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顧慕言點了點頭,也算是默許了,畢竟走出這房門的時候,這天也卻是是帶著些許的涼意的。


    在書房的顧慕言思考著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還有前世的時候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想著已經改變了許多,但是於蕭逸而言,這些又不過是皮毛罷了,根本撼動不了根基。


    隻要今上一日對蕭逸沒有失去信心,蕭逸就一日不會倒台,自己的目的也就不會達成了。


    若是想要真正掰倒蕭逸,恐怕還是要倚靠以為皇子的,可惜皇上的子嗣並不多,除了太子蕭衡還有四皇子蕭逸之外,就隻有一個二皇子蕭震了。


    但是那二皇子蕭震遠在邊關,雖手握重兵,但是心中卻半點沒有朝堂,前世的時候,也隻是在蕭逸登基之日迴來過一日,後來便一直鎮守在邊關了。


    不過這二皇子倒是性格剛毅,為人也是極為仗義的,若是能讓這二皇子迴來,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若是不能,也隻有依仗太子了。


    之前自己還曾給太子出過主意,想來對於自己也是極為好奇的吧!


    將這些因果想的透徹之後,顧慕言睡覺的心思也算是有了,將方才自己列的草圖燒毀之後,便在襲香的服侍下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顧昊身邊的仲郭就來提醒了顧慕言身邊的丫鬟,要讓伺候小姐早些起來,梳妝打扮的也要鄭重一些,萬不可不當一迴事。


    襲香不知道這其中的危險之處還有彎彎繞繞,自然是連忙點頭稱是,等那仲郭離開之後,襲香便立即敲響了顧慕言的門道:“小姐您醒了嗎?”


    “進來吧。”顧慕言早就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那仲郭所言也是一字不落的被顧慕言聽了去的。


    等襲香打開門之後,看到顧慕言已經在準備下床了,這才打趣道:“姑娘今日醒的可真早,相爺怎麽忽然要小姐梳妝了啊?”


    “許是有什麽好事情吧,父親難得這般看重,我也不能辜負父親。”顧慕言笑著說道,若是不熟悉顧慕言的自然聽不出什麽毛病。


    但是襲香是誰?畢竟陪在顧慕言身邊這麽多年,正話反話還聽不出來嗎?所以當即便疑惑的看向顧慕言問道:“小姐今日怎麽了?誰惹了小姐了?”


    “那倒不是,就是心中有些不爽快罷了。”顧慕言冷哼一聲道,而襲香也知道了原由,想來是因為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她就說麽,相爺是什麽時候變了性子了!原來是有詐啊!


    “那小姐今日還去嗎?”襲香有些擔心的說道,原本想著給顧慕言梳妝一個隆重些的發型的,經過顧慕言這麽一提醒,下手便又成了一個極為簡單的發髻,連發飾也是選的簡潔大方的。


    就是昨日相爺差人送來的衣裳太過隆重了一些,配顧慕言的發型著實過於奇怪了,所以一下子襲香就有些兩難了。


    顧慕言見襲香半天沒有動靜,轉頭看過去的時候,襲香手中正那這昨日的衣裳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那衣裳拿過來吧,無事的。”顧慕言一眼就看穿了襲香的小心思,招了招手就將襲香喊道了身前。


    “這件衣裳的外衣還是好看的,就是內裏太過於花裏胡哨了,這樣吧,你將這件衣裳的內衣給我,你再去取一件相配的但是要淡雅些的內裏來。”顧慕言接過那件衣裳的內裏之後擺了擺手就讓襲香離開了。


    等襲香終於找到色係差不多的衣裳的時候,隻見顧慕言正拿著那件衣裳放在燭火上燒著,竟是燒穿了一個極大的洞來。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呀!若是老爺知道了,免不了要責罰小姐一頓的!”襲香趕緊將那件內裏搶了過來說道。


    但是為時已晚,顧慕言已經將那件衣服燒穿了一個洞了,已經沒有再穿出去的可能了,襲香隻能看著那件衣裳唉聲歎氣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顧慕言竟然伸手讓燭火繼續去燒自己的皮膚,這下還得了,襲香趕緊將手裏的衣裳扔到了一旁,將顧慕言的手一把抓了過來,眼裏含著淚的問道:“小姐這是做什麽!是想要襲香心疼死嗎?”


