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盧元兵是個武夫,對這些事不怎麽過問。


    在大璃,商人的地位最低,尤其是在盧元兵這種勳貴門閥眼中。


    柳河縣的縣令,又是換了個小年輕,從來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淩淵則不同,他明白經濟的重要性,貨物流通是關鍵。


    雲州原來不是沒動靜,而是在掐著這些商人們的脖子。


    聽著商賈們的商談,茶樓裏的人越來越多,沒人注意到坐在偏僻角落的年輕人,會是靈州王淩淵。


    商賈們的怨言,很快引來了巡城的兵丁,上來不由分說就要拿人。


    為首的正是年輕縣令,今年二十二歲的張學林,他是張悅城的內侄,算得上是個關係戶。


    不過,這小子是有才學在身的,就是太古板了些。


    “大人,小人等不知犯了何錯?”


    有膽子大的商人質問道,他來自江南,背後的關係不弱,縣令在他眼中不算什麽大官。


    “你們在此聚眾,談論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張學林厲聲道。


    “大人,這也不怪小人們商談,我們都被堵在柳河縣快半個月了,貨物運不出去,東家那邊我們也沒辦法交代啊。”


    “是啊,大人,雲州封關,你們給的關防印信他們不認啊!”


    “再這麽下去,這些貨物都得爛了,到時候,我們也會找王府要個說法。”


    商賈們絲毫不讓,與張學林徑直爭論起來。


    張學林陰沉著臉,這些商人都是唯利是圖之輩,隻會惦記他們的貨物。


    “要說法?你們想要什麽說法?難不成還讓我們給你們護送過去不成?”張學林冷笑道。


    “縣令大人,我們是與王府簽訂過協議的,到時候我們運迴去貨物,我們東家可是要算王府違約的。”


    張學林來了脾氣,大聲嗬斥道:“好啊,都敢威脅本官,威脅王府了,全部給本官拿下,貨物全部充公。”


    “張學林,你不過是個縣令,你沒有這個權力!”


    “權力?這裏是柳河縣,是靈州王府的麾下,今日本官就動你們了。”


    兵丁們頓時湧了上來,將商人們團團圍住的,這些商人哪裏會是兵丁們的對手。


    幾個迴合下來,商人們被製住,張學林意氣風發,就差踩在他們頭上。


    “你們給本官記住了,這裏是柳河縣,本官說了算,你們最好守本官的規矩。”


    從語氣中能聽得出來,張學林對商賈之人的鄙夷。


    “自古就有聖賢說過,你們這些商賈,地位是最卑賤的,你們還敢威脅朝廷官員,本官殺了你們都可以。”


    就在張學林勝券在握的時候,淩淵的聲音傳來。


    “張學林,你好大的官威啊!”


    張學林頓時惱羞成怒,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道:“抓起來,一並押迴大獄。”


    但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被嚇得癱軟在地上,身後的兵丁們見狀,也紛紛將商人們放開。


    “王爺!”張學林顫抖著跪地,在流州他是見過淩淵的。


    “王爺?”商人們詫異的看向淩淵,有城中的老人立馬跪地,朝著淩淵叩拜。


    “王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從靈州、流州收來的貨物,若是再運不出去,迴去可就全壞了。”


    淩淵點點頭,從張學林身邊走過,並沒有對他動手。


    而是將那些商人們一一扶起來,商人們倍感激動,對張學林的怨氣也弱了許多。


    “將人都帶迴縣衙,本王親自來為你們處理。”


    “是,殿下!”


    張學林一路上滿心忐忑,他剛剛的那些話,足夠讓他人頭搬家,還很有可能會給張家都帶來禍端。


    淩淵越是不說話,越是讓他不安,戰戰兢兢的到了縣衙,跟著淩淵走了進去。


    “張學林,你在一旁待著,好好聽聽人家的訴求。”


    “是!”


    張學林的這種情況,肯定不是個例,淩淵很清楚想要改變這種現狀,並不是殺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


    要說張學林有什麽錯,錯就錯在他從小受到的教育,與他本身沒什麽關係。


    不過,罰是肯定要罰的,倒不至於會罷官。


    在商人們將所有事都說了一遍後,淩淵的眉頭微皺,這是在這個時代,第一次有人會在商路上下手的。


    要知道,能在各地走商路的商人,背景都不會太弱。


    淩舒絕不會有這種覺悟,肯定是有高人在他背後出招。


    目的就是要切斷淩淵與其他州府的商貿往來,這是要玩釜底抽薪。


    靈州、流州偏遠,很多地方都太窮,想要出頭,隻能與各州貿易。


    “好了,你們的訴求本王都知道了,各位迴去,七天之內,本王會給你們打通商路。”


    現在是冬天,紅薯土豆多放個六七天問題不大,商人們也沒見過位高權重的親王,會如此對待他們。


    “張學林,給他們一一賠個不是,然後,將各家這段時間的食宿都包了,銀子從你俸祿裏扣。”


    張學林知道淩淵這是在給自己台階,連忙跪地道:“下官,領命!”


    “王爺,不必張大人如此了,我們也都是著急。”


    “是啊,王爺,張大人也是上火,您就別罰他了。”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方,此刻卻跟對方說起情來。


    張學林眼含淚水,對著商人們拱手作揖,道:“眾位的心意,學林都知道,但這次該罰,該罰。”


    商人們離開後,淩淵將張學林單獨留了下來。


    “殿下,下官為您丟人了。”張學林哭著說道。


    “張學林,你在流州府的時候,本王就聽說過你,你讀書很厲害,但我們不能讀死書,這些商人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你要改改。”


    淩淵的告誡張學林連連磕頭,他這次逃過一劫,淩淵不是不會殺人,死在他手裏的蠻人少說上十萬人。


    “這次,本王罰你,你要記住,靈州王府不允許有瞧不起人的官。”


    “下官,記住了。”


    “退下吧!”


    張學林走後,盧興洲趕了過來,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殿下,蜀王淩峰親率三萬大軍,已經進入雲州。”


    “好!”淩淵計上心頭,可能計劃要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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