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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德昌直接開車把林初一送到村裏,順便把收藏的黃金帶走。既然是要處理這批貨,而且都是要到東莞去的,林初一便沒讓他這個時候和家裏有太多接觸,直接去了黎嵐的房子。


    小胖子取了黃金,直接離開了;就好像從林村路過的一人一車,或者現代人常用的私人租車,送完了人就走。


    林初一打算在家裏住兩天,若無事,第三天再迴東莞。留在林村,除了花兩天時間陪陪家中老人,更主要的是想在大倫山凝練一下新結的金丹。


    在東莞那一片生機充盈的地方,五氣匯聚,練功進度雖快,卻畢竟是人煙繁華之地,山水靈氣,並不精純。所以這時候在星氣下臨,清淨無垢的大倫山氣脈之中洗煉金丹,顯得尤為必要。


    氣海金丹,既是進入靈台洗煉之前的最後瓶頸,同時也是貫穿修為終身的紐帶。金丹為內丹,亦是淬煉自身爐鼎的元力之源;凝練至菁,加上心境修煉的境界突破,便可煉成元神外丹,天地八方,均為身外爐鼎;此時能包容的先天靈力,牽動的萬物氣機,不可限量。所以氣海金丹,可謂是進入洗煉境大門的鑰匙,至於有了鑰匙,能不能把門打開,那又是另一迴事;有諸多條件製約,也需要無數機緣造化之力。


    很多武者,煉成金丹,即為武道登頂,已是心滿意足,自成一代宗師,占山立派,開門傳功,享百世流芳之名。並不是說他們無超凡脫俗的念頭,或者不知長生之道;而是有大智慧者,也有自知之明。掂量自身爐鼎品秩,修心境界,俗務塵絲牽絆,機緣功德之力,如此種種,缺一不可。且不說確保萬無一失,就是要湊齊諸般條件機緣,就已經千難萬難;湊齊之後瓶頸不得突破,直接身死道消的,也不計其數。


    所以金丹之後,心境修煉,最為重要。


    得天獨厚的傳承機緣,當世兩大宗師的護道之功,震古爍今的宗門寄望,種種可謂前無古人的造化之力,盡集於他林初一一人之身。所以兩位師父的悄然遠去,其實也是一種護道之舉。護道做到萬無一失,本身便是大過;心境修煉,點點修為的積攢,並不在閉關洞府之中,而在紅塵萬象之中。


    陷俗務以積攢家底;沾欲孽而生心魔;顯才情手段,樂享虛名;破風水秘局,陷人欲貪嗔更深;這些,都是他的關劫,也是他的機緣。


    閉關靜修,隻是為了瓶頸關口的突破而已。


    每天子夜,依然是那一帶廉貞發祖的高山危崖之巔,林初一五心朝天而坐,於定境之中,禦萬物氣機,淬爐鼎丹田。兩日忘坐之中,金丹品秩,更加精純。如此淬煉,功力修為雖並無直接長進,然而一出定境,舉手投足,行止動靜,隱隱便有了些許清淨出塵的仙風道相,微不足道。


    肉眼凡胎,看不出絲毫端倪。但在與巔峰相聚不過百步的大倫山另一尖頂之上,一位身材精瘦,仙風道骨的黑衣老人,這兩晚一直悄然佇立,眼神熾熱。在這片雲開大山之中,半年之前,他也曾目睹林初一算計劫道黑山堂沈夜;當時老人隻是會心一笑,心湖略起漣漪,卻並未觸動結緣傳道之念。


    這兩天除了深山修煉,他也花了不少時間去做另一件事情。把一段品相造型都不錯的雷劈相思木帶到大倫山巔,靜坐練功的同時,也可禦氣淬煉這段雷劈木的器魂物性。平時則用黃素素教的巫術符籙布了個簡單的火符法陣,盡量讓這段雷劈木吸收一些此間的山水氣運。


    玄巫之術,配合自身的練氣修為,他已經突破了初境開眼階。若為俗世巫工,已經可司巫師神職。然而雖然臻武修為已經結就金丹,隻是最近他醉心於自創的練劍之術,所以巫道的習練,卻已經有一段時間止步不前了。不過對於辟邪和開眼兩階,林初一依然勤練不輟,功夫並沒荒廢。特別是符籙,雖然多有禁忌,但畫符引靈,禦氣結陣,種種玄妙術法,都很有意思。有名師指點,他當然非不至於像當年文海老法師一樣,出現要剃頭解法的尷尬。