    “襲香,若非這樣,父親又怎麽能原諒我燒毀衣服的過錯呢?”顧慕言冷笑了一聲說道,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一般。


    襲香看著還笑的出來的顧慕言,心中別提有多麽心疼了:“小姐等著,奴婢這就給您去拿燙傷膏藥去!小姐忍著些。”


    “好。”顧慕言點了點頭,看著襲香離開的背影心道:“這點痛又算什麽呢?前世的大火比這更疼上十倍萬倍,可是我卻半點沒有感覺呢。”


    是啊,肉體上的疼痛算得了什麽,那種心痛的感覺才讓人無法忘懷,當自己要被活活燒死的時候,那種不相信,還有成蹊奮不顧身撲進火海尋找自己的時候的那種心痛,每一種都比周身的大火要疼的多的多的多。


    隻是襲香這次並不是一個人迴來的,甚至將易瑾也給叫上了,那易瑾看到顧慕言手上的燙傷的時候,竟是還用了輕功過來的!


    “小姐!你這好好的是做什麽啊!若是傅老太爺和成將軍知道!他們定是要心疼死的!”易瑾看著顧慕言手臂上一大片的紅色,連皮肉都已經露出來了,便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的吼道。


    顧慕言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疼的迴答道:“你們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其實這個一點都不疼,隻是看著可怕罷了!”


    “小姐!”易瑾的眼淚沒有襲香那麽多,但是這一次卻也落下了眼淚,轉身就是一副要去告訴傅老太爺和成蹊的架勢。


    “易瑾!迴來!莫要多事!今日我會和成大哥解釋的。”顧慕言忙將易瑾喚了迴來,隻是牽動了傷口,臉上還是不自覺的扯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


    “小姐!”易瑾無奈,隻能聽從吩咐又走了迴來,隻是臉上滿是不情願的表情讓顧慕言也無可奈何。


    “你在府中呆著,襲香跟我出去。”顧慕言歎了口氣,將藥膏塗完之後一邊穿著衣裳一邊說道。


    此時的易瑾也生氣了,氣衝衝的說了聲是,接著便站在一旁一個字也不說了。


    直到顧慕言要離開府上的時候,易瑾也隻是對著襲香說了聲照顧好小姐,便再也沒有說別的了。


    路上,在相府的馬車上的時候,襲香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小姐,易瑾也是太生氣了,今日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麽,小姐都不應該傷害自己啊!”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對!今日的事情是我錯了好不好啊?”顧慕言撒嬌的拉著襲香的手說道,接著又裝作傷口疼痛的樣子靠在了襲香的肩膀上。


    襲香看到顧慕言這般疼痛的樣子,哪兒還舍得怪罪,忙安慰道:“是是是,小姐,莫要再做大動作了,等今日迴了府上定是要好好養著的啊!”


    “好!都聽襲香的!”顧慕言乖巧的說道。


    不一會兒行駛的馬車便到了全聚德的門,那馬車停了下來之後,顧慕言在襲香的攙扶下這才走了下去。


    “顧小姐是吧,上麵的人已經恭候小姐多時啦,小姐跟小的來吧。”全聚德的掌櫃諂媚的看著顧慕言說道。


    隻是就在顧慕言踏上去的時候,掌櫃身邊的小二模樣的卻是將襲香攔了下來道:“還請姑娘在這裏等著。”


    “小姐!”襲香擔心顧慕言,早知道今日就不帶著自家小姐來了,還以為有相爺在不會出什麽事情,但是到了現在也沒有看見相爺的人影!


    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襲香必定是迴後悔終生的!


    “無事,你在下麵等我吧。”顧慕言倒是想知道這蕭逸和顧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左右成蹊定在這附近,倒也無事。


    見襲香還想說什麽,顧慕言就又給了襲香一個安心的表情,接著便抬步往樓上走去了。


    “王爺,顧小姐來了。”那掌櫃的敲了敲天字一號房的門說道。


    今天這整個天字號的房間除了蕭逸就沒有他人了,看來今日擺明了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進。”蕭逸的聲音從天字一號房中傳了出來,這是多久自己沒有和蕭逸獨處過了,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前世的事情好像也就在昨日一般,曆曆在目。


    “見過四王爺。”顧慕言進了門,從背影就看出了蕭逸,根本就不用他迴頭,便福了福身行禮道。


    原本還沒什麽表示的蕭逸,一聽顧慕言已經踏了進來,甚至還認出了自己是誰,這態度立馬就轉變道:“言兒多禮了,快快請起吧!皇祖母若是知道本王苛待了你,必定不會輕饒了本王的,畢竟皇祖母除了疼愛二哥和八妹之外,這最疼愛的恐怕顧小姐要算上一個的!”


    “自不能與諸位王爺公主媲美的。”顧慕言行了行禮頷首又道,一副謙卑的姿態,甚至在蕭逸靠近的時候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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