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禮數,女子就應該呆在花廳裏,用膳,午休,可蔣以檸身份特殊,她出去閑逛,別人無法指責她,至於沈卿晚,是被蔣以檸拉出去的,眾人更沒有理由數落她,隻能羨慕,嫉妒兩人的好命,不過,段鈺遠,段雲淇都在這裏,她們也不想離開。


    “太妃,我與王爺還有事相商,先走一步。”與太妃閑聊幾句,段鈺遠起身告辭。


    敏貴妃笑的和藹可親:“正事要緊,我就不多留你了。”


    “祖母,這裏都是女眷,由您和母親招唿,我去前廳,幫父王招待客人。”段雲淇溫文有禮,蔣太妃點頭答應,男子漢當然不能混在女人堆裏。


    望著段鈺遠和段雲淇漸漸遠去的背影,千金小姐們眼底是難掩的失落,尤其是林知憶等一些心有所屬的千金,更是心急如焚,王爺就要離開了,怎麽辦呢。


    “太妃,聽聞王府花園的花朵開的鮮豔,我們姐妹想結伴去觀賞觀賞,不知可不可以?”千金之中,林知憶的身份稍高些,便大著膽子提出要求。


    敏貴妃是愛花之人,一聽說千金們要去觀賞花,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花園裏的花的確很漂亮,你們這些年輕小輩,都出去走走吧,高高興興的聊聊天,談談心,不要再陪著我們這些老人浪費時間了……”


    “年輕人嘛,總是坐不住的……”周太君笑言。


    “是啊,哪像咱們,老胳膊老腿的,想走都走不了……”王老夫人也隨聲附和。


    她們幫著自己的孫女,目的很簡單,剛才那兩名優秀的年輕男子都是王爺,隨便嫁一人,將來都能做王妃。


    可當千金們得到特赦,欣喜的快步走出花廳時,院中除了丫鬟,就是小廝,哪裏還有段鈺遠和段雲淇的影子。


    豫王府的建築、景致與丞相府,尚書府皆大相徑庭,沈卿晚卻無心欣賞,拉著蔣以檸一路急奔,走到偏僻處,四下環顧,確認無人,沈卿晚方才開口:“以檸,那敏貴妃,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蔣以檸不以為然:“她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直爽,你不必在意。”


    真的隻是如此嗎?沈卿晚暗暗生了疑惑:若說她心性單純,為自己的兒子著想,急於確認下自己這個兒媳,一時失態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情有可原。


    可她剛才,在這麽多客人麵前,自然而然的就說出讓段雲淇陪自己去換衣服,根本就是在詆毀自己和段雲淇的名譽。


    敏貴妃心性再單純,也在深宅大院生活了這麽多年,不可能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還有,段雲淇也被她教成了白紙,遇到這種事情都不知道拒絕,還滿心歡喜的聽從她的話。


    突然,沈卿晚腦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段雲淇是敏貴妃親生的嗎?”


    “噓。”蔣以檸急忙對沈卿晚做了個禁聲的姿勢,快速四下觀望,拉著她走到隱蔽處:“這話可不能亂說,段雲淇當然是敏貴妃親生的了……”


    那這對母子可慘了,深宅大院多爭鬥,他們的心性如此單純,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有人想置他們於死地,他們可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以檸,六小姐。”說曹操曹操到,沈卿晚還未說話,段雲淇已走到兩人麵前,“段雲淇,你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空跑來這裏閑逛?”蔣以檸沒好氣的詢問。


    段雲淇笑的溫和有禮:“你要的畫,我已經畫好了,就在書房的桌子上放著呢,當時墨未幹,便沒有拿來送你。”


    “真的?”蔣以檸的眼睛閃閃發光:“那我去書房取畫了,你們慢慢聊。”話落,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沈卿晚暗暗歎氣:為了一副畫,她就把自己出賣了,真不夠義氣,不過,自己也想和段雲淇將事情講清楚,暫時不與她多做計較……


    “六小姐,我母親剛才的舉動的確有些過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段雲淇的俊臉,隱隱泛出絲絲微紅。


    “王爺不必道歉,我知道貴妃娘娘並沒有惡意,晚兒有自知之明,與王爺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我們之間,隻適合做普通朋友…”沈卿晚盡量將話說的委婉一些,讓段雲淇受傷的程度降到最低,“王爺才華高絕,為人溫和有禮,將來成就必定不凡,能得王爺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沈卿晚張口閉口不離朋友兩字,就是向段雲淇表明,他們隻能做朋友,不能做情人:“晚兒,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段雲淇熟讀私塾,此時,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開形容他想表達的意思,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晚兒以為我向她道歉,是看不上她,我應該怎麽和她解釋……


    “有道是知音難覓,人生得一知己足已。”沈卿晚淡淡笑著:我們隻能做朋友,絕不可能更近一步。


    “王爺,貴妃娘娘請你去前廳!”小廝來報,段雲淇更加焦急,思索片刻,輕輕歎了口氣,做朋友就做朋友吧,相處時間長了,她一定能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意:“六小姐,母妃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來人,送六小姐去書房找以檸。”雖說這裏是豫王府,但留她一人在這偏僻之處,他還真不放心。


    “多謝王爺。”走過段雲淇身邊時,他用極低的聲音向她解釋:“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沈卿晚暗暗歎氣:自己在拒絕他,不是在怪他,他都聽不出來嗎?真被敏貴妃教成白紙了,就憑他這單純的性子,他們就絕不可能在一起。


    “我沒有責怪王爺的意思。”對段雲淇,沈卿晚不敢再說重話,萬一他被她刺激的想不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可吃罪不起:慢慢來吧,漸漸疏遠他,讓他自己認識到兩人之間不可能,就會死心了。


    謝絕了段雲淇叫丫鬟前來的好意,沈卿晚獨自一人走向花廳,花廳離這裏並不遠,小廝叫丫鬟的功夫,她已經走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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