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嬪如同往常的時間一樣起床,卻發現自己今日醒的很遲。迷蒙之中睜開眼睛,發現了身邊的異常。


    怎麽自己的身邊躺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赤裸著身體的男人似乎正在睡夢之中,永華宮怎麽會出現陌生男子?蕭嬪大驚,此事絕不簡單。


    蕭嬪掀開床簾環顧四周,宮女玉兒沉睡的倒在地上,還有還幾個宮女太監也和玉兒的狀態一樣,紛紛倒在地上,睡得死沉。


    不好,莫非是被人下了迷魂藥?


    蕭嬪發現自己身上衣不蔽體,頭發蓬亂,與這樣一個身體裸露的男子躺在一起的樣子簡直不堪入目,蕭嬪趕緊用力的拍拍身邊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也是迷迷蒙蒙之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麵前的蕭嬪,也是嚇的瞪大了雙眼。


    “娘……娘娘。”


    那侍衛明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蕭嬪心裏明白了,這一定有人在栽贓陷害了,這下躲不掉了……


    果不其然,皇帝和皇後很快趕來了永華宮,一同前來的還有嫦妃楊子佩,吳燕見吳婕妤和林知意林貴人。


    皇甫子玄見到這個場麵,雷霆大怒。


    “放肆!”


    皇後娘娘連忙上前安撫皇帝:“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甫子玄當即將那個衣不蔽體的侍衛脫下去斬了,蕭嬪還沒緩過神來,就已經在永華宮主殿的廳內跪下了,麵前則是皇帝和皇後,周邊圍繞的乃是嫦妃,吳婕妤和林貴人等後宮眾人。


    皇帝當即摔碎了一個茶盞,走上前去扇了蕭嬪一個耳光,直接將蕭嬪整個人打的耳暈目眩,趴倒在地上。


    蕭嬪趴在地上的時候,抬眼看了一下眾妃的神情,嫦妃娘娘一臉擔心,吳婕妤麵無表情事不關己,而林貴人則一臉得逞的笑容。


    明白了,果然是林知意在搗鬼,下手還真實狠毒,明明與侍衛偷情的妃子是她林貴人,而她卻能沒羞沒愧的倒打一耙,眼見著蕭嬪已經知道了林知意與侍衛尹文偷情的事實。


    怕她蕭嬪當即告發皇帝,於是就借著這個名義,計劃周密的給蕭嬪布了一盤棋,若是蕭嬪因為此事被皇帝處置或是打入冷宮了,那麽自己的事情便可以爛在蕭嬪的肚子裏。


    即使蕭嬪再說,林貴人與侍衛有染,那也都成了賊喊捉賊了。


    蕭嬪此刻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困境,有“聖女”稱號的嫦妃站出來為蕭嬪開脫:“陛下,此事並無根據,僅憑那侍衛出現在蕭嬪宮裏,也沒有辦法證明蕭嬪就是與侍衛有染,再者說,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前腳才有人來報信,後腳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就見到了,這難道不是栽贓陷害嗎?請皇上明察。”


    嫦妃說的十分有道理,不得不讓人信服,怎麽就這麽巧合,前腳才有奴婢來告發這件事情,後腳就叫皇帝和皇後看見了。這難道真的是巧合嗎,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此事十分蹊蹺,不得不仔細推敲。


    隻是皇帝聽完嫦妃的話以後沉默了一陣,反而擺擺手,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嬪:“蕭嬪,朕要你自己說,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告訴朕。”


    蕭嬪穩住自己的情緒,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貴人,又直勾勾的盯著皇帝:“陛下,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做此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嬪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林貴人就插了話:“蕭嬪娘娘,您口說無憑,大家都看見了,侍衛就躺在您的床上,娘娘和這個侍衛都衣不蔽體,頭發淩亂,難不成蕭嬪娘娘要說,剛才陛下和娘娘看到都是假的嗎?若娘娘說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娘娘也得拿出證據才是吧。”


    蕭嬪看著帝後二人說道:“臣妾今日醒來發現已是,便發現自己比平日了裏睡遲了許多,沒成想一醒來,就發現身邊有個陌生男子躺臣妾的床榻上,臣妾再一看身邊的宮女太監,也全部都被迷暈了……”


    林貴人繞開蕭嬪的說法繼續說道:“蕭嬪好巧的一張嘴啊,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還是知罪犯罪,你這簡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如此看來,蕭嬪先前有孕,還說不清到底是不是貨真價實的龍裔。”


    皇帝聽到這話,瞬間激起了自己敏感脆弱的一麵,對未出世的孩兒,皇帝也是愧疚的。聽了這話,也不免懷疑蕭嬪此前是否與宮裏的侍衛有私情,心情沉重,且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簡直不想見到蕭嬪。


    此事恐怕很難再有轉機,嫦妃也為蕭嬪感到擔心。


    蕭嬪想起先前宮女月鏡告訴自己的事情,突然跪著磕了個頭


    告訴了皇帝和皇後。


    “陛下,皇後娘娘。有件事情臣妾不得不說,如今林貴人口口聲聲說是大家親眼見到臣妾與侍衛私通。但其實,真正與侍衛私通的,並不是臣妾,而是林貴人自己。”


    林貴人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嬪:“蕭嬪娘娘,您就算再嫉恨臣妾,也不能血口噴人啊!”


