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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體內似有使不完的勁力正無處發泄,舉手投足,均有破風之疾。一時興起,隨即伸出雙掌按在一株鬆樹的樹幹上,腳掌一踏樹身,竟如履平地般快速向樹頂爬去。


    鬆樹樹幹本來就筆直挺拔,高處才出枝丫。他這一下竟一溜煙攀到了樹冠之上。腳踏橫生的樹枝,無需手扶,腳掌自生粘力,穩如平地。


    此處鬆樹茂密,樹林一直延伸到他停車的路邊。林初一動了小孩心性,順著樹枝從一棵樹“走”到另一棵樹上,敏捷不輸靈猴。一直走到了路邊才溜下樹來。這樣走法,以後來練功倒是方便不少,不用鑽荒草了。


    下得山來,草草吃了個快餐,一看已也才一點多鍾,公安局一般辦公人員少兩點半才上班。於是也不著急,閑著無聊隨意翻看著微信朋友圈。


    這一翻不打緊,朋友圈裏今天刷屏的消息把他整個人驚得合不攏嘴。——“深藏北海高人以奇門術數秒破兒童連環失蹤奇案”;“遠古巫術重現人間,一夜搗毀城郊人販子老巢”;“玄幻之術原來是真的,看北海隱世高人如何救出9名被拐兒童”——各路自媒體達人好像都是身臨其境,參與其中一樣,說得天花亂墜。


    更有甚者,說自己其實與這位高手有過一麵之緣。言道此人近百歲高齡,仙風道骨,須發皆白雲雲。這些自媒體都鬼得很,明知你既然不願透露姓名,自不會跳出來戳破他得謊言。若真跳出來,他更加得意。“xxx巧施奇謀妙計,引隱世高手現身xxx公眾平台”之類的信息保證又再次刷遍朋友圈。


    今天早上,遠在福建武夷山中弈棋的老人家陸師伯,正是因為得知這一係列刷屏的新聞,才突然中止了棋局,命師侄小賴定了當天機票,匆匆往北海飛來。至於他來幹什麽,後文自會提到。


    林初一下意識地摸摸下巴——嗯,昨夜折騰一晚,這會兒胡子是有點紮手了。


    對這種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的自媒體圈套,林初一隻有暗自苦笑。


    驅車直接來到市公安局。前台的小姑娘聽說是來找林勵的,直接把他帶到了林勵的辦公室,想是領導早有交代了。


    林勵這會倒是挺客氣地請他坐下,倒了杯茶問道:“怎麽這時才來?”


    “有點事耽擱了。”林初一也懶得說練功的事。


    林勵卻突然兩眼放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滿臉有訝然之色問道:“上午練功了?”


    林初一答道:“是的。”


    “昨晚還托大跟領導說你我功夫不相上下,現在我不是你對手了。”林勵歎口氣說,他不明白,自己是家世傳承,除了本家子弟還有千百門徒。而他本人在這眾多師兄弟中論天賦進展都是鳳毛麟角一樣的人物。


    林初一不過二十一二的年紀,內功修為竟隱約達到了自己父親的境界。自己要破這個境界,恐怕至少得5年之後了。


    林勵也算豁達之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即便人家內功沒有突破,兼有一身奇門異術,自己也未必是對手。所以很快給他做了筆錄,走完了必要的官方程序。


    他放下筆,給林初一續了茶水,然後半躺似的很放鬆地在對麵坐下。


    “你打傷的這個倫哥,已經查清楚了,是前兩年橫跨數省,連犯十三起命案的在逃疑犯王北倫,被公安係統鎖定並全國通緝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想不到居然還拉起了團夥,跑到北海這小城來幹拐賣小孩這種勾當。”林勵說。“二十萬的懸賞酬金,說吧,你打算怎麽花?”


    “這麽多!”林初一正喝著一口水,差點沒嗆到。媽的,沒日沒夜地做著兼職打著零工讀完的大學,老子今天終於發財了!說實話,二十萬在當時的北海,夠他一套房子的首付加基礎的裝修了。


    林勵接著說:“關於王北倫這個團夥,我還得查下去。他們還有買家。”


    林初一道:“那個漏網的女人,似乎有個外號叫釘子。”


    林勵笑道:“不是,潘姐交代了,王北倫跟你打之前,喊了一聲釘子,意思是有江湖高手踩盤。所以,你以後得小心他們報複。”


    林初一想起昨夜窗外偷聽到潘姐和鴨腳四的對話,其中就有關於下家的話題。於是也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林勵。他說的這些,林勵在審訊時也早已知道。


    其實關於下家的線索,連王北倫知道的都不多。隻知道每次交易都是在粵地的江門或東莞一帶進行。地點和交易方式都是對方安排,甚至到交易那一刻,王北倫都見不到對方一麵。


    沒有任何人事和線索,林初一的奇門易數也是束手無策。隻好答應以後幫林勵關注,一有蛛絲馬跡再通知他。


    末了,林勵語重心長地說道:“初一,這會兒你也別當我是警察,年齡癡長你幾歲,你就當個大哥吧。跟你講幾句真心話,你別介意。”


