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脈。--


    ‘迷’霧山穀之中,有著一座座山峰如天柱一般直‘插’蒼穹,三大教派之一的武當派的山‘門’便在這山穀之中,其中最高大的一座便是金頂峰,是由武當派最為‘精’銳的內‘門’弟子們居住的,而另外一些山峰,如雲霧峰,小竹峰等等,則是歸武當山外‘門’弟子們居住。


    寧‘波’少年謝雲嶽在雲霧峰山腰的一個雲筒作坊裏,汗流浹背的忙碌著。


    仙船出動之時,祥雲繚繞,絲竹齊鳴,乃是夏紫風定下的規矩,誰也不敢怠慢,祥雲並不能真個自行產生,這邊需要用到雲筒,前些日子內‘門’弟子們前去雍州和羅刹魔法師決戰,使用了大量的高級仙船,自然也是用了大量的雲筒,‘門’派的雲筒儲備大大減少,所以他們這些做苦力的外‘門’弟子隻好加班加點煉製雲筒,以補足‘門’派的雲筒儲備。


    從來取雲筒的內‘門’弟子們嘴裏,謝雲嶽也是知曉了決戰的結果。


    伏魔山前,定西城畔,超過200萬人的大型修士決戰,華夏人大獲全勝,羅刹魔法師團滅,那些參與戰鬥的內‘門’弟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是一臉的驕傲和自豪。


    想想那超大的場麵,謝雲嶽都覺得熱血沸騰,可是從內‘門’弟子們不屑的目光中,謝雲嶽又讀懂了一切,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外‘門’弟子,這種事情,自己連去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那些內‘門’弟子去了也不過是炮灰而已,可是那一個個神氣的樣子,仿佛他們才是決戰的主宰。


    滅了羅刹國,該輪到收拾倭人了吧,謝雲嶽一邊幹著活,一邊百無聊賴的想著,自從在倭寇屠城中僥幸生存下來,又被玄空子帶上武當山後,已經過了有幾年時間了,寧‘波’屠城,謝雲嶽父母俱被海寇殺害,這等血海深仇,他未曾有一日忘懷,然而此時他已經知道了,海寇可也不是那麽簡單的,背後還有著倭人的修真宗‘門’鬆本劍派,以他現在的這點實力,想要出海報仇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當初馬師祖親口答應過,要帶我們去報仇的,可惜馬師祖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是隕落在了仙人遺跡之內,‘門’派裏別的人,恐怕都沒有這個心思,那些大能們隻關心自己的修為,自己的壽元,誰肯管凡人的疾苦,誰又會想起那些是在太刀下的冤魂!”


    想到這裏,謝雲嶽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忽然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走了進來,沉聲道:“姓謝的,20個雲筒,急用!”


    “宗師叔,你不是前幾天剛拿過十個麽,你那小仙船,也用不了20個雲筒吧。”謝雲嶽迴過神來,看到來人,臉‘色’一怔之下,連連陪笑道。


    來人正是宗白,當年和陳毓祥有些過節的一個煉氣期巔峰修士,由於‘門’派內不再缺乏築基丹,因此如今也是晉升到了築基期。


    宗白築基之後,相對於煉氣期弟子來說,身份便又不同,修真界強者為尊,所有的煉氣期弟子,如今都得叫宗白一聲師叔。


    由於謝雲嶽是劍盟弟子的緣故,這宗白便老找謝雲嶽的麻煩,這雲霧峰山腰,煉製雲筒的工坊有著十幾處,這宗白就偏認準了這一處,就因為這處工坊是謝雲嶽負責的,而謝雲嶽又是劍盟的弟子。


    當初宗白在陳毓祥的手下吃了點虧,陳毓祥又早已離開武當,他自然隻有把火撒在了這些劍盟弟子的身上,處處刁難劍盟弟子,反正武當派的社團裏麵也不允許有築基期以上的高手,劍盟之中隻有煉氣期弟子,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嗯,敢頂嘴,反了你了!”


    宗白臉‘色’一沉,身軀一閃之下,便到了謝雲嶽的跟前,大手一揮便是狠狠地‘抽’在了謝雲嶽的臉上,直接把謝雲嶽‘抽’翻在地。


    這一下下手極重,謝雲嶽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嘴角更是滲出了鮮血,倒在地上,無法站起。


    “宗師叔,你為什麽打我。”謝雲嶽掙紮著坐直了身子,憤怒的喝道,眼睛直‘欲’要噴出火來。


    “哼,竟敢對師叔我不敬,這一下,我不過是薄施懲戒而已,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螻蟻般的存在,竟然敢過問內‘門’師叔的事情,要是外‘門’弟子都像你這樣的話,這武當派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宗白趾高氣揚的看著謝雲嶽,冷笑說道。


    “尼瑪的!”


    謝雲嶽畢竟是少年心‘性’,氣往上衝之下,再也不顧其他,謝雲嶽拭去嘴角的鮮血,嗔目罵道:“宗白,狗一樣的東西,小爺知道你針對我,是為了什麽,當初被我們劍盟盟主打得像個死狗一樣,也沒見你這麽囂張,如今陳盟主不在武當了,你便像狗一樣‘亂’咬,你等著吧,等到陳盟主迴來那一天,一定會再次把你打得跟死狗一樣!”


