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隨著蜀王淩峰的到來,讓淩湛對周先決的忌憚越發濃鬱。


    雙方幾次都險些衝突,蜀王那邊一直在指責,周先決的城衛軍出工不出力。


    而周先決則認為,淩湛將他們城衛軍的營房,給了蜀王淩峰的人,這讓他們很不舒服。


    淩湛也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直到淩貞率軍卷土重來。


    想要讓周先決去城外對敵,被城衛軍以京城安危為由,擋了迴去。


    雙方的矛盾也因此越來越深,隻是,周先決手中的城衛軍人數眾多,這才讓淩湛頗為忌憚。


    倒不是淩湛要對周先決動了心思,而是蜀王淩峰,他一次次的試探周先決。


    目的,就是要收編或者將周先決趕出京城。


    如今,淩貞的大軍就在城外猛攻,淩湛隻好讓大皇子淩桐去做和事佬。


    “大殿下,沒有這麽欺負人的,我們城衛軍是後娘養的?處處這麽針對我們。”


    “周將軍,沒有,蜀王來京城,手下多是蠻夷之輩,你多擔待擔待。”


    淩桐因為上次淩嶽的事,一直讓淩湛很不滿。


    這次,重新啟用自己,他還是想把握住這個機會的。


    周先決平日裏與大皇子來往不多,但畢竟是個親王皇子,周先決也不好太過。


    “哎,城衛軍又不是叛軍,這麽對我們,真的能讓人寒心的。”


    這點牢騷在大皇子淩桐看來,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他在朝廷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去就藩,對朝廷裏的這些個明爭暗鬥是一清二楚的。


    淩湛沉默的原因,除了蜀王府外,更多的是盧家悄無聲息的去了流州。


    “周將軍,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這次叛軍來勢洶洶,隻要守住京城,本王親自向陛下為你請功。”


    周先決故作為難道:“那好吧,希望這次陛下不會讓我等的血白流。”


    “好好!一定,一定!”淩桐欣喜道。


    周先決之所以答應得這麽爽快,還是因為這次淩貞的攻勢太兇猛,要比上一次強得厲害。


    倚仗的蜀王府三萬精銳,被江州來的邊軍死死拖住,無法造成第一次的殺傷。


    淩貞可以攻破京城,但不能是現在,最起碼要等靈州王府的軍隊出現在禹州與京城的邊界。


    拖住時間即可,這是盧祥生傳給他的密信。


    並沒有按照淩淵的意思,可以讓他們自行離開京城。


    倒不是盧祥生不遵王令,而是城衛軍留在京城,對大局更加有利。


    在周先決的城衛軍強勢加入後,將淩貞的攻城再一次打退。


    夜幕降臨,除了在天空中聞著血腥味的猛禽在盤旋嘶鳴外,京城都已經完全宵禁。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城中巡邏。


    淩湛突然出現在城衛軍周先決的府邸前,門口的守衛見是天子儀仗,連忙去請周先決。


    周先決與盧祥安還在盤算損失,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接駕。


    “臣周先決,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盧祥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淩湛態度溫和道:“兩位愛卿快快請起!”


    “陛下,這麽晚來此,可是有旨意?”


    見周先決沒有請淩湛進去的意思,一旁跟著來的淩舒坐不住了。


    “你們就讓陛下站在這裏,與你們說話嗎?”


    周先決瞥了淩舒一眼,說道:“原來是從雲州重傷迴來的雲州王殿下,臣一直都沒來得及去看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淩舒頓時大怒,他在雲州的事,如同是心中的一根刺,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氣頭上。


    連淩湛都避開這個話題,好好的一個王爺,被人灰溜溜的趕迴京城不說,連銀子都被人搶迴去了。


    “周先決,你好大的膽子,羞辱本王,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王爺,這就讓末將疑惑了,您重傷的消息,是朝廷大臣們傳出來的,難不成他們都是在羞辱?”


    “你!”


    “夠了!”淩湛冷著臉嗬斥道,淩舒這才冷哼一聲退了下去。


    “周將軍,朕是來看看你和城衛軍將士的,後麵的這幾車珠寶銀子,是給你們的賞賜。”


    淩湛指著後麵的幾輛大馬車說道。


    周先決故作驚訝欣喜道:“末將替兄弟們謝陛下,保護京城,是臣等之責。”


    “盧大人,聽說盧公爺去了流州,過的可好?”淩湛突然看向盧祥安說道。


    私自將家屬接去流州,弄不好可就是死罪,盧祥安沒想到淩湛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陛下,大哥他身子骨出了問題,正好流州有民間杏林聖手,可以替他看病。”


    這個蹩腳的理由連淩舒都看不下去,凝聲道:“恐怕是心病吧!”


    “淩舒,不可放肆,盧家對我大璃有功。”


    淩舒被訓斥一頓後,轉頭離去,大皇子連忙打起了圓場。


    “陛下,二位將軍,老九他最近心情不好,我們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被淩舒這麽一打斷,盧祥安也是心中長舒一口氣,剛剛淩湛的話裏,可是帶著殺意的。


    這個時候,蜀王淩峰也來了,隻是拿餘光瞥了一眼周先決兩人。


    對著淩湛微微躬身行禮道:“陛下,臣剛剛帶人巡守過,城外的叛軍撤了,估計今夜不會再攻城。”


    “好,有皇叔在,朕甚為安心。”


    “不過,臣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聽說流州與真州的兵馬都調動了。”淩峰故意高聲道。


    這話是說給周先決兩人聽的,淩湛故作驚訝道:“朕沒下過旨意,讓他們勤王啊?”


    “那臣就不知道了,這次靈州王府那邊是出了兩關,已經進入禹州,真州那邊稍微慢一些,估計有個三四天,也會出現在京城附近。”


    “這怎麽可能?盧大人,你是兵部的人,兵部可有調令?”淩湛問道。


    盧祥安心中一沉,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天下兵馬調動,必須要過兵部的手。


    否則的話,就是要被定為叛軍,而淩湛這麽問,就是要看盧祥安怎麽迴答。


    若是說過了兵部的手,是兵部的意思,那就是你盧祥安或者盧家有反叛之心。


    調動軍隊不上奏皇帝,這是誅九族的死罪。


    若是說沒過兵部的手,那真、靈兩州王府的兵馬,那可就是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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