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靈兒走後,齊若站起身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摘星樓三層有5個高台,能夠被安排在中央高台舞劍,她的劍舞造詣在三星舞者中絕對是頂級的。能夠入住當年公孫大家居住的房間,本身也代表了摘星樓對於她劍技的肯定。


    可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的心緒異常的不安,根本無法正常的舞劍,展現的劍技雖然依舊是行雲流水一般,但是卻是虛有其表,哪裏有一絲“道”的影子?


    而修士來看劍舞,可是出了大價錢的。如今她的劍舞的水準就如同那些初學劍舞的一星舞者一般,甚至‘侍’‘女’靈兒的劍舞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肯‘花’錢看她的表演?當輪到她登台時,來的觀眾自然越來越少,後來根本就沒有了。


    沒有了觀眾,自然沒有了收入,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摘星樓這麽多舞者本身,也是一個小的世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齊若當初‘春’風得意之時,也曾惹了不少人心中不忿。如今齊若自己的劍舞水準大降後,不少人便對她表演時繼續在中央大廳產生了質疑,也有人譏諷她不配住公孫大家住過的房間,而更有人要求降低她的舞者等級。


    得意時俞風光,失意時愈黯淡。好在摘星樓高層下達命令,不準就齊若的事情進行任何的質疑,這場風‘波’才在表麵上平息了。其實摘星樓高層會關心三星舞者的事情,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古怪。


    “今日不知是誰來看我的劍舞,不過若是他想要看劍舞突破的話,這筆靈石可就白‘花’了!”


    對於自己目前能夠表現出來的劍舞的水準,齊若也有自知。能夠‘花’10萬靈石來看劍舞的人,看到自己目前的劍舞,肯定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在心中替那個倒黴蛋惋惜10萬靈石,齊若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這是一把無鋒的長劍,長約四尺,寬約存許,劍柄之上鑲嵌著美麗的寶石,看上去極為華貴。不過由於沒有開刃,這把劍更像是一件貴族用的裝飾品,而不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事實上也完全如此,摘星樓的劍,本就不是用來殺人的,至少不會用劍刃殺人。


    在銅鏡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根式樣古樸的兵器,兵器長約尺許,通體黧黑,並不是常見的任何一種兵器的模樣。


    齊若恭敬的站了起來,走到那古怪兵器跟前,嘴裏念著晦澀難明的話語,片刻之後,一縷縷無形的能量從虛空中凝聚,進入那古怪兵器之中,那古怪的兵器緩緩亮了起來。


    數息之後,齊若雙‘唇’停止了翕動,一縷淡灰‘色’的能量從古怪兵器之內飄了出來,進入了齊若的佩劍之內,齊若的佩劍發出一陣微微的震顫,劍體之上散發出一股兇戾的氣息,隨即這股氣息斂入劍體之內。


    而與此同時,那古怪的黑‘色’兵器複又黯淡下來,再次歸入沉寂。


    ......


    齊若微微定了定神,向那古怪兵器深鞠一躬,然後柳腰微擰,輕飄飄的轉了個身,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寫意。而她手上的配件,也似乎是活了過來一般,看上去自有一股靈動之氣。


    離開房間,順著長長的通道來到後台,‘玉’手輕拂掀開厚重的帷幕,齊若再次迴到了自己熟悉的舞台。這時她也看到了高台之下唯一的觀眾。


    看到台下那標槍般的男子,齊若的秀眉微微揚起,心中也不由得讚歎道:“好英俊的男子!”


    台下的青年向著齊若微微一笑,齊若忽然感覺到心湖霎那間平靜下來,‘胸’中持續了一個多月的煩躁之意如烈日下的殘雪一般瞬間溶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日應該能發揮出正常的水平了!這人的錢,倒也應該不會白‘花’了!”


    重新找迴了自己的狀態,齊若的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一絲極美的弧線。所有的自信瞬間迴到了她的身上,向著台下的青年微一點頭,齊若皓腕微震,手中佩劍‘蕩’出一片雪白的劍‘花’,如憑空開了一樹潔白的蝴蝶。


    “好!”台下的青年用力擊掌,大聲的叫了起來。


    “看來是一個第一次來摘星樓的家夥啊,難怪會選我這個大廳。”齊若抿嘴一笑,心中想道。來摘星樓看劍舞,為的都是自行參悟,目的是突破瓶頸,若是有多人觀舞的話,像這般大唿小叫的,勢必會影響到別人。所以來這裏觀劍舞,可是絕對禁止喧嘩的。


    不過好在今日隻有他一人,因此倒也不至於驚擾了他人。


    齊若不再看台下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嬌軀輕點地麵,如柳絮一般飄‘蕩’而起,手上佩劍如急雨一般疾刺而出,在虛空中帶出千萬劍痕。所有的動作銜接自然,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股森寒的劍意從佩劍中發出,彌漫在整個高台之上。


    進入了自己的狀態之後,外界的一切似乎都離自己而去,齊若的眼中隻有自己手上的這把佩劍。而高台之下,青年也似乎被這美輪美奐的劍舞完全吸引了,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台上的齊若.......