    “什麽。”宗白勃然大怒,看著謝雲嶽怒吼道,“‘混’賬小子,你說什麽,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在我們陳盟主麵前,你就跟一條狗一樣。”謝雲嶽今日也是豁出來了,毫不畏懼的怒視著宗白道,“現在在我們劍盟弟子麵前囂張,等到陳盟主迴來,一定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謝雲嶽的話,顯然是觸到了宗白的痛處,他未曾築基之前,在內‘門’弟子排行榜上也是在前十之列的,平生最為恥辱的事情,便是被金頂峰平台上兩次被陳毓祥當眾羞辱,聽了謝雲嶽的話,宗白又想起了當日陳毓祥要打斷他第五肢的威脅,瞬間便是暴怒起來。


    “好,好,好,小子,你很好,有種,姓陳的已經幾年沒迴武當了,這幾年我也是自有際遇,姓陳的若是敢迴來,我就要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把誰打得像狗一樣。”宗白鐵青了臉,英俊的麵容變得極為猙獰,看著謝雲嶽厲聲喝道,“不過不管我和姓陳的到底誰把誰打得像狗一樣,今天我就先把你這個小輩打得像狗一樣,武當山上,拳頭最大,今天我便讓你明白一下這個道理。”說完,手掌上靈力閃動,一掌便向著謝雲嶽拍了過去。


    築基期修士對煉氣期小輩出手,謝雲嶽根本沒有抵擋之力,若是讓這宗白拍實了,雖然不至於喪命,也要身受重傷。


    謝雲嶽的話觸了宗白的逆鱗,宗白對於謝雲嶽已經是起了殺心,若非是在武當山中礙於‘門’規,這一掌便要要了謝雲嶽‘性’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決定要廢了謝雲嶽,讓他知道挑釁內‘門’師叔的代價。


    作坊裏的另外幾名外‘門’弟子極為驚惶,但他們都是煉氣期初級的存在,麵對著築基期修士,根本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完了,謝師弟這次死定了。”幾名外‘門’弟子心中歎息,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


    “哼。”一聲冰冷的冷哼陡然響起,濃鬱的殺氣如同實質般籠罩了整個作坊,宗白的手掌與謝雲嶽的‘胸’膛近在咫尺,卻再也無法拍擊下去。


    一個標槍般的青年走進了雲筒作坊,看著宗白,如同看著一個死人:“姓宗的,剛才是你說,要把我打得像狗一樣!”


    “盟主。”謝雲嶽見到陳毓祥,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卻無法辦到。


    陳毓祥手一揮,一片白‘色’的光芒籠罩了謝雲嶽,謝雲嶽隻感覺自己的傷勢瞬間痊愈,體內靈力甚至變得更加的凝聚,臉上也是‘露’出了驚喜之‘色’。


    “陳毓祥。”宗白死死地盯著陳毓祥,“竟然是你,你怎麽還沒死!”


    陳毓祥幾年沒有在金頂峰當眾‘露’麵,這宗白心裏還存了一絲僥幸,希望這陳毓祥出現意外,最好是不知不覺的死在外麵,如今再次見到了陳毓祥,宗白自然無比失望,他忽然想起當日陳毓祥說的話,感覺兩‘腿’之間涼颼颼的,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


    “要我死,笑話,我福如東海,壽比天齊,天生有著大氣運,哪裏是那麽容易就死的。”陳毓祥冷然一笑,看著宗白道,“倒是你,宗白,我沒在金頂峰,你居然敢對劍盟弟子如此囂張,分明就是想死了啊!”


    宗白臉‘色’‘陰’晴不定,厲聲喝道:“怎麽,這裏是武當山上,難道你還敢在這裏殺人不成,這姓謝的小子對我不敬,我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我已經晉入築基期,與他身份不同,他敢於冒犯於我,就必須受到懲罰,這件事情,就是你告到天權長老那裏,也難耐我何,若是煉氣期的小輩都這麽囂張,這武當派還有什麽規矩!”


    宗白不是傻子,此時他早已看出陳毓祥深不可測,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但是又不肯服軟,隻好那‘門’規來壓製陳毓祥,他可不相信陳毓祥敢於殺了他,傷害內‘門’弟子,乃是重罪,即便是金丹期的大能也沒有那個資格。


    “殺你倒不至於,不過敢於在我麵前囂張的,通常都不得好死。”陳毓祥冷然一笑,“況且直接殺了你,又有什麽好玩的,把你打得像狗一樣,豈非正好!”


    宗白臉‘色’一變,嘶聲道:“姓陳的,你敢,我可是築基期的內‘門’弟子,也是有身份的人,你我同是築基期,就算你要和我‘交’手,也要征得我的同意,我若是接受你的挑戰,你我便可在挑戰場內一分高下,可若是我不肯接受你的挑戰,那麽你便不能和我動手,這是武當派的規矩,“


    “不接受便不能動手麽。”陳毓祥看著宗白,譏諷一笑,“那你對小謝動手,又是怎麽迴事!”


    “那不一樣。”宗白看了謝雲嶽一眼,冷笑道,“我與他等級不同,尊卑有別,他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竟然敢對我不敬,本就該死,若是我到了金丹期,這樣的小家夥就算殺幾個也沒什麽,‘門’派也不會怪罪我的,若是等級低的小家夥們一個個都可以對我蹬鼻子上臉,那我苦苦修煉為了什麽!”


    “等級高的,便可以隨意處置等級低的麽。”陳毓祥微微一笑,一股太古兇獸般的氣息爆發而出,如同實質般籠罩向了宗白:“那你便說說,我現在的等級,是不是可以任意的處置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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