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公主性情直爽,且剛才懷寧與平湖公主曾在一起過一段時間,想來腳上的泥濘幹濕程度應當是一樣的,這就證明我們二人分開之後都沒有再迴來這鬆山池邊上。”顧慕言說完這句,將自己的裙邊微微提起來一些,露出鞋子。


    而平湖公主見狀也是忙將自己的鞋子露了出來,這鞋子上的泥濘果真幹的都差不多了。


    接著顧慕言緩緩的看著人群,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所有人都擔心會不會懷疑道自己的身上。


    “我想那犯人將王家小姐推下水之後,應當會匆忙逃走,等有人發現的時候,才會跟著人群再來,所以那人的腳下勢必會沾染上這鬆山池附近的泥濘,而且應當也已經有些將幹未幹了。”顧慕言推測道。


    “來人!徹查!”今上雙手背負在身後,眉頭緊皺的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道,接著今上又滿意的看著顧慕言點了點頭。


    在不遠處的平湖公主此時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雖說暫時沒有了嫌疑,但是卻也讓她更加看不懂顧慕言。


    在西薑國的時候,那三個人分明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怎麽一來這陳國,好像什麽都不一樣了,自己竟然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就像是方才,那顧慕言一方麵將自己的嫌疑也放大,但是一方麵沒過多久又開始為自己辯解。


    所以平湖公主是真的著實想不通這顧慕言的目的是什麽,所以便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掃視這顧慕言,好像能看出些什麽一般。


    而顧慕言倒也不是沒有注意到平湖公主的目光,但是她並不打算理會,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那平湖公主的目光如何,就是什麽都表現出來。


    方才自己不過是想給那平湖公主一個下馬威,也好告訴她現在她在的是陳國不是西薑。


    “成大哥,這樣...”顧慕言微微側過身,對著身後的成蹊低聲說了幾句,而一旁的蘇子冉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言兒!我有時候都在懷疑自己前幾年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是不是我爹買來的,自從遇上你,我就不斷的在懷疑人生了!”蘇子冉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顧慕言。


    顧慕言轉頭看著蘇子冉,挽著她的手說道:“若真的比較起來,我可沒有你這般才能,隻不過我偏門的書讀的比你多罷了!”


    “什麽偏門的書?言兒你越來越壞了,有什麽好書竟然都不分享給我!”蘇子冉佯裝生氣的將手插在腰上,嘴巴氣鼓鼓的,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下!


    而顧慕言也真的就這麽做了,用手指直接戳了戳蘇子冉鼓起的腮幫子,這一下蘇子冉可不就破功了嗎?


    就在蘇子冉又要佯裝的生氣的時候,顧慕言忙說道:“好啦,迴去便給你整理出來送去你府上!”


    “還真有這種書啊?”蘇子冉還以為顧慕言是編出來的,未曾想竟真的要送來,那蘇子冉自然也是高興的。


    她本就喜歡看書,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的書也要看上一看,怪力亂神的書冊哪怕父親責怪也是要偷偷看上幾眼才肯罷休的!


    而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久之後,幾名腳下的痕跡明顯有些異常的都被帶到了今上的麵前,其中自然還有那最先在今上麵前懷疑顧慕言的女子,李尚書之女,李蓮。


    看著眼前的幾名女子,顧慕言來迴看了一遍之後,便盯著那李蓮說道:“我想你便是那兇手了吧?”


    “哼!懷寧公主是在說笑吧?方才也是你說那腳上有將幹未幹的泥漬的才是兇手,怎麽?現在是找不到所以差了人竟然隨便拉一個人就想要結案是嗎?”李蓮等著顧慕言說道,一副自己沒有做的樣子。


    聽到那李蓮這般說辭,今上自然是要詢問清楚的了,若是妄斷,往後這威信還從何而來啊?所以今上才問道:“懷寧,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嗎?”


    “就是!懷寧公主這般作為未免也太無視我大楚律法了吧?”李蓮冷哼了一聲之後,接著便有走出了人群,跪在今上麵前道:“還請陛下為臣女做主!臣女當真冤枉啊!”


    見這李蓮都這般跪在地上訴求了,今上此時也是有些微怒道:“懷寧,你是應該給朕一個解釋了!”


