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慢慢靠向碼頭的時候,顧慕言和成蹊就已經換好的衣裝。


    而那喻慶生就像是管家一般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再有百裏我們就得獨自去完成任務了。”喻慶生恭敬的行禮對著成蹊和顧慕言說道,但是語氣卻不像是管家,而像是在提醒顧慕言和成蹊一般。


    “那便等到了最後一個驛站,夜裏我們悄悄出去,十日後我們再迴驛站接西薑國的公主如何?”成蹊不滿意這喻慶生用這樣的語氣與顧慕言說話,所以幹脆站到了顧慕言身前說道。


    喻慶生看到成蹊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著實不算太好,所以倒也沒多說什麽,隻淡淡的迴答道:“十日的時間應該夠了。”


    “阿言,我們走吧。”成蹊轉過身迴過頭看著顧慕言,伸出自己的一隻手等著顧慕言說道。


    而顧慕言將自己的手放到成蹊那早就伸在了她麵前的手上,慢慢的點了點頭,就這麽被成蹊牽著離開了。


    落在後麵的喻慶生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看著顧慕言和成蹊遠去的背影發愣。


    “大人?”內衛門的其中一個侍衛有些疑惑的喊道,接著才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就這麽辦吧。”喻慶生聽完點了點頭,整個人好像才稍微反應過來一些,看著漸漸遠去的顧慕言眉頭也沒有方才那樣緊鎖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對那女子動了心?”喻慶生冷哼了一聲,在心中暗想道。


    一行人打著商人的名義一路上采買了許多物件,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卻將隊伍變得極為龐大,看著真的像是商隊一般。


    幾日後,眾人終於到了最後一個驛館,這裏已經人跡罕至了,因為邊境長時間的混亂,普通老板姓已經都不願意來這裏了,所以這商隊倒也算是明目張膽的進了驛館,且無人過問。


    夜裏的時候,成蹊喚醒了顧慕言,等兩人收拾好出去的時候,喻慶生已經在驛館的院子裏等候多時了。


    此時的顧慕言還有成蹊已經換上了西薑國的衣裳,就連喻慶生他們也不例外。


    “地圖上以前的綺羅族對照這幾日在這裏打聽到的位置來說,就在西薑國國度東邊。”喻慶生指著地圖上的方位說道。


    見成蹊和顧慕言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喻慶生便又解釋道:“以前西薑國的國都並不在這裏,也不是和我們陳朝鄰近的,中間曾經隔了一個叫做天權的小國家,這綺羅族就是來自天權,隻可惜天權滅國之後,綺羅族也消失不見了。”


    “所以這天權是被西薑國滅的?”顧慕言自然而然的問道。


    而喻慶生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那有沒有可能這綺羅族或許就在西薑國的國度之中生活著,畢竟這最危險的地方或許就是最安全的。”顧慕言分析道。


    一旁的成蹊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這西薑國的國都我們左右都是要去的,若是十日來不及,或許也能讓驛館的人直接過來,到時候我們去接應就好。”


    “好,那就這麽定了。”喻慶生點頭答應道,隨後便立即吩咐了內衛門的一個侍衛留了下來,等待他們的消息,十日後,不管他們有沒有迴來,驛館迎接西薑國公主的人必須出發。


    漸漸的天色慢慢亮了起來,顧慕言一行人離開驛館已經有一段距離了,而此時街上正直早市,一行人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就想要離開,奈何這西薑國在早市結束之前是不允許任何人離開早市的。


    所以顧慕言等人也就既來之則安之,幹脆尋了處酒樓享用了一下當地的特色美食。


    看著顧慕言說的一口流利的西薑話,就連成蹊也是沒有想到,畢竟在這之前成蹊和喻慶生一樣,隻是依偎顧慕言簡單的會說一些,可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這般精通。


    等點完了菜肴之後,成蹊才搶先一步開口問道:“阿言,你這方言說的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吧!”


    “那是,畢竟小時候那個婆婆教了我很久。”顧慕言咧開嘴,笑得極為歡樂的迴答道。


    隻是根本不是顧慕言說的那樣,那個時候的自己像是一個人質一般的被蕭逸送到了西薑國,沒有讓願意和自己多說一句,除了那個婆婆之外。


    若不是那個婆婆自己恐怕真的沒有命活到迴去的那一天,隻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甚至還傻傻的覺得,隻要自己迴去了,蕭逸就一定會感念自己所做的一切。