    一旁的鄭貴人也附和道:“是啊,蕭嬪娘娘方才與那侍衛共在一個床榻上已經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衣不蔽體,頭發淩亂,怎麽看都像是蕭嬪娘娘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鄭貴人這麽一說,倒像是蕭嬪娘娘將私通


    的帽子扣在了林貴人的頭上一樣。


    性子清冷又不愛說話的柔妃也說到:“陛下,您忘了您之前雷霆大怒,懷疑蕭嬪娘娘和霍將軍之間的私情嗎?宮中曾經謠傳蕭嬪娘娘與霍將軍有私生子。這件事情您應該不會忘了吧。”


    皇帝開口迴答道:“此事是謠傳。朕心裏是明白的。”


    柔妃繼續說到:“既然是謠傳,陛下就應該明白。在宮中,若是幹幹淨淨,本本分分的女子,就算是流言滿天飛也可屹立不動,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今日,您和皇後娘娘算是親眼見到了蕭嬪的行為,證據確鑿,人贓並獲。蕭嬪又有什麽好多說的呢?”


    蕭嬪並沒有在意柔妃說的這些話,隻是心裏暗暗的思索,如何在這逆境中翻盤。


    蕭嬪原來本不想管這些事情,預備在宮裏裝聾作啞,假裝沒看見也沒聽見。


    可沒成想,林貴人竟然反咬一口。將這個私通侍衛的罪名扣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也不必和她客氣了。


    如今要是再不把林貴人的事情公之於眾,恐怕自己就難逃一劫了。


    可是林貴人布的這一局棋實在太難解,永華宮的宮女太監皆被迷暈,上前作證並不討好。林貴人隻說這些宮女太監是永華宮的人,自然是向著自己的主子的,他們的話不能作證。


    可是,方才自己和侍衛共處一個床榻,並且衣衫不整,是叫眾人都清楚明白的看到的。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根本解釋不清楚。


    當下之際,就是告訴皇帝自己並沒有做這件事情,皇甫子玄既然開口,一定要蕭嬪她自己來親口告訴皇帝這件事情的真相。就說明皇甫子玄是信任她的。


    蕭嬪仍斬釘截鐵的迴稟皇帝和皇後:“清者自清,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除此之外,臣妾可以保證,宮中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找出臣妾私通的證據。”


    皇甫子玄微微點頭:“蕭嬪既然這樣說,那朕就下令徹查,將此事查個明白,看看蕭嬪所言是否屬實,若屬實,朕便還你一個清白。若不屬實,到時再懲戒也不算太晚。”


    “臣妾謝陛下。”


    隻不過,蕭嬪並沒有因為皇帝的寬容而放過對自己反咬一口的林貴人。


    宮女月鏡此刻便在永華宮,蕭嬪派人將宮女月鏡從永寧宮帶迴的證據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包裹裏包著的是一件白色的紗娟,紗娟上麵有片片血跡,血跡已經變得發黑,可以看出來是前幾天染上的血跡。


    皇甫子玄是認得這一片紗娟的,這個紗娟,正是當天皇帝自己去永寧宮偏殿找林貴人時意外發現的。


    當時林貴人正在沐浴,而皇帝去永寧宮的時候,發現永寧宮偏殿居然一個侍女都沒有。十分蹊蹺,又在林貴人的床榻上發現了這片帶血的衣物。


    本以為是林貴人的身子出了問題,可後來一個小宮女進來說設備林貴人毆打所致。


    嬪妃懷孕火氣大,毆打宮女乃是宮中的常事,本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是這件帶血的衣物為何會出現在永華宮,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皇帝不解蕭嬪的意思,隻看蕭嬪究竟會做何解釋。


    蕭嬪將這件帶血的衣物呈上來的時候,林貴人的臉色已經變了,這個就是林貴人先前在宮裏責罵下人,要找的那件衣裳。


    這件衣裳呈上來,事情也就扭轉了。


    蕭嬪告訴眾人:“這件衣裳,乃是林貴人之物。林貴人你可承認?”


    林貴人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慌張:“是又怎樣,一件衣服又能代表著什麽?又能證明什麽?”


    “前些日子,永寧宮死了一個宮女。恐怕大家都不知道。那個宮女正是不小心偷看到了林貴人與侍衛偷情,才被林貴人所殺害。”


    林貴人發怒:“滿口胡謅。你哪裏來的證據?竟敢汙蔑!”


    蕭嬪淡然:“哪裏來的證據?陛下,皇後娘娘。現在便可以徹查永寧宮偏殿的人數,確實少了一人。如若查出來了,才知道臣妾說的到底有沒有假。”


    皇甫子玄立馬差順能公公前去清點永寧宮的人數。


    林貴人繼續爭辯:“就算查出來少了人,那也隻是永寧宮不小心死了一個宮女而已。何來的與侍衛偷情一說?蕭嬪娘娘這是要將罪名扣在臣妾的頭上嗎?”


    蕭嬪不說話,隻冷冷的看著林貴人。


    林貴人很是慌張,也跪了下來:“請陛下,皇後娘娘明查,臣妾是無辜的。”


    皇後娘娘有些動怒:“林貴人,本宮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卻沒想到,你竟然私自處死宮女,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犯了宮規的嗎?真真不把本宮的話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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