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心中壓抑的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原本他打算好好與她談一談,讓她見識到自己的才學,從而幫助自己接近太子,自己對她一直是溫柔中帶著討好的,可她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淡?


    “沈卿晚,不準走!”秦以寒快走幾步,伸手抓住了沈卿晚的胳膊,她不僅漠視他,還執意要走,氣的他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為什麽向太子推薦陸皓文?”


    “秦以寒,你放手!”秦以寒是男子,又會些拳腳功夫,沈卿晚隻是一名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蔥水,用盡全力掙紮,也未能掙脫他的鉗製,胳膊被捏的生疼!


    秦以寒的雙手越收越緊,沈卿晚的掙紮,讓他更加憤怒:“我是新科狀元,比陸皓文那個落第窮書生強了幾十倍,你為什麽不推薦我?為什麽?”最後三字加重了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陸皓文是相府學堂的先生,才華橫溢,我想讓淩祈多個人才,方才舉薦,你雖是新科狀元,但我和你無親無故,為什麽要推薦你?”沈卿晚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嘲諷,為了升官,秦以寒都快要發瘋了。


    遠遠的,走廊下來了一群人,正中一人英俊瀟灑,氣質高貴,正是太子段永璽,沈卿晚心急如焚:若是被他們看到自己與秦以寒這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以寒也看到了太子等人,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猛然用力將沈卿晚扯進懷中,來的正是時候,若沈卿晚嫁給自己,就會向太子推薦自己了!


    溫香軟玉在懷,若有似無的梅花香縈繞鼻端,秦以寒有一瞬間的閃神。


    沈卿晚氣的眼睛冒火,趁著秦以寒鬆懈,拔下頭上的發簪,對著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啊!”秦以寒毫無防備,胸口的疼痛讓他放鬆了鉗製,沈卿晚看準機會,連推帶踢甩開秦以寒,轉身就跑。


    沈卿晚是相府小姐,就算自己功夫在身也不能表露在外人麵前,所以哪及得上寒門出身的秦以寒,沒跑出多遠,緊追而來的秦以寒已近在咫尺,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冷酷目光……


    情急之下,沈卿晚望到了前麵的架子,眼睛一亮,快步跑過去的同時,抬腳踢倒了木架,秦以寒,我讓你連七品官也做不成!


    頃刻間,黃色的物體自架上掉落,狠狠砸向剛跑到架子下的秦以寒,空氣中臭味彌漫。


    太子等人近在咫尺,沈卿晚急思說辭,畢竟,她與秦以寒孤男寡女在這裏,有些說不清。


    一陣清風刮過,熟悉的俊美身影現於秦以寒身後,冰寒之中透著無形的暴虐之氣,抬腳將他狠狠踢向假山外,沈卿晚來不及驚訝,男子已來到她麵前,腰間一緊,眼前景色瞬間改變……觸目所及,一片黑暗,男子鬆開沈卿晚,深邃的眼眸在漆黑的環境中亮的駭人,一言未發,但他強勢的冰寒與慍怒氣息,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陣陣清風吹過,各種水果香夾雜著淡淡墨竹香縈繞鼻端,沈卿晚將目光轉向他處,快速適應著,眼前的景色漸漸清析,段鈺遠為何要幫我?


    “砰!”秦以寒重重掉落假山外,正好砸在段永璽麵前的地麵上,揚起陣陣塵埃,全身的骨頭如散了架般,疼痛難忍:“保護太子殿下!”侍衛們瞬間聚到段永璽身前,目光銳利,手中長劍直指秦以寒。


    “殿下,草民秦以寒!”秦以寒慢慢站起,俊臉如花貓般白一道,黑一道,頭發以及錦緞衣服上沾滿了黃色的粘稠物體,緩緩下滑,整個人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點平時的英俊瀟灑之相。


    陣陣惡臭彌漫空中,段永璽身後的幾名高官捂住鼻子,狠瞪著秦以寒,濃眉緊皺。


    段永璽擺擺手,侍衛們收迴長劍,退至一旁。


    “秦狀元怎的這般狼狽?”林誌明幸災樂禍,寒門學子就是這般肆意妄為,爛泥扶不上牆頭。


    “哇,我的榴蓮!”返迴的蔣以檸驚唿一聲,快步跑向假山後,望著散落一地的爛榴蓮與木架,眸底怒火燃燒:“秦以寒,你賠我的榴蓮……”


    秦以寒苦澀的笑笑:“蔣小姐,木架不是小生撞倒的……”榴蓮可是西域進貢的,整個淩祈就這麽幾個,他怎麽賠得起。


    蔣以檸怒氣衝天:“少狡辯,若木架不是你撞倒的,你怎會被砸了一身的榴蓮?”


