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時隔幾年之後,成老將軍也丟下了年幼的成蹊還有自己的結發妻子戰死在了沙場。


    “那皇上就任由二王爺留在邊關?”顧慕言疑惑的問道,若是當真如自己的外祖父所言,恐怕當今聖上對於二王爺是極為看中的啊!


    否則這皇子一般都是不能輕易涉足兵權上的事情的,若非倚重,今上又怎麽可能會放權呢?


    傅老太爺對著身旁的池五使了一下眼色,隨後池五便點頭離開了傅老太爺的身邊,想來是接下來的話太過辛密,所以太傅才要讓池五出去守著的吧。


    等池五出去之後,傅老太爺才捋了捋胡子說道:“當年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如今倒也是許多年沒有提過了,其實當年聖上選定的太子是二王爺。”


    “什麽?”顧慕言和成蹊兩人同時驚唿道,這件事情哪怕是重生的顧慕言都是不知道的,若非今日提及,恐怕又是一樁帶進棺材板的事情了。


    傅老太爺微微歎氣道:“這朝中太子雖沒有四王爺那般八麵玲瓏,但是卻也還算是中肯,做事也喜歡腳踏實地,但是這爾虞我詐的未必能應付過來。”


    “就像之前的事情,若是太子再受到一次打擊,恐怕朝中的風向會偏頗的更大一些啊!”成蹊搖了搖頭歎氣道。


    “外祖父就當真沒有辦法勸迴二王爺?”顧慕言低著頭沉思道。


    隻見傅老太爺依舊是搖頭道:“若是當真有法子,聖上也不會將已經擬好的聖旨燒毀另立太子殿下啊!”


    “可是...外祖父不覺得蹊蹺了一些嗎?這邊關屢次失手,而且每次戰況都這般慘烈,若當真是那小國作戰方案壓製了我方的軍隊,那為何休整之後就被我們壓製的死死的呢?”顧慕言疑惑的問道。


    這時成蹊和傅老太爺才終於思考起來了這其中的關聯,眉頭微微一皺道:“確實有些疑點,但是這軍中的事情也隻有幾個將領才會知道作戰的內容,旁人在上戰場之前絕不可能會知道這些內容的,又如何提前告訴敵方呢?”


    “一般軍中作戰會商議多久?”顧慕言問成蹊道。


    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後,成蹊才說道:“若是兩軍正式開戰,這戰略要用的時間少則一月,多則恐怕在上一次戰役之後就在開始謀劃了,若隻是小打小鬧,那都是靠著軍中將士的經驗臨場變幻的。”


    “言兒的意思是,這麽長的時間,難免有人有意無意透露什麽?隻是這零星半點的當真能夠將局勢扭轉嗎?”傅老太爺對於軍中的事情了解的也不甚多,所以便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成蹊。


    隻是成蹊的臉色因為顧慕言的一番話,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搖了搖頭對著傅老太爺說道:“師父,這軍中的事情若是說出口,那就是大概,幾乎將整個計劃最重要的地方透露出去,再講究細節也都是空的。”


    “那這意思就是柳家和成老將軍的事情都不是偶然?”傅老太爺說道這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極為無奈的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若當真是人為,那麽這個仇不得不報!想來二王爺也會同意迴朝的吧。”顧慕言緊了緊手中的拳頭說道,說完將眼神都放在了成蹊的身上。


    這件事情對成蹊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衝擊,若是真的證實了,那就非同小可了。


    所以成蹊也是微微一皺眉頭說道:“看來軍中的細作遠飛之前那些,應當還是有的,隻是藏得極深罷了,也或許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是有的。”


    “軍中之事言兒了解的也不多,隻是有些人的確是無意,但是也不能排除那些人是故意的。”顧慕言說的極為拗口,但是成蹊和傅老太爺幾乎是一下就了解了顧慕言話中的意思了。


    眼看著時辰已經快到了午時,顧慕言要是再不迴去,恐怕顧昊會心生懷疑,所以傅老太爺便說道:“這件事情外祖父和成蹊再去調查一番,等有了些許眉目我們再商議,此時言兒還是先離開吧。”


    “池五!將小姐送出去。”傅老太爺說完,見顧慕言點頭,這才將池五喚了進來。


    等顧慕言迴到了丞相府中的時候,果不其然,顧昊早就已經等在了院中。


    “顧慕言!你是全然不將本相放在眼裏了是嗎?今日宴席為何不去?”顧昊衝著顧慕言質問道,同時身邊的侍衛也已經為了上來,像是要將顧慕言押解到大牢一般的架勢。


    隻見顧慕言冷冷一笑,這顧昊已經連為父都懶得自稱了嗎?


