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早些知道,他就不會逼死鬱父了啊!


    他更不會……強娶鬱晚璃,傷她虐她,不尊重她!


    現在,為時已晚。


    年彥臣如何補償,又怎麽可能補償得了。


    傷害已經存在,已經成為事實!


    這一切明明可以不發生的,卻陰差陽錯,走到這一步……


    年彥臣的心裏滿滿當當的悔恨,還有自責。


    鬱晚璃的聲音也哽咽了:“年彥臣,要不是為了證明我父親的清白和人品,我就算知道你的身世,我也會隱瞞到底的。對年家而言,你是不是親生的,其實根本不重要。”


    “你繼承年家,管理年氏,給年老夫人養老送終,將家族基業公司傳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年老爺的心願。”


    “所以,我爸也好我媽也罷,甚至是我,都一致的認為不該告訴你,你不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實在,實在是被你逼到絕路了……”


    因為年老爺臨終前的托付,鬱家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鬱父是直接受害人,命沒了,名聲也搭進去了。


    鬱母呢?精神受到刺激,晚年孤獨淒涼,唯一的獨生女不在身邊,日子過得不幸。


    更別提鬱晚璃了。


    她這一生,才剛剛開始,卻好似都結束了。


    她無法再相信愛情,也沒有力氣和能力去愛一個人,更不敢再踏入婚姻。


    “年彥臣,你明不明白,哪怕在我媽知道所有真相的情況下,她還希望我和你白頭到老,長相廝守,好好的將日子過下去……你的報複她不在乎,鬱家的破產她也不追究,所有所有的冤屈和委屈,她都可以不介意,她隻要……”


    “隻要我能夠幸福。而我的幸福,她希望是你給我的。”


    到底是有多大的心胸,多愛自己的女兒,才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啊。


    偏偏,年彥臣配不上鬱家人的這份付出。


    如果年老爺去世時,他……


    罷了,罷了。


    哪裏會有那麽多如果呢。


    鬱晚璃擦了擦眼角,拂去淚珠。


    客廳裏又陷入了沉寂。


    年彥臣站在那裏,身形仿佛被定住了,一動不動。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清楚他聽完這些話之後,會作何感想。


    總之,鬱晚璃已經竭盡全力了。


    該說的話,該拿出來的證據,她一五一十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但凡年彥臣還有點良心,都不會再錯下去。


    半晌,年彥臣轉動身子,麵朝著鬱晚璃。


    “說完了麽。”他問。


    鬱晚璃微微錯愕:“我……說完了。”


    “好。”年彥臣點了點頭。


    她更錯愕了,這是什麽意思?


    沒等她想明白,年彥臣彎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裏拉去,另外一隻手順勢圈住她的腰肢。


    她落入他堅實的懷抱裏。


    “那麽,”年彥臣開口,“跟我迴家。”


    鬱晚璃緊緊的蹙著眉:“你在說什麽?”


    迴家?


    迴江城年家嗎?


    “需要我重複第二遍?”年彥臣聲音低沉,“鬱晚璃,我說,迴家。”


    他的手牢牢的箍緊她,好像他稍微一鬆開,她就會遠走高飛似的。


    鬱晚璃望進他黑色的眼眸深處。


    兩秒後,她迴答:“年彥臣,我的家是江城鬱家,你的家是江城年家。”


    他和她有著不同的家。


    她如何跟他迴家?


    在鬱晚璃的心裏,從未承認過年家別墅是她的家。


    那是年彥臣困住她一生的華麗牢籠。


    她努力了這麽久,終於看見掙脫搬離的希望了。


    她又怎麽會想要和他迴家呢?


    “鬱家破產,那座別墅也是屬於你年彥臣的資產了……”鬱晚璃嘲諷苦澀的笑了笑,“不過沒關係,隻要我和我媽落腳住下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哪裏有媽媽,哪裏就是家。


    不久的將來……鬱晚璃也會成為媽媽。


    年彥臣固執的迴答:“不,鬱晚璃,我們有家。”


    鬱晚璃也非常的固執:“我們沒有家。”


    “有。”


    “沒有。”


    “我和你,是夫妻,領過結婚證辦過婚禮,”年彥臣低頭湊近她,語速極慢,“我們住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沒等鬱晚璃再說什麽,他擁著她往外走去。


    腳步匆匆。


    鬱晚璃被迫跟著他一起走,掙紮了幾下也沒有用。


    “年彥臣!”她氣急敗壞的喊道,“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要這麽強行霸道,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帶在你身邊,不還我自由嗎!”


    年彥臣的力氣大,個子又高,鬱晚璃哪裏是他的對手。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停下來站在原地,也敵不過年彥臣的一隻掌心在她後背重重推動的力量。


    她隻能跟著他走。


    他在哪,她就在哪。


    “你除了強迫我,你還會幹什麽?”鬱晚璃拍打著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年彥臣!”


    年彥臣的腳步沒有半點的停頓。


    轉眼間,他已經擁著鬱晚璃走出了小院。


    見他來真的,鬱晚璃慌了。


    不,她不想跟年彥臣迴江城年家!


    情急之下,鬱晚璃伸手死死的摳住了門框,同時蹲下身子,死賴著要留下來。


    她頭發微微有些淩亂。


    咬著牙,鬱晚璃抬頭看著年彥臣:“你這個人,死性不改!”


    以前他這樣對她,她也忍了,算了。


    現在,他還是這樣!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年彥臣的眼裏閃過一抹受傷,淺淡,轉瞬即逝。


    他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不語。


    他想帶她迴家,僅此而已。


    而且,說好三天的。


    時間到了,該迴家了,鬱晚璃她怎麽能夠不守承諾呢。


    “你要帶我迴江城幹什麽?”鬱晚璃問,“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你需要迴江城做個親子鑒定,得到鑒定結果之後,才徹底相信我說的話嗎?”


    “還是,你年彥臣就是想控製我,掌管我的自由,讓我必須要聽你的,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鬱晚璃想不明白。


    年彥臣還是之前的那個年彥臣,不見半分改變。


    這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年彥臣依然一言不發,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年彥臣!”


    鬱晚璃更劇烈的掙紮:“你放我下去,你怎麽能強行帶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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