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和木小嬈恭敬的向王妃行禮。


    “恭送王妃。”


    木小嬈知道王爺身體的真實情況,因此特別希望王爺能早點迴到益州。


    皇甫子全在府庫大獄之中落下的疾病,大大小小,數都數不過來,在府庫大獄這樣的地方,除了威脅到生命的大病,一些雜碎的小病都是不予以治療的。


    在那裏,幾乎沒有人在意皇甫子全的生死。


    木小嬈想到這裏,不禁咬了咬牙。


    哪知木小嬈這邊急著想讓皇甫子全迴到益州行宮,那邊皇甫子全就扭頭對著木小嬈說了一句讓木小嬈十分疑惑的話。


    “小嬈,你說,本王還有機會見到宮裏的大皇子嗎?”


    “什麽?大皇子?王爺您在說什麽呢?為什麽想要見大皇子?”


    在木小嬈認為,眼下最重要是迴到益州,因此她特別不能理解皇甫子全的行為。


    “政川,太後娘娘似乎很重視政川……”


    益王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太後娘娘既然這麽重視政川,想必也是有意將皇位授予政川繼承的吧。”


    木小嬈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笑:“王爺您真是糊塗了,什麽給大皇子繼承皇位,這種東西,自古至今都沒有準的,先帝當初還不是……”


    木小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連忙將後麵的話給憋了迴去了。


    她要說的,實際上就是當年,先帝有意將皇位給益王繼承,中途太後娘娘作梗,無視先帝的意願,硬是將自己的兒子皇甫子玄送上龍椅。


    這是益王心中一輩子的遺憾。


    而遺憾的意味就從皇甫子全的失落神色中一覽無餘了。


    “王爺……”


    木小嬈試圖安慰陷入悲傷情緒的皇甫子全。


    子全勉強一笑,隻為了不讓木小嬈擔憂:“隻怕這個太後娘娘拚命保護的大皇子,會落得和本王一樣的下場,本王多想對自己這個皇侄交代幾句,恐怕是沒機會了。”


    木小嬈從皇甫子全的瞳孔中窺探出一絲憂傷,但是木小嬈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她隻不過是益州行宮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護衛而已。


    就算是保護太後有功,也不可能讓身份敏感的益王接觸到大皇子政川。


    莎娜麗亞國。


    慶典仍在繼續,很快就要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那就是阿曆克塞挑選心儀的郎君了。


    在場的不僅僅有皇甫子玄,百裏丞等東邊四國的國君,更有西方國家的國君摩拳擦掌,隻為討得阿曆克塞的歡心。


    阿曆克塞依次敬酒,觀察在座各位的神情狀態,表麵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對一些國君的言行舉止很是反感,甚至對一些大腹便便,表情猥瑣的國君感覺到一陣陣的反胃。


    阿曆克塞很快到了普尼君的位置,本對普尼國國君印象很好,但是


    無意間聽見女婢對普尼國國君的看法,瞬間就對普尼國的國君懷瑾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莎娜麗亞國女婢說,秦懷瑾克妻,秦懷瑾的第一任皇後是如此,再有秦懷瑾深愛,寵冠後宮的昭妃娘娘也是如此。


    話雖這麽說,這也算得上是謠言,但是秦懷瑾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與莎娜麗亞國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大相徑庭,自然,阿曆克塞也是如此。


    不過秦懷瑾一副姣好麵容也是男子之中十分少見的,也難怪莎娜麗亞國國王和王後會對普尼君印象深刻。


    阿曆克塞同許許多多的莎娜麗亞國女子一樣,又有些不一樣,她雖然不喜普尼君秦懷瑾那樣單單隻有文弱書生氣的樣子,卻又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君是一個文武兩者兼備的人。


    這樣的想法實際上不矛盾。


    等到阿曆克塞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些自己心中理想化的狀態,全部可以換化成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青鳥國國君皇甫子玄。


    那個被小王子薩那離捉弄,但卻能第一時間降伏烈馬的人。舉手投足之間,英武之氣,書生氣質,他全部都有。


    阿曆克塞同樣看重身份。在她以為麵前的皇甫子玄隻是一個小小隨從的時候,她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但是隨後,隻是知道了皇甫子玄的身份,她便重視起這個所謂的青鳥國國君了。


    阿曆克塞笑著將酒杯翻了一下,證明自己一滴不剩,隨後阿曆克塞的笑意更濃了,不僅僅是因為她看見了青鳥國的國君皇甫子玄,更是因為瞅見了一旁,麵色大變的孫尚玉。


    兩人素不相識,但是從第一次見麵,便看起來像是宿敵一般,尤其是對於孫尚玉來說。


    麵對麵前的阿曆克塞,如同麵臨洪水猛獸,蒲鬆齡先生《聊齋誌異》中的畫皮女鬼一般,可偏偏,麵前的女子乃是絕倫的美貌,眼神清澈的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


    孫尚玉一陣陣的感受到惡寒,如同當日皇後秦玉容被扔進大海中感受到的冰冷一樣。


    這個女子,是有魔力的。是皇甫子玄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秦玉容,得罪整個普尼國的存在。


    或許皇甫子玄早就有想和普尼國撕破臉皮,迴到十年前的狀態,爭個你死我活,但是關於皇後秦玉容,相伴多年的枕邊人,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嗎?皇甫子玄真的是這麽冷血的人嗎?


