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柳很明白,今日若是不說,眼前這個王爺不會放過她。


    “我來自趙家!”


    終於,姬秋柳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很低沉,甚至有些低落。


    淩淵疑惑,大璃朝廷中他從未聽過有哪個門閥大家姓趙,不過,猛然間,他突然想到一家。


    “你是前朝大楓的皇家後裔?”


    大楓,正是大璃之前的皇朝,大璃太祖是大楓皇朝國公爺,後來逼迫大楓末帝退位後,才有了如今的大璃。


    不過,已經過了近三百年,曆代大璃君主對大楓的前朝皇族後裔都十分忌憚,在各種暗殺和針對下,早已銷聲匿跡。


    “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淩淵問道。


    若她真的是大楓皇族,那玄女教想要不惜代價救她就說得通了,這種以教徒為主的造反,最後都會需要一個適合的人來成為主導者。


    玄女不可能會成為新朝皇帝,而前朝的皇族後裔,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用她來做個傀儡,也要比玄女稱帝要強。


    隻是,三百年過去了,應該沒多少還記得大楓。


    “大璃立國之時,並未找到傳國玉璽,大璃所用的玉璽,也是後來仿製的。”


    傳國玉璽,淩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傳聞,誰擁有傳國玉璽,誰就是天下至尊。


    雖然,淩淵作為一個穿越者,知道這種狗屁設定很沒道理,但在這個時代,傳國玉璽代表著正統。


    天下不少腐儒都認這個東西,當初太祖立國,也是因為沒找到傳國玉璽,一直遭受詬病。


    直到後來,他找人仿製出後,天下才漸漸平息了這個聲音。


    “傳國玉璽在哪?”淩淵問道。


    “自然不會帶在身邊,你想要嗎?”


    姬秋柳突然抬頭帶著笑意反問道。


    天下凡手中有權者,聽到傳國玉璽出現都不會淡定,尤其還是在大璃官製崩塌的如今。


    誰掌握了傳國玉璽,誰就掌握了主動。


    姬秋柳拋出這個東西來,就是想要讓淩淵上鉤。


    “你還是沒辦法證明你的身份!”


    淩淵直視她的雙眼,眼中十分清澈,看不到姬秋柳想要的貪婪。


    隻見姬秋柳背過身去,緩緩撩起衣裙,露出腰間的一處巴掌大的印記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那是一方大印的印記,大印上缺了一角,其中的既壽永昌的壽字還少了一橫。


    這與傳聞中的記載倒是一樣,傳聞當年創造傳國玉璽的始皇帝,為防止他人冒充。


    故意讓人將壽字去了一橫。


    淩淵雖然不敢斷定,但以姬秋柳的表現來看,就算她不是大楓皇族後裔,那個玄女仙師也與大楓脫不了幹係。


    “大楓皇族,你們想利用玄女教複國?那這麽說,玄女也是大楓的人?”


    姬秋柳將衣裙放了下來,莞爾一笑道:“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了。”


    “我既已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你還會放我迴去嗎?”


    這個身份確實超乎淩淵的想象,一個沉寂了三百年的前朝死灰複燃,這怎麽看都覺得有些魔幻。


    當然也有可能,姬秋柳一直在說謊,所謂的傳國玉璽,也不過是她的一麵之詞。


    “將傳國玉璽送過來,本王兌現承諾,放你離開!”


    姬秋柳嘴角暗暗一笑,果然,淩淵還是上鉤了,傳國玉璽不過是個幌子。


    要的就是讓淩淵產生貪婪,想要得到傳國玉璽。


    “這不是我們之前的約定!”姬秋柳佯裝怒道。


    “你在本王手中,你沒得選擇,要不要本王讓門外的人跟你談談。”


    似乎是擔心淩淵真的會讓門外的人進來,姬秋柳冷著聲音說道:“算你狠!”


    “不過,你將我關在這裏,也不會有機會拿到,藏傳國玉璽的地方隻有我知道,連仙師都不知道。”


    淩淵眉頭一皺,感覺姬秋柳是在耍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是藏傳國玉璽地方的密匙,信不信由你!”


    “在哪裏?”


    “靈州峰山慶雲寺,除非我親自前去,方丈不會帶你藏寶之地的。”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淩淵並未有放她去的意思,而是讓人繼續看管起來,獨自迴了守將府。


    讓人秘密將楊鳳清找了來,此時,盧興洲他都不敢相信,傳國玉璽事關重大,如果是真的,絕不可能讓京城的人知道。


    “殿下,你是說傳國玉璽?”楊鳳清驚訝道。


    淩淵點點頭,說道:“姬秋柳給了本王一把密匙,說是傳國玉璽就在峰山慶雲寺。”


    “靈州?這會不會是個圈套啊?當年太祖耗費大量人力,都不曾找到,如今卻突然出現。”


    楊鳳清其實知道這些事,也都是道聽途說,如今聽淩淵說起,倒是想起一些來。


    相對來說,流州邊境對這些禁書的管控沒有京城那般嚴厲。


    楊鳳清所說,也正是淩淵懷疑的,以姬秋柳的性子,絕不會如此輕易說出來。


    “殿下,若真是傳國玉璽,那玄女教之亂,隻怕朝中也會有人參與。”


    “何以見得?”


    “玄女教兩年時間能有如此規模,都說是靈州州牧林業成縱容所致,可林業成就算再貪,也不敢拿整個靈州做代價。”


    “能成為一州州牧的人,絕不可能是蠢材,當年林業成也是名動京城的才子。”


    “還有一點,林業成南逃的他太蹊蹺,與其說是南逃,倒不如說是撤離。”


    楊鳳清來了流玉關後,一直在暗中與唐七調查林業成南逃的事。


    從得到的消息看,林業成似乎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靈州府守不住,早早的將家人和錢財都轉移去了南方。


    這點來看,林業成與玄女教之間更像是在合作。


    “所以,你認為傳國玉璽是個局,是個來針對本王的局?”


    “是的,殿下在流州邊境鬧出那麽大的動靜,然而三殿下去了以後卻連吃敗仗,來了靈州後,又在落月山之戰中,重創了玄女教大軍,風頭正盛,會不會朝中有人已經在布局了。”


    “你是說姬秋柳被抓不是偶然,而是故意讓本王抓到她的?”


    淩淵細思極恐,若真如楊鳳清所說,那這個局還真是針對自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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