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不妥之處?臣這就迴去再商議一番。”張甫卿連忙說道。


    淩淵擺擺手,拿著筆在名單上直接寫了起來,“沒那麽麻煩,隻要改個人的就行。”


    “於真?”


    “恩,將他放在最後一名就好。”淩淵點點頭。


    “陛下,於真有大才,若是將他排在最後一名,隻怕會讓他心生不滿。”


    於真的張狂,眾人都是有見過的,這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臉麵。


    陛下此舉,就是在將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朕知道,但此子過於張狂,若朕不給他點阻礙,今後就算入了官場,也是被人玩死的命。”


    兩人也反應過來,宋林書並沒有說完的話,正是陛下所說的。


    “陛下,臣擔心他會一怒之下棄官而去。”楊鳳清說道。


    “哼,那正好,起碼他還能活一輩子。”


    兩人見淩淵已經決定,也隻好不再勸說,齊齊拱手道:“臣,領旨!”


    “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明日放榜後,在家中好生休息幾日。”


    “臣,謝陛下。”


    整個京城都在關注這次科舉,不管是國子監的士子夫子,還是京城中的販夫走卒,他們都對這場科舉十分期待。


    朝廷以科舉取才,能讓更多沒有那麽大背景的寒門子弟,有了一絲希望。


    放榜的這天,京城中到處都是人,甚至有不少是從外地過來的。


    都想要見證下,這次新朝的聖舉。


    “聽說這次恩科是陛下親自考試,最後也是陛下親自點的名次。”


    “可惜,我要是能多讀幾天書,說不定那榜上也會有我的名字。”


    “你?可算了吧,能把家裏幾畝地給耕好就不錯了。”


    京城中到處在充斥著他們談論的聲音,有羨慕,有無奈,有可惜。


    貢院門外的榜單處,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


    參加過殿試的人都圍在這裏,連於真今日都起了個大早,在幾個同鄉的擁簇下,到了放榜的地方。


    今日放榜的官員是張甫卿,他是禮部尚書,由他親自放榜,以示公平。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都紛紛看向貢院大門口,兩個禮部的官員抬著的榜單從裏麵走了出來。


    張甫卿走在前麵,身穿一身官袍,在貢院前站定。


    “眾位士子,今日是第一次科舉放榜的日子,榜單乃是陛下欽定,在名單上的人,明日來禮部報到。”


    禮部報道的意思,中了殿試的就是進士,是要在禮部登記造冊的。


    然後才會去吏部,等候吏部放缺。


    這其中前三名,會去泰和殿見陛下,這叫點狀元。


    隨著榜單一點點的打開,士子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從第五十名開始一直到第四名。


    前三名不在榜單上,這是淩淵的意思,要直接點了去泰和殿。


    當於真的名字出現的時候,他心中頓感一陣失望,第一次他能入殿試,以為終於有人能看出自己的才華。


    可是,以自己的那篇策論,絕對要比第一次考試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自己心中都覺得不說前三名,絕對也是前五之列。


    偏偏是最後一名,甚至在林岩之後,林岩的名頭在士子中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個讀書人。


    林岩卻不同,看到自己的名字後,瞬間大喜,高喊道:“我中了,中了!”


    連林岩都能高中,那些自我感覺要比林岩強的士子們頓時信心十足。


    隨著榜單的放開,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各自不同,有狂喜,有激動,有失落,更有人狂喜。


    但在前三名的地方卻空了出來,李靖言臉色陰沉,榜單上一直沒有他的名字。


    “李兄,以你的才華,絕不可能不中,一定是前三甲。”


    “李兄,你出自國子監,朝廷不會前三甲一個都不給的,你就放寬心吧!”


    李靖言此刻心中已經沒底,在殿試的時候,他的策論並沒有讓陛下很欣賞。


    前三甲很有可能就沒有自己。


    “張大人,那前三甲是何許人啊?”有落榜的士子詢問道。


    張甫卿故意賣了個關子,“前三甲自然不是本官能點的,陛下欽點的,榜單上沒名字的,迴去等著就是。”


    “好了,你們都散去吧,高中的士子,跟著主事們去登基造冊。”


    於真有些恍惚,身邊的幾個同鄉也不解,以於真的才學,絕不可能在林岩之下。


    張甫卿走上前來,他心中還是有點惻隱之心的,對這樣的大才,他更想他為朝廷效力。


    “於真,進去登記造冊,再去吏部那邊報道,等著放缺。”


    於真還在失落之中,對張甫卿的話,隻是微微拱手,便跟著士子們去了禮部。


    張甫卿搖搖頭,能不能熬得過去,隻能看他自己。


    不過,前三甲的名字,更加讓京城的人期待,甚至有賭場還開了盤口,李靖言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李靖言可是國子監的一等一的大才子,他怎麽可能會不在榜上。”


    “依我看,應該是前三甲,國子監眾多夫子教導出來的人才。”


    “我賭李靖言是狀元。”


    “不是狀元,最起碼也是個榜眼、探花。”


    隻有李靖言自己心中不安,他很有可能落榜了,隻是他自己不願相信。


    從貢院迴來後,他便到了徐文安的院子裏。


    師從徐文安的他,向來目空一切,甚至與國子監不少夫子都爭論過。


    “恩師,陛下當真是...”


    李靖言的話還沒說完,被徐文安斥責道:“不許胡說,陛下的用意豈是你能揣測的。”


    “可這也太憋屈了。”李靖言不服道。


    “憋屈?你憋屈什麽?哪裏憋屈了?陛下在殿試上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這科舉沒中,對你來說,老夫看就是件好事。”


    “恩師,學生沒中不也丟您的人嗎?”


    “哼,你呀,應該跟韓師學學,去走萬裏路,從明日開始,你也離開京城吧,等再迴來的時候,再去參加科舉。”


    “恩師!”李靖言急了,他可不想去。


    “你若是不去,今日起退出國子監,出門之後也別說是老夫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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