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湛的語氣不好聽,對蜀王淩峰明顯有些不滿,周先決的事,讓他耿耿於懷。


    蜀王淩峰也正心中鬱鬱,閆世忠的軍隊被堵,隻能繞道而行,讓他的計劃出了變故。


    但此時,絕不是翻臉的時候,隻好說道:“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叔,是要朕讓出京城?”


    “陛下,此非常之時,可跟隨臣去蜀州,蜀州有天險,我們或可再戰。”


    “哈哈,王叔,你打得一手好算盤,天子入蜀州,豈不是聽你擺布了。”


    淩舒朗聲道,他對這個王叔也有了意見,索性將話挑明。


    “那就在京城,等著給滿城人陪葬?”


    淩峰雙眼一凝,繼續說道:“陛下,既然你們要死守,恕臣不能陪陛下了。”


    說罷淩峰直接轉身離去,淩舒剛想出聲阻止,被淩湛攔了下來。


    “陛下,蜀王迴去,京城我們更加守不住了。”


    “蕭美琪迴來了嗎?”


    淩湛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蕭美琪身上,隻要說動淩嶽,京城之危可解。


    “迴陛下,從北麵傳迴來的消息,結果不是很理想!”


    蕭林格不敢將消息全部說出來,那上麵的詞,太過逆天。


    “你們退下吧!”


    淩湛無力道,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此刻的他,竟隱隱有點後悔。


    看著眼前的一切,巍峨大殿金碧輝煌,這是多少人一生都在追求的至高殿堂。


    可如今,這裏像是一個牢籠,一個困住自己的牢籠。


    離開京城,他想不到去哪兒,大璃偌大的疆土,他一個大璃皇帝,竟然沒有地方可去。


    搖了搖頭,讓內侍拿來酒水,獨自喝了起來。


    從下午一直到入夜,淩湛都不讓人進入大殿內,龍椅前散落著不少的酒罐。


    整個人迷迷糊糊,早已醉得不像樣子。


    蕭美琪迴來了,走進大殿內,將散落的酒罐收拾了一下,將淩湛給驚醒了。


    猛然睜眼,發現是蕭美琪後,淩湛竟笑了起來。


    “陛下!”


    “美琪,你說他們真的是來殺朕的嗎?”


    蕭美琪搖搖頭,眼前的人,與她心中的人大相徑庭,滿是頹廢的眼神中,隱隱還有一絲絲的瘋狂。


    “陛下,我們敗了,離開京城吧,趁著禁軍還在控製東門。”


    “離開?去哪?朕是大璃天子,是大璃的皇帝,這裏是朕的國都,朕哪裏都不去。”


    淩湛狀若瘋狂,甚至拔出了一旁的長劍,怒目而向,嚇得一眾內侍不敢靠近。


    “你們,都是壞人,都是來殺朕的,這是朕的寶座,是朕的龍椅,你們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幾個躲不開的內侍,被淩湛給當場斬殺。


    蕭美琪後退,看著淩湛的舉動,她不再上前,而是退了出去。


    最後隻是在大殿門口,看了淩湛一眼,消失在京城中。


    當周先決帶人衝入皇宮的時候,淩湛已經死在龍椅旁,他並非自殺。


    而是被內侍們所殺,大璃的新君,居然死在了一群內侍手中。


    宮中亂作一團,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內侍,周先決讓城衛軍入宮,才算穩住了局麵。


    鐵山是在天黑的時候到京城的,他沒有讓大軍進城,畢竟北蠻人出現在京城,容易引起恐慌。


    不過,他本人還是入了城,與周先決一起站在大殿門口。


    看著殿內的一片狼藉和死去的淩湛,鐵山沒有進去。


    “一代大璃天子,竟然也被這些世家門閥放棄了。”


    鐵山對大璃的曆史研究多年,自然知道門閥世家的壞處。


    “鐵統領,王爺還有三日才能抵達京城,不能讓他們逃離京城!”


    “好,我這就帶人去追!”


    蕭家舉族出京城,帶著大大小小的門閥有數萬人之多,僅剩的那點禁軍,也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竟然與蜀王勾結在了一起,朝著閆世忠來的方向而去。


    鐵山的陌刀軍自然不會放任他們離去,隻是夜裏北蠻人不擅夜戰,隻是在後麵跟著而已。


    京城之中的騷亂很快被周先決平息,整座皇宮已經被封鎖。


    淩湛的屍體也被裝進棺材裏,就放在早先停放過明景帝的靈殿中。


    劉炳業與皇城司的人守在門外,在這一刻,早已知道淩湛大勢已去的他,才出現在宮中。


    他手中有明景帝留下的遺旨,是他的保命符。


    這封旨意,隻有他知道,連韓君生都不知道。


    韓君生來了,他武功奇高,沒有人攔得住他,冷眼看著劉炳業。


    “陛下是不是周先決所殺?”


    “陛下是被蕭家與蜀王的人所殺,他們裹挾禁軍逃出京城了。”


    劉炳業的話是與周先決商議過的,但韓君生壓根不信。


    “你其實從一開始,就不認可陛下,你認可的一直都是靈州王!”韓君生問道。


    劉炳業沒有迴答,而是從懷中掏出那封旨意,遞給了韓君生。


    兩人亦師亦友,劉炳業的武功大部分都是他教的,因此,他想要給韓君生留下一條活路。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先皇,你騙的老奴好苦好苦啊!”


    韓君生手捧聖旨,頭上白發四散,狀若瘋癲的朝著天空怒吼。


    “韓公公,先皇有旨意,不讓告訴任何人,若是陛下能平定一切,這封聖旨自然不會出現。”


    “可惜,陛下不該招蜀王進京,也不該逼死盧祥安。”


    韓君生將聖旨遞了迴來,冷笑兩聲後,如同行屍走肉般朝著靈殿內走去,他對淩湛有著別樣的感情。


    這一點他從未對人提起過,淩湛之母來自蕭家,曾在宮中有恩於他。


    本想著報恩,沒想到還是落了個如此結局,淩湛的死,他甚為內疚。


    劉炳業上前,想要勸說,被韓君生攔下,“老奴無能,隻想最後再陪陪陛下。”


    淩湛的死,對韓君生打擊很大,竟在片刻間,便成了滿頭白發。


    劉炳業清楚,韓君生萌生死意,恐也不會久活,隻好默默退到一旁。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淩湛駕崩的消息並未傳開,有心人從蕭家舉家出京城,還有城外叛軍撤離,北蠻人不入城等等事中發現。


    大璃京城,恐怕是已經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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