    但是誰能想到,等待自己的是那樣一個結局,自己幫蕭逸拿到了西薑國的布防圖,成蹊為了鞏固自己的後位冒死將西薑國攻打了下來。


    最後等待自己還有成蹊的,卻隻有死路一條,恐怕那個時候的外祖父和成蹊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但是卻還是為了自己心中微不可及的那個希望,將自己還有身後所有人的性命賠上了。


    每每想到這裏,顧慕言總是不能理解,自己造孽這麽多,為什麽老天爺卻還是讓自己重生了,空怕這唯一的解釋就是要讓自己挽迴前世所有枉死之人的性命吧。


    “有時間,我想聽你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成蹊看著顧慕言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桌下的手也漸漸的牽到了一起。


    “好啊。”顧慕言臉上微微泛紅,點了點頭說道。


    隨著菜肴慢慢的上來,顧慕言和成蹊也不得已放開了牽著彼此的手。


    等酒足飯飽之後,這早市也散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再度往西薑國國都的方向走去。


    隻是這西薑國不比陳朝,混亂的很,大多都是遊牧民族,所有的人都是百姓和土匪生活在一起。


    至於為什麽不出兵將那些土匪都解決,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這些土匪幾乎不會對著百姓下手,隻會對過往的商客動手。


    所以這些土匪自然不會被西薑國的軍隊懲治,這商隊就算是迴到自己的國家報官,那畢竟也是在別國的土地上發生的事情,他們自然也就管不了太多了。


    而顧慕言等人這群陌生的商隊無疑就是一個新的獵物。


    “喲!這生意看來做的很好啊!這是要去哪兒啊?倒賣什麽啊?”一個強盜頭子慢慢悠悠的晃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看著顧慕言說道。


    而這強盜不僅在言語上挑釁著,甚至這手也是不自覺的往顧慕言的身上要招唿過去,成蹊見狀直接擋在了顧慕言的麵前說道:“幾位看樣子是要打劫?”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識相的就趕緊將錢財和寶貝交出來吧!”那人揮動著手上的大刀冷哼一聲說道,頗有一副若是不將錢財交出來就將顧慕言等人就地正法的模樣。


    但是顧慕言是誰,怎麽會被這等雕蟲小技嚇道,輕輕拍了拍成蹊的後背,示意成蹊讓開。


    緊接著又用西薑話對著眼前的“強盜”說道:“哦?我們憑什麽給你?”


    “你!你!你說什麽呢!”那強盜眼珠子在眼眶裏麵提溜一轉,微微吞咽了一下口水,整個人呈戒備的狀態看著顧慕言。


    “這些是陳朝人?”一旁的喻慶生微微一皺眉頭問道,顧慕言點了點頭。


    隻是不等顧慕言繼續解釋下去,這喻慶生就直接吩咐了內衛門的人上前,三兩下就將眼前的一般人解決了。


    “你在做什麽?”顧慕言語氣中微微帶有一絲絲怒意的看著身後的喻慶生問道。


    “在異國他鄉禍害同胞,你說我在做什麽?”喻慶生不理解顧慕言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當下脾氣也極為不好的反駁道。


    隻聽得顧慕言長歎了一聲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這些人留著還能給我帶路,也能避開一些這沙漠中其他的盜匪,況且這些人在這裏這麽長的時間,必定是由原因的,這沙漠人煙稀少,到時候若是真正的強盜找上門來必定很快就能鎖定我們!”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喻慶生怎麽會想到這麽深的問題,心中愧疚的同時對顧慕言愈發的好奇了起來。


    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竟然心思這般細膩,比自己更甚許多!


    “為今之計隻有快些離開,繞一繞遠路,盡量避開這附近的馬賊了!”顧慕言見喻慶生道歉,也就不再計較下去,而是將解決之法說了出來。


    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這裏,果不其然,在顧慕言離開後不久,那些真正的馬賊就發現了那些被沙子掩埋的屍體。


    “看來是來了一個大頭啊!”馬賊的首領冷冷一笑道,接著駕著馬一邊騎著一邊吩咐下去道:“去前麵的集市好好打聽,最近有沒有新來什麽商隊或者是鏢師隊!”


    “是!老大!”手下一個個摩肩擦踵的迴答道,身上嗜血的血液就像是一下子被激發了一般,叫囂著四下散開了。


    另一邊顧慕言和成蹊他們正瘋狂的離開這附近的沙漠,好在今日的風沙還算大,他們的腳印一下就被風沙掩蓋了,所以那些馬賊也沒有一下就找到他們,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接下去我們怎麽辦?”成蹊問顧慕言道,這陌生的國度就連成蹊都沒有來過,一下也少了些主意,而顧慕言就像是成了他們的中心一般。


    特別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整個內衛門的人對於成蹊這般問話也是沒有二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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