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莎國子民,老巫一定會竭盡自己的全力,全力製止,可是阿曆克塞性格天生,骨子裏最愛冒險,從來不把任何困難放在眼裏。


    越是阻攔,她就越是想要衝破束縛。


    這是阿曆克塞骨子裏自帶的野性。


    皇甫知禾已經從京都皇宮參加完姝玨小郡主的婚禮迴到了益州行宮,朱大人來接皇甫知禾,卻遇見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幾人便是普尼國國君秦懷瑾派來的。


    為保皇甫知禾安全,朱大人派遣眾多士兵護衛,可黑衣蒙麵的幾個男子卻說自己前往是蕭嬪的意思。


    皇甫知禾駐足,顯然是被說動了,但朱太守擔心皇甫之和的安危,不敢叫這人上前,底下人依然是守衛的狀態,隻是皇甫知禾聽見“蕭嬪”二字,不得不為之所動。她慢慢靠近那幾人位置。


    “你方才說什麽?是蕭嬪派你們來的?”


    “迴公主,正是,是關於駐足行宮一位貴人的之事。”


    皇甫知禾與朱太守相視一下,明白了此人的來由,於是朱太守忙將人請進行宮,具體事宜,要與和頤公主商量之後才做決斷。


    來人之所以說的含蓄,正是因為所謂“貴人”就是皇後秦玉容,將皇後秦玉容藏至益州行宮,本就是一件隱蔽的事情,也是孫尚玉拜托。


    此事極其隱蔽,益州行宮也隻有和頤公主的貼身宮女知曉此事,益州行宮的眾人一概不知。


    “蕭嬪怎麽說。”


    普尼君的手下迴應:“蕭嬪娘娘已經與普尼君商量一致,將玉容公主接迴普尼國,以此派小人們特來益州行宮討人。”


    皇甫知禾微微頷首,這秦玉容現在的身份很是尷尬,在皇甫子玄的眼裏,已經是被扔進海裏喂魚的女屍。京都皇宮內邊,慧太後等人尚且不知前往莎國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但唯一一點可以確認的是,秦玉容的確是在青鳥國呆不下去了,就連靜僻的益州行宮,也是一樣。


    皇帝已經容不下她了。


    眼下隻有將秦玉容歸還予普尼國,也隻有普尼國國君才能真正護得秦玉容周全。


    可要迴了皇後秦玉容,也就是丟失了青鳥國與普尼國之間最後的防線,普尼君如此氣憤,應當是會對青鳥國宣戰的吧。


    這是皇甫知禾的唯一憂慮之處,畢竟有了小公子朱林宇,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小公子考慮,於是皇甫知禾並沒有直接放人,而是向來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若將皇後娘娘放了,普尼國來犯,希望普尼君莫要傷害小公子朱林宇。”


    來人幹脆利落,顯然是已經受了普尼君秦懷瑾的囑托:“公主,普尼君派小人前來已經吩咐過了,普尼國與青鳥國起衝突,禍不及益州。”


    皇甫知禾微微點頭,將秦玉容交到普尼國人手中。


    莎國邊境,皇甫子玄終於不再與莎國國王王後.進行心理博弈,而是主動到莎國與莎國帝後談判。


    阿曆克塞的態度,占星巫師已經告知了莎國國王與王後,皇甫子玄身邊的暗衛第一時間知道了內情,並告知皇甫子玄,這也是玄君有底氣談判的原因。


    國王鬆口,但該提的條件還是一樣都不能少,這就涉及到阿曆克塞的身份。


    玄君表明後位空缺,可莎國國王還是不滿意。莎國皇室一夫一妻,至少明麵上是這樣,其餘就算是有,也隻是見不得人的情婦。可青鳥國就大不相同了,青鳥國皇室,尊卑分明,等級森嚴,更有副後職位。


    這是莎國國王王後所不能接受的。


    玄君深諳此理,但是青鳥國多年的傳統不是說改便改的,他玄君自己也是在這樣青鳥國傳統之下生長起來的,思想早就已經被渲染,青鳥國就算不是皇室,三妻四妾也是大為尋常。


    莎國國王在意,但是阿曆克塞不以為意,阿曆克塞曾對孫尚玉放言,自己絕不允許同別人共侍一夫,甚至直接對青鳥國皇宮其餘人直接動手,趕盡殺絕。


    不過這話,是阿曆克塞說給孫尚玉聽的,孫尚玉就是青鳥國皇宮嬪妃的其中一個,這話,是威脅,是初見的下馬威。


    阿曆克塞將此想法深藏於心,當著莎國國王和王後的麵,告訴他們,並不在意青鳥國這所謂的傳統,來日方長。


    但是莎國國王依舊將此作為說辭,雖然允許了阿曆克塞的這門婚事,但是同時也並沒有否認阿曆克塞是莎國繼承人的事實。


    她依舊的國王王後百年之後的繼承人,那麽阿曆克塞的身份就更複雜了,同樣和普尼國的秦玉容一樣是和親公主,但是兩人大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秦玉容不能像莎國公主一樣繼承王位。


