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點點頭:“好,好。”


    她忐忑的站在別墅大門外,耐心又焦急的等待著。


    好在,沒過多久,鬱晚璃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葉芸一喜,不自覺的上前兩步:“晚璃!”


    萬幸萬幸,鬱晚璃還願意見她!


    “年老夫人,”鬱晚璃的態度倒是還算客氣,“您找我?”


    她不知道葉芸這次過來,又是為的什麽事。


    難不成,是來勸她不要離婚的?


    年彥臣都妥協了,這年老夫人還不肯接受現實麽?


    “我,我我……”葉芸突然手足無措,吞吞吐吐的。


    一看見鬱晚璃,她就什麽話都說不好了。


    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錯。


    “年老夫人,”鬱晚璃溫溫柔柔的,“如果您是想說我和年彥臣離婚的事兒,那就不必浪費口舌和時間了。我意已決,他也一樣。”


    卻不曾想,葉芸搖了搖頭。


    “不,不是為這件事……”葉芸迴答,“我剛剛得知,許可薇根本沒有懷上過阿臣的孩子。她在撒謊,她在騙我。我,我被她騙得團團轉啊!”


    因為許可薇,因為那個杜撰出來的孩子,她對許可薇百般喜愛。


    對鬱晚璃這個兒媳婦呢?


    苛刻!


    刻薄!


    簡直……不是人!


    葉芸又慚愧又後悔,也明白再多道歉的話語,都是無用的。


    她看向鬱晚璃的眼神,也是閃閃躲躲,唯唯諾諾。


    因為她深知,自己沒有臉見鬱晚璃。


    看著這樣的年老夫人,鬱晚璃想起了自己被逼在年氏集團門口下跪時的場景。


    那時,葉芸是何等的尖酸,在她麵前耍威風擺架子。


    她又想起了,鬱家和年家交好的那段時間,葉芸待她是慈祥和藹的。


    而現在……


    葉芸的態度又不一樣了。


    人性真是複雜啊。


    “年老夫人,”鬱晚璃輕言細語的,“您以後不要再被許可薇騙,那就行了。離她遠點,不要同情她也不要見她,就當沒她這個人。”


    “我肯定不會跟她再有任何來往!我太信任她了,才會……哎!”


    葉芸後悔不已,急得直跺腳,又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晚璃,不僅僅是我,阿臣更是被她騙了。”葉芸說道,“如果不是以為許可薇真的懷過孩子,我和阿臣也不會那麽在意她,關心她,給她撐腰啊!”


    “許可薇假模假樣的,得到我們的偏袒。而你……你明明才是那個懷著阿臣血脈的人,卻遭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晚璃,阿臣他知道錯了,他也很後悔,他現在那個模樣,你要是見了,唉……”


    葉芸痛心疾首。


    鬱晚璃問道:“年彥臣他……怎麽了?”


    送來離婚協議書之後,他在年家別墅大發雷霆了?還是對誰都閉門不見?


    鬱晚璃有些好奇,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關心他。


    她隨後笑了笑:“他怎麽樣,也跟我沒有關係了。”


    “他肯定會一蹶不振的,”葉芸迴答,“從今以後,隻怕阿臣都會變得消極,頹廢,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你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太大,太致命了……”


    “如果可以,你們之間……試一試,給一個機會,行不行?”葉芸試探性的問道,“阿臣也好,我也罷,整個年家都會善待你的,晚璃。”


    “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阿臣他愛你,沒有人比他還要愛你。”


    其實鬱晚璃知道,見到葉芸之後,葉芸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她可以不見的。


    但想了想,她還是來了。


    畢竟葉芸是長輩,也認過錯了。


    她也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意願發展著。


    得饒人處且饒人。


    “年老夫人,不用再多說了,”鬱晚璃表情平靜的說道,“是,我猜到年彥臣會痛苦,會無法麵對現實,但這都是暫時的罷了。等時間一長,他會慢慢放下,慢慢遺忘。”


    “他會過上他的全新生活,我也是。我希望他能越來越好,他應該也是這麽祝願我的。”


    時間這個東西,在年彥臣那邊,是期盼著鬱晚璃能夠忘掉傷痛,想起他的好。


    在鬱晚璃這裏,是盼著年彥臣能夠接受現實,他們的緣分已盡。


    時間的作用,到底是什麽呢?


    千人千麵。


    葉芸歎息著:“他忘不了,他怎麽會忘得了……鬱晚璃啊,沒有你,他這下半輩子怎麽過?他會孤獨終老,身邊再無親近的人。”


    “他更不會再娶,也不可能愛上別的人了。我一想到他要孤苦伶仃的度過他的餘生,我就心疼。”


    “阿臣這個人,心思縝密,沉悶不愛說話,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能夠察覺到,他對你有一些些的喜歡,實際上,他對你的喜歡已經在心裏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葉芸紅了眼眶:“他今天沒去公司,在家裏喝得爛醉……這還隻是開始。明天,後天,接下來的很多天,他都會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晚璃,你忍心看見他變成那樣嗎?”


    鬱晚璃不為所動。


    她想,這是年彥臣的苦肉計吧。


    他折磨折磨他自己,喝點酒,演一演,裝裝頹廢,她就要立刻去關心他?


    不可能。


    男人三分醉,演到女人流淚。


    “他變成什麽樣,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鬱晚璃沒有半分動搖,“年老夫人,您還是請迴吧。不管是曾經的那份仇恨也好,還是許可薇的所作所為也罷,都過去了,都真相大白了,我已經不想再提,我也不怨恨任何人。”


    “一切結束,我該過我的生活……屬於鬱晚璃的,自由選擇自主決定的生活。”


    說完,鬱晚璃轉身。


    “可是他會死的!”葉芸衝著鬱晚璃的背影,大聲的喊道,“要是離婚的打擊對他太大,他撐不下去,身體日漸垮掉,就這麽沒了……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鬱晚璃背對著葉芸,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我相信年彥臣沒有這麽脆弱。如果真的有,那他的葬禮,我一定參加。”


    這話,夠狠夠絕了吧。


    夠打消葉芸的念頭了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葉芸也是想為年彥臣好。


    她能理解,但她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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