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我看看。”鬱晚璃伸出手,“嘖嘖嘖,有這麽多啊,搜集起來應該費了不少心思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翻了又翻。


    隻粗略的看了幾眼,她心下了然。


    “我收迴我剛才的話,你這費不了多少心思,”鬱晚璃撇撇嘴,嘖嘖兩聲,“我還納悶,你能查到什麽,原來全部都是從我電腦裏找到的啊。”


    “我就說,昨天你莫名其妙的以開會名義,東扯西扯的,將我留在會議室,還試圖攔著我不讓我走,到底在搞什麽鬼。現在我明白了,那會兒,你派的人正在我的辦公室,用我的電腦。”


    “唉,等我去用電腦的時候,鍵盤上還有餘溫……”


    敢情,都是蘇敏幹的。


    蘇敏說道:“沒錯。雖然……雖然方法是不光彩了一點,但是有重大發現啊!如果再任由你繼續下去的話,對公司會造成無法挽迴的損失!”


    “這話說的,”鬱晚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哪次用了光彩的辦法?”


    “我……”


    “還有,是許可薇教你的,還是你們商量出來的辦法?”鬱晚璃又問,“你當許可薇的走狗,能得到多少好處啊?比你工資還高嗎?”


    當著年彥臣的麵,鬱晚璃就這麽直接戳穿。


    蘇敏自然不會承認。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蘇敏迴答,“鬱晚璃,你別轉移重點和矛盾,混淆視聽!現在我們在討論的,是你勾結陸以恆,卷走年氏的財產,涉及的金額巨大,足以判刑!”


    “嗬,你自身難保了,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對年氏集團,那可是忠心耿耿!”


    鬱晚璃將文件放在桌麵上。


    她看向年彥臣。


    他倒是沒說幾句話。


    “年彥臣,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他反問:“事實都擺在這裏了,還要問什麽?”


    “那……”鬱晚璃眨了眨眼,“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你要辯解嗎?”


    鬱晚璃歎了口氣。


    不是,年彥臣的判斷力呢?智慧呢?


    他就沒看出來,這些都是她騙陸以恆的障眼法?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年總。”


    鬱晚璃有些不解,這個時候,艾倫怎麽會來打擾。


    緊接著又聽見艾倫說:“人帶到了。”


    人?


    誰?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陸以恆!


    比起鬱晚璃的淡定和平靜,陸以恆顯得慌張多了,眼神閃躲,整個人都在哆嗦,瑟瑟發抖。


    他畏畏縮縮的一抬眼,看見鬱晚璃的時候,表情更是大變。


    “鬱晚璃?你,你也在啊……”


    “對,”鬱晚璃點頭,“你怎麽也來了?”


    “我,我我……”


    陸以恆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鬱晚璃很直接:“你都招了?”


    “我……”陸以恆咽了咽口水,“你都招了?”


    看起來,鬱晚璃不像是來被審問的。


    因為她還能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


    可是還沒等鬱晚璃迴答,他眼尖的看見了桌上的文件。


    一張張的,全部都攤開擺在那裏。


    陸以恆臉色煞白,雙腿發抖,站都站不穩,直接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完了,這些都被翻找出來了!


    快點自保吧!


    鬱晚璃:“……”


    這是幹什麽?


    自己就把自己嚇成這樣了?


    行,她倒要看看陸以恆會說出什麽話,做出什麽事來。


    年彥臣挑了挑眉:“嗯?”


    “年,年總,”陸以恆膝蓋飛快的挪動著,沒一會兒就挪到了年彥臣麵前,規規矩矩的跪著,“你聽我解釋,我是無辜的,都是鬱晚璃要挾我,逼著我跟她聯手合夥的!”


    “您知道的,她之前就想要我帶她私奔,逃去國外……我沒同意啊!我馬上就找您通風報信了啊!結果,結果鬱晚璃她還是不死心,又纏上了我!”


    “我和她有過婚約,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她現在落魄了,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觀,所以,所以一時心軟,又鬼迷心竅的,就和她再一次的攪和在一起了……”


    說到一半,陸以恆咽了咽口水,表現出後悔不已的樣子。


    他必須要將全部的過錯,都甩給鬱晚璃。


    這樣他自己才能明哲保身!


    “年總,我就是有十個膽子,都不敢和您作對,卷走您的財產。可是鬱晚璃說,她入職了年氏,管理著鬱氏遺留下來的項目和資產,她有這個本事和信心,將資產部的錢全部轉到海外。”


    “她,她還說,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和我定居國外,我們倆結婚,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我要是不答應的話,她就往死裏整我,讓我在江城混不下去……”


    “我真的是沒辦法啊年總,而且,而且我全程都沒插手,都是她在操作。錢,也是從她手裏轉出去的,我碰都沒碰啊!”


    “對了!”


    陸以恆想到什麽:“年總,她才轉給我一百萬,我動都不敢動,就放在賬戶裏,想著找個機會將錢還迴去的。”


    年彥臣垂眼,鄙夷的看著陸以恆。


    他一直都看不起陸以恆。


    現在,更是唾棄。


    一個這麽見風使舵,隻會甩鍋的男人,是怎麽獲得鬱家人的信任和青睞,願意結親聯姻的?


    鬱晚璃又為什麽和陸以恆糾纏不清,暗中往來?


    她沒見過好男人嗎?


    年彥臣微微彎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陸以恆點頭如搗蒜,“年總,我怎麽敢騙您!我要是騙您,我就……就天打五雷轟!”


    “好,那我問你一件事。”


    “您問您問!隻要我知道的,我毫無保留都告訴您!就鬱晚璃的那點子事,我最清楚不過了!”


    年彥臣眸光冷得可怕:“鬱晚璃的孩子,是你的嗎?”


    陸以恆懵了。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鬱晚璃懷孕了?孩子父親……身份不詳?


    看見陸以恆的這個反應,年彥臣就確定了。


    孩子不是陸以恆的。


    他的臉色和表情徹底的冷了下來,抬腳就朝陸以恆的胸口踹去。


    “啊!”


    陸以恆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捂著心口哀嚎幾聲,又連忙爬起來跪好,半分都不敢怠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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