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寇樂兒將那縷斷發放了下來,雪白的刺眼。


    “若然,你聽著。我如今是棄婦身份,何德何能,讓你一介帝君為之動心。你有擔天下的責任。我不能拖了你的腿。你可懂?縱是三年以後,你來去自由,我依然不可能接受你的。我對你,隻有兄妹之情,好好的將我們的兄妹之情保持下去。有些東西,得到了反而不如得不到的好。我將我的好姐妹和兒子全托付給你了。希望你善待之。”寇樂兒說的輕鬆,聽在荊若然的心中,卻是墜了重重的鐵塊,讓荊若然無法唿吸。


    她拒絕他了,而且拒絕的這樣死。竟然一輩子都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樂兒,為什麽要這樣?”數今天出乎意料的事情最多,而數這件事情自己最接受不了。荊若然的心滴著血。他執著寇樂兒的手,用力的握著,害怕下一秒就再也握不到了。


    “你與我本不是一路之人,而我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寇樂兒了,我願意平平淡淡的生活。若然,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敢打擾。你有你的淑妃和可愛的楊妃,我更不能打擾,我占用了你的真情,我會良心不安的。請放手。”抽出自己的手,接過孩子,寇樂兒的眼淚依然流著,那樣的無助,自己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更無法左右自己孩子的命運,生存就是如此,太難太難。


    “樂兒,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可有愛上過我?”這話,荊若然想了太久,他覺得應該在一個特別好的環境中問寇樂兒,隻是現在太過於無奈。


    “對不起。若然哥哥。”寇樂兒開門,懷中抱著孩子,出門而去。雙目中盡是眼淚,誰說她無情,隻是有些感情注定不能接受,如此的愛意,她不可受之。


    荊若然的心碎了一地。一句對不起,竟然讓他所有的夢想全之破碎。再也沒有迴複的可能。


    “阿彌陀佛。男女之事來去皆隨緣。請施主看開而行。紅塵之事,自有定數。不是你的,終究強求不來。”靜心師太說的特別的輕鬆。但是她的心中卻特別的不是味道,自己的孩子傷心,天下間又有哪個母親不難過的。隻有靜心師太。她可以看得這麽開,因為,她非紅塵中人,俗事是打擾不了她的。話說。真的打擾不到她嗎?若是打擾不到,她又為何要來這個靜心庵呢?


    荊若然再無話可說,隻是任自己沉默了下去,靜心師太走到他的身邊。將那一雙素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像是安慰,隻是這樣的母愛和荊若然太遠。荊若然抬眼望她,卻不想再說過多的話語,任由靜心師太在心中一個人掙紮。


    當夜,寇樂兒和歡兒同處一室。


    此時的歡兒經過仔細的打扮過後,倒是有幾分不一般的出眾,好像這個女人一出生就是為了深宮而出現。細看眼前的歡兒,那眸間的風情,竟如同楊妃一般迷人,而那種自信竟然和淑妃相像。


    麵前,擺放著一個香壇,壇裏,有著三根黃香,一室的煙霧。寇樂兒將自己也細細的打扮了一番,二人,終有一些姐妹花的樣子。


    並肩同跪,寇樂兒向著蒼天起誓言。


    “我寇樂兒今日與寇歡兒結為姐妹,寇歡兒為姐,寇樂兒為妹,今世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言,天地不容。”寇樂兒將手中的黃香送入香壇。迴身看著歡兒。


    “我寇歡兒今日與寇樂兒結為姐妹,寇歡兒為姐,寇樂兒為妹,今世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言,天地不容。”歡兒將手中的黃香也送入香壇,二人相視一笑。


    因為歡兒多年前與家人失散,並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所以隻得借用了寇樂兒的姓氏,與其結為姐妹,如同一來,二人倒是平等了許多,再無為因為她的身份和地位為題,阻止她入主東宮。


    “姐姐。”寇樂兒叫的倒是真誠,兩人倒是真有一些緣份,讓春紅比了比年紀,歡兒竟然還真的比自己大了那麽幾天,所以,自然而然,歡兒為姐,樂兒為妹。


    “妹妹。”歡兒一輩子怕是也不敢想,自己會和寇樂兒結為姐妹,更可怕是自己就要進入那個深宮之中了,而且還是帝後的位子。


    “姐姐,我就將孩子托付給你了。請你一定要像保護我一般保護他。”寇樂兒的雙眸有些微潮,因為身份入出身不是自己想如何選擇就能選擇的,就像是自己一樣,無力為了自己的孩子而做出一些根本的選擇,無法選擇好的,就給他最安全的吧。