    隨即顧慕言抬起了頭說道:“那父親可曾將女兒放在心上?怕是隻當女兒是一個工具或者是棋子吧!”


    “放肆!竟敢和本相這般說話!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顧慕言拿下!關進蘅蕪苑!”顧昊一聲令下,圍在顧慕言身邊的那些侍衛便慢慢將顧慕言包圍了起來。


    襲香和易瑾就在一旁,但是因為顧慕言早就吩咐了襲香,所以此時的襲香和易瑾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一旁等著顧慕言發號施令。


    “哼!”顧慕言突然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身邊的侍衛,竟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就連顧昊都是比不上的,一下也將他們唬住了,麵麵相覷,最後將目光投向顧昊。


    還不等顧昊發話,顧慕言將太後給的腰牌拿了出來,接著便又說道:“父親既然這般不見情麵,那女兒也無需多言,如今本宮也是太後親封的郡主!就讓是丞相大人也無權捉拿吧!若是今日膽敢有人犯上作亂,誅九族都不為過!”


    這話音一落,顧慕言身邊圍著她的侍衛忽然就往後退了好幾步,畢竟隻是府中侍衛,也不是顧昊的暗衛,更不是死士,自然不會用自己全家的性命拚搏了。


    “孽女!郡主又如何!難不成本相就不是你的父親了嗎?”顧昊一看,心中更為氣憤!但是一時間也不敢真的動手了,隻能狠狠的瞪著顧慕言。


    “那言兒就不是父親的女兒了嗎?父親遲遲未來,女兒怎敢獨自赴宴?”顧慕言極為委屈的說道。


    因著是相府的外院,加之還有很多下人,顧昊自然也有些顧及了:“為父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今日為父些許晚了些罷了,等到了半日也不見你的蹤影!如今為父迴了相府,也為見你迴來,可在這外堂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不等顧慕言解釋,顧昊便又打著為顧慕言好的算盤道:“為父這事情都談完了,想必比為父先行一步的言兒不會比為父晚迴來吧!結果迴府中一看,這府中上下都沒有你的蹤跡,這件事情是不是也要給為父一個交代啊?”


    這顧昊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自己在外麵不知道做了些什麽事情,這才晚迴來的麽?可是顧慕言又怎麽會讓顧昊得逞呢?


    當即便梨花帶雨的反問道:“父親就真的這般不相信女兒嗎?此事是女兒做的不好,欠缺考慮了,但是太後娘娘也說了,讓女兒多去宮中配太後娘娘,可是女兒也不能空手去,想著這宮外的新鮮玩意兒太後許是沒有什麽時間見到,這才去采買了些的!”


    “那東西呢!”顧昊可沒看見什麽東西的,臉色又是一變,心道:“找個借口也不找個好些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拿太後當擋箭牌,到時候看你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東西女兒差了人送來了,買的著實有些多了...”顧慕言像是極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女兒的銀錢有些不夠,所有便讓他們來家裏取錢...”


    “哼,若真是如此,今日花銷父親幫你付了!”顧昊微微哼了一聲,輕笑著說道,像是篤定了顧慕言不是真的去逛街了一般。


    畢竟自己的人可是親眼看到顧慕言被成蹊成將軍帶走了的,根本不會有時間上街采買!


    見顧昊這般窮追不舍。顧慕言這才對著襲香使了一下眼色。


    等顧昊注意到襲香的時候,襲香身邊的易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蹤跡,這下顧昊才意識到事情不好,剛要問那易瑾的時候,門外竟真的有人來要錢。


    這時候顧昊又迴頭看向襲香,那易瑾卻又迴到了襲香的身邊,這下顧昊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心中雖有怒氣,但是這一切想來也都是顧慕言的安排,在追究下去也是無用功,所以顧昊便隻能吃下這個悶虧,將銀錢給了那些商販之後便甩手迴了書房之中。


    “小姐當真是好計謀啊!”襲香見顧昊離開,圍在顧慕言身邊的人也散去了,這才和易瑾小跑著上前說道。


    一旁的易瑾也是點了點頭,神情頗為得意的說道:“方才真的是太解氣了!小姐你看到丞相那臉都綠了!”


    “行了行了,將這些小東西收拾收拾先迴蘅蕪苑吧,我們迴去再說。”顧慕言掩嘴一笑,哪兒還有方才委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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