    林初一道:“勵哥,我初出社會,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你盡管說。”


    林勵道:“別想多了,你做得很好。我想說的是,你這一身本事,別用岔了。”


    林初一聞言有點難堪,解釋道:“勵哥,你知道,這次的事,在我沒找到王北倫這夥人之前,沒法找人說。說了肯定也沒人信,特別你們警察。”


    林勵一擺手說:“這個我懂,我的意思是,以後在北海有什麽事,直接給我電話,也別通過110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更不要自己出麵動手。”


    林初一:“好,就算必須動手,我也會想辦法通知你。”


    “嗯,”林勵很高興突然有了這麽個小弟,“你將來有什麽打算?會在北海長期呆下去嗎?”盡管自己也感覺不大可能,但還是很期待出現意外地問了一句。


    林初一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過年了,在現在的廣告公司做到放假吧。迴老家過年後可能去外地闖一闖。”


    林勵道:“不迴來了?”


    “迴來,北海我挺喜歡的,但是得出去闖點名頭出來啊,否則都沒本事在這紮根下來。”


    “好吧,你什麽時候迴來,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勵哥,你是大哥,迴來一定找你。”


    林初一最終沒有見到副局長謝正東,因為人販子的頭目居然也是在逃兩年多的連環殺人案嫌犯。他這個專案組長這會正忙得團團轉,上級匯報完了,還有一群媒體記者在門口堵著。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是下午快5點了。林初一騎車準備迴家。剛出大門,在馬路上掉了個頭,發現路邊有個男子背對著自己,正與一輛出租車的司機爭執。這背影好熟!林初一特意從他身邊過去——“歐少,你個衰仔。”


    那個跟的士司機吵得正歡的男子聽到喊聲突然轉身。


    “初一,果然是你個神棍。”


    歐少大名歐玨華,是林初一的大學同學。柳州的一個富二代,也是大學時跟林初一最鐵的哥們。歐少雖然並不知道林初一學奇門易數,卻總感覺他有股神叨叨的氣質,所以一直叫他神棍。


    歐少不差錢,但跟人交易卻喜歡討價還價。家裏錢多,剛畢業也不肯就此跟著老爹做生意。找工作又沒找到什麽滿意的,也就在柳州唿朋喚友胡吃海喝混了半年。這段時間寒潮來襲,柳州冷得一逼,沒人出來玩了,突然就想念起北海的這位鐵哥們來。


    林初一當初給過他地址,所以歐少就不聲不響偷偷的來了,想來個突然襲擊,搞不好能撞上這神棍在做什麽見不得人之事。這會正跟司機討價還價,準備打的去林初一的小區,想不到卻被對方突然襲擊了。——北海那時的出租車,是不打表的。


    “媽的,有點長進沒有,還開著我這破車。”歐少看著天劍說。


    林初一道:“現在可是我的了。放心,錢很快就還上給你。我要發財了。”


    “別跟我講錢,我降價1000給你了。”被林初一突襲他已經有點意興索然,這一提錢更不高興了。


    林初一道:“那不行,說好的價錢,車都開半年了怎麽能變。”


    “我說1000就是1000。”歐少也是個牛脾氣,他摳門,但對林初一除外,因為林初一從來不看他的錢。


    天劍250本來是歐少心血來潮買的,大四的時候打算畢業了就獨騎闖西藏。結果磨合期就老出問題,不是翻下馬路牙子,就是神差鬼使脫了鏈條。更有次甚至在街上飆到時速80碼的時候,撞了一個老乞丐。


    說也奇怪,那老乞丐一副精瘦的樣子,被直接撞飛跌到路邊的綠化帶裏,爬出來時卻毫發未傷。傷不傷是一迴事,現代的乞丐除了那種被拐賣後弄殘廢的小孩,其他的多半是老江湖。老乞丐讓歐少賠了5000塊錢。他一氣之下,堅信這車買的日子不吉利,作價3000出手。


    林初一家裏不窮,卻喜歡獨立,不隨便問家裏要錢。他假期除了打工之外,也曾遊曆過一些地方,當然也向往摩旅。歐少同意讓他先欠著2000,於是就把車收下了。否則以林初一現在的收入,那裏買得起原價兩萬多塊的天劍250。


    “話說,你怎麽要發財了。”歐少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梗,又來勁了。


    “公司要發年終獎了,有好幾千。”林初一不願說通緝賞金的事。


    “哦,那你請我吃海鮮好了。”歐少聞言有點失望,這並不是什麽驚喜。


    林初一道:“在北海,光吃海鮮豈非白來。”


    歐少奇道:“北海不就是海鮮嘛,還能有什麽?”