    ......


    “這摘星樓的劍舞,果然不凡!”陳毓祥看著台上身形矯捷的舞者,在心裏也是暗自讚歎。


    明顯齊若的劍舞,比昔日見到的梅雨煙的劍舞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動作連貫流暢,毫無斧鑿之氣,雖然比在黑石鎮外見到的羅刹‘女’子的奪命劍舞還有著一些差距,但是從觀賞‘性’來說卻是一點也不差。


    這種劍舞的威力,陳毓祥可是親身體驗過的。當日黑石鎮外決戰公孫大娘夫‘婦’,公孫大娘的劍舞形成的無形無質的森寒劍意,幾乎要了陳毓祥的命。梅雨煙的劍舞並沒有劍意出現,而這‘女’子的劍意能夠彌漫整個高台,顯然也是頗為不錯。


    無論是修士還是魔法師,進行攻擊都需要一定的能量。而這種劍意,卻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能量。以意殺人,本就是所有攻擊手段中最為神秘的,這種攻擊方式,極為類似‘精’神攻擊,但是比‘精’神攻擊還要神秘,比尋常修士和魔法師的攻擊相比,完全就要高出一個層次。


    公孫大娘是一個改變了容貌的羅刹‘女’子,梅雨煙雖然有著一個華夏名字,但是顴骨略高,眼窩稍深,長相也有著明顯的異族特征。而眼前的這個叫齊若的‘女’子,雖然麵容端莊秀麗如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可是一頭棕褐‘色’的長發卻說明了她絕對非正統的華夏‘女’子。


    以前對戰公孫大娘的時候,陳毓祥曾經斷言,這個摘星樓,應該與羅刹人有著莫大關係,甚至有可能是羅刹人的產業。可是如今見到齊若,陳毓祥的心中卻不敢再確定了。


    齊若身上明顯的異族特征,摘星樓並沒有做任何的掩飾,類似這樣的‘女’子還有很多。陳毓祥可以看出來她們的異族身份,每日來來往往的華夏國高級修士誰又看不出來?憑借這個斷定摘星樓的後台顯然沒有道理,再說了羅刹人又何必幫助大夏國的修士突破瓶頸?以大夏和羅刹修真界的實力對比,大夏已經是占盡優勢了,羅刹人為大夏人培養高等修士,這似乎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劍舞的時間,是從第一日的上午到第二人的上午,因此陳毓祥有著足夠的時間慢慢欣賞。對於金丹期中級的齊若來說,舞劍一天也根本就不算什麽,而且沉浸在劍舞裏,對於她來說乃是一件極為快樂的事情。


    台上佳人手上劍器如蛟龍一般上下翻飛,森寒的劍意始終籠罩著整個高台,陳毓祥著釋放出一絲神識掃向台上的‘女’子,在將要接觸到那森寒的劍氣時,竟然是有著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再往前一點的話,這縷神識就將被這股森寒的劍氣攪得粉碎!


    不過一絲神識被切碎,對於陳毓祥來說倒也沒有什麽危險。陳毓祥神識疾刺而出,進入那森寒的劍氣之中。


    “哧!”“哧!”“哧!”


    一聲聲輕響不斷地在陳毓祥的識海之內響起,高台之上,萬千道劍意化作一張巨網,瞬間把陳毓祥的這一縷神識切割粉碎。高台上的‘女’子卻不自知,依舊是如同行雲流水般的舞動著。


    渡劫期的神識,並不是萬能的。稍微強一點的禁製,都可以阻擋渡劫期神識的探查。不過要想暴力切割渡劫期修士的神識,尋常手段根本無法辦到。因為‘精’神力和靈力根本不是一樣的能量形態。


    這一股森寒劍意籠罩高台之上,高台之上便宛若自成一域,不僅無法用神識窺探,甚至連齊若的靈魂氣息也完全被這股劍意完全隔絕。


    陳毓祥所能做的,便是用一雙眼睛仔細觀看。不過他又沒有心境瓶頸,看著劍舞其實沒有什麽大用,因此一時之間倒也有些百無聊賴。


    既然看劍舞沒有用,那便看美‘女’吧!陳毓祥此來目的是為了這齊若屋內的弑神槍殘件,因此必須要和齊若建立聯係。


    看著台上‘女’子典雅的神情,柔美的眉眼,陳毓祥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這個‘女’子,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


    高台之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齊若在舞劍之餘,一雙剪水雙瞳偶爾也是掃向台下的青年。劍舞招式並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重複而已。在舞了幾遍之後,齊若的心神也是逐漸放開了,所有的招式都是信手拈來,不必再謹小慎微了。今日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今日的狀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眼前這個青年帶來的?


    困擾了一個多月的問題,出現的極為詭異,結束的也是極為詭異。看著青年清俊的眉眼,疏朗的笑意,齊若忽然覺得,這個男子,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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