    第三天,辭別家中長輩,動身去往東莞。仍然是孑然一身,一背包,一太靈;這一次他沒讓小胖子送行。


    那一批黃金,小胖子已經拿到意向報價,這半年行情略有提升;去掉行規慣例的傭金,估計林初一能拿到三百三十萬左右。當然,小胖子因此而應得的六十多萬傭金,也不會跟他林大老板客氣了。盡管如此,對林初一而言,出手的價格,仍然比正常渠道的收購價高了不少。再說了,這種來曆的黃金,正常渠道出售,必然也會被東海堂查到大倫山那件事的一些蛛絲馬跡。而如今,那個大倫山藏寶案,無論其中隱藏了多少疑點,至少明麵上是被官方破獲的。


    這件事,出身江湖宗門世家的高級警官林勵也曾關注,他自己心中雪亮,即便猜測不大確切,也八九不離十罷了;隻是與己無關,沒必要過問太多。林初一能告訴他的東西,自會想辦法開口。比如對人販子案後續案情的分析,還有張強這條線索;再加上如今侯小金兄妹和另外兩個廣西女孩開始上套,雖然都可能是冰山一角,但條條脈絡,卻已經漸趨明朗。


    但張強的事情會牽扯出另一樁震驚了特殊部門的槍械走私案,倒是林勵和林初一都始料未及的,而且至今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槍械案常見,但這種級別的槍械,即便在槍支市場開放的國家也不容易搞到手。


    見到林初一,唐華第一件事,就是攆著他安排布置風水局的各項事宜。如今經過開光附靈的雷劈木已經有了,落地鎮局,他還要安排個儀式,畫幾張生根符籙。


    兩位老板,這幾天都在跑城郊鄉野,專門尋一些荒廢老宅,跟當地原住民買了一批古法煆燒的柴窯青磚。在公司的入門之處,用青磚砌一麵帶神龕的影牆,置落地香案和懸空格子。雷劈木就陳於落地香案之上;懸空格子則是為將來要請的雷公墨擺件準備的。


    當初為了節省資金,公司選址本來就在向隅朝陰之地。出入門戶,自有一股陰鬱煩悶的感覺。如今經林初一重新布局,雷公墨暫缺,但雷劈木就位生根之後,出入大門,自有一股醇醇生氣迎麵之感,簡單一處曲折迴環,豁然開朗,便身心和諧,心情舒暢。唐華不覺連聲讚歎道:“大師出手,果然非凡。我不懂風水,不識氣運;但主人也罷,客人也罷,但是出入這道門的心境狀態,生意就成了幾分。”


    林初一笑道:“堪輿之道,若要通俗理解,也便不過如此而已。”


    唐華轉頭看他,半信半疑,但也懶得深究。管他是真是假,自家便有大師坐鎮,用不著自己操心。這種東西,也講緣分,可遇不可求的;就拿真金白銀來買,多的是街巷野棚,江湖騙子;遇上真的大師,也未必盡心盡力,給你一個無賞無罰的格局,都算業界良心了。否則以金德榮得益於天星風水大局的十數億身家,又怎會對小莫老師這份機緣如此珍視,甚至不惜以巨額財產相贈。


    這段時間,恆納服裝的拍攝樣品,訂單簽定都是金老板或者金燕親自經手,三天兩頭往影棚這邊跑。金德榮幾乎目睹了這邊風水布局的全過程,雖然明知這隻是小手法,比不上自己廠區的天市大局,但這種螺螄殼裏做道場的功夫,手法之精,收效之妙,仍是心動不已。對莫雨入股的事宜,心中也有了計較。


    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林初一今天本打算跟唐華去一趟可園路那邊,探訪一下那位神秘的覃石記老板。之前能在恆納服裝布那麽一個天狼噬星大局的人,舉世無多。覃石記的老板既然能看出墨玉碎片的奧妙,且對唐華明言,心無掛礙,想必與此事無關。但江湖同道,都是鳳毛麟角一般的人物,應該多少能問出些線索。


    二人正要出門的時候,卻見一輛形體特大的黑色suv嘎然停在門外,很顯眼的海神三叉戟標誌,正是金德榮的日常座駕。唐華和林初一對近段時間這位大老板親自送樣下單,其實都頗不自在。


    金德榮下車,遠遠跟唐華和林初一打了招唿,便直截了當道:“唐老板,你也別怪。我今天不是送樣來的,就是挖人來的。不過你也放心,隻要莫老師高興,在那上班都無所謂,這事我得和小莫老師單獨商量一下。”