    林初一道:“這海鮮嘛,可以嚐嚐鮭魚,也就是海裏的河豚。另外北海的白灼沙蟲和泥丁湯也不可不償。白切雞沾沙蟹汁,油爆吉撈葉更是一絕……”


    聽得歐少直吞口水,這本來就是個超級吃貨。“廢話少說,我再開迴車行不?你指地方,老子中午都沒吃呢?留著肚子吃窮你。”


    林初一下車道:“行,你開吧。”


    他一路指點,讓歐少開著天劍轉了好幾條小巷,差點沒把這闊少轉暈。


    歐少嘟噥道:“什麽地方藏這麽深的,找黑木崖都該到了。


    林初一安撫道:“好東西當然要花些周折,別急,前麵右手邊的大排檔就是。30年的老字號。”


    歐少把車停在林初一所指的哪家大排檔路邊。


    “這家是本地人開的,沙蟹汁都是老板親自捉蟹調製,是地方一絕,還上tv的一檔美食節目”……林初一先下車,濤濤不絕地介紹起來。


    忽然發現歐玨華這吃貨此時卻充耳不聞,車也不支腳撐,呆在當地,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路邊一個方向。林初一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渾身黑衣的老男人坐在路邊,正好挨著大排檔的入口處。


    老人衣服看似補丁累累,卻不汙穢;六十出頭年紀,身材精瘦,腰背挺拔;眼神很犀利,定定的朝著前方,卻好似周圍的一切都盡在他眼底。


    也就呆了片刻,歐少這瘟神居然就不停車了,直接開著天劍往老乞丐衝過去。林初一待要阻止,卻已來不及。眼看就要撞上,老人家不閃不避,換了副漠然的眼神看著開車撞來的歐少。


    天劍幾乎是擦著老丐的衣服哢然刹住。


    歐少開口道:“老鬼,你還在啊?柳州混不下去,都來北海了。你們這一行,坐路邊不靈啊。得到馬路上。”


    老乞丐道:“小子,你不厚道啊。”


    歐少:“我不厚道你厚道了?”


    老乞丐:“上次撞我那麽狠,才給個5000塊。我老人家這大半年都沒開過張了,早喝西北風了。怎樣,你今天是打算賞點?”


    歐少道:“得了,你哪天要真快餓死了,請一定通知我,我賞兩掛鞭炮。”


    老乞丐道:“年輕人,話不好這麽說。老樹難倒,嫩樹易翻根啊。好意心領了,我老人家可沒閑錢送你兩掛鞭炮。”老者顯然是個老江湖,口頭也不吃虧。


    歐少道:“我說,你這把老骨頭了,做這種營生難道就不怕那天弄假成真了?命比錢重要啊,再說,自己不要命給子孫積點陰德也好。”


    老人突然收起那副戲謔的表情,冷冷地盯著歐少道:“你真以為我是碰瓷的。半年前你那一撞,別說我這把老骨頭,就是一個年輕的壯小夥,你覺得,還有幾成活命的把握?你那出了事先火冒三丈的樣子,不訛你一會,還不知後麵能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歐少聞言心頭一凜。也是啊,自己當時這車用得不順,屢生事端,所以一出事就驚怒異常。這老人毫發無傷,自己當時也是很意外的。然而被訛了錢,潛意識裏就一直先入為主地強辭證實他就是個碰瓷的。說實話,撞人的事,的確錯在自己。


    “難道你真是單純乞討的?”歐少口頭上雖有不服,口氣卻是軟了不少。


    老乞丐道:“不錯,看心情。我老人家想乞討就乞討,想幹嘛就幹嘛,倒不管什麽單純不單純的。”


    這會兒林初一早到了跟前,看看老人乞討的行頭,不覺笑道:“老爺子,你這身行頭,可討不到錢。”


    老人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地上擺著的哪隻不鏽鋼盤子。那盤子嶄新簇亮,內壁上還有“食品安全”的凹印和標誌。


    人家乞討一般都坐在地上,他倒好,一個黃色的軟墊,足有一寸多厚。也不知墊子裏麵充的是什麽,看屁股下的凹陷程度就知道,這舒適度絕不亞於同類型最高檔次的沙發墊。


    “我陸太公行乞,願者給錢。沒毛病”,老人家原來姓陸,“你要不給錢要不請吃飯,要不走開,別妨礙人家生意。”


    林初一道:“陸大爺,我這兄弟當初撞你是他不對,你要不嫌棄,我就請你吃個便飯如何。算是我們向你老人家賠禮道歉了。”


    林初一知道歐少好麵子,幹脆自己出麵替他認個慫算了。他們家做生意的,跟這種混江湖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我看你小子為人還算不錯。賠禮就算了,我老人家也正好餓了。小子,你什麽意思?”老人家瞟了一眼歐少道。


    “哦,我多謝你老人家大人大量,那時是我不對。”歐少不是笨人,林初一的心意,他焉有不明之理。


    這位老人,正是早上還在武夷山中弈棋的陸師伯。


    陸師伯手腳可快捷得很,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裏變出個雙肩背包,三下兩下把地上的家當都收了起來全塞進背包裏。身上滿是補丁的外套脫下,袖子一翻將反麵套在身上,咋一看竟是一件料子非常高檔的夾克。


    俗話說人靠衣裝,老人家這行頭一變,歐少還好,林初一在人家跟前可立馬現出了屌絲本色。


    不用問,陸師伯也正是當初在柳州被撞,“訛”了歐少5000塊的老乞丐了。林初一無意間在一老一少兩位款爺麵前充了大頭,心下苦笑,領著二人進了大排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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