乎機會不多見。


    所以,齊鈺頂著楚王的冷眼,坐到了石桌邊,他算看出來了,有沈卿晚在,楚王的暴脾氣也不會出來。


    “嗯?”沈卿晚很意外,能夠被楚王當成自己的人,真的會是外麵傳的那樣不堪?


    沈卿晚前世對齊王世子也不是很了解,秦王上位,齊王已經淡出京城的貴族圈,找了個理由全族迴祖籍了。


    最後成為淩祈僅存的異姓王,其他全被擼掉。


    偶爾隻是有一些齊鈺的荒唐事跡,蔣以檸的賢名傳出來,紛紛都感歎齊鈺燒香了,娶了個完美的夫人。


    沈卿晚盯著齊鈺猛看,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齊鈺和蔣以檸的前世隻是道聽途說的,指不定人家兩人關上門來過好日子呢?


    現在的蔣以檸也不會知道齊鈺的情況,所以才有空跟她感慨。


    如今看來,齊鈺的那什麽不好,很可能是偽裝。


    “若是不存在,早點滾,站在這裏以為自己是稻草人啊,還能當你不存在?”楚王的毒舌出來了,聽這種說話口氣,兩人的確是很熟的。


    齊鈺嘴巴一歪:“過河拆橋,我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是誰一把將我拉起來,直奔這偏僻寺廟的?好不容易趕到了,連口水沒得喝,坐一下都不成就要被趕走,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齊鈺吐槽了一通,不滿的看了看楚王,隨即麵對沈卿晚時又笑靨如花:“嫂子,第一次見麵太倉促,下次好好敘敘啊!”


    說完,齊鈺就往旁邊一跳,果斷的躲過了一隻從楚王手中飛出的茶杯,悠哉的看著那茶杯砸在地上粉身碎骨,還不怕死的迴頭衝沈卿晚拋了個風流倜儻的媚眼。


    沈卿晚咋舌的看著齊鈺最後一陣風的消失,讓楚王握緊了另外一隻茶杯,也沒有機會扔出去。


    楚王冷哼一聲,將手裏的茶杯排在石桌上,又一隻粉身碎骨:“別理他,永遠不正經,你剛才為什麽要盯著他看?有我好看嗎?”


    楚王對此耿耿於懷,沈卿晚碰上秦王就算了,還盯著齊鈺看?


    “……”沈卿晚突然覺得無言以對。要說這男人啊,怎麽這麽奇怪呢?


    在聖旨之前,楚王對她是淡淡的,有時候甚至還有點冷,後來也是彬彬有禮的感覺。


    這聖旨下來後,楚王似乎來了個大反轉,會調·戲她不說,偶爾還會動手動腳的了。


    現在更離譜,連醋都吃上了,多看一眼別人都醋?這展得會不會太快了點?沈卿晚覺得有點跟不上。


    “阿遠,這裏還有其他人路過呢!”沈卿晚感覺屁股滾燙滾燙的,頗有些不自在,這種親密的動作,她沒有跟任何人做過,總感覺怪怪的。


    楚王也怕沈卿晚惱羞成怒,遺憾的放手了,看著她站起來,還不放心的說道:“齊鈺就是在脂粉堆裏長大的,慣會討女人喜歡,你不用看他。”


    “……那阿遠跟他這麽好?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卿晚坐到旁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額?那個,齊家日子不好過,他這個齊王世子不能太有才,隻能靠此偽裝了,晚兒別當真。”楚王可不想被認為是人以群分的同流合汙。


    “是嗎?是偽裝啊,那我多看兩眼也沒事兒吧!”沈卿晚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齊王世子,果然不是外表那般不堪。


    “……”楚王終於成功的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本來一開始說齊鈺的壞話,隻是讓沈卿晚不要對他感興趣,最後差點讓自己同流合汙就得洗白,洗白過後先前說的又不對了。


    楚王心塞塞的。


    難得看到楚王吃癟,沈卿晚偷笑了一下,看他臉色黑了這才安慰的說道:“我看他,那是因為蔣以檸賜給了他,一直覺得蔣以檸被賜給了這麽個風流公子哥,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如今現他人似乎不是外傳的那樣,多少有些好奇,替朋友高興一下。”


    楚王臉色終於緩和,原來是替朋友看的。


    隨機又想到了什麽,楚王臉色立刻又垮了下去:“那在外人看來,你嫁給我也不看好吧!”


