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沈卿晚突然想起當時百裏夙要離開了,就給了她兩顆,還板著臉說讓她多想想自己,別過得那麽傻。


    當時是沒在意,現在想來,百裏夙之所以給她兩顆,是知道秦王會拿走的吧!


    百裏夙是希望她能給自己留一顆,結果她蠢了一世,兩顆都被拿走了,最重要的是,有一顆還進了姚意歡的肚子。


    沈卿晚是後來本事高了,才慢慢明白這丹藥到底有多珍貴。


    現在迴憶,沈卿晚都想抽自己兩耳光,眼睛瞎就算了,還蠢成這樣,難怪最後會被秦王選中當德妃,忒好控製了有沒有?


    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把自己,沈卿晚還算淡定,重生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倒是想知道,姚意歡再一次命在旦夕,秦王拿什麽去救?


    不過,姚意歡最好也別死得太早,否則就成了秦王胸口的朱砂痣,簡直太美好了。


    “救命的?那範圍挺廣的。”楚王趁沈卿晚沉思,將藥瓶重新塞迴她的手中:“你拿著用。”


    沈卿晚低頭愣了愣,在這一刻是深切感受到了楚王和秦王的不同:“這藥很萬能,什麽危機都可以救命,還是你拿著,你比我危險,何況,這是師父送給你的見麵禮,難道你不想被承認?”


    看到又被塞迴來的瓷瓶,楚王嘴角勾了勾:“送給我了,自然是我的。”


    不過,楚王還是將瓷瓶兜進了袖裏,這樣也好,東西在他手裏,給誰用還是他說了算的。


    當然,打心底的他並不願意碰到那樣的情況。


    “噗,知道楚王殿下不知道客氣。”沈卿晚也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沒啥好爭的,幹脆點更好。


    “我繼續當你是在誇獎。”楚王說著話,一直帶笑。


    兩人沉默了一下,楚王忍不住開口:“他們說的,你別想太多,以後別人那麽說,你也不要多想。”


    沈卿晚怔了一下:“殿下指的是哪件事情?”


    別人說的就多了,給點提示。


    楚王表情稍微有些扭曲,真的不太習慣解釋。“就是什麽男人三妻四妾,將來會有很多女人讓你心塞,你不用理會,不會有那種事情生。”楚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有些東西,不做沒有言權,光是說不頂用。


    楚王是習慣做,而不習慣說。


    沈卿晚輕笑:“你不是不想做皇帝?自然沒關係,我若是楚王妃,那就是最大的,其他女人要鬧騰,隻要殿下站在我這邊就行了。”


    雖然這麽說,沈卿晚卻沒抱什麽希望的,男人為了寵愛的女人,一樣會腦殘。


    就是理智的秦王也不例外,有時候感情到了他也會不可理喻,當然,若是女人做得太過,他還是有自己的原則。


    隻要不過界,秦王有時候也相當縱容女人,讓她這個當德妃的都不能好好做。


    楚王知道沈卿晚還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微微有些心塞:“總之,別人說你也不要在意,我自然會站在你這邊的。”


    疑惑的看了楚王一眼,她好像感覺到他還有未盡之言,可並沒有聽到不同的。


    “那就好,殿下不用擔心,其實我也是有期待的,再怎麽也比蔣尚書府自由。”沈卿晚說的是大實話。


    楚王在婚前就會封王單過,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兄弟妯娌,簡直不要太美好。


    可以說,這是出嫁女最理想的夫家狀態。


    到時候,她就是後院身份最大的那個,想要過點好日子也容易。


    “那是自然的,你是王府的女主人,想做什麽都可以。”楚王說得斬釘截鐵。


    沈卿晚覺得楚王不毒舌的時候,說起話來也特別動聽,信不信是另外一迴事兒:“殿下這話可別說得太滿,難不成我把王府都給掀了也可以?”


    “重建就成了,這京城的房子好多年不變,幹活的賺什麽?工部的人都太閑了。”楚王淡淡的說著。


    沈卿晚啞然,這樣的迴答真是讓人特別心花怒放啊!


    敢情毒舌的楚王說起甜言蜜語來,也是可以膩死人的。


    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動聽的海誓山盟,卻能讓人覺得窩心溫暖。


    又沉默了一會兒,楚王突然問道:“你二姐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師父也這麽說。”


    “我信我師父。”沈卿晚完全不理沈易佳,那個女人愛怎麽就怎麽:“當時秦王也聽見了,他會去嗎?”


    “隻聽沈易佳一個人的話,我也是不信的,不過,秦王就算想去也沒機會了。”楚王笑了一下,覺得和尚神棍有些話也說得對,冥冥之中注定了一些事情。


    “在選秀之前,我們幾位皇子就已經分工了,不久之後陪著父皇去行宮避暑,我們就會啟程去巡察各地的情況,正好我就是南方,不過跟七哥和晉王負責的區域有接壤,不知道洪澇真的出現,會在誰巡察的地方?”楚王揚了揚下頜。


    “如今晉王被囚禁,他的地盤還不知道誰接手,但一定不是秦王。”


    “為什麽?”沈卿晚對這件事情不太清楚。


    前世她選秀失敗,被老夫人禁足了一個月,直到德妃來要人才算解禁。


    然而,她一入宮,皇帝就帶著眾妃去行宮避暑了,太後娘娘不能移動,隻能留在宮裏。


    那個時候,沈卿晚也沒資格跟隨,而是趁著這個時間在苛刻的嬤嬤手下學習宮女的規矩。


    皇帝去避暑,一般都會兩個月以上的,可這次隻是一個多月就迴來,正因為南方的洪水泛濫,民不聊生。


    淩祈的人民在受苦受難,皇帝哪能在行宮坐得住?