    “啟稟陛下,之前懷寧說的那腳上有未幹涸的泥漬的才是真兇,這其實就是一個幌子,昨夜剛下過暴雨,今日雖然出了太陽,但是這禦花園之中的泥土卻還是極為濕滑的。”顧慕言說到這裏微微頓了一下。


    有些心急的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好奇的問道:“那這既然隻是一個幌子,那真兇在何處呢?”


    聽到有人問,顧慕言微微轉身,麵對著方才問話的那個人繼續解釋道:“諸位可以抬起自己的鞋子看看,多多少都應該會沾染一些泥土,這都說明不了什麽,但是隻有她!”


    說到這裏,顧慕言你又再次轉身,指著李蓮說道:“隻有她的腳上是幹幹淨淨的,就好像是處理過一般,那麽什麽人會去處理這腳上的泥漬呢?恐怕就隻有心中有鬼之人!”


    等顧慕言這一番話說完,眾人才恍然大悟,也才注意到李蓮的腳上的鞋子竟然當真是幹幹淨淨的,一絲灰塵都沒有沾染到。


    而身邊幾乎所有參加宴會的人的腳上都有泥漬,就連當今聖上的腳上都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而那李蓮,這腳上的鞋子的確幹淨過了頭,這又讓人如何不去懷疑呢?


    “你可還有什麽話說?”今上睥睨的看著李蓮,那李蓮原本還想狡辯一番,但是今上的君威下,她如何敢隱瞞?


    對上今上的雙眼的那一刻,那李蓮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跌坐在了地上,接著又趕緊起身跪在今上的麵前求饒道:“陛下,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來人!拖下去,安律法處置!李大人教女無方,官降三等!”今上看著那李蓮害怕的全身發抖的樣子,心中就無比的厭惡,吩咐完,便轉身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的李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是一個勁兒的在地上磕頭,頭磕破了也不管不顧,隻知道求饒道:“陛下!陛下!是鄭夢娜和沈雨香!是她們兩個將王琳娜推下水的,臣女隻是在一旁看著而已!求陛下網開一麵啊!真的不是臣女做的,臣女隻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將自己的鞋子擦幹淨的!”


    而此時眾人眼神也一下就落在了被提及的兩個人身上,而她們自然也不敢抬起頭來看向周圍那些質疑的眼神,而是互相推搡著,明眼人幾乎就是一眼就看清楚她們兩個之間的小貓膩,也知道那李蓮恐怕所言不假。


    “到底是怎麽迴事?還不快快如實招來!”今上如今是真的發怒了,一隻手重重的拍打在石桌上,“蹭”的一下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俯視著底下跪著的李蓮。


    “陛下,臣女說!臣女說!”那李蓮跪在地上,顫抖的往前爬了幾步,滿臉淚水。微紅的眼眶,眼底隱隱像是雇主利用其一般的模樣。


    “陛下,此事其實也算是因為兩位公主而起的,這宮宴開始前,王琳娜故意挑撥懷寧公主和平湖公主,後來被揭穿,便遭到了眾人的嘲諷...”那李蓮說著還看向了顧慕言和那平湖公主。


    “別把髒水潑到本公主的頭上!”那平湖公主惱道,轉身便對著今上行禮道:“陛下,平湖千裏迢迢來這京城,還未曾與這京中的名貴相識,又何談得罪或者說是結交呢?”


    “公主莫要在意,朕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當然,朕也相信懷寧公主,隻是這其中恐怕還有什麽隱情,還是聽她細細道來吧。”今上給了那平湖公主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說道。


    畢竟這平湖公主是西薑國來的,這裏子麵子的,今上必定還是要的,自然不會對那平湖公主不客氣了,相反自然也是會好言相說的。


    “言兒,那他們這是要把髒水潑給你啊!”蘇子冉站在顧慕言的身邊,眉頭緊皺,極為擔心的說道。


    誰知道顧慕言根本不擔心,竟還反過來安撫蘇子冉道:“別急,沒事的,且聽聽看著李蓮怎麽說吧。”


    見今上又繼續看著自己,李蓮才終於又整理了一番思緒繼續說道:“這宴席開始後,大家都在開始說著各自的近況,無非就是京城之中的八卦或者說是自己的婚嫁之事,正巧臣女和那鄭夢娜還有沈雨香在那小喬上麵看景色,那王琳娜從另一邊走過來,因著之前的傳言,我們便出言諷刺了幾句,沒想到那王琳娜竟然直接衝過來,像是瘋了一樣,與我們扭打在一起!”


    “所以你們一起將那王琳娜推入鬆山池中的了?”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問道,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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