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內林子昊的房間裏,他和邢卓遠兩人在書案前。


    林子昊正低著頭看著眼前這個刻著錢字的箱子沉思,抬起頭看著邢卓遠他問道:“你覺得這事該怎麽辦?”


    邢卓遠道:“迴大人,錢家富有門下也有高手門客不能妄動,而且這不一定就表示跟錢家真有關係,但若是他真的與這藥有關,下官覺得應該徹查錢家捉拿罪人。”


    林子昊用手摸了摸箱子上的錢字,手感突出金色字樣,應當是黃金所鑄。


    他又問道:“聽說秦長安在抓捕袁玉龍等幫眾時受傷了,他沒事吧。”


    邢卓遠迴道:“秦長安已經醒來性命無憂,不過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林子昊將手從箱子上放下,他看著邢卓遠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幫兄弟感情很好,但你要記住我們身為朝中官員自然要守法,不要去做知法犯法的蠢事。”


    邢卓遠麵色平靜說道:“下官明白。”


    林子昊道:“這件事暫且保密,你找幾個信任的人去監視錢家的所有產業,我去找邱將軍派人幫忙調查。”


    邢卓遠臉色驚喜說道:“是影鼠衛嗎?”


    林子昊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消息最為靈通,即使是錢家也能查個清楚。”


    邢卓遠說道:“那大人我派幾人跟大人一起去吧。”


    林子昊說道:“不必了,這箱子就放在這裏最安全,我直接去找邱將軍,你去派人監視錢家吧。”


    邢卓遠抱拳說道:“下官遵命!”


    邱城西市梓林街這是一塊寸土寸金的地方,而在這樣的地方有一座氣派的宅院。


    這座宅院一麵牆足足占了半條街的長度,可見這宅院有多大,宅院氣派做工考究。


    屋頂用的是黃色琉璃瓦,飛簷上雕刻的是麒麟,鬥拱造型精美如同花籃,門前是兩根朱漆大紅柱。


    大門用的都是價格高昂的青龍木堅硬無比且帶有芳香,門環上輔首的饕餮都是純銀製作,做工精細價值不菲,台階也是珍貴的白玉。


    能擁有如此宅院的人自然是富甲一方,這就是錢家,門匾上刻著兩個金色大字錢府。


    錢府內錢家家主錢長天正在房間裏靜坐喝茶,他麵前有一人跪在地上。


    是一位家丁,方才這位家丁匯報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錢長天眉頭緊鎖思考著對策,右手一揮他說道:“你先下去吧。”


    家丁施禮應聲退下。


    一人手裏揣著一把環首大刀站在錢長天身邊,這人開口道:“你打算怎麽辦?”


    錢長天道:“一個袁玉龍很容易就能培養,我最怕的是經驗老道的邢卓遠循著一點痕跡找上門來。”


    那人道:“東西藏在錢府隱秘處不會那麽容易被查到的,更何況袁玉龍那裏沒有我們的痕跡。”


    錢長天沉吟道:“萬事小心為上,你去把所有人都叫來,看來得讓他們去避避風頭了。”


    長刀放下那人點了點頭走出門去。


    一股陰風刮進屋內,錢長天放下茶碗抬眼一看,一襲黑衣白色麵具這人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


    即使有多次碰麵,錢長天仍是不習慣這如鬼魅一般的人渾身都令人感到不適。


    黑衣人直接冷聲說道:“你暴露了!”


    錢長天麵色平靜道:“隻是被毀了一個茶樓無妨,袁玉龍的人也都已斃命,不會有事。”


    黑衣人輕聲笑道:“你何來的信心?東西還有多少,盡快銷毀不然後患無窮。”


    錢長天道:“知道了,你們可以放心就算查到了也不會關聯到你們。”


    黑衣人沒有迴答,隻是眨眼間便已消失不見。


    房間空蕩錢長天輕聲低語道:“黑蓮現世禍亂天下,我們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腳步聲自門外傳來,幾人匆匆走了進來,他們是錢長天的家眷,三方妻妾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他們一踏進屋裏錢長天便說道:“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分開走去找個僻靜的小地方帶足銀兩避避風頭。”


    正室夫人一臉擔憂問道:“長天這是怎麽了?”


    錢長天沉聲道:“不必多問,你們去哪裏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若櫻你絕對不要去找周誌昂,記住了嗎?”


    大女兒也是一臉茫然不過父她十分聽父親的話,她聽了父親的話點了點頭。


    錢長天手一揮道:“去吧,趕快走。”


    身為家主他素有威嚴,幾人聽話全部都走出了房間去收拾東西去了。


    有一人留了下來,他是錢長天的小兒子錢長麟,他年歲不大二十出頭,見父親眉間有愁容便留了下來。


    他關切問道:“父親是不是那個東西出什麽事了?”