    “是……”秦以寒沉下的眼底寒光閃閃,沈卿晚害自己在太子麵前出盡醜態,怎麽豈能輕易放過她:“木架是小生不小心撞倒的,與沈卿晚六小姐無關,當時我們兩人…總之,撞倒木架的是我,請蔣小姐高抬貴手,不要責怪她……”


    秦以寒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身上,口口聲聲為沈卿晚開解,再加上他‘無意間’透出的曖昧,讓這些官場老狐狸,不得不想入非非:秦以寒與沈卿晚在此私會,激動忘情時,撞倒了木架,被砸了一身的榴蓮,沈卿晚是女兒家,害羞,不知躲去了哪裏,隻留秦以寒一人在此應付局麵……


    不知不覺的,官員們對秦以寒多了分同情!


    段永璽淡淡笑著,一言不發,眼眸卻是越凝越深。


    段雲淇利眸微眯,沈卿晚高貴端莊,絕不會如此輕浮,秦以寒在汙蔑她。


    林誌明無聲嗤笑,沈卿晚如此輕浮,比青樓女子都不如,和這下賤的秦以寒倒是絕配!


    沈卿晚立於假山洞中,秦以寒的話,已悉數傳入耳中,氣的她頭腦發昏,小手緊握成拳,秦以寒汙蔑自己,無非是想引自己出去,若自己沉不住氣,跑出去與他理論,便會坐實了私會的罪名,正中他的詭計……


    段鈺遠望了沈卿晚一眼,什麽都沒說,轉過身,繼續聆聽外麵的談話。


    晚兒?蔣以檸這才想起,她剛才將沈卿晚一人扔在了這裏,目光在高貴優雅的段永璽,與狼狽不堪的秦以寒身上來迴轉了轉:沈卿晚應該不會放著高貴的太子妃不做,喜歡這個全身發臭的秦以寒吧!


    “晚兒,晚兒……”蔣以檸唿喚幾聲,未得到任何迴應。


    “沈六小姐可能走的遠了些,不如派人四下找找!”林誌明不懷好意的建議著,眼底的鄙夷漸濃:假山三麵環水,沈卿晚根本走不掉,估計是怕被人看到她那風騷樣,躲到凹洞裏去了,還不如秦以寒,敢作敢當,等侍衛們將她搜出來,看她這下賤的侯府嫡女還怎麽裝清純。


    “太子,沈卿晚是相府小姐,又是父皇親封的郡主,派侍衛搜人,隻怕不妥!”段雲淇相信沈卿晚不是輕浮之人,他想幫她。


    秦以寒心中冷笑,被他這般汙蔑,沈卿晚居然還能沉住氣躲著,沒有撲上來揪著他質問,定力非常啊,林誌明的建議,正合他意,可段雲淇在阻撓……


    “殿下,晚兒是女孩子,請不要難為她,草民願承擔所有責罰……”一句話,道出了沈卿晚與他私會,也可讓那想看熱鬧的人替他將沈卿晚揪出來。


    “晚兒,叫的真親熱。”林誌明嗤笑一聲:“秦狀元與沈卿晚不過打爛了蔣小姐的榴蓮,殿下怎會重罰你們,將沈六小姐叫出來,向蔣小姐道個歉,也就沒事了……”


    林誌明邊說邊向前走去,太子不讓侍衛們尋人,自己就親自尋找,抓出沈卿晚,熱鬧看個夠,也絕了老頭子讓自己娶她的念頭。


    段雲淇焦燥不安,怎麽做才能幫沈卿晚,目光望到一米外的身影,“以檸!”怎麽還在吃東西,做為晚兒的好朋友,怎麽一點兒都不關心她?


    “別擔心,沈卿晚一定沒事的。”她那麽聰明,怎會敗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秦以寒。


    “沈卿晚,沈卿晚……”假山並不大,林誌明幾乎找遍了,並未看到沈卿晚的身影,心中焦急又氣憤,難道剛才秦以寒在撒謊,否則,不可能找不到人的,自己空手而歸,丟臉丟大了。


    陣陣果香飄來,林誌明循香望去,假山凹洞中居然有扇小門,頹敗的眼睛頓時閃閃發光: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沈卿晚一定藏在這裏。


    “沈卿晚!”林誌明大步走進山洞,得意洋洋的四處尋找。


    沈卿晚的身體緊繃了起來,若是被林誌明發現自己躲在此處,有理也說不清,私會的罪名,鐵定會坐實……


    “林誌明找不到這裏!”身旁的段鈺遠驀然開口,語氣冷漠,毫無感情。


    “真的?”沈卿晚將信將疑,此處距離門口並不遠,他找不到這裏嗎?


