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頤公主當即表示同意,隻不過護衛木堯舟有一些猶豫。


    當下,木堯舟既然已經知道益王尚且存活在青鳥國府庫大獄,自然心中惦念,恨不得一霎那轉移到府庫大獄益王的身邊去。


    但奈何和頤公主極力反對。


    一旁的孫尚玉也開口了:“不如木護衛與吾青鳥國一同出行,待迴到青鳥國時,再做打算如何?”


    木堯舟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木護衛心中的主人,除了益王皇甫子全,就是益王的妹妹和頤公主。


    說到底,木護衛隻忠於益王一個人。


    讓木堯舟為青鳥國國君皇甫子玄保駕護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孫尚玉此話說的有道理,青鳥國皇帝表麵上對木堯舟客客氣氣,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也毫不在乎,但是實際上,皇甫子玄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一不是對木堯舟的試探。


    如若木堯舟主動示好,耐下性子來,伴隨皇帝前往莎娜麗亞國,或許皇甫子玄會對木堯舟有所改觀。


    像木堯舟這樣武功蓋世的奇女子,若是不能夠將其收服,反而是青鳥國的一大隱患,或將成為叛賊益王的助推,對皇甫子玄的統治造成威脅。


    此人如同猛獸,是一隻看起來很難馴服的獅子。


    木堯舟若是此刻迴青鳥國,多疑的皇甫子玄,便會改變之前的手下留情,和慧太後站在統一戰線上,格殺益王。


    木堯舟顯然是聽不進去蕭嬪的話的,隻見木堯舟默默的站起來,拱手行了一禮,就要離去。


    和頤公主在木護衛臨走前仍是嚴厲的交代。


    “木護衛,沒有本宮和朱大人的允許,不許擅自離開益州行宮。”


    木堯舟的身形頓了一下。


    孫尚玉緊接著加上一句話:“木護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機會,有的是。”


    這句話的涵義頗深,就連親近蕭嬪的和頤公主和蕭嬪身邊的心腹宮女玉兒都不能明白究竟是何意。


    但是木護衛卻是想了一整宿。


    蕭嬪娘娘說的話,究竟是何意?她口中的機會又是什麽?木護衛輾轉反側,也隻能參透個十之一二。


    青鳥國的隊伍在益州停留了大概足足兩日,應當即刻啟程,否則會延誤了行程,落後於其他三國。


    益州的額駙朱大人十分的會置辦料理事務,不僅將皇後秦玉容的馬車在短短兩日之內,換上了一模一樣的。更是收集益州行宮賬庫中的一些幹糧藥草等,吩咐下人裝滿一馬車,跟在青鳥國三輛馬車的後麵。


    不久就啟程,和頤公主對孫尚玉很是戀戀不舍,帶上小公子朱林宇也被自己的母親的情緒渲染了,見義母孫娘娘要離去了,眼裏滿滿的不舍。


    益州行宮大大小小行跪拜禮,恭送青鳥國國君啟程。


    馬車行駛之時,隻見一個黑色身影略施輕功,翩然而至。


    “陛下,臣願以陛下馬首是瞻,伴隨陛下左右,護得陛下出訪他國。”


    皇甫子玄一聽,自然是滿心的歡喜。


    順理成章的,木護衛伴隨青鳥國的隊伍,同“天幹地支”二十二主司一起,陪同青鳥國國君前往莎娜麗亞國。


    孫尚玉對此並不意外,因為一切都如佛雛師太預料到的那樣,仿佛是按部就班的施行一樣,但是皇甫知禾卻很是驚訝。


    原因是對木護衛實在太過了解了。


    讓木護衛陪同青鳥國國君皇甫子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本來皇甫知禾以為木護衛這次是非要去青鳥國府庫大獄犯險了,心中正盤算著究竟該如何是好,怎麽才能阻止木堯舟,這第二日,木堯舟就已經歸順了?


    這實在是蹊蹺,來不及細細詢問。木堯舟便向和頤公主及小公子朱林宇行了一禮。


    還是以前的那個木堯舟,見不到處事圓滑之態,更多的是一股傲然不羈的風骨。


    很快出了益州邊境,即將踏上西臨國的邊界,離開西臨國,便要出海了。


    青鳥國與西臨國向來兵戈相見,關係十分僵化。西臨國此前更是竄通益王皇甫子全,企圖讓青鳥國產生內亂,並侵犯了青鳥國多處邊界城池。


    後武將新秀鄭建安大敗西臨國敵軍,還占領了幾座小城池,西臨國便不敢來犯,但是矛盾依舊存在。西臨國以軍事著稱,雖然敗給鄭建安的隊伍,但是並不代表著西臨國是好欺負的,若是兩國發動戰爭,青鳥國的也一定是損失慘重的。


    因此,此次行進的隊伍,青鳥國國君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避免與西臨國產生衝突,但是又不得不經過西臨國的國境,隻能避著躲著,從邊境走。