    錢長天臉色變得溫怒,他嗬斥道:“不該問的別問,快走!”


    父親對他十分嚴厲,見父親發怒他也不敢多言,彎腰一揖道:“父親保重兒子先告退。”


    見所有人都走了,拿刀之人問道:“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錢長天感歎了一聲道:“許高義,你也大可離開,此事非同小可,我能打拚到這般家業,靠的不止是做生意的頭腦,還有敏銳的直覺,我心裏感到不安。”


    許高義說道:“那你也可以走啊,為什麽非得在這裏呆著?”


    錢長天道:“官府可能已經有人在盯著錢府了,你覺得我能走嗎?”


    許高義道:“我欠你一條命,生死我早已放在一邊了。”


    錢長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啊,當年救下你也沒枉費我花費的巨大代價。”


    他接著又道:“府內的許多人與此事無關,白天不宜做事,夜晚將所有的藥全部銷毀。”


    許高義問道:“怎麽銷毀?”


    錢長天道:“用石灰水。”


    許高義點了點頭道:“好,我去準備。”


    房間空蕩又獨剩錢長天一人,他側頭看著桌上的玉貔貅,這是他花大價錢買的,玉是白玉,雕工精細潔白無瑕。


    他喜歡這些東西,自他白手起家到家財萬貫,他便喜歡用這些珍珠金銀翡翠白玉去裝飾他的府邸。


    此刻看著這價值千兩的玉貔貅,心裏卻突然感到一陣無趣。


    入夜天色漆黑,今夜月明星稀有圓月高掛。


    西市梓琳街這裏本就是寸土寸金之地一般人就不會來此,正值夜晚更是四下無人。


    雖是夜晚錢家卻是燈火通明,錢家從不缺錢買燈籠,院子裏也有石頭雕的石燈籠,整個院子的每一處都有錢家請來的人看家護院拿著棍子巡邏。


    或許這能讓他們感到安全,即使是隨便在這院子裏拿上一顆石獅子上的黑珍珠做的眼睛,也能在這邱城買一處不錯的宅子了。


    但即使是這樣的守衛還是有人潛入這裏,漆黑的夜漆黑的夜行衣,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錢家宅子屋頂的飛簷上趴著,他盯著院子裏,裏麵有十幾個人手持長棍在四處巡查。


    這隻是一處院子的人,還有其他房間四周都有人在巡邏,想要潛入這裏不被發現難如登天。


    但他必須進去,他知道他這是大罪但他必須進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兄弟。


    他的輕功不好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這偌大的錢家究竟會將神仙藥藏在何處?


    他今天沒有帶刀長刀帶著十分不便,他隻有夜行衣黑麵巾和一把匕首,他拿出匕首握在手上看來需要請教一下府中的人了。


    他雖然輕功練得並不好但也算不上極差,他趁著院子裏的護衛轉身看不到他這邊的瞬間,一個壁虎遊牆就翻了進去。


    他麵前是一麵磚牆,這裏挨著外牆燈籠再亮也有照不到的角落,就像這裏漆黑一片最適合他往裏麵潛入。


    他靠在牆頭露出兩隻眼睛向外望去,外麵透亮看來隻有沿著牆便的陰影前進。


    他還未踏出腳步背後卻被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一下子他身體就僵住了如此悄無聲息到他身後是何其可怕。


    他既然進來了就不能被人發現他的真麵目,瞬間便鎮定下來他匕首猛地向後刺去。


    他要出其不意的將身後之人消滅,但他這迅猛的一刺卻被背後之人握住了手腕進不了一寸。


    他知道自己栽了但自然不能就此束手就擒,他轉身左手一拳打向背後,但又被人握在手中。


    他轉身後看到背後之人的模樣,但心裏卻是一愣,這人竟然與他一樣穿著夜行衣蒙著麵巾。


    他臉色怪異自己兩手雖然被製,但看他這樣也不是光明正大的進來的,所以他也沒有那麽慌張了。


    他腦子一轉開口問道:“兄弟是那條道上的,既然我倆有緣不如一起在這錢家撈上一筆。”


    他心想既然穿這樣來這錢家多半是為了錢,不如先說出自己的目的,沒準還能利用他幫自己在這偌大的錢家找一找。


    他在等他說話但那人不開口隻是沉默,這令他有些心慌臉色沉了下來,他沉聲說道:“閣下雖然製住了我,但我還有一張嘴和一雙腿閣下也不想被人發現吧。”


    他這句話威脅之意就很明顯,但黑衣人竟然一把直接將他鬆開了,沒想到這人竟吃這一套。


    他說道:“算你識趣,不如閣下說出你的目的我兩人還能在此地有個照應。”


    麵前那人開口說話了他說道:“你就這樣一人空手前來,我看你在這錢府怎麽找。”


    他臉色變得驚喜因為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他興奮得問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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