    段鈺遠沒有說話,彈指,打落一藍蘋果:‘嘩啦啦’蘋果劈頭蓋臉的重重砸到林誌明臉上,頭上,瞬間腫起幾個大包,蘋果源源不斷的掉落,林誌明招架不住,抱頭鼠竄:“救命,救命……”


    沈卿晚撿起幾顆較大的石頭,對著林誌明狠狠丟了過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啊!”林誌明淒慘的唿救聲響徹整個假山……


    “來人哪,救命……”林誌明被砸的鼻青臉腫,滿頭是包,抱頭鼠竄的速度比兔子都快,淒慘的尖叫聲成功將太子等人吸引過去。


    “林公子,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秦以寒大吃一驚,沈卿晚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將林誌明整治的麵目全非……


    林誌明痛的呲牙咧嘴,怒氣衝衝的告狀:“沈卿晚拿東西砸我……”


    蔣以檸掃了林誌明一眼,不屑輕哼:“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名弱女子砸成這副熊樣還好意思說。”天天仗著老爹的官位在外耀武揚威,她早想教訓他了,沒想到被沈卿晚搶了先。


    林誌明臉一紅:“我是一時失策,才會被沈卿晚暗算,若是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


    “林誌明,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和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單打獨鬥?”蔣以檸將林誌明上下打量一遍,毫不掩飾的鄙夷:“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林誌明找不到話反駁蔣以檸,手指水果山洞,怒火翻騰:“沈卿晚就在裏麵!”揪出沈卿晚,他有的是時間報仇。


    山洞的門半開著,沈卿晚美麗的容顏在微弱的光芒下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嘴唇輕抿,帶著讓人心疼又心動的倔強,段鈺遠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林誌明馬上就要帶人進來……”沈卿晚四下觀望,洞裏全是一籃一籃的水果,根本無處藏身,唯一的出口又不能走,怎麽辦?


    “天無絕人之路!”林誌明出現在假山洞口,段鈺遠邁步走向山洞深處,沈卿晚未加思索,緊隨段鈺遠而去。


    段鈺遠步伐很快,沈卿晚小跑著方才跟上,山洞內地麵崎嶇,凹凸不平,沈卿晚急步行走,未注意腳下,絆到一塊石頭,身體直直倒向地麵:“啊!”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沈卿晚跌進一具溫暖的胸膛中,淡淡墨竹香縈繞鼻端,沈卿晚小臉微紅,正欲和段鈺遠拉開距離,手腕一緊,段鈺遠轉過身,拉著她快步前行,身後,林誌明,段永璽等人到了蘋果掉落處。


    蘋果,空籃散落一地,蔣以檸淡淡掃了一眼:“這裏全是水果,藏不住人,林誌明,你確定是沈卿晚拿蘋果砸你,而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撞掉了籃子,所以被蘋果所砸?”


    林誌明的麵容僵了僵,當時,他被蘋果砸的頭昏眼花,根本沒空看附近有沒有人,若實話實說,絕對丟人,事情還是推到沈卿晚身上,博取同情的同時,還能名正言順拒絕老頭子的提議,一舉兩得:“是沈卿晚砸我的,我看到了她的衣服……”


    林誌明踢開地上的蘋果,走向山洞深處:“沈卿晚一定藏到裏麵去了,等我把她揪出來,你們就會相信……”


    幾名侍衛點了火把,護著段永璽等人走向山洞深處,蔣以檸未再多言,慢騰騰的跟了上去:不自量力的家夥,沈卿晚若是輕易被他揪出,也就不是沈卿晚了。


    段鈺遠拉著沈卿晚在山洞中七轉八拐,走到盡頭,觸目所及的,除了石壁還是石壁,陣陣冷風吹過,沈卿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敢保證……沈卿晚就在這裏……”林誌明的聲音遠遠傳來,沈卿晚心急如焚,四下尋找出口:若被林誌明堵到這裏,自己全身是嘴也解釋不清,若自己離開,林誌明撲空,難關度過,還可反過來打壓秦以寒與林誌明,一線之差,天壤之別。


    這裏有風,一定有出口,可是,石壁很是嚴密,哪裏才是出口?又或者,風是某個縫隙吹進來的,這裏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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