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一決生死。”薑通天也不在意她的無視,他雙目微眯,眼中閃著寒光,冷若冰霜道。


    李君浩聽後臉色一怔,完全沒想到薑通天居然打的這個主意?隻是十年之後,一決生死。這不是開玩笑嘛?他薑通天已經修行了三千年,芊芊如今還不能修行,這不是欺負人嘛!


    他劍眉皺起,一臉憤怒,正要開口。


    “十年後,敗了。他死。”薑通天雙目透著無盡寒意,直視李君浩的頭顱,似要用眼神將之斬首。


    他從一開始就看明白了,薑芊芊如今在乎的隻是那個沒什麽修為的凡人,而他需要對方全力以赴。隻有這樣的對手,才能讓他證明自己。證明誰才是真正的青萍劍主!


    這是宿命,也是因果!


    青萍劍隻需要一個主人,也隻能擁有一個主人!


    一個無敵天下的主人!


    麵對薑通天冰冷的目光,讓他如同掉入萬年寒潭,冰冷刺骨。這是薑通天的劍意,一絲微弱的劍意!


    聽到薑通天的話,更是讓他心中怒火翻湧!這算什麽,賭注?還是無視?


    他雙目冰寒,瞥了薑通天一眼,直視芊芊那雙秋水明眸,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答應他。”


    李君浩心中同樣有著信心,未來的無雙女帝能在四十多年後覆滅第八紀元的天靈族,那麽她不可能永遠都無法修煉。而且傳聞那位神醫也在薪火學院之中隱世。


    到時,他不僅能夠探查自身出現的問題,還能夠想辦法醫治芊芊。隻要芊芊痊愈,那麽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好。”薑芊芊同樣臉色冰寒一片,她雙目無情,白發飛舞,透著幾分徹骨的寒意。


    薑通天徹底的激怒了她,父親下落不明,她甚至難以在時光長河中找到點滴蹤跡。如今師父是他最後的親人,也是唯一的親人。她絕不能忍受,再失去這最後一位親人,不論對方是誰!


    薑通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不發一語,抱劍轉身離去。


    “不會吧,劍聖居然下了戰帖,對一個普通人下了戰帖!”薑通天一離開,周圍立刻一片嘩然。


    他們用著奇怪的眼神,好奇地打量著薑芊芊,似乎要看清楚她到底哪裏值得薑通天如此重視?


    “哼,狐狸精。”有薑通天的腦殘粉不服地瞪著薑芊芊,心中滿是不服氣。老娘也不比那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差,劍聖大人為什麽就看不到。她心中恨恨的想著,挺了挺****,帶起一陣巨浪。


    周圍瞬間一陣吞咽口水之聲。


    “臭流氓。”她臉一抬,鄙夷地環視周身,如同驕傲的天鵝,轉身離去,向著薑通天追去。


    一行人繼續行在前往院長室的路上,氣氛有些沉悶。隻有九色鹿踏著石板的噠噠之聲在唱響。


    芊芊身體太過虛弱,已經被李君浩送迴車駕內休息。他返迴坐在車駕前,靠在車廂上,望著虛空不知想些什麽。


    “公子方才。”柳傾城坐在他旁邊,望了他一眼,櫻唇輕開。


    她剛剛真的感覺李君浩太過莽撞,芊芊本身沒有任何修為,如今更是虛弱無比。十年之後,她拿什麽去與薑通天比。可惜剛剛她還來不及勸阻,李君浩就已經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我隻能答應!至少這能為我們換來十年的安穩時光。”李君浩麵容不變,眼中透著精光,一片平靜,哪還有剛剛的氣急之色。


    薑通天修行三千年,不僅本身資質絕頂,還有薑家的無盡資源支持,更有至寶伴身。但是他沒有辦法,不論是為了芊芊還是為了自己,他隻能答應下來。


    薑通天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他不答應又能如何,薑通天完全能夠殺了他,逼的芊芊沒有退路。


    就算薑通天不殺他,他麵對薑家的追殺,也沒有信心逃得了十年!


    十年,何嚐不是一種無奈。一種拖延時間的無奈,小人物總是無可奈何的。


    “這世間的一切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啊!”半響,他歎息一聲,側著身體,瞥了一眼柳傾城,感慨萬千地說道。


    柳傾城聞之,才明白是自己想差了。李君浩不僅沒有糊塗,還很清醒。他不是自己,沒有無懼薑家追殺的實力。


    他能做的唯有妥協。以妥協換來十年的安穩!


    她右手拂過鬢角的長發,臉上透著幾分紅暈,歉意道:“是傾城失慮了。”


    李君浩臉色平靜,無所謂地擺擺手,隻是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罷了。他如今所慮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院長這種大人物找他們做什麽?