    沈卿晚笑了:“是啊,蔣以檸還說,以後有困難找她幫忙呢,說是楚王性情不定,誰知道以後過得是什麽日子?何況,我還是皇上‘塞’給你的。”


    “……”楚王終於體會到流言蜚語的厲害,若非他們倆在這之前已經開始了解,還指不定沈卿晚會怎麽想。


    會不會就直接抗旨不嫁了?


    楚王完全已經忘記了,沈卿晚會被賜給他的初衷,分明是沈卿晚先答應,兩人先說好,才有後麵的事兒。


    若是沒有那協議,沈卿晚不定賜給他,那別人說的壓根兒沒關係。


    “不用管別人怎麽想,等我入住王府,即使你還沒過門,我也可以不用在外人麵前對你不冷不熱的,隻要你不怕麻煩。”楚王想到一開始還得裝冷淡,真是不太爽。


    若是可以,他其實很想在秦王麵前寵著沈卿晚,別以為當時秦王怎麽想的他看不出來嗎?以為沈卿晚嫁給他身份是高了,可實際上沒有寵,也不見得好過。


    這些人都怎麽想的?憑什麽就認為他不會喜歡沈卿晚,不會寵著她?都等著看她笑話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楚王默默吐槽,壓根兒沒現他把自己比喻成了被吃的那顆葡萄。


    “不用的,阿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特意來迎合我。”沈卿晚是覺得跟楚王還沒有那麽熟,會為對方考慮是客氣。


    然而,沈卿晚不久之後就會為了她這句話有著深深的後悔。


    楚王現在在別人麵前裝樣,主要是不想給沈卿晚惹麻煩,畢竟皇帝一道聖旨給她拉了太多的仇恨。


    可現在沈卿晚自己都不在意了,他還裝什麽冷淡?


    “你確定?”楚王眼睛一亮,意味深長的說道。


    沈卿晚莫名其妙:“那是當然。”


    楚王,不需要迎合任何人吧!


    “那你確定了就好。”楚王忍不住偷笑。


    沈卿晚看著他一頭霧水,總感覺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麽重要的?


    看沈卿晚若有所思的樣子,楚王站了起來,走到了平台邊上,舉目遠眺:“桃花都沒了啊!我們見過的,在這裏。”


    沈卿晚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啊,當時我還摔了一跤。”


    而且是因為一顆棋子,那時候身體跟不上腦子,想想都鬱悶。


    楚王輕笑,那個時候雖然是意外,但走出來本是要見見她的,卻被她疏離的行禮給意外到了。


    現在才知道,她竟然沒有認出他來,隻知道他是楚王皇子。


    “那個時候你好不耐煩,我就想,趕緊離開吧,免得惹你不快。”沈卿晚輕笑,剛重生迴來沒多久,見到前世最大的敵人,她除了震驚也沒其他想法。


    “……我哪裏是不耐煩?”楚王一噎,他分明是心塞的好不好?


    見到個多年的熟人,有心上去敘敘舊,結果人家不認識你,換成是誰都高興不起來。


    “那是什麽?”沈卿晚好奇的問道,難道她還解讀錯了?


    楚王一頓:“好吧,是有一點,原本是在這裏躲清靜的,你不僅叫破了我的身份,還規規矩矩的行禮,怎麽看都好欠抽。”


    “……”沈卿晚嘴角抽了抽,當時的楚王更欠抽,又沒有惹到他就給人臉色看。


    沈卿晚可不知道,她還真惹到了。


    楚王拉起沈卿晚的手,轉身準備離開:“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逛一逛,這一片綠的樹葉,看多了也就那樣。”


    沈卿晚腳步不停:“秦王都迴宮了,阿遠不用迴宮嗎?”


