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認出了這顆人頭的主人,驚唿道:“這是賈將軍的頭顱!”


    消息迅速在軍營中傳開,曹操聞訊趕來,當他親眼看到頭顱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溫和?這是溫和?!”


    這怎麽可能!


    士兵雙手呈上頭顱,“主公,這是......是賈將軍的頭顱!”


    曹操接過頭顱,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隨即又變得冷酷無情。


    他緩緩地將頭顱放在地上,轉身麵對眾將士,“袁紹可有留下什麽話?”


    一名士兵低頭迴答:“他說,這是劉協送主公的禮物。”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怒吼道:“劉協!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殺我大將!”


    周圍的士兵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曹操的怒火。


    主公的怒氣一旦爆發,後果將不堪設想。


    郭嘉和程昱等人匆匆趕來,知曉事情的原委後,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郭嘉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主公,此事當真?”


    曹操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劉協竟敢如此挑釁,我軍必須立刻行動。”


    程昱看著昔日的兄弟,頭首分離,悲痛大唿,“賈兄你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哀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程昱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刺入掌心,他發誓要為兄弟報仇雪恨。


    曹操心中也是一陣悲痛,不僅失去了一名大將,更是折損了三千的精兵。


    然而,他很快將個人情感壓製下去,轉而對身邊的將領們下達命令:“傳令下去,全軍備戰,明日淩晨出征,直搗劉協的老巢!”


    “主公且慢!”


    郭嘉的聲音在曹操的怒火中顯得格外冷靜:“主公,此事不可輕舉妄動。劉協此舉顯然是挑釁,但若我們急於出征,正中其下懷。”


    曹操目光如刀般掃過郭嘉:“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


    “非也,主公。”郭嘉沉著地轉頭點擊一名士兵,“你親眼看到了袁紹是獨自前來?沒帶任何的護衛或者隨從?”


    那士兵立刻迴答:“迴郭軍師,袁紹確實是孤身一人前來,沒有任何隨從。”


    郭嘉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曹操:“主公,袁紹孤身前來,這說明他與劉協並不是我們猜測的那樣,張遼三人投靠劉協的消息或許也是虛假的。主公,我們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必須冷靜分析局勢。劉協此舉或許是為了引誘我們出兵,從而削弱我們的實力。”


    還有些話郭嘉未說出口。


    上次大戰劉協拿出神器,眨眼就將我軍打得潰不成軍,他仍是心有餘悸。


    若是再來一次,誰也保不準劉協會不會再次拿出那令人膽寒的神器。


    曹操也想起不久前的敗仗,心中怒火中燒,但他知道郭嘉的建議是明智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再睜開眼已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與沉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


    郭嘉偏頭,“主公,換個地方繼續商議吧。這裏人多眼雜,不宜談論機密之事。”


    曹操微微頷首,隨即示意眾人退下。


    大帳中隻剩下他們二人,郭嘉才緩緩開口:“主公,眾人都盯著許昌這一片之地,如果漢室國土還有其他地方可以作為戰略要地,我們不妨轉移注意力,尋找新的機會。”


    “不可!”曹操斷然拒絕,“許昌乃我軍根基所在,豈能輕易放棄?況且,若不討伐劉協,我軍士氣何在?天下諸侯又將如何看待我曹孟德?”


    郭嘉微微一愣,隨即點頭表示理解,“主公所言甚是,許昌確實不可輕言放棄。”


    隨即拱手說道:“主公,我還有一計。”


    程昱親手安葬賈詡後,找到一塊石頭,用刀在上麵刻下“賈詡之墓”四個大字。


    他默默地站在墓前,心中充滿了對這位昔日戰友的懷念和敬意。


    倒了三杯酒在地,“溫和,你安息吧,我會繼續守護主公,直到最後一刻。”


    忽然聽到一聲怒吼,帳外的士兵們紛紛驚慌失措。


    “給我滾出去!你這無能之輩!”


    程昱一愣,看向主帳的方向,那聲怒吼絕非尋常,看到一人跌跌撞撞從主帳中跑出,滿臉驚恐。


    緊接著看到主公手裏握著隨身攜帶的寶劍,直指地上之人。


    程昱心中一驚,知道主公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撒腿爬過去,隻見曹操滿臉怒容,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郭嘉跌坐在地,抹掉嘴角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冠。


    “好啊!一個個都向著劉協,滿口的漢室,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曹操怒吼著,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揚劍就要斬向郭嘉。


    程昱見狀,急忙跪倒在地,大聲說道:“主公息怒郭嘉將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主公三思,勿要誤傷忠良。”


    瘋狂朝郭嘉使眼色,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


    郭嘉冷笑一聲,仰頭看向頭頂的星空。


    夜色如墨,星辰閃爍


    滿頭耀眼的星星卻無一顆能照亮他的前程,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和挫敗感。


    緩緩開口:“主公,我郭嘉一生追隨主公,從未有過二心。但主公已在劉協手裏折損四位大將,下一個是不是就到了我了?”


    程昱被他的話震驚得愣在原地,低聲咬牙切齒道:“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你是不是喝酒了?你糊塗了啊!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連忙攔住曹操砍來的劍,程昱急切地勸阻道:“主公,郭嘉將軍乃我軍中智囊,不可輕言放棄。他所言或許有失偏頗,但絕非無能之輩。請主公三思,勿要因一時之怒而誤了大局。”


    周圍逐漸被士兵們包圍。


    曹操怒氣未消,推開程昱,“就因為我打了一場敗仗你就如此小看我?我曹操一生征戰沙場,豈能因為一次挫折就一蹶不振?郭嘉,你是我帳下謀士,理應為我出謀劃策,而不是在這裏說風涼話!”


    郭嘉仰頭大笑,肆意的笑聲在夜空中迴蕩,程昱真覺得他是瘋了,抬手要捂住郭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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