    雖然說皇帝和眾妃隻是換個地方住,可花費的人力財力不小的,在國難之下如此明目張膽的享樂還沒有反應,估計皇帝就要被諫官大臣們的折子給掩埋了。


    當時也正好她學得差不多了,德妃迴來便到她身邊去伺候著,聽到不少的消息。


    而再見到楚王的時候,已經入冬了,那個時候,他看到她似乎還挺驚訝的。


    “因為秦王管理的區域是北方,當初是他自己要求去的,怎麽也不可能接手晉王的地盤。”楚王說得凝重,雖然是建功的一件事情,可不知道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多少家庭會因此破碎。


    現在雖然知道有災難生,可事先扼殺在搖籃狀態,幾乎不可能。


    這就好像去年的雪災,連綿的大雪讓很多人都意識到要糟了,可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天繼續大雪紛飛,誰都無能為力。


    大雨引的洪澇也一樣,堤壩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可惜他人言輕微,國庫本來就緊張了,別說重新修建,就是加固的提議估計都不可能通過,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聞言,沈卿晚立刻了悟。


    北方過年的時候才受過嚴重的雪災,秦王選這個時候過去,安撫工作已經很到位了,他正好去收買人心。


    這算盤打得很精啊!像是秦王幹得出來的。


    倒不是別的皇子想不到,而是誰都沒有秦王下手快。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北方邊境緊靠戎國,戎國是草原遊牧民族,馬上得來的天下,有無比強壯的馬匹,精銳強大的戰鬥力。


    兩國邦交暫時還不錯,顧家兵有一半駐紮在那邊,將戎國壓得死死的。


    至少現在還沒有撕破臉。


    秦王過去若是做得好,完全可以買到一些尋常人等見不到的上等馬,甚至還能拉攏一些支持者。


    事實證明,後來的秦王,手裏的確有一批淩祈難得一見的上等馬,並且組織了一隊精良的騎兵。


    原本沒將這些事情聯係起來,楚王這麽一提,沈卿晚倒是想起來了。


    秦王的那批好馬,竟然是這個時候嗎?


    “北方啊,秦王就算不去南方也值價了。”沈卿晚感歎了一下。


    楚王驚異的看了看沈卿晚,沒想到沈卿晚的政治嗅覺也如此敏銳,她一聽就想到秦王能得到怎樣的好處了?


    當時晉王後知後覺,還鬧了一陣,皇帝煩得慌了,也隻是說先來後到,並沒有讓晉王如願。


    皇帝其實沒想那麽多,這次大規模的將兒子派出去,隻不過是封王的一種考驗。北方也不是誰去都玩得轉的,晉王那脾氣,隻怕好處沒得到,還惹了一身騷。


    顧家軍沒有鎮守邊疆了,戎國可蠢蠢欲動,大家很懷疑晉王去了,指不定馬上就要打仗,皇帝最後沒同意,也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現在皇帝年邁,精神不濟,顧家軍成為散沙,再加上連年來的天災人禍,淩祈的國力直線下降了五成都不止。


    隻不過以前的淩祈太強大了,其他國家才會不斷試探,想要知道淩祈是不是真不行了?


    畢竟顧家軍的事情,天災的事情都是瞞不了的,現在唯一瞞得死死的,就是皇帝的身體問題。


    這點,皇帝將眾多妃子皇子都瞞住了,太後也不是太清楚。


    都以為皇帝年紀大了,偶爾精神不濟是正常的,畢竟國事繁重。


    目前,除了沈卿晚以外,哪怕沈易佳也不清楚,皇帝的身體其實已經空了,全靠藥物支撐,正在透支僅有的生命力。


    表麵看起來是還健朗,內裏已經腐朽。


    沈易佳不知道,她是不了解皇帝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那一天都生了什麽,她隻知道秦王放出的煙霧彈,對外,秦王拿到了傳位詔書,名正言順的登基。


    看了一眼楚王,沈卿晚抿了抿唇,心下有些遲疑該不該告訴他?


    很明顯的,皇帝是下了封口令的,負責皇帝的禦醫根本不敢說。


    其他的太醫沒把脈也不太清楚,更沒有言權。


    她這麽平白無故的說,似乎沒什麽根據,而且她目前的醫術就算有前世帶迴來的,也沒有達到看一眼就知道病症的地步。


    兩人磨磨蹭蹭的終於到了相府,楚王看著沈卿晚進屋才轉身離開。


    行動慢吞吞的,仿佛不想迴那金色牢籠。


    所幸,裏麵還有他關心的,和真正關心他的人,楚王漸漸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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