    “有那麽多人在,不差我一個,這幾天沒累死。”楚王果斷選擇了偷懶,反正有人想貼上去做。


    沈卿晚啞然,有很多人在,可很多人都這麽想的怎麽辦?


    楚王果然夠任性。


    緩緩的在林間走著,楚王突然開口:“我送你個人使喚吧?”


    “嗯?”沈卿晚一愣,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下次遇見秦王,讓丫鬟對付,抬我的名頭。”楚王征求的說道。


    “噗……”沈卿晚輕笑:“你不用擔心,對付秦王,我有辦法,他占不了便宜的。”


    對於楚王塞個人來還征求她的意見,沈卿晚很是意外。沈卿晚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以前尋菡不在了,最後慕桃也不在了,她還給德妃做宮女,身邊幾乎沒有什麽信任的人。秦王給她塞了不少人,最後卻沒有一個是終忠於她的。


    當然,那個時候沈卿晚也沒心培養自己的心腹丫鬟,因為一旦成功,很快就會被秦王調走,她最後都懶得動了。


    楚王微微有些失望,倒不是想給沈卿晚塞人,而是覺得,有些事情他的人會更好辦事。


    “不過……”沈卿晚話音一轉,淺淺一笑:“若是阿遠能夠保證那人能聽我的,就給一個吧,我倒不是用來對付秦王,而是應付老夫人。”


    “放到你身邊,自然是你的人了,你才是主子。”楚王立刻高興起來,承諾的保證道。


    沈卿晚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來,她隻是想能聽她的話就行了,沒有想過會改認主子。


    可以說,前世經曆了秦王的事情,沈卿晚對這種事情沒那麽高的要求。


    但看楚王的樣子,沈卿晚又不好打擊他,隻能先受了,到時候看情況。


    楚王皺了皺眉:“沈老夫人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沈卿晚失笑:“我家那老夫人,心大得很,聽說已經準備選一些姿色不錯的丫鬟,到時候跟我一起陪嫁到王府,阿遠若是喜歡,我就不用對付了。”


    聞言,楚王臉色一黑,那老婆子當他是什麽了?買來的丫鬟也好意思往王府塞?


    什麽姿色好,去煙花之地選的嗎?


    他堂堂楚王,隨隨便便就能塞女人過來?沈老夫人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她算什麽?


    “你家老夫人,果真想得好……”楚王咬牙切齒,真要有姿色就行,太後隨便賜個宮女都能甩她買來的女人幾條街。


    “所以,我才說對付啊!我沒空看兩個女人在我院子裏賣·騷·弄姿的,沒得帶壞了風氣。”沈卿晚笑了,知道楚王不會喜歡的。


    實際上對她來說,不是那麽在意,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打掉,然後她眼不見心不煩。


    主要還是楚王不高興,就給他添堵了。


    至少目前為止,他們倆還是相處愉快的,自然要多多為對方考慮。


    “那我再給你一個嬤嬤,免得到時候有人以長輩的名義在你身邊塞人。”楚王氣極,決定要給沈卿晚一個厲害的嬤嬤,專門去膈應沈老夫人,簡直不知所謂。


    仿佛知道楚王的想法,沈卿晚點頭同意了,就當是教養嬤嬤,確實需要。


    中午,楚王本來想留下來吃飯的,結果宮裏傳了消息過來,說皇帝在找他,隻能遺憾的離開。


    “住在宮裏就是這點不爽,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住進王府。”楚王無奈的說了一句。


    “不要生氣了,晚上我不迴相府,你有空就過來?”沈卿晚安慰的說道。


    楚王展顏:“那說好了……”


    沈卿晚點了點頭,看著楚王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遠。


    從楚王和齊鈺的對話中她也知道,楚王應該是現了秦王的企圖,專門跑過來給她解圍的。


    這一上午還不知道耽擱了多少事情,被叫迴去隻怕要忙得腳不沾地了。


    確實有被感動到,沈卿晚歎了一聲,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的空雲大師,正看著她帶著慣有的慈祥,隻是這次多了一絲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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