    金老板的意圖,這段時間唐華早已了然,便很知趣地獨自迴辦公室去了。林初一領著金老板,到了自己的獨立單間。自從唐立誌離開自立門戶,公司業務轉型頗見成效之後,唐華就給莫雨總監布置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其規格布局,雖然簡樸,卻跟總經理辦公室不相上下。隻不過,若非重要客人到訪,他平時一般都是呆在影棚裏。


    林初一這半年來的沏茶功夫,日漸見長。現在是夏季,從冰箱裏取了品次不低的明前綠茶,和金老板邊品邊聊。


    金德榮也不拐彎抹角,從手提包裏直接拿出一份合同遞了過來,一邊解釋道:“老調重彈了,先請小莫老師看看這份合同如何。有些事,或者你有為難之處,我之所以著急,時機不候人啊。”


    這些年,恆納服裝的生意,不管是來樣加工時期的熱火朝天,還是如今業務轉型時期的順風順水,其實金老板一直很明白其中奧妙。自己盡心經營是其一,當初那樁功德機緣帶來的風水氣運,也尤為關鍵。但這些年,他也一直是如嶽臨淵,如履薄冰。商場如戰場,對他而然,不僅僅是在市場上。市場上的明槍易躲,但一旦沾了這樁風水氣運,就一隻腳踏在了奇門江湖之中;江湖中的暗箭難防。


    金德榮眼中的恆納,這幾年就像一隻養肥了的鴨子,大搖大擺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若是遇上身手敏捷,動了貪念的人,它連自保之力都欠奉,人為刀俎,我為肥鴨,這種感覺很不好。之前突然冒出的新遠東投資,短發青年,天狼噬星的風水大局,都是種結結實實的敲打。現在的恆納,急需一個能在奇門江湖抖一抖腳的靠山。


    而破了天狼噬星局的當口,就是最好的契機。設局無功,對方不可能不驚覺,肯定也在靜觀其變。之所以不敢貿然再出手,必然也在觀察對手是何等樣人,是否對付得了。若隻是過路機緣,偶然重金聘請或者路見不平的作為;對方肯定會瞅準機會再次出手。任你多大的大師,總不能日夜在這裏守著。


    但萬一在這個當口,對方在工商天眼查的公開係統上查到恆納突然間多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大股東,那又是另一迴事了。若然不想放棄,則必然會不遺餘力地查探這位新晉股東的身份來曆,在恆納的地位角色。


    所以金德榮帶來的合同中,大意是聘請莫雨作為公司的高級經營顧問。聘期三年,這三年中莫雨持有的股份為管理股,享受分紅,但不占資產份額;三年期滿,即轉為普通法人股。但這份協議,隻存在於金德榮和莫雨私人之間,屬於君子協定。真正的手續,卻是一旦莫雨接受,即到工商局辦理法人股受讓事宜,在工商係統的記錄中;莫雨直接已法人股股東身份出現。


    其實這份合同,可有可無,無非一個借口而已。既然都成了持有10%股份的的法人股東,隻要金德榮提名,就已經可以占據一個董事席位,任不任那虛職的高級經營顧問,已經沒什麽實質意義了。


    對於商場中的各種規則門道,林初一並不清楚,即便是在華麗的投資參股,也完全出自對唐華的信任,對各種手續關竅,自己都是置身事外的。如今金德榮一番解釋,大概脈絡已經了然,既然是各取所需,倒不算是白給的恩惠。再說了,新遠東,短發青年,即便不找自己,林初一能抽身的時候,也要找上門去的。這時誰要避著誰,還不好說。


    以林初一的性格,對方若真便是在張強之會中設局的人,不論出身背景如何,他都不會姑息躲避,聽之任之。


    他很爽快地當場簽了合同,後麵的事,有了入股華麗的經驗,林初一也就輕車熟路了。需要他出麵的,無非就是親自去一趟工商部門,麵簽認股確權的手續而已。


    由於還打算探訪覃石記,所以他也沒久留金老板。握手作別,皆大歡喜。


    唐華適時出現的時候,一臉訕訕道:“怎麽樣,一不小心就成了富家翁?不過影棚這邊,沒找出接班人之前,你可不能甩手。”


    林初一微笑不語,心湖之中,漣漪不生。他現在更好奇的是,當初給了金老板這一場風水氣運的神秘老人,到底是誰?有些無解的事情,在凡夫俗子看來,便是天意;但林初一知道,出自世外高人的手筆,那就不是天意,而是機緣。那位老人不可能不知道金老板今天可能遇到的問題,卻依然留下了這麽一樁機緣,而且任由它送到了林初一手中,這是有意,還是無意?是福報,還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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