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客房距離這裏最少也有二三十米,一個醉酒之人,做完這些事情還沒被人察覺,根本不可能。


    林知憶冷哼一聲:“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裝醉。”


    “陸先生裝醉的理由是什麽?未卜先知自己喝醉後會被送往哪裏休息,小丫鬟會在哪裏出現,他可以借酒行兇……”


    林知憶被沈卿晚問的啞口無言,顏麵盡失,無話可說,幹脆吼了句:“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晚兒對此事有何看法?”蔣太妃驀然開口。


    “我覺得,陸先生酒醉丟了瑪瑙核桃,恰好能證明他是被人誣陷了。”


    蔣太妃淡淡笑著:“此話怎講?”


    “豫王府位於繁華之地,走過一條街,就是林立的商鋪,小丫鬟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若陸先生真的醉酒,毫無知覺,是個人,都能將瑪瑙核桃從他身上拿走,若陸先生沒有醉酒,事情真是他所為,事後,以他的小心謹慎,定會發現丟了瑪瑙核桃,他大可以借著這段時間買迴一顆。”沈卿晚淡淡掃了林知憶一眼:“而不是躺在客房休息,任由我們拿著證據定他的罪……”


    “那上麵可是刻了陸字,陸先生的姓,來王府赴宴之人,有幾個姓陸的?”洪靈月不屑的撇撇嘴。


    “既然是陷害,自然要用陸先生的東西才行,不然又怎麽能叫陷害呢。”不過,這個局有許多漏洞,設局之人很一般嘛,不會是劉侍郎,也不像秦以寒……


    陸皓文對沈卿晚十分感激:“其實,瑪瑙核桃是在揚州所買,那上的陸字也不是我刻的,而是買的陸家商號之物,他們鋪子裏特有的標記……”並且,瑪瑙核桃不是他買的,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還算值些錢的物品。


    “我說這陸字上麵怎麽有個古怪的符號,原來是商家標記……”管家拿著瑪瑙核桃,自言自語。


    敏貴妃笑的格外親切:沈卿晚這個兒媳婦,她非常滿意,雲淇性子太純,許多事情處理的不夠妥當,若有晚兒幫襯著,豫王府就算不壯大,至少不會衰敗。


    “又發現一個物證。”仵作驚唿,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陽光下,一枚精致小巧的綠色玉蝴蝶折射出盈盈光芒。


    “玉蝴蝶是她緊握在手中的,剛才手縮進了衣袖,方才沒注意到。”將她翻了兩番後,手自衣袖中掉出,仵作自然找出了端倪。


    沈卿晚心中一驚,快速低頭望去,腰間成對的玉蝴蝶,如今隻剩下孤零零的一隻:進花廳時,自己還特意看過,玉蝴蝶是兩隻,進花廳後,千金們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自己隻和以檸走的近,她絕不會害自己的…


    在花廳外見到的段雲淇,段鈺遠絕不會設計自己,至於林誌成,應該也不會吧,自己都已經和他講清楚了…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自己撞到送茶水的小憐時,場麵有幾分混亂,玉蝴蝶,應該是那個時候被小憐借機拿走的,她是一時貪財,還是早就和人密謀好了,想要設計自己……


    “這隻玉蝴蝶通體透亮,是玉中上品,一般人家買不起,貴族小姐們十分喜愛……”疑犯的範圍小了一些。


    “我們來到豫王府,就進了花廳,後來去花園賞花,也是眾人結伴而行,無人落單,不可能有人去殺小憐的。”又是林知憶搶先開口。


    眾千金連連點頭表示讚同:“更何況,小憐是王府丫鬟,我們隻是來做客的,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


    “是啊,我們是主,她是仆,她又沒得罪我們,我們幹嘛和她一名下人置氣……”劉玉情剛剛接過話,洪靈月猛然想到花廳裏發生的事情:“沈小姐倒是撞到了小憐,不過,也沒必要因這點小事殺人吧……”


    “我記起來了,沈小姐身上有玉蝴蝶的佩飾。”林知憶驚唿,眼底寫滿了幸災樂禍:“當時我覺著好看,還特意多望了兩眼……”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一千金附合。


    “我也是…很羨慕沈小姐的穿著打扮呢……”又一千金確定。


    沈卿晚勾唇冷笑:敏貴妃對自己的‘特殊照顧’,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也讓眾人仔仔細細打量自己,看清了自己身上的佩飾,從而成了有力的證人,若她們知道自己真少了隻玉蝴蝶,這殺人的罪名,自己便要坐實了。


    幕後主謀故意讓陸皓文之事漏洞百出,就是為引出自己,他的目的,不是單一的針對某個人,而是想要一箭雙雕,將自己和陸皓文一網打盡…


    “我相信晚兒的為人,事情一定不是她做的。”劉玉情淡笑著走向沈卿晚:“晚兒,將玉蝴蝶拿出來給她們看看,證明你的清白……”


    “咦,晚兒,你的玉蝴蝶怎麽隻剩下一隻了?那隻哪去了?”望著沈卿晚腰間那隻孤零零的玉蝴蝶,劉玉情壓低了聲音詢問,說是壓低,還是能讓附近幾人聽到的。


    沈卿晚淺笑不語,笑容中帶著蝕骨的冷然寒意,劉玉情輕輕低頭,不敢正眼看她,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那隻在仵作手中,還能去哪裏。”林知憶笑的不懷好意:“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解釋的通了,事情並非陸皓文一人所為,而是陸皓文與沈卿晚聯合起來所致。”


    “陸皓文喝醉了酒,趁小憐不備,自背後偷襲她,奈何小憐抵死不從,兩人起了爭打,沈卿晚恰好看到這一幕,為防事情泄露,與陸皓文聯合起來殺了小憐,卻不知,小憐趁著兩人不備,拿了兩人身上的物品。”


    “這也就是為何陸皓文酒醉不醒,小憐還會被丟在這裏的原因,是沈卿晚搬她來這裏的,兩個人做的壞事,隻推給一個人,當然漏洞百出了,沈小姐,我說的對不對啊?”林知憶目光挑釁:敢和自己搶楚王,找死。


    沈卿晚淡笑依舊:“故事很精彩,林姑娘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你!”林知憶氣的咬牙切齒:自己可是堂堂定國侯府小姐,身份高貴,哪是那些下賤戲子所能比的,沈卿晚一定是被自己逼急了,慌不擇言。


    “沈卿晚,出了花廳之後,蔣小姐與你分開過一段時間吧。”沈卿晚氣自己,無非想讓自己憤怒,自己就偏要高高興興的,氣死她。


    “是又如何?”蔣以檸獨自一人跑去前廳拿畫卷,肯定有許多人看到了,如果自己撒謊,就是欲蓋彌彰,謊言被拆穿時,全身是嘴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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