    “妹妹放心,此生,姐姐隻會有一個孩子,我一定會盡我全部的精力保證他的平安,保護他的周全,保得他的江山。”歡兒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寇樂兒的手,好像如何也表不清自己的清白一般。


    “入主後宮,一定要記得以德服人,不可太過於張揚,步步小心,以自身的安全為重。”寇樂兒生怕歡兒入宮後應付不過來,所以小心的叮囑著。


    “放心,我一定會照你說的做的,保護了你的孩子,保全你的男人。”歡兒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有著一種失落,寇樂兒自是看懂了這樣的失落,她清言道。


    “若然隻是我的哥哥,我從來不敢對他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但是我卻是能相信若然,因為他所做的,所說的,完全都是為了我好,就像是你一般,雖然我們認識的日子並不長久,但是,卻是那麽的心心相通,可是,我卻如何也對若然有不了那樣的男女之情,從一開始便是,許是因為我的心中己然有了他的存在,縱然是他傷我太深,我依然對他有所惦念。若然是一個可以讓女人托付終生的男人,所以你選擇了他,我為你高興,也為他高興,好好的照顧他,他一定可以將眼光收迴來,放在你的身上。我與他,此世絕不可能。”寇樂兒讀懂了歡兒的擔心。


    也是,這個男人長久以來伴隨在自己的身邊,對自己恩情無限,而自己卻可以輕易的看出歡兒的眸中對他的深情,許是以前因為身份,因為地位,但是現在的一切己不再是從前了,她有權利去愛任何一個男人,縱然是權利無邊的帝君。


    也許,隻有這樣說,自己的孩子這一世才是安全的。


    “他的眼中,怕是不會有我的存在,所以,我不敢侈求。隻想一心的撲在孩子的身上,好好的照顧他,為我朝造出一個下一世的明君。”歡兒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子,但是很多事情也倒是看得開,用寇樂兒的話說,怕是涉世未深吧。


    “有些東西,付出是不要求迴報的。你要知道,隻要你對他好,他的心終有迴來的那一天,也許他為了我做出了放棄一切的打算,但是我卻是絕然不能成為那個罪人的。”寇樂兒倒是有些點化歡兒的意思了,歡兒聰明無比,當然聽得懂,隻得應了下來。


    男人和女人中間,最大的問題不是小三,而是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有多深。


    荊若然站在門外,幾次想推門進去問問寇樂兒,為何要將自己推給別的女人,縱然是不愛自己,也不能為自己找任何的下家,他有些怒了,這個女人為何總是傷自己呢,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狠。但是,一切終究都是自己所願,又能怪得了誰呢。


    窗外的冷風,吹著荊若然那好看的臉孔,那樣的失落,他的心,己在認識的那一日裏,悄悄的交給了寇樂兒,隻是因為世俗的觀念,他一直不敢公開的向她表白,如今終於有要會了,可是她卻不要。


    一個人獨自走在風中,迴憶著和寇樂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手那樣的軟,她的心那樣的純淨,她的一笑都那般的風情,隻是,她到底還是和自己無緣。


    一個人愛一個人。也是不需要迴報的,再想起她的那句話,荊若然倒是有一些淡然了,自己付出了那麽多,都是自己情願的,寇樂兒不接受,又如何能因此而去失落呢,可能是自己的付出還不夠吧。看著她的白發,那般的讓人可憐。可是她卻又不輕易說出自己的不易,隻是一個人獨自扛著。


    她的孩子做了將來的帝君,她的姐妹做了自己和帝後,相信,她非是她願意看到的,荊氏的江山,她一個女流之輩尚知珍惜,為何自己不懂得大事大非呢,想到了這裏,荊若然的心越加的坦然了,她想自己做一個有好的帝君,自己如她所願,好好的愛她的孩子,將他的孩子撫育長大,成為一個有用的人,為荊氏的天下了力,到了那時。等天下間的事情太平了以後,自己再去陪她天涯海角,怕是那時,她便不會再拒絕自己了吧。而且,她也沒有了再拒絕的理由了。


    心中有了希望,走路都輕鬆了幾許。淡然的笑容出現在了荊若然的臉下,他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無邊的落寞。


    終於。自己還是要迴去的,還是要掛著一個麵具迴去啊。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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