    本來還有些擔心的皇甫子玄,自木堯舟主動參與行進隊伍之中,皇甫子玄不安的心就徹底平靜下來了。


    木堯舟武功蓋世,幾近無人能敵,能有木堯舟保護,踏遍天下也無妨,更何況來到西臨國。


    路途遙遠,莫要說兩個宮廷女眷了,就連皇甫子玄也是受不住了,西臨國位置偏僻,空氣幹燥,沙塵漫天。與山清水秀的青鳥國大相徑庭,實在是難以忍受。


    再加上皇後秦玉容身嬌體貴,剛來到西臨國邊界,便已經有些水土不服的症狀,料是益州的朱大人安排的草藥等都不起作用。皇帝也有些疲倦的感覺,青鳥國的隊伍也隻能暫時停留了。


    因走的是西臨國的邊界,西臨國又是個偏僻空曠的國度,不像吳國,善於發展經濟,隨處可見酒家店鋪。就算是西臨國城中,也未必見得又什麽經營的好的酒家什麽的。


    這裏又是偏僻的邊界,塵沙大不說,就連酒家的影子也沒見著。


    越往西又越冷,已經接近傍晚十分,塵沙大,風也大,吹的人臉頰生疼,又十分的冷。


    大淵獻吩咐幾人升起幾堆營火,又派赤若奮和昭陽這樣年紀小的去捕殺野生動物,木護衛與他們一同前去了。


    從益州帶來的幹糧什麽的已經不多,但是木柴草堆什麽的還是不缺的,圍著營火,秦玉容和孫尚玉暖和了不少。


    宮女玉兒從馬車中拿出皇後娘娘和蕭嬪的披風,送過來,披在了皇後和蕭嬪的身上。


    皇後身邊本來有兩個宮女,宮女箬竹在益州被巨樹砸中受了重傷,現下滯留在益州行宮,並未和皇後秦玉容一起。


    現在的這個宮女叫三喜,也是皇後的貼身宮女,但是做事情卻是沒有宮女箬竹細心體貼。要不然皇後秦玉容的披風怎的還在馬車上麵好生擺放著,卻由蕭嬪的宮女玉兒一同拿下來了呢?


    莎娜麗亞國的邀請,四國趨之若鶩,無非是看上了莎娜麗亞國的那塊地,想著與該國聯盟,便能夠增強國力,在東邊四國之中取得更高的地位和尊嚴。


    但是此刻,身為皇家,卻在西臨國的荒郊野嶺裏受苦,這樣真的值得嗎?


    皇後秦玉容不知道其中的玄機,自然絕的不值得,但是皇甫子玄卻是認為值得,並且非去不可。


    秦玉容不知道的是,皇甫子玄的心裏,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赤若奮辦事利索,很快的便捕捉到了幾隻活蹦亂跳的灰花色小兔子,昭陽性格不如赤若奮沉穩,好久都沒有收獲,心中急躁的很,很怕“天幹地支”的哥哥們嘲笑自己沒本事,連隻兔子都捉不到。


    昭陽看了看身邊的赤若奮:“兔子這麽難捉,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麽做到的,兔子身上就像摸了一層油似的,明明到了手裏了,卻怎麽抓也抓不到!真是沒用,我怎麽做什麽都不如哥哥?怎麽什麽都是你們的?”


    昭陽隨口一說的話,卻被身邊的木堯舟聽見了,冷酷嚴肅的赤若奮聽了昭陽說的這句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木護衛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怎麽做什麽都不如哥哥?怎麽什麽都是你們的?


    這句話,仿若似曾相識,木堯舟想到了心中惦念的益王殿下,明明樣樣都好,本來就應當成為一國之君,坐上龍椅的益王,卻被慧後無情扼殺。


    益王絕望時的那句話,仿佛就在耳畔停留。


    木堯舟心中湧起一股酸楚,酸楚轉化為戾氣。迎麵來了一頭個頭很大,看起來有點憤怒的野豬,直麵朝著昭陽他們這邊撲過來。


    昭陽是暗探,是劍客,與人交鋒,最懂得用毒。卻從不曾與這麽碩大兇猛的野豬對峙,顯然有些腿軟,赤若奮卻是冷靜。


    “昭陽!不要擔心,區區野豬而已,豈能將爾等天幹地支的子弟打敗?聽我指令,不要擅自行動!”


    昭陽顯然不想和這頭兇猛的野豬正麵交鋒,條件反射之下,是害怕,是躲避,這不?直接一個輕功逃到了樹上麵去,隻剩下赤若奮一個人麵對野豬的來襲。


    赤若奮有點手足無措,實在沒想到昭陽竟然是個膽子這麽小的人,他卻沒反應過來,野豬已經撲過來了,沒有躲避的時間了,赤若奮一個側身,將劍紮進野豬的身體,劍卻拔不出來了,赤若奮又是一個欠身。


    野豬將赤若奮整個人拱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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