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中的兩人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沈卿晚話一出口,那兩人心中震驚,相互對望一眼:糟糕,被發現了!


    來不及細想其他,兩人快速向前跑去,可她們隻是兩名弱女子,哪有侍衛們的速度快。


    還未跑出幾步,一名侍衛已現於兩人麵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在兩人還來不及反應時,侍衛已抬腳將兩人踢飛出去,麵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地。


    “啊!”慘叫聲響起,那兩名女子疼痛難忍,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一般,半天沒爬起來……“晚兒,女強盜,要如何處置?”顧辭征求沈卿晚的意見。


    望著地上的纖細身影,沈卿晚冷冷一笑:“女子柔弱愛美,千萬不能像對付男強盜那般,劃花臉,割舌頭,斷手腳筋,咱們應當從輕處置,就杖斃吧!”


    杖斃還算是從輕處置,顧辭強忍著笑,認真打量沈卿晚:晚兒的相貌的確是越來越像姑姑了,不過,姑姑一向柔弱善良,晚兒則比她多了幾分堅韌與倔強:“照晚兒所說,杖斃這兩個女強盜!”


    “沈卿晚,你不能杖斃我,我是……唔……”一張破布塞進了其中一名女強盜口中,尋菡訓斥:“下作的強盜,沈六小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六小姐,我們……我們是……”尋菡又拿出一塊破布,將另一女強盜的嘴巴塞上了:“六小姐之名,也不是你這死強盜能叫的!”臨了,尋菡還狠狠踢了兩名女強盜幾腳:“讓你們再拿刀嚇我,嚇我……”


    兩名女強盜口不能言,又被侍衛們綁了手腳,目光焦急,劇烈掙紮,身上,臉上蒙著一層泥土,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沒有刑杖,侍衛們便砍下幾支粗樹枝,對著那兩名女強盜狠狠的打,侍衛們都是習武之人,出手很重,一樹枝下去,身上至少也會打出一條血痕來。


    陣陣尖銳的疼痛自身上傳開,兩名女強盜躺在地上,不停翻滾著,小臉漲的通戲,唔唔的慘叫,由於憤怒而圓睜的眼睛狠狠瞪著沈卿晚,那仇恨,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沈卿晚生吞活剝了。


    “一百杖能將兩人打死嗎?”沈卿晚不閃不避,迎著兩名女強盜的目光望了過去,清新的眸底仇恨閃爍,仿佛在說,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迴六小姐,按照現在的力度,恐怖要一百多杖!”一名侍衛如實稟報。


    “那就加重力道,爭取一百杖內將其杖斃!”找不到劉姨娘害死母親和哥哥的證據也無所謂,在這裏將她杖斃,讓她血債血償。


    “住手,快住手,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濫用私刑的?”大批官兵抬著一頂軟橋快步跑了過來,官兵們將沈卿晚,顧辭以及侍衛等人團團圍住,手中長槍指向眾人。


    沈卿晚微微皺了皺眉,這批官兵來的真是時候,劉姨娘的命的確夠硬!


    顧辭微微揚頭,侍衛們停了手,拿著粗樹枝站到一旁,地上的兩名女強盜顧不得滿身傷,趴在地上,長長的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終於有人來救她們了。


    軟轎停下,簾子打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望著不遠處的幾十具強盜屍體,以及衣服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兩名女強盜,厲聲道:“吾乃順天府尹,你們身為清頌子民,居然無視律法,在這裏濫用私刑,該當何罪?”


    沈卿晚上前一步:“府尹大人此言差矣,死的這些人,並非良民,而是強盜,他們將我劫持到此,是為劫財殺人,幸得表哥相助,我和丫鬟們才得以化險為夷,所以,我們殺人是正當防衛,並非濫用私刑。”


    顧辭是大將軍府的少爺,又有功名在身,沈卿晚又是丞相府的千金,身份比這順天府尹高貴了不知多少倍,即便他們不解釋,那順天府大人也不敢將兩人怎麽樣。不過,死了這麽多強盜畢竟不是小事,沈卿晚想著解釋清楚,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栽贓,誣陷他們。


    “真的?”順天府大人將信將疑,郊外真的有強盜出沒?


    “若大人不信,可命侍衛檢查檢查?”死的都是真正的強盜,沈卿晚不怕他們查出什麽。


    順天府大人擺擺手,官兵領命而去,顧辭扯了扯沈卿晚的衣袖,微笑的眼神仿佛在無聲安慰:別急,壞人一定會有惡報,總能找到機會除去他們的。


    沈卿晚沒有說話,微笑著點了點頭,暫且放劉姨娘一馬,總有徹底除掉她的時候。


    片刻之後,官兵來報:“稟大人,死的的確是強盜,不過,那兩個女的還有口氣在,說她們是丞相府的姨娘和丫鬟……”


    “什麽?丞相府姨娘和丫鬟?”沈卿晚震驚:“真的假的?”