    這個所謂的仁君,讓孫尚玉鄙夷。麵前的女子,更是讓孫尚玉如臨大敵。


    阿曆克塞看向孫尚玉的眼神,就像是看獵物一樣,孫尚玉越是慌張,她越是興奮,孫尚玉越是壓抑的喘不過氣,她越是有一種得勢的姿態。


    而這些微妙的變化,隻有她們二人自己知曉。


    皇甫子玄起身,看向阿曆克塞的眼神很是曖昧,一旁的孫尚玉注視到了普尼國國君秦懷瑾仇視的目光。


    無聲的憤怒,似乎很快就要到達封頂。


    孫尚玉有點慌張,她怕普尼君會沉不住氣,將計劃打亂,那麽想救秦玉容也是難於登天的事情了。


    阿曆克塞性情豪爽,直接當著自己父王母後的麵,問了皇甫子玄一個最緊要的問題。


    “玄君,已經有了一位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的皇後了,為何還要來莎娜麗亞國自討沒趣呢?”


    這話說的犀利,但是若阿曆克塞對玄君不感興趣,那麽也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皇甫子玄仍是禮貌一笑,卻說出了讓一旁的普尼國國君秦懷瑾最為光火的一句話。


    “皇後病死,屬實無奈,看來青鳥國需要向殿下一樣的女子來執掌鳳印了。”


    果不其然,一旁的普尼君秦懷瑾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孫尚玉察覺到秦懷瑾的不同,連忙眼神會意。


    可秦懷瑾仍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看著皇甫子玄,孫尚玉皺眉,用力的小幅度的搖頭。


    孫尚玉的嘴唇微動。


    不要,不可以。


    若是秦懷瑾這個時候暴怒,或是說出點什麽來,對自己和秦玉容都不好,但是孫尚玉能夠明白秦懷瑾這是怎樣的一種仇恨和悲痛。


    或許孫尚玉早就已經夠麻木了,從接連被趙霜霜陷害,失去孩子後開始,心灰意冷,徹底看清皇甫子玄的真實麵貌。


    阿曆克塞了然,遂深情脈脈的看著皇甫子玄,即將接待下一位國君,可是阿曆克塞的的流連忘返之態,卻讓皇甫子玄大為著迷。但卻始終保持著神秘感,和一副冷漠疏離卻又魅惑眾生的姿態。


    孫尚玉靜坐,看向阿曆克塞的眼神並不友好。


    皇後秦玉容在時,雖說在後宮之中被趙宸貴妃壓上了一頭,威嚴大打折扣,但是秦玉容是良善之人,從不迫害後宮子嗣,更是善待後宮中的每一位低位嬪妃。


    孫尚玉冷笑,若是阿曆克塞成為青鳥國皇後,後宮之中定是不安穩的。


    這個女人,可怕的很,孫尚玉自認為自己的直覺一向來都很準。


    恐怕這就是下一個月嬪了。


    不,是比月嬪更恐怖的存在。


    慶典結束之後,莎娜麗亞國國王和王後議論了一陣,隻見他們的女兒阿曆克塞出現了。


    “不必多說了,我就要嫁給玄君。”


    王後的情緒還是很平穩的:“女兒,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了嗎?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另一邊的國王則還是對皇甫子玄的事情耿耿於懷:“新後才死,指不定是什麽原因,你這麽急匆匆的要嫁給皇甫子玄,指定沒什麽好事,依我看,那皇甫子玄就是不如普尼君秦懷瑾好!”


    “父王,秦懷瑾那樣文文弱弱的,你當真喜歡,若是你喜歡。不如父王你自己嫁吧。”


    “胡鬧。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瞎胡鬧。父王可不是和你說著玩兒的!”


    “知道,知道,就知道你又要妨礙我,從小到大,不知道阻礙過我多少次,這次說好了讓我自己挑,又變卦!”


    阿曆克塞的神情變得急躁不安,一旁的王後國王也是十分無奈。


    王後先鬆口了:“好了,好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母後都依你便是……”


    “不可以。”


    國王仍是反對,王後和阿曆克塞不解其意。


    “占星巫師!”


    國王一聲令下,滿是皺紋的巫師出現在三個人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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