    “到了。”就在兩人各懷心思,就聽到李績那渾厚的聲音傳來。


    李君浩瞬間驚醒,他抬起頭,隻見車駕前方是一方小型域門,周邊的直道兩旁,種滿了不知名的古木,枝繁葉茂,遮住了炙熱的太陽。


    李績說完,也不看兩人,當先踏入域門。


    兩人對視一眼,有凝重,有好奇。緊跟而入。


    進入域門,李君浩才發現自己想錯了。眼前不是輝煌的宮殿,也不是優雅的隱士居所。而是一片綠草茵茵的草地,大概百丈遠外,是一條寬十數丈的潺潺河流。


    河水緩慢的流淌著,一直流向遠方那一望無際的大湖泊。如同一片鏡子,不起絲毫波瀾的湖泊。


    一位身著麻衣的老人,盤坐在岸邊,持著一根普通的魚竿,悠閑地釣著魚兒。


    “繼兒先帶傾城仙子下去歇息,這位小友可否陪老夫坐上一會。”李靖背對兩人,靜靜地盤坐著,聲音平淡,溫和。


    柳傾城聞之,心中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自己能夠有幸見上這位傳說中的聖賢一麵,沒想到隻見到一個背影。


    雖然失望,但是她還是恭敬地稽了一禮,頗為羨慕地望了李君浩一眼。跟隨李績緩緩退去,順著草地上的一條小路,向著遠處行去。


    李君浩雖然心中好奇,為何獨獨留下自己,卻也不敢失禮。他踏著輕微的步子,小心的來到岸邊,謹慎地盤坐著,甚至不敢直視這位聖賢。


    “會釣魚嗎?”李靖一臉慈祥地望著他,拋過一根魚竿,笑著問道。


    “會一點。”李君浩接過魚竿,有些愕然,這與他想象中的大人物,有些不一樣。


    在他想來,一位人族聖賢,必然是威嚴滿滿,氣勢通天的大人物。但是李靖給他的感覺到更像一位和藹的老伯。


    日頭西斜,將兩人的身影拖出了長長的陰影。


    李君浩手握魚竿,看起來到時平靜了很多。


    “你的路走錯了。”李靖忽然開口。


    李君浩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靖會在這時突然說話。心中有些不懂。路,走錯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晚輩愚鈍。”李君浩疑惑地迴首,不解地問道。


    “你未踏足先天,就凝聚了頂上三花,可惜了。”李靖也不氣惱,淡淡地解釋道。


    “不知前輩此言何意?”李君浩越聽越糊塗,難道先天之前凝結三花,還有什麽禁忌不成。


    想到這裏,他的心不由提了起來。本就因為身體原因遲遲不能突破先天,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一條可以前行的道路,卻被告知此路不通。他的心忐忑不安。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金丹一轉,元神自孕。這是上古練氣之道。上古修行隻有四境: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你可知,當今修行與上古練氣最大的區別在哪裏。”李靖反問道。


    “不知。”李君浩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麽不同。想來不可能隻是換了個稱唿那麽簡單吧?


    “上古之道,身體與元神並重,而如今多隻是重視元神。你可知為何?”李靖說著望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考驗他。


    “資源?”李君浩低頭沉思片刻,雙目堅定地望著李靖。


    “雖不全,卻也不錯。天道殘缺,洪荒沉寂。修行資源越發稀少,已經支撐不起上古的練氣之道。同樣天道殘缺,修行越發艱難,壽命也成了上古練氣之道最大的禁錮。”李靖笑了笑,點頭道。


    “難道,晚輩如今已經不能再轉修當今的修行之道?”李君浩臉色有些沉重,頗為不安地問道。


    “修行之道沒有退路,三花已結,天地之橋關閉。你隻能繼續前行,唯有凝結胸中五氣,結成金丹方能重開天地之橋。”李靖搖了搖頭,認真地教誨道。


    “路錯了,至少還有路可行,這也算一件幸事,不是嗎。”聽到李靖的話,他反而放鬆了,雖然前途艱難,但是至少還有路可行,總好過困死凝穴境。


    如果他感知無錯,他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大問題。同樣這也是他遲遲無法突破先天的原因。如今雖然還不知自身出了什麽問題,但是至少能夠繼續走下去,那也就足夠了!


    “哈哈,你這話有點意思。倒是讓老夫想起一位摯友,他就是人族練氣之道的開創者!你可知他是誰?”李靖微微一愣,眼神有些迷糊,良久抬起右手指著李君浩,笑道。


    “能得前輩誇讚,不勝榮幸。隻是晚輩才疏學淺,當真不知開創了我人族練氣之道的大賢之名。”李君浩到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可是人族聖賢的誇讚,心中還是有點美滋滋的。


    “他叫後羿!”李靖臉色肅穆,緊緊地盯著李君浩,似乎想要看出點什麽。


    “後羿!”李君浩心中震驚,臉色透著迷茫之色,這曆史是腫麽了?怎麽可能?


    隻聽聞後羿射日,嫦娥奔月。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後羿還是開創了人族練氣之道的始祖!


    曆史究竟是在哪裏出現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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