    “那兩個女的是這麽說的。”


    官兵將重傷的劉姨娘和綠錦抬了過來,綁手腳的布條已經解開,口中破布也取下了,劉姨娘趴在地上,抬起頭,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向沈卿晚:“沈卿晚,你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吧。”


    “真的是劉姨娘!”沈卿晚看了半晌,方才驚唿:劉姨娘的臉已經被打腫,額頭也被打破,鮮血順著臉頰流下,再加上,她臉上布滿泥垢,那模樣,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根本無法與平時那個優雅的劉姨娘聯係在一起:“姨娘莫怪,剛才姨娘和強盜們站在一起,我以為姨娘也是強盜,才會讓侍衛們下此重手。”


    “沈卿晚,你少狡辯!”劉姨娘怒氣衝天,眸底寒光閃閃:“你根本是想借機殺人,取我性命……”“劉姨娘,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取你性命?”麵對劉姨娘的尖聲指責,沈卿晚不慌不忙:“反倒是姨娘,若你心裏沒鬼,剛才見到侍衛們時,你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反而轉身就跑?”


    “我……”劉姨娘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侍衛們追我,我當然跑了,難不成還站在原地被他們打……”


    “若姨娘解釋清楚,侍衛們就不會追你,你也不必挨這麽多板子了……”說到這裏,沈卿晚好像想到了什麽,“姨娘,你前幾天剛被打了二十大板,身上帶著傷,不在相府好好休息,跑到這荒郊野地裏來做什麽?”


    言下之意,被打也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不在相府好好呆著,偏要跑到這裏來。


    “我是在醉清樓喝多了酒,沒注意馬車的駛向,才被強盜騙來此處,姨娘又是在相府做了什麽事,不知不覺間出了府?”沈卿晚明嘲暗諷。


    “我……我是去相國寺上香的……”情急之下,劉姨娘隨便說了個理由,“最近我在相府頻頻出事,便想著去上上香,問問原因,哪曾想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劉姨娘以手遮麵,淚如雨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娘,這可不是去相國寺的路。”沈卿晚無聲冷笑:“五裏外的分岔口,左邊那條是去相國寺的路,咱們這是右邊這條,前不久咱們剛從相國寺迴來,您應該記得路才對?”


    劉姨娘眸光閃了閃:“去相國寺時,咱們都是坐在馬車中的,我不熟悉路,也沒什麽好奇怪吧。”


    “那姨娘,您的馬車呢?”沈卿晚笑意盈盈,“是被強盜搶走了,還是,您準備走著去上香?還有,你現在的衣著,裝飾,根本不像相府姨娘去上香,反倒像……”強盜的壓寨夫人去打劫。


    “沈卿晚,這些事情可以慢慢計較,我是相府姨娘,總不能白白挨打,否則,傳揚出去,丟的可是相府的臉麵!”劉姨娘義正詞嚴。


    “那劉姨娘準備怎麽做?”沈卿晚似笑非笑。


    “殺了那些行杖的侍衛……”劉姨娘咬牙切齒,不能教訓沈卿晚,就先殺了那些侍衛解解氣。


    “不可能。”沈卿晚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他們是侍衛,奉我的命令生事,當時的姨娘很像強盜,我才命他們動手打人,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受罰?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相府黑白不發,事非不明,居然殺掉有功之人,以後還有哪家高門貴族願意與相府來往?”


    “那以六小姐之見,此事應如何處理?”既然自己提的意見沈卿晚不讚同,就讓她來說說處置方法,自己畢竟是相府姨娘,當著順天府大人的麵,她怎麽著也得給自己留幾分薄麵。


    可惜,劉姨娘錯估了沈卿晚:“以我之見,事情就算了……”是姨娘您自己不小心,來錯了這裏,被當成強盜打,也是咎由自取……


    “沈卿晚,我是相府姨娘……”劉姨娘氣的大吼,在這麽多人麵前,沈卿晚居然一點兒臉麵也不給她留。


    “劉姨娘,您也記得自己是姨娘啊,那就好,既然是姨娘,就要守姨娘的本份,不要逾越了相府規距。”沈卿晚特意加重了姨娘二字,意在提醒劉姨娘,你隻是身份低微的姨娘,少在她嫡出六小姐麵前作威作福。


    “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是相府六小姐,這件事情,由我說了算,若是姨娘有意見,咱們也可以坐下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調查清楚,反正距離天黑還早……”


    劉姨娘心中一驚,若事情真展開調查,結果對她可是很不利,她為了看沈卿晚的淒慘下場,方才換了很普通的裝束,悄悄出了相府,在三裏外下了馬車,悄然來此,哪曾想,沈卿晚的淒慘沒看到,自己卻險些被侍衛打死。


    若是順天府這些人沒有來此,自己已經被沈卿晚杖斃了吧,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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