    這兩者又有著最本質的區別。


    不久之後。莎國邊境的孫尚玉就接到了班師迴朝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孫尚玉心裏一個咯噔,看來這是阿曆克塞與玄君之間的婚事成了。這場權利之間的紛爭算是要徹底到達頂峰了。


    與普尼國交惡,秦玉容更是遭到了青鳥國國君的陷害,青鳥國國君皇甫子玄早就失去了普尼國國君的信任,隻不過玄君的說辭,是皇後秦玉容在前往莎國的路途之中死了,但普尼君現已接迴了秦玉容。


    想要死無對證就難了。


    班師迴朝,佛雛師太亦在青鳥國的隊伍當中,師太告訴孫尚玉,青鳥國與普尼國大戰一觸即發。


    普尼國的情況,也確實如此,曾經作為和親公主嫁到青鳥國的秦玉容迴國,無需遮遮掩掩,這取決於普尼君秦懷瑾的態度,玄君的做法,無法原諒。


    普尼國上下,各種流言不斷,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對青鳥國的仇恨,和對皇甫子玄的不滿。普尼君更是不久之後就昭告天下,青鳥國不日即將迎娶莎娜利亞國公主阿曆克塞。


    眾人心中的疑惑也就了然。


    普尼國軍隊勢如破竹,攻克靈疆,靈疆早就已經不歸霍將軍鎮守,快速失勢。青鳥國人心惶惶,而國君皇甫子玄卻是剛剛從莎國歸來。


    普尼國既然來犯,那麽所謂的與莎國公主阿曆克塞的婚事,就得放在一邊了,玄君剛剛歸朝,就要麵臨許多的愁人的問題。


    內要應付朝中大臣的疑惑,指責,外要安排朝中將領鎮守靈疆,重新奪迴靈疆。最叫皇甫子玄詫異的,就是皇後秦玉容一事,上章大人辦事,不會出錯。可偏偏,被丟進蘭海的秦玉容九死一生,居然活過來了,還被告知在普尼國。


    這實在是蹊蹺,皇甫子玄認為這根本不可能,但事實就擺在自己的眼前,秦玉容卻是活著,就在普尼國。是自己手伸不到的地方。


    秦玉容被接迴普尼國,一路卻是一點也沒有解脫或是一丁點高興的感覺,因為太過於在意玄君,玄君是秦玉容的丈夫,普尼國女子幾乎與青鳥國女子沒有太大差別,深愛的丈夫在背後下黑手,這是莫大的痛苦。


    一路上,秦玉容泣不成聲,任憑侍女怎麽勸慰都沒用,幾乎要將眼淚流幹淨了,一路上也是不說話,迴到普尼國皇宮,看著曾經居住過的殿宇,秦玉容心中百感交集。


    普尼君心如刀絞,看著消瘦悲愴的親妹秦玉容,心中對皇甫子玄的恨意更深了。


    ”陛下,能不能不要攻打青鳥國。”


    秦玉容的聲音有些沙啞,普尼君秦懷瑾更是心痛:“容兒,事已至此,你還要幫著青鳥國那個混賬說話,你糊塗啊!”


    “陛下,可我還是青鳥國的皇後,身為普尼國和親公主,隻要我還活一天,青鳥國與普尼國之間的聯誼就存在對嗎?”


    普尼君既心疼自己的妹妹秦玉容又心急,怎麽秦玉容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逃避事實,他不得不將事情說個明白。


    “皇甫子玄就要迎娶莎國公主阿曆克塞了,他早以為你秦玉容已經死了,阿曆克塞即將取代你的後位,你在不是青鳥國的皇後了,你要清醒點啊,容兒。”


    普尼君這話瞬間讓秦玉容失去了理智:“不!這不可能,玄君不是這樣的人,這不可能,皇兄你快告訴容兒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容兒,朕是為你好,你要明白,他根本……”


    “我要迴青鳥國,我要迴京都,迴宣政殿,我要見玄君,我要親口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會棄了我的,他說過的……”


    普尼君立即派人將秦玉容製住,幽禁起來。


    秦玉容不能迴青鳥國,皇甫子玄剛剛迴朝,要是迴去,就直接成為了青鳥國國君要挾普尼國的工具,普尼國挑起戰爭的由頭就是秦玉容之事,此刻萬萬不能迴去。


    普尼君秦懷瑾寧願幽禁秦玉容,寧願讓其痛苦一陣子,也不願意讓其妹往火坑裏跳。


    青鳥國戰事吃緊,普尼國軍隊勢如破竹,仿佛被刻上正義的烙印,占於上風。


    此以外,青鳥國卻也不是能夠輕易撼動的,朝中有霍薑鄭建安等人,更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最重要的是,青鳥國國君不日迎娶莎國公主阿曆克塞,也就是與莎國締交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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